半個月後,慕思雨的身體恢複正常。


    再看那些仆人,一個沒少,看來這些人都沒有問題。


    要是有問題的話,陸羿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處理掉了。連續半個月沒有少一個人,可見這些人都是普通的仆人。


    “夫君,慕思嬌又消失了?”


    陸羿摟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現在肚子重,腿也變腫了,稍微站會兒就累得慌。


    “我派人四處搜查,她又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有沒有可能她又換臉了?”慕思雨問,“她既然可以換一次,就可以換第二次。”


    “正是如此,想把她找出來不容易。另外,如果她聰明的話,肯定不會在這個節骨眼找你的麻煩,隻會隱藏起來等著出手的時機,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的身邊不能再留一個麵生的人。”陸羿捏了捏她的手心,“聽明白了嗎?你和孩子都不能再冒險了,不許再用自己引她出來,她算什麽東西,不值得你冒險。”


    “我知道。”


    她又不傻。


    這次中了毒,她還在擔心肚子裏的這個聽不聽話,怎麽可能再用自己和孩子冒險?


    慕思嬌配嗎?


    整個天下都在想著老皇帝什麽時候把自己玩死,不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就是死在那裏丹藥上,然而老皇帝還沒有嗝屁,正值壯年的太子居然被人行刺身亡。


    太子遇刺,整個朝堂都亂了。


    太子無能是一回事,被廢被貶都是正常的,但是被人刺殺而亡,那簡直就是在挑戰皇室的權威。


    在這樣緊張的時刻,朝堂中的許多大臣都被貶了。


    這些人幾乎是二皇子的人,由此可見,昏庸的老皇帝認為太子之死與二皇子有關,幹脆把這個正值壯年的兒子一起解決了。


    這麽多年,太子與二皇子處於一種平衡的狀態。太子死了,二皇子勢必一家獨大,那對昏庸又怕死的老皇帝來說,肯定是不安全的。


    煊王府。楊伊人聽說煊王範琰出府了,出府之前與謀士說了什麽,便來到了他的書房。


    “王妃,書房是重地,王爺說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別人都不能進入。”仆人攔住楊伊人。


    楊伊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仆人:“本王妃是別人?在這個王府,除了王爺之外,本王妃才是主人,你有什麽資格攔著本王妃?”


    “這是王爺的吩咐……”


    “讓開!”楊伊人旁邊的婢女斥道,“在這個王府,不僅王爺能決定你的生死,王妃娘娘一句話,你也能生不如死。”


    仆人後退。


    楊伊人在書房裏徘徊。


    太子死了,她的太子妃姐姐像是發了瘋似的,她好心去探望,她的好姐姐指著她大罵,說什麽如她的願了。


    本來她很生氣的,但是仔細一想,她說的也沒錯。


    太子沒了,楊家不會再全力輔佐太子,而楊家還有另一個皇子女婿,那便是煊王。從目前來看,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便是煊王了。


    要是煊王繼承皇位,那她——楊伊人就是皇後。


    嘩啦!


    放在旁邊的畫簍倒了。


    楊伊人回頭一看,自己的婢女碰到了畫簍,裏麵的畫撒了一地。


    “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馬上收拾好。”


    楊伊人撿起一幅畫。


    畫裏是一個小姑娘,看起來年歲不大,梳著雙角髻,滿臉的稚氣,笑起來有對小酒窩,像外麵的朝陽一樣充滿活力。


    陸家那個小姑娘。


    雖說這幅畫裏的人比陸芷雲小幾歲,但是還是一眼就看出來是她。


    楊伊人又打開另一幅畫。


    畫裏的小姑娘長大了些,嬰兒肥沒有了,五官更秀氣了,臉上沒有那股傻氣,瞧著溫婉可人。


    “五妃……”婢女擔憂地看著她。


    楊伊人冷笑:“我早就有所懷疑,隻是沒有證據,現在看來咱們這位煊王爺還是情種。”


    “奴婢還以為王爺看上的是趙姨娘。"


    “那樣的庸脂俗粉,他怎麽可能看得上?不過是為了保護心尖尖上的那個人,故意演給我看的。”


    “可是趙姨娘已經有孕了。”


    提起這個,楊伊人的臉色就不好看。


    正妻還沒有懷孕,姨娘反而先一步懷孕了,這簡直就是狠狠地打她的臉。


    “陸家那丫頭有爹娘護著,不可能給他做妾室的。那日瞧武安侯府還有兵部尚書薑府都對陸家各種客氣,想必這是想要聯姻,本王妃也不用盯著一個小姑娘不放。對這些男人來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還不如想想怎麽讓趙雲霜那個賤人生不下那個孩子。”


    楊伊人說完,把手裏的畫像遞給婢女。


    “你把這個東西送到趙姨娘那裏,讓她好好看看她如意郎君的真心。”


    趙雲霜懷孕後,範琰想盡辦法給她各種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整個府裏的人都知道趙姨娘很受寵,連王妃都拿她沒有辦法。


    當那畫像被送過來,趙雲霜看了之後,眼裏滿是譏嘲之色。


    “姨娘,你別上當。”婢女勸慰。


    “我又不傻。”趙雲霜摸著肚子,“王爺每天都在我這裏,王妃當然恨不得我像個瘋婆子似的得罪王爺。王爺的心裏有人又怎麽樣?我每日伺候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心裏有沒有人。”


    半夜時,範琰總是會喚‘雲兒’,她也是女人,當然想弄清楚這個‘雲兒’是什麽人。後來她打聽了範琰身邊的人,這才知道範琰與陸家交好,陸家那個解元還是他曾經的伴讀,而陸家那位小姐名揚京城,她的閨名裏便帶了一個‘雲’字。


    “畫像要不要放回書房?”


    “不用了。”趙雲霜道,“王妃送過來的,到時候王爺問起如實回答就是了。”


    “姨娘,恕奴婢直言,你現在肚子越來越大了,王妃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這孩子可得好生護著。還有穩婆和大夫,你得給王爺說說,必須請他信得過的親信,要不然生產是個大難關,各種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我知道的。”趙雲霜說道,“我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對我來說,我什麽都可以不要,這輩子守著孩子過就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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