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渥太華逗留數日後,莫東署等人便轉往茉優島探望褚全真和陸茉優去了,臨行前,他們殷勤的力邀宛秦與他們一道去,完全把卓樂當成透明人,氣煞他也。


    終於,卓宅歸於平靜了,卓樂好不容易可以和宛秦好好享用一頓早餐而不被打擾。


    “他們找你去茉優島?”卓樂撕了片吐司入口,故做漫不經心地問。


    在候機室裏等候登機時,他好像還看見方雅浦偷偷塞了張紙條給宛秦。


    哼哼,那家夥,有了男爵還來搗亂,莫名其妙嘛,下回他若遇到男爵,一定要告訴她,讓她好好懲罰雅痞。


    “是呀。”宛秦吸了口咖啡,拿起刀叉吃火腿培根。


    “你想去?”他旁敲側擊。


    “不是特別想,也不是不想。”宛秦不置可否,她笑了笑,“雅浦告訴我,茉優島是人間仙境,有數不盡的美景可看,還有一對世上少見的癡情男女可參觀,不去,可惜了。”


    “雅浦?”卓樂不以為然的皺皺鼻子,叫那麽親熱幹麽?宛秦都還不曾隻叫他的單名哩。


    “是呀,雅浦。”宛秦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我覺得他很有趣。”


    不隻雅浦,她覺得十方烈焰的成員都對她很友善,他們說她還有些成員沒見著,她想,她會有機會的。


    卓樂撇撇唇,冷哼一聲,“方雅浦最會亂蓋了,你不能相信他。”


    奇怪,自從有了宛秦之後,怎麽他的好兄弟感覺上個個都變成了他的情敵,先有楚克,現在又是方雅浦。


    宛秦不以為意地道:“莫大哥也是這樣說,他叫我千萬不能相信雅浦,他說若我要去玩,找他就可以了,他可以帶我遊遍好萊塢和比佛利山莊,我想看什麽明星,他都可以辦到……”


    “你不能找他!”卓樂打斷她的敘述,他皺起眉毛,“還有誰叫你找他?楚克?還是鍾潛?”


    他知道向來持重沉穩的丁維岩不可能做這種事,而衛天頤有了宵宵之後,對別的女人也失去了興趣,他們兩個都不可能。


    “怎麽了?”宛秦訝然地抬起眼,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凶惡,她說錯什麽了嗎?


    驀地,管家杜魯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卓爺。”他麵有難色。


    “什麽事?”卓樂掃了他一眼。


    杜魯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道:“卓爺,有位中森小姐堅持一定要見您,她現在在前廳等候,怎麽樣都不肯走。”


    宛秦嗤笑一聲,“嗬,你的舊愛找上門來了。”


    她已經自動把她自己歸類於新歡了。


    卓樂板著臉,“趕她出去,我不想見她。”


    宛秦挑起眉,直視著卓樂,“你為什麽不敢見中森耀子?”


    如果他對中森耀子沒有任何感覺,也應該大大方方的去與她見麵才對,為什麽要趕走她?


    “我是不想,不是不敢。”卓樂冷硬地反駁。


    他為什麽要見中森耀子?見他卓樂是那麽簡單的事嗎?笑話,他又不是什麽出土文物,憑什麽想見他的人就見得著?


    “你心裏有鬼。”她倔強的紅唇抿了起來,很快有了結論。


    卓樂瞪了她一眼,怒意勃生地離開餐廳。


    中森耀子喜孜孜的端坐在沙發裏,自從聽聞卓樂平安歸來後,她就一心一意想來探望他,今天終於得償所願了。


    看見卓樂挺拔的身影出現,中森耀子立即撲上去。


    “哦,樂!”他真是太英俊、太出色了,就算要她終身追逐他,她也不會厭倦。


    “有什麽事嗎?”卓樂擺出一副冷冷的姿態,拒人於千裏之外。


    中森耀子癡迷的望著他,“樂,我知道你在海難中失蹤,我真是擔心死了,我很關心你。”


    卓樂眯了眯眼,不耐的道:“那麽,你現在可以不必擔心了,我安然無恙,謝謝你的關心。”


    中森耀子忽而臉頰一紅,嬌意連連地道:“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我關心你也是應該的,何必說什麽謝字呢?”


    卓樂皺起眉心,她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呀?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要休息了。”他下了個很明顯的逐客令,要是再叫他陪著這個花癡女,他情願選擇去海上飄流。


    中森耀子睜大她的美眸,“可是……可是現在才早上……”


    她才來而已,就要趕她走,他好不容易曆劫歸來,他們才剛重逢,她舍不得那麽快離開他嗬。


    “早上不能休息嗎?”卓樂揚起眉,冷淡道。


    “當然可以!”中森耀子忙不迭的應和,她笑容殷切地道:“樂,為了慶祝你平安歸來,我為你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就在明天晚上,我邀請了許多達官貴人,席設優美的麗都酒店,你一定要來哦!”


    為了討樂歡心,要她花多少金錢與心血她都甘心,她想當卓夫人已經想瘋了,令生令世,她非要將美夢變成真不可。


    卓樂撇撇唇,他當然不會去什麽無聊死人的宴會,但為了此刻能擺脫黏人的中森耀子,他不置可否的抬抬下巴,但是沒說什麽。


    “那麽,就這麽說定嘍!”中森耀子雀躍無比。


    中森耀子滿臉光彩離去後,宛秦調侃地走了出來。


    “你跟她的關係怎麽非比尋常啦?”她揶揄他,看見中森耀子的纏勁,連她都怕了,何況是卓樂。


    “她瘋了。”他可是對中森耀子的德行不敢恭維。


    宛秦唇角挑起一抹微笑,“那麽,你一定不會去那個為你而舉辦的盛大宴會吧?”


    他斜揚起濃黑的劍眉,“當然。”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為什麽不去?除非你心裏又有鬼。”她戲謔地說。


    她無意的戲謔卻激怒了他,他冷肅的眼投注在她身上,“我心裏沒有鬼,但我心裏有你,而你,就是這麽會激怒我!”


    他狠狠拉她入懷,堵住了她對他嘲諷個不停的紅唇,輕翻著她的舌根,執意占有她的唇。


    熱吻來的狂也去的快,他隻是在懲罰她罷了,沒多久就放開了她,但已吻得她的唇紅腫腫的。


    “去就去!”他賭氣般地撂話,離開了大廳。


    “好痛……”她輕撫著唇,看著卓樂氣極而去的高大背影,有點怔然。


    他,真的生氣了。


    麗都酒店大廳內高挑的木梁呈現出華麗感,大片落地玻璃窗外是美麗浪漫的港灣夜景,各色玫瑰插在大型瓷器置於各個角落,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玻璃窗外,綠葉與廳內的紅豔玫瑰相輝映,舉止優雅的服務生得體的穿梭在賓客間服務著,氣氛熱絡而融洽。


    這晚,中森耀子確實邀請了許多達官貴人,幾乎渥太華所有的紳士名流都到齊了。


    或許那些富商名賈不是衝著中森耀子而來,而是看在卓樂的麵子上才出席的,是否基於這點雖不得而知,但,此時宴會是熱鬧極了,也氣派極了。


    中森耀子像個女主人般地周旋於賓客間,她欣喜地向每個人炫耀她與卓樂的關係,執意讓旁人誤會她就是卓氏遊輪公司未來的女主人。


    “中森小姐,聽說這個宴會是你特地為卓氏遊輪的卓先生而舉行的,這是真的嗎?”


    記者蜂擁來采訪她。


    中森耀子露出一記甜笑,“沒錯,我與卓先生在極光一號上相遇邂逅,我們一見鍾情,我特別為他平安歸來而開了這個派對。”


    “你真是有心哪,中森小姐。”記者們立即識趣的送上一頂高帽。


    “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事罷了。”中森耀子優靜的柔柔微笑,“大家玩的盡興點,待會可要幫我和卓先生多拍幾張照片哦。”


    卓樂與宛秦相偕著進入宴會時,中森耀子眼尖地發現他們之後,迅速又愉快的飛向卓樂身邊。


    “樂,你來了!”中森耀子發揮她的纏功,她親昵的貼向卓樂,讓來采訪的媒體攝下他們親密合照的模樣。


    宛秦甚覺莞爾,她悄然掙脫卓樂的手,一個人到美味的長餐桌前取餐。


    食物的香味征服了她,反正宴會裏也沒人認識她,因此地大啖美食,吃得不亦樂乎。


    “吃夠了吧。”


    卓樂不滿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她抬眼看他,他的臉部顯出扭曲的線條。


    “中森耀子呢?”她張望他身後,沒看到那塊牛皮糖。


    卓樂板著臉,“警告你,別再在我麵前提到這個名字。”


    她揚揚眉梢,調侃著,“你們相處得很愉快,不是嗎?我看見很多記者拍下你們的親密儷影,想必中森耀子會是個賢內助。”


    卓樂沒好氣地瞪著她,“你在吃醋嗎?是你自己說要來的。”


    如果不是她硬栽贓他心裏有鬼,他也不必來這裏活受罪,而她居然還有心情調侃他?


    卓樂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一直將她拉到陽台的窗簾後才放開。


    宛秦蹙眉,“你幹什麽?”


    從餐桌到陽台,沿路他們已經引起很多人注意了,搞不好待會就有攝影記者追到陽台來。


    “我要回去!”卓樂直截了當的要求。


    宛秦微微一笑,“你的情緒智商很低耶。”


    卓樂挑起眉,“看來你並不在乎我被別的女人纏住。”


    她究竟重不重視他?剛剛中森耀子都已經快掛在他身上了,她居然還無動於衷,自顧自吃她自己的?


    “有女人糾纏,那隻能證明你很有魅力。”她不以為意。


    卓樂臉色鐵青,“好吧,你會知道我的魅力有多大的。”


    他離去後,宛秦也從陽台回到會場,舞池裏響起了音樂聲,賓客們紛紛下池擁舞起來。


    她在會場梭巡一圈,也不見卓樂蹤影,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該不會一氣之下回去了吧“宛秦!”


    一個挺拔的年輕男子大步朝她走近,他臉上掛著俊朗的笑容,見著她,他既是欣慰又是歡喜。


    看見來人,宛秦非常驚訝,“傑生!”


    盧傑生是她自小青梅竹馬長大的玩伴,他對她一直有愛意,她到美國求學後,他也跟著來,並且與她就讀同一所大學,對她十分有追求的誠意。


    盧傑生走近宛秦,他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知道你發生海難後,我天天寢食難安。”


    宛秦微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傑生對她一片情長,曆時已經十多年了,她相信他確實會為了她而寢食難安。


    “你是怎麽獲救的?”他關切地問。


    在美國聽聞宛秦在極光一號上發生海難的消息後,他立即到卓氏遊輪公司的駐美分部打聽消息,但卻一直沒有宛秦的下落,致使他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當他輾轉得到宛秦獲救的消息時,沒想到她居然沒有回美國,反而跟著卓氏遊輪的幕後大老板去渥太華。


    他從美國風塵仆仆地趕到握太華,親自造訪卓宅,然而卻又撲了個空,管家告訴他,宛秦隨他家主人參加宴會去了,因此他追到這裏來。


    宛秦扯扯嘴角,“這說來話長。”


    她一直知道傑生喜歡她,從小就知道,但她隻當他是好哥兒們,好夥伴,至於談到愛這個字嘛,她很清楚她對傑生沒有。


    她很感激傑生對她的關心,但也僅止於此,更一步是不可能的了,尤其現在她又有了卓樂,她根本不會接受傑生的。


    “那就說給我聽。”盧傑生牽起她的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位子,一副準備長談的樣子。


    宛秦從善如流的跟著盧傑生去,當不成情人,起碼他們還可以當朋友,她不會連當朋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那家夥是誰?


    卓樂將一切看在眼底,他告訴自己,白癡也看得出來那個男的喜歡宛秦,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喜歡。


    宛秦與那個男人在角落位子裏低頭說話,他們隅隅交談,不時抬頭看對方一下,眼波交流,狀似親熱,看來交情不凡。


    難道她早知道這個男人會來,所以堅持要來參加這個宴會,也堅持不半途離席嗎?


    對的,一定是這個樣子沒錯,否則哪有那麽巧的事?在這裏宛秦人生地不熟的,偏偏就可以遇到熟人。


    “樂,我們跳舞好嗎?”中森耀子又是一臉愛慕的接近卓樂,雖然她已經被卓樂拒絕n多次了,她仍是努力廝纏。


    反正她早就做好再一次碰釘子的準備,碰釘子又不會痛,多碰幾次也無妨,更何況對象是卓樂,他怎麽對她,她都會甘之如飴的。


    “嗯。”卓樂的眼光還落在宛秦與那名不明身分的男子身上,但他卻緩緩的點了下頭。


    中森耀子簡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出乎她意料之外,卓樂竟然點頭,首肯了她的邀舞!


    “哦,這真是太好了!”中森耀子眉飛色舞的露出興奮的笑容,她又驚又喜的將自己的纖纖玉手交給卓樂,兩人滑進了舞池。


    卓樂賭氣般的和中森耀子共舞了一曲又一曲,所有媒體都捕捉到了他們擁舞的身影,毋庸置疑的,這將成為明天報紙的頭條。


    中森耀子愉快的沉醉在卓樂的懷抱中,心滿意足的享受著媒體對她的寵愛,她渾然不覺擁著她的卓樂醋火衝天。


    卓樂擁著中森耀子,但他卻顯得心不在焉,一隻精銳的眼睛直往角落裏看。


    宛秦跟那個男人愈聊愈開心了,她一直笑意盈盈的,而那個男人則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顯得愛意深深。


    他的眼睛不悅地眯了起來,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


    回程的途中,卓樂一語不發,而宛秦則是累得睡著了,這情形令卓樂又惱怒了起來。


    該死,難道她不知道她已經惹怒他了嗎?她居然還睡得著,睡得那麽沉,簡直不把他卓某人放在眼裏。


    回到卓宅,杜魯領著幾名女傭迎上來。


    “卓爺,小姐似乎睡得很熟,要不要讓她們幾個扶小姐回房?”杜魯詢問。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卓樂不假他人之手,親自將熟睡中的宛秦抱起,抱上二樓,抱進她的臥房之中。


    “唔……”她在他懷裏發出酣甜的囈語。


    卓樂皺起眉毛,她似乎喝了不少葡萄酒,薄有酒意,所以才睡得這麽沉。


    那個男人灌她酒喝嗎?她怎麽不懂得拒絕,像她這樣喝醉,若不是他陪同著,讓別人占了便宜怎麽辦?


    他不滿地嘀咕著,傾身要將她放到床鋪上,但她卻不放手,一逕地攀住他頸子不放。


    她的臉頰嫣紅無比,卓樂忍不住吻了她。


    輕點紅唇不夠,他順勢壓上了她慵懶無力的嬌軀,與她雙雙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再度找到了她的嘴唇,將自己急切的唇貼上去,一整晚的醋意與不滿都發泄在這一記吻裏,她依然睡得很熟,然而他卻己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


    他又撬開了她的唇,舌尖進入了她口中,與她唇齒相交。


    宛秦緊緊擁住他的頸子,回應著他的吻,回應得熱切無比,她的耳根、頸子、身體也隨之發熱。


    吻著,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摸索,隔著薄薄的衣料,她女性的美好他都感受到了。


    男人對女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他一再說服自己;他不該對她有邪念的,他也一再的說服他自己。


    終於,他拉開了宛秦洋裝的拉鏈,將她的洋裝褪至腰部,讓她的上半身完全展現在他眼前。


    她的身子悸動的顫了一下。


    他倒抽了口氣,她對他的魅惑力,城牆也擋不住,他要愛她,他想愛她,他更想占有她!


    從尖尖的下巴到白皙優美的頸子,他親吻著宛秦的每一寸肌膚,他的唇舌在她身體膠著,他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極光的海洋氣息。


    當他的唇輕蓋上她著胸衣的蓓蕾時,她本能的發出了輕微的喘息聲。


    他一驚,驀然停止了動作。他臉色惱紅著,欲望與理智掙紮許久,最後他終於拉起她的洋裝,為她將衣服穿好。


    他不能在這時候侵犯她,此刻的她毫無反擊能力,也毫無拒絕他的機會,他該對她公平一點,否則她會恨他的。


    壓抑下熊熊燃燒的欲火,卓樂為她拉上被子。


    他擁著她而眠,就像在海上那三天一樣,隻不過當時是他在為她取暖,而今,則是他戀著她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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