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柳九竹端著油燈走進房間。


    外麵陰森森的,一踏入臥室,立馬變得溫馨了。


    今天柳九竹和楊青絲收拾了一下午,隻收拾出了這個房間。


    房間裏的大床是新買的,占據了整個房間的東西一半的價值。剩下的桌椅都是從一個舊貨店鋪裏掏的,有七成新,非常劃算。


    “明天咱們再去看看,說不定還有更合適的家具可以撈。”楊青絲說道,“我想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以後來城裏就有地方住了。”


    “你可以跟我住。”柳九竹脫下外衣,掛在那裏。


    “我現在是可以跟你住,但是你男人要是回來了,難道我還能跟你住?那你男人怎麽辦?”楊青絲取笑她。


    柳九竹倒是沒有想到這點,聽了楊青絲的話,腦海裏浮現陸少璟親吻她額頭的畫麵。頓時麵色緋紅,就像是出現了彩霞。


    “咦,你是不是想起你男人了?你的臉這麽紅,是不是想起什麽害臊的事情了?”


    “沒有。”柳九竹躺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蓋起來。


    楊青絲鑽進被窩裏,撓著她的癢癢:“好啊,現在跟好姐妹也不老實了。”


    “別鬧,我怕癢,哈哈……別鬧啊,青絲……”


    楊青絲與柳九竹在被窩裏胡鬧了許久。


    直到風吹進來,把油燈吹熄了,房間裏微弱的光線一下子沒有了,頓時兩人也不鬧了。


    柳九竹拉著楊青絲的手,顫抖地說道:“青絲,睡了吧,困了。”


    “你不是困了,而是害怕了吧?”楊青絲戳穿她的小把戲。“今天我能陪你,明天你可怎麽辦?要是一直這樣的話,那你多害怕啊!”


    “我……”


    “你現在這點銀子也請不起仆人。”


    “我不會害怕的。”柳九竹說道,“今天我是不太習慣,等我慢慢適應了,肯定也就習慣了。”


    “這樣吧,養狗吧!”楊青絲出著主意,“你一個女人在家裏不太安全,就算每天落了鎖,那要是有人盯上你,你一個人還是容易成為別人的目標。”


    “這個主意不錯,那就養狗。”


    兩姐妹累了,有了主意後便靠在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沒有急著收拾房子,而是去挑了隻狗。


    狗還是容易找的。


    隻不過,他們要養的不是那種寵物狗,而是脾氣比較凶悍的那種可以看家護院的。


    為了找這麽一隻狗,兩人跑了許多地方,終於讓他們找到一個打從娘胎出來開始便非常凶悍的小狗。


    小狗有了新主人,還不是很習慣。為了預防被小狗咬著,前主人用竹籠把它的嘴套住了。至於怎麽吃東西,這個也不急。這種狗先餓一下,等它了解自己的處境了,再吃了她放在那裏的東西,時間長了,總會慢慢地接受新主人。


    “竹子,你看那是不是柳金杯?”楊青絲拉了拉柳九竹的衣袖。


    柳九竹順著楊青絲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了柳金杯。


    柳金杯看起來低調了許多,從旁邊走過去的時候神神叨叨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不用理他。”


    “他不是在牢裏嗎?怎麽出來了?”


    “誰知道呢?”


    “你說他知道自己娘死了嗎?我看他不知道。他娘還沒有下葬呢,要是他知道的話,現在應該要回村裏看看他娘吧?”


    柳九竹說道:“其實是我花了一筆錢把他贖出來的。”


    “什麽?”楊青絲瞪大眼睛,“大小姐,你連買房子都買的最便宜的鬼屋,為什麽要花銀子贖柳金杯出來?這不是拿銀子砸水花玩嗎?”


    “隻花了五百文。”柳九竹說道。


    “這麽便宜?不對,五百文也是半錢銀子,那也夠你和你男人吃幾個月的。”楊青絲說道,“為什麽要贖他?”


    柳九竹抿唇不語。


    “是不是與這次走水的事情有關?”


    柳九竹點頭。


    “你是不是故意把他放出來,然後報複他?”


    楊青絲問出這句話,見柳九竹滿臉遲疑的樣子,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這小姐妹在想什麽,隻需要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了。畢竟這麽多年的姐妹情深不是假的,絕對比她肚子裏的蛔蟲還好使。


    “行了,你不想讓我知道,我不問就是了。”楊青絲說道,“不過我們事先說好了,如果需要我幫忙,隻管找我。要是跟我見外的話,我是會生氣的。”


    “放心好了,我可以對任何人見外,就是不會對你見外。”


    姐妹兩人從柳金杯的旁邊走過去。


    柳金杯蹲在路邊,視線看向對麵的綢緞鋪。


    那個綢緞鋪是張員外的產業之一。


    一抬轎子停下來。


    婢女把簾子打起,把裏麵的婦人迎了出來。


    房秀蘭一身珠光寶氣的,本來還算不錯的容貌,現在因為濃妝豔抹變得媚俗不堪,連原本有的清秀之姿都沒有了。


    柳金杯看見房秀蘭,激動地跑向她。


    “蘭兒……”


    房秀蘭聽見熟悉的稱呼,回頭看過來。


    在看見柳金杯的身影時,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朝旁邊的仆人說道:“把他攔下,不許他靠近我。”


    柳金杯眼瞧著就要追上房秀蘭了,突然迎上來幾個護衛,那幾個護衛鉗製著柳金杯,把他押離那個地方,而房秀蘭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


    “蘭兒……”


    房秀蘭進了綢緞鋪子,看見柳金杯被押走了,輕吐一口氣。


    叮叮!塔塔!


    撥弄算盤的聲音響起。


    掌櫃的說道:“夫人總是這樣躲著不是辦法。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個柳金杯就像光腳的,什麽都沒有了,要是把他惹急了,隻怕會給夫人帶去許多麻煩。”


    “你知道什麽?”房秀蘭皺眉,“我要是不躲著他,以他的性子,隻怕會給我惹更多的麻煩。真是的,不是在坐牢嗎?怎麽被放出來了?老爺莫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特意去請縣令老爺放的人?”


    掌櫃的算好賬,對房秀蘭說道:“夫人,賬目算好了,你可以核對了。”


    房秀蘭心虛。


    賬目上的事情還輪不到她來管。


    當然了,她大字不識幾個,也管不了這麽大的家業。


    她隻是想要蹭這裏的布料,所以每次打著老板娘的名號來這裏帶走不少好看的布料。


    “先放在那裏吧,等你們東家有空過來再交給他。我是想管來著,但是你也看見了,我這肚子裏可是張家的子嗣,不能受累。”


    “是。”


    房秀蘭挑選著布料,然後吩咐手下的人把布料帶走。


    當房秀蘭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出店鋪的時候,正好遇見從對麵街上走過來的柳九竹,頓時手裏的珊瑚珠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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