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盤以前章節的時候,發現讀者指出了陶行知這個名字涉及到曆史人物,所以為了避嫌,特此說明一下,隻是單純人物重名,沒有任何影射的意思,這次真沒~)


    白霧的一句句話語,輕緩卻又透著強烈的決意。


    五九雖然沒有說話,但目光堅定,要拯救這些人的意願絲毫不輸白霧。


    現在他們才算正式了解到了燈林市,那批堅守在最後的科學家們,到底有多慘烈。


    女科學家在白霧的一句又一句的話語下,終於從絕望中緩了過來,嚐試接受了這個現實。


    “真的有人來救我們了?可是你們要怎麽救我們……外麵的怪物太強了……已經遲了,它們已經強大到沒有弱點了……”


    “我們死了太多次,太遲了啊!我們已經讓它們變得過於強大了!”


    女人抱著白霧泣不成聲,白霧輕輕拍著女科學家的背:


    “交給我們就好,不管它們多強,我和我的朋友一定會將它們驅逐出去。”


    背著大劍的白霧,還有腰間仗劍的五九,散發的氣勢也讓女人感覺到,這二人不凡。


    “你們會看到的,我們最終會帶你們離開這裏,但現在,我需要你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其他科學家在哪裏?”


    白霧看著女科學家。


    女科學家振作了一些,這個時候才終於整理了一下儀容:


    “對不起,我失態了,我叫畢雲霞,是負責藥劑相關的科學家。”


    “我叫白霧,我來自塔外調查軍團,這個是我上司。”


    “你好,我叫穀青玉,來自塔外調查軍團。”


    白霧和五九也介紹起來。


    畢雲霞驚詫道:


    “你們來自高塔?我以為……高塔是我們的敵人……”


    五九不解,白霧大概能夠明白:


    “留在這裏的是英雄,但前往高塔的人,也不見得全是背叛者。”


    白霧決定說出謝英傑的名字,可畢雲霞像是察覺到了一樣,搖了搖頭說道:


    “我帶你們去見見其他人吧……他們,都在二十層的辦公室裏待著,我和刑濤因為負麵屬性的折磨,承受不住了,先下來了。邢濤你們看到了麽?”


    畢雲霞口中的邢濤,白霧猜測,應該就是那個忽然爆炸的人。


    白霧說道:


    “我們看到了,但是沒有來得及救他。”


    畢雲霞倒也不在意:


    “如果不是你能夠緩解我的痛苦,我也不想活著……走吧,我們上麵去說,大家都應該知道你們來了,但大家的態度,可能不會像我一樣。”


    帶著疑問,白霧三人開始朝著二十層前進。


    盡管中間還有一些文檔可以搜集,不過白霧也不著急。


    有一點白霧很在意,隊長既然早就來了,而且畢雲霞和邢濤都被負麵屬性折磨的要死,為何隊長沒有這種感覺?


    是因為負麵屬性不夠強?


    還是說,隊長已經強大到了某個超越人類極限的地步?


    白霧沒有問,因為改乘電梯後,二十層很快就到了。


    在二十層有一個比較敞亮的休息間,休息間的角落裏,歪七豎八的躺著一堆死氣沉沉的科學家。


    他們還沒有感染負麵屬性,或者說,他們距離上一次死亡,不到四小時。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絕望的。


    看著畢雲霞帶了兩個扮相與這裏格格不入的男人上來,有人睜開了眼睛,露出一絲思索的神情。


    也有人完全不在意,不管誰來,都無法改變現狀。索性依舊帶著恐懼與憂慮,瑟瑟發抖,等待著複活滿四小時後的厄運降臨。


    這群人裏,沒有陶教授。


    畢雲霞很快開始介紹起這些科學家,也講述了白霧和五九的來曆,聽到了二人來自高塔後。


    所有人都有了反應,大多數人依舊認為這兩個人不可能改變現狀,有的則詢問起能不能進入高塔。


    一名叫侯海言的物理學家像是抱大腿一樣,露出了有些諂媚的表情,想要進入高塔。


    其他人大多數是觀望。


    “求求你!我聽說任何扭曲的規則都無法在高塔裏生效!你既然來自高塔,一定有辦法帶我進入高塔對不對!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五九拿出了返回輪盤:


    “通過這個東西可以進入高塔,但在不久前我已經試過了,無法啟動,的確,進入高塔可以隔絕一切扭曲,隻是有些地方,卻可以隔斷輪盤的工作機製。”


    死亡航班上就發生過這種事情,白霧倒也不在意,隻是其他人的表情失望了不少。


    白霧和五九也開始表明來意,二人講述起了一些高塔和外界的事情,白霧也提到了自己在玄回市,也就是井四之心的場景裏,見到的一切。


    井四,玄回,謝英傑,這些字眼離這些科學家仿佛很遙遠,卻又很近。


    “也許諸位以為高塔的人都是懦夫,也許你們甚至有些仇視當初那些拋下你們,進入高塔的人,但這一切其實不是這樣的……”


    “謝英傑從來沒有……”


    “滾出去!”


    白霧的話,被一名叫傅磊的科學家打斷。


    他模樣上看,大約四十歲,國字臉,絡腮胡,看著有些彪悍,有些硬派。


    白霧注意到了傅磊,這個人是這群人裏,看起來最正常,又看起來最不正常的。


    正常的是,他沒有顯得很神經質,隻是極為疲倦。


    不整的是,傅磊和其他人反應截然不同,在白霧和五九到來後,其他人多多少少會有點反應,失望,驚喜,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希冀。


    隻有傅磊,從頭到尾沒有表情變化,心如死灰,亦麵如死灰。


    但當白霧準備提到謝英傑的時候,傅磊忽然一聲大喝:


    “給我滾出去,愛顯擺去別地兒,滾!這裏不屬於你們。”


    經過白霧一番介紹,不少科學家和畢雲霞一樣,感受到了白霧和五九的不凡,心裏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希望。


    尤其是畢雲霞本該被負麵屬性折磨到要死的人,卻因為白霧而忍受住了疼痛,或者說被白霧的神通緩解了疼痛。


    畢雲霞說道:


    “老傅……要不咱們……”


    “畢雲霞你是不是他媽的打針打得腦子傻了?要不要我一錘爆了你的腦袋讓你清醒清醒?你知道無謂的希望意味著什麽嗎?”


    “你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是他媽誰造成的?是他姓陶的!也是他姓謝的!”


    “如果不是姓謝的,他陶行知能夠對叛逃者有這麽大的怨念?能夠將我們鎖在這裏一輩子?”


    傅磊儼然是這群科學家裏領頭的那個,白霧發現這個人竟然是有伴生之力的,而且掛了四個負麵屬性。


    也就是說,傅磊看起來很絕望,卻是這群人裏最堅持的。


    也隻有傅磊,沒有那種蓬頭垢麵,被現實打敗的樣子。但同樣,也是傅磊,這個時候對白霧等人的到來最為抗拒。


    “白霧是吧?我他媽不管你是誰,別在我們麵前提謝英傑三個字,七百年來,他有派人來過嗎?你不會以為心裏惦記一下,就叫有良心了吧?”


    這句話還真把白霧給說動了。


    是的,很多人內心邪惡,卻沒有犯罪,這樣的人,你不能說他是好人,但他絕對不是壞人。


    很多人內心帶著掙紮與懺悔,卻做了壞事,他以為自己沒得選,隻想做個好人,但本質上,卻就是一個壞人。


    不管謝英傑在自己麵前,表現得有多想念陶教授,但隻要謝英傑沒有付出行動,那就毫無意義。


    也許謝英傑想要研究出能夠在塔外作戰的武器,表明著初心沒有變。


    但要在畢雲霞,侯海言,傅磊這些科學家麵前說謝英傑怎麽怎麽好,太殘忍了些。


    白霧點點頭:


    “他是逃兵,無可厚非,我不會再為他說話,但我們沒有帶給你們無謂的希望。”


    傅磊不理會白霧,既然白霧進了這棟大樓,返回輪盤也無法啟動,無法回到高塔,他確信……


    這兩個人早晚會後悔,會絕望,會和這裏所有人一樣,咒罵謝英傑,咒罵陶行知。


    傅磊直接躺倒在地上,拿了一本實驗報告開始,默讀起來。


    其他人也過了新鮮勁兒,包括侯海言在內,一聽白霧五九回不去了,也不再搭理。


    每個人都在躺著等死,沒有人相信二人,他們認為傅磊說的很對。


    無謂的希望最是害人。


    隻有畢雲霞,感受著白霧手中傳來的那股溫和的,足以撫平鑿心之痛的力量,認為白霧說的是真的。


    “大家……大家都經曆了太多痛苦,希望你不要介意。”


    白霧不想浪費時間,他會和五九證明,外麵的惡墮並不是不可戰勝。


    如今他和五九也都有這樣的本事。


    但眼下,他需要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了無生趣的癱坐著,白霧也不指望這些人回答問題,便問向畢雲霞:


    “我需要知道當謝英傑離開之後,2128年,高塔消失之後,都發生了什麽,井四做了什麽,陶教授怎麽樣了?”


    畢雲霞點點頭,開始慢慢講述起來——


    “雖然過去了很久很久,但我們不會忘記那一年發生的事情。”


    “謝英傑離開之後,大家深受打擊,我們雖然在很多個領域研究對付惡墮的辦法,但隻有謝英傑和陶行知他們主研究的領域,是取得了成果的。”


    “井四的瘋狂越來越頻繁,他壓抑不住扭曲,大樓裏不少科學家變成了惡墮。他創造了一個領域將它自己隔絕。”


    “可這沒意義,我們需要通過井四,這個有史以來最強的惡墮來研究,如果我們能夠創造出打敗井四的東西,自然也能夠打敗其他惡墮……”


    “這原本是有希望的,但現在沒有希望了。”


    “消極的情緒進一步刺激了井四,井四瘋狂無比,將井六……抹殺了。”


    白霧一驚,沒想到癲狂時候的井四,竟然抹殺了井六。


    井六複活在了別處,這也是兄妹後來分開的原因?


    “井四也知道,瘋狂狀態下會傷害別人,所以一直渴望陶行知的項目有成果,但是怎麽可能有成果?”


    “謝英傑都走了啊!走了啊!”


    畢雲霞情緒還是有些激動,白霧注意到,所有人的表情也都有了變化。


    他們恨謝英傑,恨之入骨。


    “井四最終也發現了這一點,這個世界沒有救世主,成了井四的心魔,心魔被分為兩份……一份是善念,一份是惡念。”


    “善念去了哪裏,我們不知道,但惡念留在了燈林市。”


    白霧恍然,善念應該是去了玄回市。


    所以井四之心……其實不是真正的心髒,井自己的怪物都已經是不死之身。


    他們沒有髒器一說。


    所謂心,隻是井四的巨大的執念產物。


    一個留在燈林,扭曲了規則,一個去了玄回市,被白霧和五九撞見。


    原來那是善念……


    白霧這才反應過來,為何當時自己呐喊著救世主是存在的,能夠讓井四徹底釋懷。


    因為那就是井四的期待啊。


    善念是這樣的,那麽惡念呢?


    “惡念,被鑲嵌了在了陶行知的身上,井四當時已經快瘋了,對著陶行知說道:你要為你的無能和謊言付出代價。”


    “於是巨大的扭曲執念,被井四灌注在了陶行知的身體裏。”


    “我們再次見到陶行知的時候,是他一臉平靜的向我們告別。”


    想到告別的那一幕,畢雲霞其實有些觸動的,隻是大家都因為現在的命運而憎惡陶行知,所以大家都不敢流露出來。


    他們曾經是敬佩那個人的,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對我們說——


    ‘人類是不會失敗的,我成了被詛咒的人,我即將變成怪物,但是不要害怕……現在起,井四的執念就是我的執念。


    你們永遠不會跟我一樣成為惡墮,你們會永遠以人類的方式活著。


    你們不會被惡墮殺死,這最後的避風港也不會被摧毀!


    努力活下去吧,我們是人類最後的希望……高塔也會有坍塌的一天,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一定能夠找到解決惡墮的辦法……一定可以!


    真的很對不起,我應該陪著你們的,但是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樣的一番話,讓我們當時非常的感動……我們發誓一定會努力的去研究。


    但卻忽略了那句——井四的執念,就是他的執念的意思,我們應該當時逃走的。”


    白霧問道:


    “井四的執念是什麽?陶教授的執念又是什麽?”


    畢雲霞語氣沉重:


    “對謝英傑的離去,最難以釋懷的就是陶行知,在交待了遺言後,陶行知的意誌,徹底被那顆扭曲的井四心髒給吞噬。”


    “當他得到了巨大的扭曲力量後,這座城市,這棟大樓,就籠罩在了新的規則之下。”


    “他對謝英傑的恨意,也被扭曲為巨大的,足以修改世間規則的恨意!”


    “我們無法變成惡墮,我們無法真正的死去,死亡隻是開始,我們不具備任何退路……”


    “我們必須不斷的想辦法研究,研究出殺死惡墮的辦法,隻有將這座城市最強的惡墮,利用我們的研究將其殺死,才能夠獲得解脫。”


    “起先我們以為可以做到的,卻沒想到,井四施加給我們的,是詛咒!”


    “我們的死亡,竟然會讓怪物變得更加強大!我們研究的速度,遠遠跟不上怪物進化的速度。”


    “哪怕死於四小時一次的負麵屬性,外麵的怪物也會變強。”


    “我們研究出了許多東西,也許這些東西最開始是有用的……可是沒有意義。”


    “它們的抗性越來越高,隨著我們不斷死亡有不斷複活,好不容易才在惡墮身上植入的弱點,被它們通過各種變異和進化,全部克服掉。”


    “前幾個月,我們還很有幹勁,可一年後,我們意識到了這一切的可怕。”


    “兩年後,我們越發的崩潰,但卻連真正崩潰的權力也沒有,我們隻能在痛苦中清醒,又因為清醒而更加痛苦。”


    “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白霧……我們堅持不住了啊!我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去嚐試了。”


    “可是沒有辦法啊……真的沒有辦法,無論我們怎麽努力,無論我們做什麽……都無法縮短人類與惡墮的差距!”


    畢雲霞說到這裏忽然跪了下來,一個驕傲的科學家,一個有傲骨選擇留在燈林市的人,現在跪在了白霧麵前:


    “我們輸了,我們認輸了……我不想留在這裏,我想真正的死去,我不想再當人類了!”


    整個休息間裏,所有科學家的情緒都在畢雲霞的哭訴中爆發出來。


    不少科學家和侯海言一樣,抱著頭哭泣著,他們不像是科學家,倒像是被壓斷了脊梁的乞丐。


    傅磊將檔案蓋在自己臉上,仰麵躺著,沒有人知道傅磊的表情,隻是能看到傅磊的拳頭,緊緊握著。


    白霧輕輕扶起畢雲霞,說道:


    “所以惡念的井四之心長在了陶教授身上,而陶教授變成了一個怪物……他留給你們的任務,是利用你們的研究,殺死那個最強的怪物。”


    畢雲霞點點頭。


    五九想到了什麽,看向白霧,白霧神情複雜的搖了搖頭:


    “那個怪物……就是陶教授自己吧?他吸收了井四的一部分力量,成了這座城市最強大的惡墮。”


    畢雲霞哭泣著說道:


    “我們也不知道……經過許多次變異,且太久沒有走出這棟樓,我們已經不知道他什麽樣子了。”


    白霧基本確認了這一點:


    “所以陶教也符合這一特征?你們的死亡,也會讓陶教授變得強大?”


    “是的。”


    太沉重了。


    白霧能夠想象,科學家們絕望無比,但陶教授大概也絕望無比。


    他看著自己變強,內心的恐懼恐怕比這些科學家更深、


    白霧始終相信,能夠麵對高塔第五層誘惑,卻說出了我不想走的人;能夠讓井四始終心懷愧疚的人——


    雖然詛咒了這些科學家,但一定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被徹底扭曲了。


    他內心深處,一定根本不想變強,一定渴望著這群科學家能夠殺死他吧?


    井四……算是徹底毀掉了陶教授。


    這比讓陶教授死都還痛苦。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以前的同事們陷入絕望,並且親身體會——扭曲遠遠勝過人類努力的那種無力感。


    可不管陶教授,還是科學家,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感受著這些科學家們絕望的情緒,畢雲霞的哭泣,侯海言的哀求,以及傅磊的憤怒……


    白霧站到了中央:


    “我知道無論說什麽,都無法讓你們重拾希望,所以我不再多說什麽,接下來,我會和我的夥伴,肅清這座城市的惡墮。”


    “你們七百年的努力沒有白費,至少這份精神,傳遞到了我這裏。”


    白霧轉身離去,五九也轉身離去。


    其餘人不懂這二人到底要做什麽,可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所有人都靠在了休息間的邊緣,巨大的落地窗上,看著二十層下方的景象。


    下麵的景象一如既往,密密麻麻的惡墮。


    這些惡墮有些變異等級不高,但因為多次進化,已經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恐怖詞條。


    隨便一隻惡墮就可以輕易殺死科學家們無數次,而數不清的惡墮如潮水一樣聚集在燈林市科技大樓外,他們兩個人類,又能有什麽辦法?


    從燈林市科技大樓出來,再次見到了那些惡墮後,白霧說道:


    “隊長,現在的我們已經遠遠強過當初探索玄回市的時候。


    但邪念化的井四之心在這七百年裏被強化了無數次,能夠達到什麽水平,我也不清楚,我們或許會經曆一場死戰。”


    “我會保護你。”五九說道。


    “我也會保護隊長,”白霧回憶起了五九繼任副團長時的場景。


    他也說過這句話。


    這對兄弟都預感到了強大的敵人就藏在這座城市裏,但二人都沒有退卻。


    “我曾經對井四的那顆善念之心說過,這個世界救世主是存在的。”


    “但那個時候,隊長應該還記得我後麵說了什麽吧?”


    潮水般的惡墮不斷匯聚,白霧和五九站在燈林市大樓之下的陰影裏,頗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五九點點頭:


    “你當時說,這一切都是假的,編的,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救世主,人類依舊在高塔裏。”


    在高塔裏的時候,哪怕下三層的人被血洗,白霧也沒有想過以救世主身份自居。


    至今依然是。


    但來到了燈林市,感受到了陶教授與這些科學家們的覺悟與絕望之後,他忽然改變了一些想法。


    這個世界太大,他救不了,但至少這座城市裏的科學家們,他想要去拯救他們。


    白霧的身影逐漸從陰影中走出,陽光落在他身上,給他蒙上了一層金色,他拔出大劍,戰意頓時爆發出來:


    “若這座城市,竟沒有一個英雄,那便由我來做這個英雄!”


    (六千多點字,勉強算個大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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