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白銀大盟隨機不能用加更,完成進度40/100。)


    兩個k。


    看到這一幕的白霧,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這個農場他來過,他也知道這裏的孩子全是實驗體。


    他們會按照資質分級。k代表著最高級別。


    兩張鬼牌分別是“爸爸”和“媽媽”。


    僅僅一個黑桃十,就讓自己從另一個不相幹的世界,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麽k代表著什麽水平?


    自己去過的這些地方,是否有關聯?


    等等,如果井水意味著隨機,扭曲,不確定性,那或許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


    又或者,就和惡墮化一樣,自己去過的地方,其實暗含著潛意識裏的欲望?


    白霧無法弄清楚,飲下井水後的過程太神奇了。


    但真正讓他驚訝,並不是以上這些,而是那兩個少年,都帶給了他極其熟悉的氣息。


    白霧不知道自己會逗留多久,這一次,農場主並沒有忽然到來。


    他緩緩靠近兩個少年,兩個少年則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


    “總感覺這裏有什麽。”麵容被仿佛是“屍斑”毀掉的少年說道。


    他把玩著那片葉子,白霧靠近了才注意到,這是時空力……


    這個人難道是初代麵具怪人?


    白霧還記得,初代麵具怪人說過,自己不願意摘下麵具的原因:我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他當時甚至相信了這句話不是調侃和自誇。


    可現在看來,這句話隻是一句自嘲。


    麵容全毀,像是經曆了一場死亡。


    這一切與自己第一次看到麵具怪人何其相似,當初麵具怪人也是猛然間對江依米說道:


    “我仿佛聞到了因果的味道。”


    那個時候白霧就感覺到對方和自己不是一個次元的。


    而現在看來,這仿佛是某種天賦,也許是作為時空力擁有者的天賦。


    “是麽?說不定有個人出現在了過去的時空,就像你一樣,然後來偷偷窺探我們。不如打個招呼?”


    讓人感覺如沐浴在聖光中的少年,竟然對著白霧揮了揮手。


    他的笑容還是那般讓人著迷。


    如果不是白霧確定他們看不見自己,他甚至覺得這兩個人也飲下了井水,能夠看到特殊規則下的自己。


    “這種事情,不要隨便說出來,我們的一舉一動,也許都在別人的監聽裏。”毀容的少年說道。


    另一個少年聳聳肩:


    “如果真是那樣,這農場就不會選在這裏。這是一個無法監聽的地方,這個地方也很難被人找到,所以同樣的,這個地方也很難離開,但因此,一切才有意思。”


    他的目光從白霧所在的位置挪開,繼續說道:


    “不要太迷信他的力量,小鬼隻是大鬼的傀儡,但大鬼,也並非不可戰勝。”


    “哈哈哈,我發現在你麵前,我就是悲觀不起來。我該說你是瘋子嗎?”


    “瘋?骨子裏,你可比我要瘋,我這叫從容與優雅。”


    毀容的少年對這句話不評價。


    他們兩個在性格上是有相似之處的,二人看待問題都很樂觀。


    表現在一個喜歡縱聲大笑,一個則總是帶著頗為讓人著迷的笑容。


    但最終,“大鬼”留下的難題,他們都會破解。


    “你想逃出去的原因,難道僅僅是因為有意思?”


    “當然不是,這個話題說過了,而且我們也印證過了,你也不想忽然死掉吧?不過你和我的命運或許不一樣,畢竟你可是不屬於這裏的。”


    兩個少年陷入沉默。


    許多年前,農場裏忽然多了一名嬰兒,這個嬰兒很奇怪,按理來說,帶著奇怪屍斑的嬰兒,是無法留在農場的。


    農場裏的嬰兒大多很聰明,但並非隻有聰明就行,在農場主的標準裏,得是各方麵都優秀。


    但農場主最終選擇將其留下,還給了k的評級。


    即便是農場主,也不知道這個嬰兒是誰,是否是來自小妹的陰謀?是否是某種變數。


    農場主不在意,因為嬰兒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麽也不記得了。


    而嬰兒身上有著一種很奇特的力量。


    他當然不可能猜到這個嬰兒是來自幾百年後的時空,也完全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這個嬰兒的資質,出生時就伴有某種力量,這在農場主看來極為特殊。


    k級的資質,也是作為農場主也必須警惕的。


    麵具怪人帶給白霧的震撼不小,這股熟悉的氣息,白霧不會看錯。


    但真正讓白霧覺得匪夷所思的,是另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身上的氣質,他實在是太過於熟悉。


    他怎麽會在這裏?


    白霧很希望自己的某個執念能夠跳出來解釋,為什麽他會是農場裏的那個k?


    得知將自己送來這個世界的,就是黑桃十的時候,白霧就思考過很多問題。


    黑桃十的逃離,是否和自己有關?


    這算不算一個閉環,自己造就了一切,才導致黑桃十殺死了自己?


    黑桃十是如何前往另一個世界的?


    如果沒有時空力,那麽黑桃十是掌握了某種規則嗎?


    在黑桃十之前,是否還有其他人進入了自己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


    這些問題再次湧入白霧的腦子裏,這個瞬間,白霧忽然覺得一切可以說得通了。


    如果白遠早就認識了初代麵具怪人,就能夠解釋為何初代麵具怪人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也同樣的,能夠解釋為何自己童年會有那樣的遭遇。


    白霧第一次感覺到心髒跳的很劇烈,前所未有的快。


    一直以來,他都期待過,自己和某人的經曆,是某人刻意為之。


    雖然即便知道了這一點,他也不會原諒這個人,即便這個世界非常可怕,也肯定會有更溫和的方式來塑造自己。


    這個有著讓人著迷氣質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白遠。


    也許會認錯初代麵具怪人,但白霧確信自己,絕對不會認錯白遠!


    他的心緒瞬間亂了。


    這是否說明,自己曾經期待過的事情,都是真的?


    哪怕現在這些期待已經變得不重要,現在的自己已然能夠坦然麵對過去,但有這麽一層原因,這本身很重要。


    這場縹緲的旅途,沒有給白霧太久思考的時間。


    遠處的世界已經開始消散。下一個場景,已經開始了重組。


    兩個少年的對話還在繼續。


    “說起來,你今天有想起什麽來嗎?我們之間應該信任,要想活下去,就得避開這些人,你可是我最大的倚仗,我不會害你。”


    “我們之間,的確是得信任,但我認為我們要活下去,就得學會抗爭。”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想不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忽然出現在農場……但這或許是好事情,如果真如你所猜測的,我可能是某個人物臨死前,遁入時空,然後回到了幼年的狀態,那我肯定活不長。因為大鬼不允許這個地方出現不穩定性。現在麵對他的話,我們會死。”


    “死亡對於你我來說,會不會是下一段旅途的開始?”


    “這句話很有意思,我記住了。”


    世界消散了一半,白霧已經能夠隱隱看到下一個場景——高塔。


    不知為何,他感覺這次旅途,並非純粹的隨機,仿佛是一場暗示。


    他的目光最開始始終盯著少年時的白遠,可當疑似麵具怪人的存在,說出了可能是某個人死前遁入時空那番話時,白霧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林銳隻要一進入無意識狀態,就會遁入時空。


    難不成……


    一個讓震撼的想法出現。白霧感覺到手在不自覺的抖動。


    井五殺死了林銳,但林銳如果隻是去了別的時空呢?


    將死之前,如果林銳就進入了無意識狀態呢?


    死亡清空了林銳的一切,讓他開啟了另一場旅途?


    這個時候白霧想起了決定性的證據,來自於普雷爾之眼,在指揮室裏忽然彈出的備注。


    【我的老夥計,漫長的旅途總歸是要謝幕的,但他或許還會回來,也許那個漫長到幾乎無盡的因果囚籠,你可以將其打破,但現在……你該接受一個現實,拿出麵具。】


    林銳被擊殺後不久,這段謎語一樣的備注彈了出來。


    白霧一直沒有看懂。


    什麽是漫長到幾乎無盡的因果囚籠?


    現在他忽然明白了。看著世界的消散,白霧怔在原地,瘋狂的叫喊著林銳的名字。


    但很可惜,白遠與林銳,根本聽不到這一切。


    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這麽悲情的人?


    他從一個怯懦的少年成長為一個英雄,在人類建立避難所的時候死去……


    但死亡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場真正旅途的開始,而是一段幾乎無止境的囚禁!


    他回到了七百年前的農場,成為了初代麵具怪人,在名為林銳的少年死後……他換了一個身份,依舊為這個世界奮鬥著。


    這是一個閉環。


    屬於麵具怪人的兩場旅途,仿佛一條咬著自己尾巴的蛇。


    對於時間而言,萬事萬物都是已經發生的。也許遙遠的未來,人們也會在百川市的廢墟裏,驚訝的發現,有人曾經抗爭過。


    自己現在的一切努力,對於未來的人來說,都是曆史的痕跡。


    他忽然想起來,初代麵具怪人遇到林銳時說過的那句話:


    “我該走了,有些困,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睡一覺了。”


    這句話現在對白霧來說,仿佛一把刺進靈魂的刀。


    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想睡一覺了。盡管兩個麵具怪人的記憶沒有交匯……


    但靈魂上的疲倦,始終沒有減輕。


    將死的麵具怪人哪裏知道,在某個人的指引下,他遇到了食城裏流浪的自己。


    原以為是英雄生涯的結束,卻隻是繞回原點前的又一段奔走。


    這才是真正的無止境的囚禁!


    天曉得這七百年裏,屬於林銳的輪回進行了多少次?


    白霧怎麽也沒有想到,猜了那麽久的麵具怪人,就是自己當初在食城遇到的那個孩子。


    在紅殷和林銳死去後,那種未知的,無法描述的情緒再一次湧現。


    白霧錯愕的看著林銳,發現自己的所做的一切,根本都是徒勞。


    他多希望能夠在這裏將麵具怪人的命運大聲的喊出來,讓對方聽到,讓一切悲劇避免。


    但林銳聽不到,白遠也不聽到。


    在某個時間線到來前,就連林銳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別人就更無從知道了。


    隻是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怎麽可能林銳會在將死之時,遇到了他自己?


    解鈴還須係鈴人,白霧很快就想到了問題的源頭。


    假如林銳悲情的一生……是某個人設計好的呢?


    這個瞬間,白霧從頭涼到腳。


    “井六!”


    如果不是井六,自己怎麽可能在食城的因果環電話亭裏,遇到林銳?


    很多問題在這個瞬間被白霧想通。


    這個到處布局的女人,如果真的是要拯救世界,那麽她所做的,應該可以比現在正好……


    也許井家人裏,真正想過拯救世界的,隻有井四一個;也許井六的想法,隻是為了讓自己除掉其他井家人。


    畢竟拯救世界,並不等於除掉井家人。其複雜程度,遠比後者要深奧。


    沒有答案,這些猜測到現在也隻能是猜測,


    隻是隨著屬於農場的世界即將消散,另一個空間裏的白霧對著林銳許下承諾:


    “我一定會打破這個環!你等我!”


    屬於農場的世界徹底消失,高塔出現在了白霧的眼裏。


    周圍人來人往,白霧不知道這一次旅途到底會看到什麽,井水帶來的時空流轉,會在何時結束。


    他強製讓讓自己不再去思考有關林銳和井六的事情,開始認真觀察起眼前的場景。


    第一個教堂白霧不知道意義,但第二艘方舟他很清楚,那很可能是七百年的那艘方舟!


    而且很有可能,那艘方舟開到了黑霧的邊緣。


    每一個場景,都該有他的意義,但高塔的底層,會有什麽?


    很快白霧就知道了情況,因為他……看到了自己。


    穿著底層乞丐的衣服,盡管高塔提供了挖礦的工作,但很多人的生活,依舊過的如乞丐一般。


    白霧現在才想起……在自己到來之前,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活了十幾年。


    而且這具身體,未免也與自己……太像了一些。


    乞丐渾渾噩噩,目光空洞,仿佛丟了魂一樣。在乞丐的旁邊,一個女人牽著他的手。


    (諸位不用擔心,大概半章左右就能回到主戰場了,這不是動畫,沒有那麽長的回憶殺~隻能算是必要的填坑和挖坑。兩更求個月票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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