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俞琳琅自恃在夢裏已經看到了她未來的日子,知道秦少安並未納妾,所以並不為此擔心,「母親,秦少安能娶俞家的女兒已經是祖上燒了高香了,難不成她擺著女兒在那還敢納妾不成?」


    李氏皺眉道,「誰知道他日後會有什麽前程,男人……哼,先前不還和俞眠那小賤人打的火熱,一轉頭和你出了事又眼巴巴的巴上來,這樣的人你還敢全心托付不成。」


    「母親!」俞琳琅聽李氏這般說秦少安眼眶中頓時盈滿淚水,「女兒倒是不想嫁他,可女兒又能如何?如今嫁了他不過是個舉人娘子,現今學這些又有何用,倒不如與母親好生親香親香,生的日後女兒嫁的遠瞧不見母親了。」


    說著這悲傷的話眼淚也噗噗掉落,李氏瞧著俞琳琅傷心自己也不好受,她將俞琳琅攬進懷裏道,「我兒受委屈了。」


    俞琳琅吸了吸鼻子又道,「其實女兒現在是真的想通了,男兒誌在四方,萬一秦少安能一路爬到至高的位置上呢,不必被帝王忌憚的王爺強些嗎,隻是要走的路遠些罷了。」


    李氏點點頭,越發覺得女兒委屈了,「我可憐的兒啊。」


    母女倆閑著沒事就抱頭痛哭,屋裏的丫鬟婆子似乎都習慣了,隻在她們哭的時候及時遞上帕子,再去準備清水給她們洗漱便是。


    俞眠桃花酥吃完,竟又盼著三日的到來,三日後二丫按照俞眠的吩咐送來一疊點心,俞眠將守夜的翠娟攆出去便躺在床上等三更到來。


    三更時分,本該來的人卻沒來。俞眠等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忍不住赤腳到了床前將窗戶打開。


    睡前天便陰沉沉的,此刻已是烏雲密布,俞眠心想難不成是擔心要下雨了所以沒來?


    俞眠蹙眉想了想覺得有這可能便將窗戶合上回床準備睡覺。


    半睡半醒間忽聽窗戶動了一下,俞眠陡然驚醒,卻又察覺沒了動靜。外頭的風呼呼刮著打在窗欞上發出響動。俞眠鬆了口氣,這樣的天氣對方是不會來了。


    她閉著眼睛默默數著綿羊,忽覺有人在看她。


    她猛的睜開眼,就看見一身黑衣身材頎長的男子正站在她床前。男子渾身濕透,手裏尚且拎著一個食盒,但俞眠看不清他的臉。


    因為男子臉色蒙了黑布,隻餘一雙狹長黑亮的眼睛露在外麵。


    屋裏很黑,俞眠除了對方黑亮的眼睛什麽都看不清,俞眠睜眼的瞬間下意識的想再閉上,卻意外的聽到男人的說話聲,「你等我了嗎?」


    俞眠靜靜看著他沒搖頭也沒點頭。


    對方似乎也沒等她回答,將食盒放下端出一個盤子來放到桌上。目光落在旁邊的那碟點心上,男子回頭看她,「給我的?」


    俞眠沒好意思說那是用來混淆視聽的,見他問了連忙點頭。


    男子似乎挺高興,將那盤子直接放入食盒中。男子身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他朝俞眠點了點頭道,「走了。」


    窗戶被掀開的時候一陣風雨吹進來,俞眠坐起來的時候被吹個正著,還挺冷的。


    俞眠看著桌上的點心自言自語道,「哪來這麽多一模一樣的盤子啊。」


    下半夜大雨並未停息,俞眠躺在被窩裏盯著桌上的糕點卻沒有下床品嚐,到了快天亮時俞眠才堪堪睡去。


    晚上睡不著導致白日俞眠精神不佳,往日神采奕奕的小臉上此刻掛著濃濃的困意,秦嬤嬤不禁有些奇怪,「老奴記得昨日姑娘睡的挺早?」


    「嗯。」俞眠懨懨的應了一聲,「後來下雨了就醒了,睡不著了。」


    秦嬤嬤還以為她是害怕風雨鬧出的動靜,隻道,「那可要晚上安排人守夜?」


    俞眠心裏有鬼怎麽可能讓人守夜,所以自打那日後守夜的丫頭都是在二房,並不在屋內。俞眠的理由是不想有人在屋裏。


    其實俞眠也擔心半夜來的男人會危及她的生命,而且一個閨中女子半夜私見外男本就不是該做的事,若是傳出去定會對聲譽受損。


    可莫名的,俞眠總覺得對方不會傷害她,而且那送來的糕點沒毒還很美味,很合她的胃口。


    在名聲與穩妥之間,俞眠哪個都不想選,上一世前頭十幾年倒是規規矩矩,可到頭來還不是落得那樣的下場。


    況且她本就不是能乖乖聽話的好孩子,能得一世生命固然可貴,但一成不變墨守成規又有什麽意思。


    上一世臨死前得了厲王的恩惠,這一世她隻想嫁給厲王,哪怕是做側妃她也願意。甚至她有種感覺,夜裏來的男子與厲王是有關係的。


    要說理由,她自己也說不明白。


    所以讓她選擇,她仍舊選擇與那人相見。


    萬一什麽時候就能看見了真名目呢?


    思及此處,俞眠搖了搖頭,「不用。我並不害怕,隻是外頭動靜太大有些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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