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夫人瞪了李氏一眼,轉而溫和的對俞眠道,「早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果不其然爭氣,這一下就進了厲王府了。」


    她說著拉著俞眠的手道,「厲王殿下天資卓越,為人謹慎,入了王府切記要小心行事。」


    俞眠微微斂身道,「是。」


    俞老夫人道,「雖然聖旨未說哪日入王府,那這事兒該老爺親自上門與王爺商定才是。」


    俞奎山笑道,「母親放心,今日下了衙門兒子便去厲王府拜見厲王殿下詢問此事。不過眠兒雖然為側妃,咱們俞家也不可小氣,該有的嫁妝咱們也得準備好才是。」


    「這個還用你操心,嫁妝是他們打小就準備的,到時候我再給添點,定不會辱沒了俞家的臉麵的。」


    一聽這話俞眠自然高興了,可俞琳琅卻是憤怒極了,一個庶女也有資格拿那麽多嫁妝,憑什麽啊。


    可她如今並不敢當眾說出來,隻能用眼刀子剮俞眠。


    俞眠笑盈盈的看著俞琳琅不好意思道,「二姐姐,恐怕眠兒要先二姐姐出門子了。」


    俞琳琅與秦少安定了親事,可俞奎山與秦少安商定的卻是過了年春闈過後再行成親,到時候秦少安有了功名,婚嫁也更好看些。


    然而俞眠若是嫁做尋常人家的媳婦還好,需得等著俞琳琅出門子她再嫁人。但她是被指給厲王做側妃,是沒有婚禮的,隻不過挑個日子將嫁妝抬進去,本人坐在轎子裏從側門進去也就成了。


    俞琳琅咬唇在俞奎山的注視中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先祝賀三妹妹了。」


    此時時候已經不早,俞奎山隻請了一個時辰的假,接完聖旨便回衙門上值。而俞老夫人則對李氏道,「這是喜事該給下人們賞賜,就賞兩個月的月例吧。」


    李氏咬牙應了,心裏卻氣的不行。誰能想到自己女兒看上的人就成了俞眠的男人了呢。誰能想到當初為俞眠準備的窮小子成了她的女婿了呢。


    想到外人對她的嗤笑對琳琅的侮辱,李氏心如刀割隻覺喘不過氣來。


    俞眠看著李氏忙過去扶她,「母親可是哪裏不舒服?您可得保重身體,眠兒還指著母親幫忙打點嫁妝呢。」


    李氏扯了扯嘴角道,「會的。」


    說完這話李氏雙手捂著胸口突然眼皮子一翻就暈過去了。


    俞老夫人臉色陰沉的下人,料定,李氏是因為俞眠得了這好事兒心裏不痛快,忙對下人喊道,「看不見夫人暈了,還不趕緊請大夫去。」


    院裏院外忙成一團。


    俞老夫人溫和的對俞眠道,「你也回去準備吧,左不過幾日的功夫。」


    俞眠欠了欠身,然後道,「祖母,眠兒不日便要入厲王府,恐怕日後見姨娘也少了,能否讓眠兒出門子之前去見見我姨娘。」


    俞老夫人目光探究的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等你父親回來再說。」


    這就是不同意了,擔心再出俞琳琅那事兒嗎?


    俞眠微微福身,「是。」


    俞奎山人逢喜事精神爽,上衙門的時候得了別人的祝賀心情美的不行。


    若隻是給其他王爺做側妃旁人也不至於如此態度,實在厲王在朝中是一股不可撼動的人物。又是深受皇上看重的中間派,若是能將厲王拉入哪個陣營都該是一大助力。


    像俞奎山本身屬於三皇子陣營,如今他的女兒能讓厲王入了王府,這才朝臣眼中不可謂不是一個好兆頭。


    尤其三皇子陣營的官員對俞奎山的祝賀就真誠了許多,至於其他人到底心裏怎麽想的誰能知道呢。


    畢竟厲王並不好女色,又一直嚴苛,能入厲王府的後院簡直比進宮做娘娘還要艱難。


    一天下來俞奎山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來過,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覺得暢快淋漓。


    下了衙門俞奎山便在提上早上準備的禮品直奔厲王府。


    厲王耐著性子接見了俞奎山,聽著俞奎山絮絮叨叨的吹捧一堆的好話才開口道,「四月十九入府。」


    「四月十九?」俞奎山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這是厲王給的日子了。


    俞奎山當即高興道,「多謝厲王殿下體恤。」


    厲王臉色不動,「還有事?」


    「沒事了,沒事了。」俞奎山明白過來這是攆他走人了,連忙站起來告辭離去。


    俞奎山了解厲王為人,並沒有覺得厲王對他不尊重,畢竟他隻是正二品官職,比厲王低著不少不說。他的女兒隻是側妃,他也不是正八經的老嶽丈,實在沒有資格在厲王跟前拿喬。


    況且三皇子也與他捎了口信讓他拉攏厲王,自然要好好哄著厲王了。


    從厲王府出來天色已黑,俞奎山回到家就看到福壽堂的丫頭在等著了,說是老夫人準備了晚膳,一家人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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