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哥哥什麽都幫你,是不是要我去打爆裴遇的狗頭?」


    蘇霓錦:……


    拉住衝動的哥哥,蘇霓錦讓皎月把她半年來參加宴會的請帖從裏間拿了出來,蘇霓錦將請帖全都翻到出席人那頁,對哥哥蘇佑寧說了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想,又道:


    「哥,這件事發生以後,我想了好長時間,總覺得事情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麽簡單,也是出了事以後,我才想到一些以前沒有注意的細節。我想讓哥哥幫我悄悄去探一探裴家和杜家最近的事情,不要打草驚蛇,盡量從廚房,門房這類兩府下人著手。」


    蘇霓錦是姑娘家,不方便拋頭露麵查事情,隻能委托給信任的人去辦。


    既然是蘇霓錦的要求,蘇佑寧自然不會拒絕,當天下午就帶人出門去了,親自到裴家周圍去盯著。


    下個月就是她和裴遇訂親的日子,隻要婚沒有退成,那蘇霓錦就是裴遇名義上的未婚妻,裴家必然是找好了退路,才來跟蘇家提出退婚,並且用了那種手段,為的就是能順利把婚給退了,但如果蘇家沉住氣,硬是拖著不退婚的話,那麻煩的會是裴家,所以這麽一想的話,那其實裴家要比蘇家更著急。


    既然裴家著急,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們肯定會來往頻繁,現在蘇霓錦就想確定一下,退婚和豔詞這兩件事,到底是不是如她所猜想的那般有關聯,並且是裴杜兩家相互勾結所為。


    隻有確定了目標,才能繼續後續事宜。


    蘇佑寧不負蘇霓錦的厚望,在外奔波兩日之後,居然真的給他打聽出了一些情況。


    「近來裴家跟杜家確實走的很近,據裴家看側門的下人說,那杜家夫人這段時間,隔兩日就要來裴家,一來就跟裴夫人去內間說話,一說就是大半天。」


    蘇霓錦想了想問:


    「就隻是杜家夫人上門,杜家小姐呢?一起上門嗎?」


    蘇佑寧搖頭:


    「沒有。就杜家夫人。我特意問過,那人說已經有快一兩個月沒見著杜小姐上門了。據說之前還發生過一件事,說是杜小姐住在裴家的時候,突然有一天晚上想吃鵪鶉,廚子們都休息了,沒人給她做,她身邊一個伺候的丫鬟還在廚房鬧過一回,說什麽她們家小姐以後是要在裴家當家的,讓廚子們別輕待,以後有好果子吃雲雲。」


    這就已經很明顯了。


    蘇霓錦陷入思緒中,蘇佑寧接著說道:「對了,最近跟裴家來往親密的,除了杜夫人,還有孫老夫人和嚴夫人,你記得她們嗎?之前來提親的就有她們,裴家是真憋著退婚呢,這個混球。」


    孫老夫人和嚴夫人算是媒人,裴家要退婚自然少不了她們參與的。


    蘇霓錦現在已經確定裴家和杜家相互勾結,冷笑一聲,他們兩府看對了眼,好好的上門退親就罷了,要是好來好散,就算是以後被人指指點點,蘇霓錦也都認了,可裴家和杜家非要拿她做垡子,往她身上潑髒水,想徹底斷了她以後的路。


    至於為什麽要做的這麽絕,蘇霓錦現在想通了,他們想毀了蘇霓錦的前程,不僅僅是惡毒,而是裴家擔心若好好的退親之後,蘇霓錦憑這副出色的好模樣另攀高枝,到時候再借故打壓裴家,你裴家豈非給自己留了個大麻煩。


    所以,他們現在就想把大麻煩扼殺在搖籃裏。毀了蘇霓錦的名聲,讓她今後再也不能另攀高枝。那他們裴家以後就可以無後顧之憂了。


    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盤。


    「哥。」蘇霓錦冷下臉孔,漂亮的眼珠子裏蘊著冷凝之氣,就像是那冬日寒潭上的薄霧,美則美矣,就是有些凍人。


    蘇佑寧附耳過來,蘇霓錦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蘇佑寧有些不解:


    「要那做什麽?」


    蘇霓錦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別管,去幫我弄來便是。」


    「得得得,你想要,哥哥就去給你弄。要裴遇的字也不是什麽難事。」蘇佑寧拗不過妹妹,答允下來。


    送走蘇佑寧之後,蘇霓錦喚來皎月,問:「我以前收下的那些字帖,詩集,你都放哪兒了?」


    古代人注重禮節,姑娘們相交喜歡些自己寫的字或臨摹或作的詩集,要麽就是繡帕香包之類的東西,大家女子自小識文斷字,送的大多是有文化的東西,所以自己的字帖或詩集算是很正式的拜會禮物,畢竟古人講究見字如麵,字如其人嘛。


    蘇霓錦以前也收過不少字帖詩集,但她都是拿回來之後就隨手放到一旁,根本不會看就是了。


    皎月是個管家小能手,有她幫著蘇霓錦收拾,什麽東西都少不了。


    不一會兒就給蘇霓錦給把東西搬出來了。


    「謔,還真不少。」蘇霓錦看著滿桌子的字帖詩集發出感歎,接著吩咐道:「把杜嫣然的找出來。」


    主仆倆坐在圓桌旁一本本的翻找,還沒翻出什麽來,就聽外麵有個剛留頭的小丫頭來找皎月,皎月出去後,小丫頭在皎月耳邊說了幾句話,皎月給了她一把瓜子,小丫頭就兔子般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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