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被抬進來。


    總共抬進來三具屍體,分別是邢太傅的、邢夫人的、一個普通奴仆的。


    邢老夫人起身走過來,看著麵前模樣全非的屍體,眼眶發紅,哽咽一聲哭道:“我的兒啊……”


    邢家其他幾位老爺和夫人皆是一副不忍的樣子,該傷心的傷心,該哭泣的哭泣,一個比一個的聲音大。


    陸少羽把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裏。


    “到底是誰害死了我大哥?”邢二爺怒道,“要是讓我知道……”


    陸少羽扶住了快要昏倒的應如晨:“夫人小心。”


    應如晨連忙站直了,對這個比自己高的小輩說道:“多謝大人。”


    說著,捏著帕子哭泣著。


    “夫人,你的手串掉了。”陸少羽把一條紅珊瑚手串遞給她。


    “多謝……”應如晨一邊接過來一邊道謝,話沒有說完,她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接著縮回手說道:“大人弄錯了,這不是我的。”


    “真的不是夫人的?”


    “不是。”


    “可是,這串手串很適合夫人。”


    二夫人說道:“表姐,這手串不是你的嗎?之前見你戴過的。”


    “我那串早就不知所蹤了,這串不是我的。”應如晨說道,“大人,你真奇怪,幹嘛非要糾結一串手串?”


    “對啊,本官為什麽糾結一串手串?”陸少羽回到剛才的位置,“當然是因為……這串手串與凶手有關。”


    “凶手?”眾人看向應如晨。


    應如晨委屈:“你們看著我做什麽?我怎麽可能是凶手?”


    “你們不要胡亂猜測。”邢老夫人不高興地說道,“我這外甥女膽子小,連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麽可能害人?更何況她與她表哥的感情一直很好。”


    “是的,差點私定終身的好,是嗎?”陸少羽道。


    邢家眾人表情怪異。


    顯然,陸少羽說的是事實。


    應如晨與邢太傅差一點就私家終身了。


    邢佳詩震驚地看著應如晨:“表姑,你與我爹……”


    陸少羽淡道:“各位應該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把屍體搬過來給你們看。當然是為了給你們講個故事。瞧這幾具屍體,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


    眾人不解。


    陸少羽沒有指望他們回答,繼續說道:“根據仵作驗屍,現場手無縛雞之力的仆人都是一招斃命,就如這個仆人的屍體,沒有受什麽折磨。邢夫人的死因是穿腹而過,與邢太傅的如出一轍,而且兩人是被同時刺腹而死,就像那樣……”


    張毅和楊宗生一個代替邢太傅一個代替邢夫人,兩人重疊在一起,另一個手下偽裝成凶手,拿著沒有拔出來的劍裝作刺過去,形成死亡畫麵。


    “從兩人身上的痕跡可以分析得出以下幾點:一,凶手是追著邢夫人刺殺的,邢太傅是為了保護邢夫人,擋在她麵前的。因此,邢太傅刺得又重又狠,邢夫人的痕跡就要淺些。二,邢太傅在掙紮中抓傷了凶手的臉,在凶手的身上留下了痕跡,同時也抓掉了這條珊瑚手串。三,凶手非常怨恨邢太傅,在拔出劍之後又在邢太傅的身上連刺幾下,那幾下是泄憤行為。殺了人還要再砍幾下泄憤,可見凶手絕對不是為了錢財才去截殺這一家人。”


    “如果凶手這麽凶殘,為什麽老五和老十能活著回來?”邢老夫人疲憊地說道。


    “那就要問五小姐了。五小姐,你可以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嗎?”陸少羽問。


    “我和小十在一輛馬車上,從窗戶往外看,正好看見一隻兔子跑過去。小十鬧著要去找兔子,我拿他沒有辦法,就讓馬車停下來,帶小十去追兔子。等我們回來的時候,隻看見滿地的屍體。”邢佳詩盡可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父母的屍體就在眼前,她沒有崩潰已經是極力控製了的。


    “所以,你們逃過一劫。”


    “是。”


    “這條珊瑚手串是在現場發現的,之後我們在凶手的手腕處看見了珊瑚手串留下的痕跡,對上了,就是他的沒錯。不過這珊瑚手串明顯是女子的,他看見這條手串的時候非常激動,像是至愛送給他的。應夫人,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我需要解釋什麽?”應如晨說道,“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雖說珊瑚手串不是稀有的東西,但是上麵刻著你的字,你總不能說也是湊巧吧?”


    “不可能。”應如晨一口否認。


    “為什麽不可能?”


    “我的那串沒有刻字,如果上麵有字的話更不可能是我的。”


    “上麵刻的是‘景’字。”


    “陸大人,真有男子在上麵刻上我的名字,那也怪不到我吧,應該是那男子的問題。”


    “所以,你承認認識鄭束?”


    “我不認識什麽鄭束。”應如晨語氣肯定。


    “應夫人與邢太傅年輕的時候有過感情,但是邢太傅為了感謝自己的恩師,娶了恩師的女兒。你覺得是他背叛了自己,所以一直對他懷恨在心。”


    “不是,我沒有。”應如晨看向邢老夫人,“姨母,我真的沒有,你別聽他的。當年我的確難過,但是隻是遺憾不能成為姨母的兒媳婦,沒有別的。”


    “凶手鄭束與你是同鄉,你們說著同樣的地方方言。鄭束帶著你的手串,可見對你情深似海。你利用鄭束對你的感情,殺害了邢太傅一家人。”


    “我沒有,不是我。”應如晨說道,“就算是同鄉,那也代表不了什麽。”


    “隻是同鄉,當然代表不了什麽。可是,這麽多線索都與你有關,那就不可能無關了。你不承認也行,那就去都察院走一趟吧!。”


    “姨母,救我,我沒有,不是我幹的。”


    “大人,這些隻是你的猜測,怕是不能給她定罪,還請大人再查一下,要是冤枉了她,她一個女人去了都察院大牢,名聲也毀了。”


    “夫人,你的兒子被人害死了,麵前這個人十之八九是幕後凶手,你不替你兒子討個公道,卻為她說盡好話。你兒子的屍體還在這裏,你敢麵對他嗎?”陸少羽說完,又對應如晨說道,“剛才我一直在觀察你的反應。你見著邢太傅的屍體時,眼裏還有恨意。可見,你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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