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事件開始延燒,一些當地媒體群聚在袁曉瑜所開的咖啡屋前,就連tnt加拿大分公司大樓前也聚集了一大群記者及攝影師,希望能更進一步的采訪到相關新聞。


    接下來的時間,袁曉瑜的電話接不完,她還刻意躲到客房去說,至於小小瑜,王雪芙急忙將悠閑在史丹利高級住宅生活的湯總管給找來了,要他幫忙帶小孩到小小世界去玩,讓大人們可以放心的處理事情。


    客廳的落地窗窗簾拉上了,因為就連外頭也聚集了一大群記者。


    王雪芙揉揉眉宇,癱坐在沙發上,看著也不停講手機的兒子。


    他的電話一樣沒斷過,她也不敢去問在客房的曉瑜兒,肯定有一大堆人等著她向他們好好解釋。


    兒子的耐心顯然用盡了,竟然直接將手機電池拔起來,就連室內電話的話筒也拿起來,氣呼呼的將自己整個人摔坐在沙發上,看起來都要噴火了!


    “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什麽偶像、演藝圈名人!該死的八卦!”霍洛克震怒。


    “但你一向是鎂光燈追逐的焦點,不過這兩年已經熄火了呀。”她也覺得莫名其妙。


    當初兒子不願掌管老頭的產業,一頭鑽進藥妝市場,一連好幾年總會跟拍廣告的女明星傳出緋聞,為了推銷新產品、增加產品的能見度,他刻意配合與代言的女明星出雙入對,變相的替產品打廣告,一直以來成效都不錯,保養品的銷售也隨著見報率的增加,成長了好幾成,兒子的曝光率從沒輸過真正的藝人,更有許多想踏入豪門的女明星刻意找狗仔跟拍,圖的也是兒子的高知名度。


    可當初是因為創業維艱,而且兒子那時也才二十多歲。


    但前兩年,當他一跨入三十歲大關,他即言明不再成為鎂光燈焦點,也對國內外媒體撂下重話,如果他們一直跟拍、隨便報導,他絕對會提告,所以這兩年來,他的私生活不再成為媒體追逐的焦點,直到——


    王雪芙皺起柳眉,難道是……她突然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我去打幾通電話。”


    霍洛克沒有反對,他快累壞了,尤其是袁曉瑜,他比較擔心她的情緒,雖然他一直都不明白她為什麽很害怕跟他一起曝光,他對他的身份、地位、人品有絕對的自信,就算她跟他過一生也不丟臉。


    但怕就怕她會胡思亂想,以為他是刻意讓兩人的關係曝光,逼得她不跟他在一起也不成。


    該死!連他的思緒都跟著煩雜起來了,不成,他得好好的跟她說清楚,他從沙發上起身的同時,老媽剛好從書房走出來,而且七竅生煙。


    “那些雜誌周刊完全沒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擅自刊登你的照片及私生活細節,你知道他們的膽子打哪兒來的嗎?”王雪芙說得咬牙切齒,“我打給幾個認識的記者朋友,他們告訴我,提供細節跟照片的竟然是死老頭!”


    他震驚得瞪大了眼。


    “他現在正在跟我電腦視訊,看來是死不了了!”


    王雪芙氣呼呼的,她也有一種被整的感覺,雖然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但死老頭若沒有挖洞,她也沒地方跳啊!


    霍洛克立即奔進書房,坐到電腦前,視訊畫麵很清楚,死老頭雖然已年屆六十,但身子骨看來挺硬朗的,膚色泛紅,氣色極佳,身後不僅有漂亮的夏威夷海天景致,還有兩名高大的保鏢。


    “你到底在搞什麽?”霍洛克簡直快氣瘋了!


    “別生氣,兒子,你理性的想一想,你手邊多了一份遺產,而我兩手空空,不賣這些緋聞照片,你要你的老頭喝西北風過生活嗎?嗬嗬嗬……”


    霍洛克咬牙,“你這死老頭,又整了我!”


    霍老頭臉色一整,他很清楚他身邊的老婆跟孩子什麽都要,就是不要他這個老頭,他們隻忙自己的事,他反而成了孤單老人,如果不想些事情讓他們記得他這個老爸還沒死,他實在太可憐了!


    何況,他很清楚誰會在乎他,誰會在他真的翹辮子時,為他流淚。


    所以,他的目標早已確定,他不僅會想辦法多分一些財產給他,也會用盡任何可能的方法為他守住幸福,霍老頭想到這裏,就覺得父愛真偉大。


    “我不是整你,兒子,相反的,我很愛你,所謂旁觀者清,回報給我的狗仔給了我那麽多的精彩照片,還有一些竊聽錄音……”


    霍洛克倒抽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向方才跟在他身後走進書房,此時也氣壞了的老媽,她連飆了好多中英文髒話,甚至朝老頭比出中指,氣質全無。


    但霍老頭顯然很欠罵,笑得好開心,“總之,我怕你老媽太閑,你老了會太空虛,所以趁我還去沒見上帝,也還有能力想些好玩的遊戲前,好好的揮灑我殘餘的人生。”


    “簡直是狗屎!”他也氣得飆髒話!


    “兒子,我是用心良苦,男人太優秀,女人就會想倒貼,你也是名媛佳麗眼中的極品,讓那些女人看到你一家三口的感情發展如此幸福美滿,你的爛桃花也會自動枯萎。”霍老頭又搖頭又開心,“你不知道你老爸我就怕你的定力跟我差不多,到時候走上跟我一樣的路,要嘛不娶,要嘛就三年內連娶了三個,最後還把心中的最愛給逼走了!”


    “狗屎!”王雪芙氣呼呼的握拳朝他大吼,又送他一坨黃金!


    霍老頭突然很深情的說:“雪芙,我現在隻剩這座在我死後會捐給夏威夷慈善機構的小島,還有那些付我爆料費用的八卦收入,你要不要來陪我?”


    王雪芙的回答是將電腦螢幕給砸了!死老頭、死老頭!她連聲咒罵,可惡,健康到有時間、有體力整他們母子,害她在沒人看到時,還流了一缸眼淚,去他的!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霍洛克走去開門,看到了一臉疲累的袁曉瑜,她手上的手機仍在響,但看來她也沒打算接了。


    她神情複雜的看著他,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八卦的部份內容已經透過無遠弗屆的網路傳往世界各個角落,她遠在南非度假的父母打電話來,還有紀誌龍和一些朋友,至於最好的友人區晨曦,她相信她此時肯定在忙著某事,而剛好錯過這則發燒新聞。


    但她已經夠慌亂了,她完全無法思考,爹地跟媽咪已經在電話裏告知他們會立即從南非飛來加拿大。


    畢竟她的歸宿是他們最關心的,當年未婚的她,抱著一個代理孕母所生、父不祥,卻是以自己的卵子做為胚胎受孕的貝比,站在他們麵前,非常堅定的說她要養這個孩子,那時他們嚇壞了,但最後還是接受了,可此刻,小小瑜的生父冒出來了,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管。


    “還好嗎?”他看著她不斷變化的眸光,感覺到她也承受了好大的壓力。


    她歎息一聲,“你……我得告訴你,你會被逼婚,我的父母要飛來溫哥華,他們極有可能會逼你娶我,他們雖然在國外住這麽多年,但觀念還是很傳統,他們不能接受什麽試婚同居,對不起……”


    “傻瓜!”他立刻站起身將她擁入懷裏,這不是她的錯,真正的罪魁禍首,說穿了,是他那不正不經、整死人不償命的父親!


    隻是……結婚?本來在他的生命課題中,結婚這個項目早就被他刪除了,直到遇上了她和小小瑜,心態才稍微有了轉變。


    可是他還是討厭被算計,如果真的跟她成為夫妻,好像就稱了父親的意,真正被他算計了……


    袁曉瑜沒有推離這個可以暫時讓她依偎的懷抱,因為她知道剛剛打來的電話裏,有兩組電話號碼是她不敢接的。


    更令她害怕的是,號碼顯示沒有國碼,是從加拿大撥出的,也就是說,他們離她不遠,怎麽辦?


    不知道是誰說過,愈害怕的事愈容易發生!


    狗仔媒體跟攝影師已經守候在門外好幾個鍾頭了,氣得霍洛克有好幾回想衝出去吼人,但都被王雪芙給拉回來,袁曉瑜則是靜靜的坐著,也不說話,響個不停的手機也被霍洛克給拔了電池。


    王雪芙將老頭做的好事說給她聽,她沒有任何回應,王雪芙受不了這樣凝結的氣氛,又被死老頭氣到頭疼,幹脆吞了一顆可以讓精神放鬆的藥丸,到客房小睡去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鎂光燈更是閃個不停。


    袁曉瑜沒有動,她仍置身在自己的思緒裏,霍洛克則走到落地窗前,把簾子稍微拉起往外看,原來是湯總管抱著小小瑜回來了,身邊還有他的好友夫妻江璋跟穀維雅在幫忙阻擋那些驅近要采訪的記者。


    “他們什麽時候回加拿大的?”


    霍洛克一臉困惑,但話才剛說完,人就已經衝出去了,果然又引起一陣騷動,但他麵對湊到自己麵前的麥克風及記者們,就是一張臭臉,他急忙接手抱過小小瑜,用手護著她的頭,快步回到屋內。


    但在大門關上的瞬間,懷裏的小小瑜竟對著他的好友喊了一聲……


    “阿姨、姨丈丈。”


    他皺起濃眉,“小小瑜認識他們?”


    小家夥用力點點頭,還掙紮著離開他的懷抱,跑向穀維雅要抱抱。


    “天啊,半年沒見吧,小小瑜長這麽大,還找到爹地了哦!”美麗的穀維雅是婦產科醫生,抱起孩子很有架式,還可以空出一隻手捏捏小小瑜的漂亮鼻子。


    而此刻,袁曉瑜也看到抱著孩子的人是誰,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難以置信地從沙發上僵硬起身,看著小小瑜朝她揮揮手,“媽咪,你看,阿姨跟姨丈丈也來了!”


    但她沒有機會開口,穀維雅一見到她,便很快的放下小小瑜,快樂的跑向她,用力的抱住她,又驚又喜的道:“天啊,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我看到雜誌時還一直不敢相信!”


    “對啊,怎麽回事?我們本來要給你一個驚喜,要到咖啡屋去找你的,沒想到反而是你先給了我們一個這麽大的驚喜!”俊秀的江璋也是開心的不得了,他甚至興奮的捶了好友的肩頭一記,“還有你,這種好事怎麽連我們都沒說?我們可是有出到力的!”


    霍洛克不禁蹙眉,他聽不懂,更不明白,袁曉瑜跟他最要好的麻吉竟然認識?


    “不可以說,幹姐、幹姐夫,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袁曉瑜終於回過神來,又急又慌的請求幹姐,就怕他們脫口說出那不能說的秘密。


    霍洛克聞言,黑眸倏地一眯,“什麽事不可以說?還有,幹姐、幹姐夫?我怎麽不知道原來你們彼此認識?”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都顯得很複雜。


    湯總管嗅到一些不太好的氣息,他自動走向也覺得不太對勁的小小瑜,“小小瑜,我們去後院玩球吧。”說完,便很識相地將孩子抱走了。


    空氣凝結,室內突然變得靜悄悄的。


    “呃……那個……我跟曉瑜兒是同校的學姐學妹,她是跳級的資優生,然後我們很合得來,在我到加拿大讀醫科後,一直都還有聯絡,因為感情很好,她就認我做幹姐。”


    “是啊,所以我跟維雅結婚後,自然就成了曉瑜兒的幹姐夫。”


    感覺到苗頭不太對,江璋夫妻說話時,都會不自覺看向袁曉瑜,就怕一個不小心戳破一件陳年謊言,那事情絕對大條了。


    “你們瞞著我做了什麽嗎?”霍洛克問,但這句話僅僅是他的猜測,沒想到三人臉色悚地一變,更加深他的質疑,“究竟是什麽事?你們知道我最討厭被欺騙、被人算計!”


    “真的沒有什麽事。”江璋夫妻倆口徑一致,但心裏都緊張得直打鼓,他們原本都因為這件好事而樂壞了,但現在要是一個沒處理好,絕對會樂極生悲。


    袁曉瑜快要崩潰了,淚水不停地從她眼角滑落,他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此刻的慌亂無助,雖然連他自己都陷在一種無法說明的焦躁裏,但他決定給她一點時間整埋紊亂的思緒。


    “你們跟她談,千萬別想隱瞞我什麽,因為到時候我一樣會查出來!”說完,霍洛克刻意上樓,將空間留給三人。


    但袁曉瑜仍然非常不安,她急忙把兩人拉進書房,關門落鎖,還刻意壓低嗓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短且快速的說給他們聽,聽完後,兩人怔愕,久久無法言語。


    隻不過袁曉瑜沒有時間發愣,她哀求的看著江璋,“幹姐夫,求求你,催眠他,讓他忘了我跟孩子好嗎?”


    “不行!那件事是你幹姐執意要我幫忙的,一次的錯誤就……”他搖頭,因為對催眠的興趣,他不務正業好多年,就為了專研催眠,平常也替人治療,但在袁曉瑜十八歲那年,因為一次的心軟,害他這麽多年都不太敢主動聯係跟他是大學麻吉的霍洛克,畢竟罪惡感太深了


    “總之,我不想再違背良心了,何況這次鬧這麽大,知道的人何其多,怎麽催眠所有的人?”


    是啊,她是急到傻了不成,怎麽會提出那麽愚蠢的要求,袁曉瑜忍不住自嘲的苦笑,接著沮喪的坐了下來。


    穀維雅看了丈夫一眼,搖搖頭,這才挨著袁曉瑜坐下,“誠實為上策,我覺得你如果向他坦承當初選擇他的原因,還有那時你的心情、你的想法,他……”


    “不行!一旦他知道我偷了他的精子,他絕不會原諒我的!”


    “不會的,他是型男發電機,你隻要說年輕的你為他著迷,所以才會在想要生孩子時……”


    “不可以的,他根本不記得我,而我……”她難過得直掉淚,是她犯花癡,僅僅就那麽一眼,他就讓她魂牽夢縈、日夜思念。


    “曉瑜兒,你相信我,沒有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剪著妹妹頭、戴著黑色粗框眼鏡、還戴牙套的女孩多看一眼的,更甭提在那天我的訂婚宴上,他的四周有多少光鮮亮麗的大美女。”


    她還是不敢,她說不出口,說不出跟他第一次見麵,她便失了心的戀上了他,對他一見鍾情,日後,他成了她心中一個甜蜜的結、成了她心中的想望。


    江璋也加入說服的行列,他說當年的霍洛克不沾感情,隻重情欲,身旁美女如雲,要他答應為一個生命僅存一年的少女圓夢,生一個娃娃,絕對是不可能的任務,但經過這麽多年,他變得不一樣了。


    老天爺會如此安排,在多年後仍將兩人兜在一塊,自有它的道理。


    而且現在也到了他該贖罪的時候了,身為霍洛克的好朋友,明知他的個性,卻還幫別人算計他,他也想誠實的麵對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希望得到好友的原諒,也希望霍洛克能明白,他們做的雖然是不可原諒的錯,但就結果來說,它並不是一個不能彌補的錯,至少,他們已經看到幸福的軌跡了啊。


    不過任憑兩人說得口沫橫飛,袁曉瑜仍然死命搖頭,她什麽都不知道,隻覺得好害怕……


    “曉瑜兒,事情已經出現破綻了,依洛克的個性,他一定會追根究底,屆時他也會知道真相的。”穀維雅握緊袁曉瑜冰冷的小手,希望給她勇氣,也希望她能想開。


    “沒錯,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江璋也附和。


    什麽隻有你知、我知,神不知、鬼不覺,但老天爺知道啊,它還是安排了霍洛克跟袁曉瑜的相遇相知……


    “我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穀維雅又說,“剛剛江璋說了句“我們可是有出到力的”,再加上江璋的職業,還有我的職業,隻要洛克把這幾個點兜在一塊兒,答案馬上就能呼之欲出了。”


    袁曉瑜突然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全身冰冷。


    “放心,我們會陪你一起麵對的。”


    “你在這裏,我們去找他談。”


    兩人拍拍她的肩膀,便開門走出去。


    時間回到五年前,江璋跟穀維雅在台北結婚宴客的那一天,在送完客人後,小倆口站在住家的客房內,卻不忙著過洞房花燭夜。


    “催眠大師,看你的了。”


    穀維雅頂著一臉大濃妝,穿著酒紅色的晚禮服,看著床上因為喝太多酒而熟睡的霍洛克。


    “婦產科醫生,我親愛的太太,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會答應你做這麽缺德的事,算計我的超級好朋友。”江璋一身筆挺西裝,攏起雙眉,神情懊惱。


    “拜托,我是曉瑜兒的幹姐,而你現在是她的幹姐夫!”


    她瞪了老公一眼,再瞟了一眼怯怯站在床邊一角的袁曉瑜,十八歲的她戴了一隻黑框眼鏡,遮住了大半張清秀的臉龐,再加上牙套,盡管穿著一襲白色小洋裝讓她看起來清純可人,但在一大票都露胸、露背的輕熟女中,太過纖細的她實在不夠顯眼,自然也吸引不了超級發電機霍洛克的目光。


    袁曉瑜其實沒有很認真聽幹姐和幹姐夫在講什麽,她的雙眸緊瞅著眼前這名讓她一見鍾情的男人,盡管今晚的婚宴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但他仍如上回在幹姐訂婚宴時一樣,完全沒有看她一眼,不過她不難過,能再見到他,她就覺得很幸福了,而且一想到能擁有跟他的孩子,她真的覺得老天爺對她很好,即使她可能隻能活到十九歲而已。


    “瞧瞧她看他的眼神,她是真的喜歡他。”穀維雅壓低聲音,要老公轉頭。


    江璋很聽話,目光看過去,沒錯,袁曉瑜那雙純淨的眼眸裏閃著動人心弦的愛意,也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這一生沒有機會可以全心全意、花很多時間去愛一個男人,所以盡管隻有見過兩次麵,她便眷戀、情係一生了。


    他真的同情她,但是……他輕歎一聲,“這有違職業道德。”


    “反正洛克這輩子已打定主意不婚,更不想生孩子,也許在他垂垂老矣,後悔這一生沒有生個一兒半女時,我們可以當個好人,告訴他他在外頭還有個私生女。”


    “老婆,那是他的生活背景造就了那樣的他!”


    “對,所以他向全世界宣布他不婚,卻在女人之間遊戲。”


    “但那些都是主動投懷送抱的。”


    “是這麽說沒錯,不上白不上,一點格調也沒有!”


    夫妻倆竟然先唇槍舌劍起來。


    江璋也無奈,好友擅玩男女遊戲,不過那是互取其利,有緋聞上報,知名度大增,他剛投入的藥妝事業也能有所起色,但老婆聽不進去,她對好友一直有意見,可能怎麽辦,誰教袁曉瑜誰也不選,選了霍洛克來當她孩子的父親!


    穀維雅吐了一口悶氣,忍不住瞪了床上的霍洛克一眼,又見幹妹對他深情凝望,她能怎麽辦?她對幹妹選擇的捐精對象實在不能苟同。


    說穿了,就是因為幹妹的生活太單純,一直都念貴族女校,看到的男人太少,才會喜歡上這個家夥。


    “不管了,這是她的選擇,我們得考慮到曉瑜兒的孝心,再加上這是她此生最後的願望,我們不幫忙實在太狠了。”穀維雅橫了心,開始催促老公。


    江璋仍然遲疑,雖然箭在弦上,已經不能不發了,可他又忍不住想,將心比心,如果是他發現自己被算計,肯定暴跳如雷,更甭提好友可是一個有點憤世嫉俗的人,萬一……


    天啊,他連想都不敢想他知道後會有什麽反應!


    “快點,我要進行胚胎移植,代理孕母也都找好了。”老婆又催了。


    因為袁曉瑜的心髒有問題,一旦懷孕,心髒負荷會更重,更甭提她的生命已經在跟時間賽跑了,能不能安然撐過懷孕期,沒人敢保證,所以找個代理孕母是最好的選擇,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百般無奈下,他隻能點頭。


    “你負責催眠他捐精。”


    穀維雅將她備好的一個玻璃器皿放到老公手上,帶著袁曉瑜離開房間。


    房門一關上,江璋無奈的看著手上的器皿,再看著躺臥在床上的好友,能怎麽辦?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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