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的死刑犯講究秋後處決,這些死囚犯能逃脫出去,就是因為有人鑽了空子。


    如今他們受月神教蠱惑,謀害一品誥命夫人,罪無可赦,縣令得到上麵的指令,要將這些人立即抄斬。


    幾十個死刑犯被押入刑場。


    百姓們聞訊趕來,看著那些死刑犯掙紮的樣子,一個個麵露不忍。


    “咱們這裏還沒有出現同時處這麽多人死刑的案子。”


    “他們本來就犯了死罪,現在又謀害一品誥命夫人,沒有連累家人已經不錯了。”


    “可不是,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反正要死了,就不能老實點,非要去謀害人。現在好了,本來還能多活幾個月的。”


    “我聽說……他們是被月神教的人帶走的。”


    百姓們麵露怪異的神色。


    現在朝廷追剿月神教的教徒,要是百姓之中有月神教的教徒,那是要進大牢的。


    慕思雨站在人群中,看著那些死刑犯被處決。


    她在等月神教的人,結果那些人並沒有出現。可見,那些死刑犯隻是他們不要的棄子。


    不過,她相信月神教的人肯定混在人群中。因為他們的目標是她,她沒死,那些人不可能臨時收手。


    “那些行跡鬼祟,眼神躲閃的人,派人盯著。”慕思雨說道。


    陸夜偽裝成普通的護衛站在她的身後:“主子放心,我們的人早就盯著這裏了。”


    縣令之所以處決死刑犯,就是慕思雨的安排。


    一是這些死刑犯本來就要死,晚死不如早死,順便還能做個誘餌。


    二是不能再留下這些人,要是被月神教的人救走,又有一堆的麻煩讓她頭疼。雖是螻蟻,但是螻蟻多了也是麻煩。


    三是起警示作用。老百姓之中多是迂腐之輩,他們還想著月神教是個神教。既然勸誡沒用,那就用刀來告訴他們,一旦加入月神教,他們和他們的親人就隻有腦袋搬家了。


    慕思雨回到縣衙。


    縣令帶著衙役,衙役又押著十幾個行蹤詭異的人。


    這些人就是剛才混在人群中的人。


    “王妃,這些人的身上都有月神教的圖騰。”


    “那就審吧!誰說實話,誰就可以回家。要是不說實話,那就押入刑場,讓那裏的劊子手再辛苦一場。”


    “是。”


    衙役押著月神教的人去了牢房。


    縣令對慕思雨說道:“王妃娘娘,我們的人派去查過了,那萬鳳山地勢險惡,實在不好找。您說的貴人要真是從那裏跌落下去,怕是……”


    “怕是什麽?”


    “怕是已經被野狼吃掉了。”縣令咬牙,一口氣說出來。


    “或許他並沒有跌落下去。”


    “不會的。”縣令說道,“我們派出去好幾個采藥人,那些采藥人可以作證,山崖壁上有血跡,還有人墜落留下的痕跡。那位貴人怕是……”


    凶多吉少了。


    慕思雨閉了閉眼。


    她捏了捏手心:“再找。”


    “王妃……”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慕思雨怒道,“那是我的女婿。要是他真有三長兩短,我的女兒怎麽辦?我的外孫外孫女怎麽辦?鳳臨國怎麽辦?”


    小雲兒必是沒事的。那些人舍不得廢棄這顆好用的棋子。然而,謝承錦就沒有那麽好命了。那些人極有可能殺了他,引起兩國戰火。


    “主子,我們已經傳信給京城,讓王爺派更多的人來找姑爺。”澤蘭說道。


    慕思雨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累過。


    她揮了揮手:“我需要安靜一下。”


    房間裏,慕思雨站在書桌前,拿筆畫著圖。


    月神教幕後人,野心昭著。


    秦家,財富。


    民間,聲望。


    那麽他們還需要什麽?


    兵權。


    有錢才能有兵,月神教的教徒都是烏合之眾,不可能成為氣候,所以他們肯定需要單獨練兵。


    想要練兵,沒有那麽容易。那麽,他們在哪裏練兵最安全,最不容易被人發現,還要離京城近呢?


    慕思雨展開地圖,看著地圖上那些地方。


    叉!


    又是叉!


    這裏也不合適,叉!


    慕思雨的視線停留在一個地方。


    她拿起毛筆,在那裏畫了一個圈。


    她不能被牽著鼻子走,所以必須先下手為強。思來想去,這裏是最適合他們練兵的地方,那麽他們要是想藏人的話,怕是也會藏在這裏。


    慕思雨打開門走出去。


    “主子。”


    “我有任務交給你。”慕思雨把手中的令牌交給陸夜,“你拿著這個令牌去井城調兵,前往離那裏不遠的厲山縣,然後……”


    “王妃,不找公主了嗎?”陸夜問,“還有姑爺。”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把小雲兒藏在了這個地方。”慕思雨說道,“他們不會真的把小雲兒交出來的,所以會藏在我們怎麽也找不到的地方。這裏極有可能是他們練兵的位置,所以把小雲兒藏在那裏,對他們來說是最妥當的。”


    “那王妃你這裏就沒有人了,要是有月神教的人想對你不利,王妃的處境是很危險的。”


    “正好,我在這裏等著他們上門。”慕思雨說道,“我不能跟著你走,要是跟著你走,就會引起月神教的懷疑,不利於你行動。”


    陸夜帶著令牌,以及二十幾個暗衛走了。


    慕思雨身邊沒剩幾個人。


    澤蘭問:“王妃怎麽知道那裏是他們練兵的地方?”


    “月神教幕後的人辛苦弄這麽個烏合之眾般的教派出來,絕對不可能隻是為了蠱惑那些普通的百姓。蠱惑民心隻是其一,真正的目的還是野心權勢。他們對秦家下手,就是看中了秦家的財產。他們需要銀子,因為隻有銀子才能滿足他們的野心。那麽我們就可以看地圖上哪個位置最適合他們的條件。”


    “首先,那裏肯定不能離京城太近,但是也能離京城太遠。要是離得太遠,在他們起事的時候就會很困難。滬北城潼陽城這一片是不合適的,那裏太繁榮了,軍事也很厲害,他們不會給自己挖這麽大的坑。整個惠國看似很大,但是其實符合標準的地方並不多。按我剛才說的,排除那些條件,就隻有這個厲山縣最符合條件。”


    “厲山縣……”青黛恍然說道,“這個厲山縣以前是良國的地界。”


    “沒錯,厲山縣雖是良國的地界,但是離我們惠國很近。不過,那裏瘴氣重,所以居民並不多,甚至原住民也越來越少了。自從良國那片土地歸我們惠國所有之後,良國的百姓有一大半搬離了那裏,不願意搬離的,大多是些老頑固,還想著舊主。”


    “天時地理人和,對月神教的人來說,那裏的確是謀算的好地方。我想了想,月神教的人謀劃這麽久,不可能隻是為了成立一個教派。至於我的分析是不是對的,隻要陸夜趕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妃,就算你的分析是對的,公主也不一定在那裏。”青黛說道,“公主不見了,姑爺也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慕思雨看著麵前的地圖。


    她的女兒這麽聰慧,一定會想辦法留下線索的。


    當天夜裏,房頂上出現了打殺聲。


    慕思雨坐了起來,聽著房頂的方向,拿起放在旁邊的弓弩。


    沒過多久,暗衛揪著一個殺手走進來。


    “王妃,抓捕了一名殺手。”


    “審吧!”


    殺手想要咬舌自盡,被暗衛卸了下巴。


    暗衛不知道給那殺手吃了什麽,頓時腹痛不止,眼睛和鼻孔開始流血,接著嘴巴流血,眼瞧著耳朵也流血了,殺手痛苦地慘叫。


    “我招……”


    慕思雨坐在床邊,聽著外麵喧鬧的聲音。


    暗衛根據殺手招的口供又剿滅了一群月神教的餘孽,但是為首的兩個人早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逃走了。


    最近城門戒嚴,現在又是大晚上,城門緊閉,所以肯定還在城裏。


    第二天,城門緊閉,所有人隻能進不能出。


    在百姓們怨聲載道聲中,又抓捕了一些人,然後開啟了城門。


    “王妃,有消息了。”青黛拿著一封信過來,“有人發現了大小姐的手鐲。”


    慕思雨看了信函,知道了來龍去脈。


    原來陸芷雲真的被人抓到了厲山縣,還被看押起來。


    不過,她被關在一個山洞裏,每天隻有一個送飯的啞奴照顧她。


    陸芷雲發現那個啞奴是被那些壞人抓來的,那些打手對啞奴也是非打即罵,沒有把他當成人看,於是用他做為突破口,果然用一個鐲子換他報信。


    “現在怎麽樣了?”


    “聽我們的人匯報說,陸夜統領帶著人趕往王妃指的峽穀,果然在那裏發現了有大批人馬生活的痕跡,然後直接關門打狗,對他們進行了清剿。”


    “小雲兒呢?”


    “陸夜統領提前找到啞奴,偽裝成啞奴給公主送飯,然後把人救出來了。正是確定了公主安全,這才敢帶著人馬清剿那些餘孽。”


    “太好了。”


    總算是有個好消息了。


    隻有謝承錦那裏,慕思雨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王妃……”澤蘭從外麵跑進來,“有消息了。”


    “什麽消息?”慕思雨問。


    “那山崖下麵有條河,順著河流動有個村莊。我們的人去那個村莊調查過,說是他們的確救下了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傷得挺重的,眼瞧著快要死了,被經過的一個大夫帶走了。按村民們所說的描述,那個人多半就是姑爺了。”


    澤蘭沒有說的是,村民們說那個人麵容被毀,長得奇醜無比。


    隻怕真是姑爺,他承受的痛苦和磨難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澤蘭不明白的是那個大夫是什麽人,要把姑爺帶去那裏。大夫帶走他的時候,姑爺還是昏迷不醒的。以他當時的傷勢來看,他能不能活下來?


    澤蘭這些都沒說。


    她知道慕思雨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先是查月神教的餘孽,接著又是找女兒,還要找女婿。整個人處於非常緊崩的狀態,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澤蘭沒說,心裏無比的愧疚,想著要是王妃知道了,必然會責怪於她。到時候她再負荊請罪,讓王妃出氣。


    “你確定是姑爺?”


    “按村民們所描述的身高體型,應該是姑爺。隻不過他受了傷,昏迷不醒,被個大夫帶走了。”澤蘭說道,“王妃,我們多派些人手,總會找到的。”


    慕思雨想的卻沒有這麽樂觀。


    從那麽高的山崖摔下去,就算沒死,怕是離死也不遠了。謝承錦真的能幸存下來嗎?要是最終逃不過一個死字,那小雲兒的餘生怎麽辦?


    慕思雨深吸一口氣,說道:“傳信給陸夜,我們現在去和他們匯合。”


    她要先確定小雲兒的安危。


    慕思雨離開縣城的時候,縣令彎腰送行。


    他畢恭畢敬,看得出來無比的緊張和期待。


    慕思雨看著縣令:“月神教是邪教,如果再有百姓加入月神教,一定不能姑息。”


    “王妃娘娘隻管放心,下官絕對不會辜負王妃娘娘的重托。”


    慕思雨沒有理會縣令的狗腿,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沒多久,馬車陷入泥坑裏。


    聽著外麵的聲音,慕思雨抓起弓弩。


    澤蘭和青黛也察覺到了危險,鑽出馬車,加入戰鬥之中。


    慕思雨閉了閉眼。


    這一路的追殺,真是看得起她啊!


    她一個弱女子,怎麽就是那些月神教人置於死地的目標?


    “王妃娘娘,您沒事吧?”有人在外麵問道。


    慕思雨淡道:“沒事。”


    “王妃娘娘,餘孽已清。”


    慕思雨打開簾子,看向外麵。


    果然,又有幾個人落網了。


    她的視線停留在其中一個人的胸前。


    “扒開他的衣服。”慕思雨指著其中一個人。


    手下扒開那人胸前的衣服。


    隻見那裏有個豹子的圖案。


    豹子,她記得是良國的圖騰。


    良國不是被滅了嗎?怎麽還有良國人想要造反?


    不過也對,當初清朝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有人打著反清複明的棋號行事。良國被滅也是前幾年的事情,難免還有良國的貴族想要重回輝煌。


    隻是到底是真的良國人,還是以良國為幌子,那就要仔細查證了。


    “王妃娘娘,怎麽處置這些人?”手下問。


    “殺了吧!”慕思雨的眼裏閃過冷意,“我們要趕路,帶著想殺我們的人不方便,那就隻有讓他們先去見閻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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