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會將爹說的話轉告他。」金伝懿的嘴巴咧得大大的,隱忍住極欲流下的淚水,心情愉悅。


    雖然不清楚皇甫父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皇甫邵盡管從來不談父親,不過他卻比誰都在乎得到父親的讚賞與關懷。


    雖然看不清楚公公究竟是哪種神情,但她明白他總是嚴厲的眸光如今一定是慈愛的,眷戀著屬於他被榮耀包圍的兒子。


    天方亮,金伝懿與喜春便乘著皇甫驊命人準備的馬車前往邊疆,有三十名武功高強的高手保護她們,還有另一輛載滿食物與必需品的馬車尾隨在後,不讓金伝懿受苦。


    出發前,她先到皇甫驊的房門前拜別,直到坐上馬車離開京城,皇甫驊高挺的身形始終沒有出現,不過她能從他替她打點的一切,得知他對媳婦的滿滿關懷和喜愛。


    一票人馬不分晝夜,走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來到遼闊的邊疆地區,然而越接近皇甫邵目前的紮營地點,金伝懿便越緊張、越慌忙。


    他還好嗎?


    瞧見她,他是什麽樣的神情?


    他會不會瘦了?


    他……


    一堆問號困擾著她,但是都沒有答案。


    這時,馬車放慢速度,最後停了下來,金伝懿也緊張到最高點。


    「公主,前方便是駙馬爺的紮營地。」一路上擔任領隊的男子在馬車外說話。


    「我知道了,謝謝你。」金伝懿整理好儀容,打開車門,在喜春的攙扶下,步下馬車。


    微風輕拂,綠草芳香,放眼望去,一片遼闊的草原,讓她忘記所有的疲憊。


    當帶著令牌的男子領著她和喜春走入軍營時,一聲聲震動天地的馬蹄聲自草原的另一端響起。


    金伝懿與喜春站在以木樁圍成一圈的軍營門口,看見塵土飛揚,一匹匹黑色駿馬踐踏翠綠草地,直奔而來。


    為首的男子率先抵達軍營,拉緊韁繩令馬匹停下來之後,那張與肮髒的軍營格格不入的淨白小臉驀地落入眼底。


    「伝懿?」


    金伝懿仰起頭,燦爛的陽光照耀著穿著墨黑戰袍的高挺男子,那雙總是漠然的眼眸、不可一世的神情,以及隨意紮起的黑色長發,正是她思思念念的皇甫邵。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顧不得弟兄們的眼光,他利落的翻身下馬,來到她的身畔,忘了修長的手指有些汙穢,急切的握住她柔白的小手,滿臉疑竇與慌忙。


    讓他疑竇的是,以她一介女子,怎麽能忍受漫長路途,來到他的身畔?教他慌忙的是,以她一介女流,哪能出現在全是男人的肮髒軍營?


    金伝懿緊抿著粉嫩的唇瓣,滾燙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滑落臉頰。


    她一點也不在乎皇甫邵的盔甲沾上了什麽,也不在乎他究竟有幾天沒有沭浴,張開雙臂,緊緊的、用力的環住他的頸項,小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終於放心了,也安心了。


    「你沒事就好。」


    這是她最在乎的,天地之間,她最在意的別無他人,僅僅皇甫邵一人。


    第九章


    鐵盆裏的木炭燒得火紅,不時發出滋滋聲響,照亮了以牛皮搭建的帳篷。


    皇甫邵雖然貴為駙馬爺與鎮國將軍,但是除了獨享一頂帳篷外,並沒有其它特權,尤其他的帳篷還比較窄小,而且不華麗。


    這是他一貫的作為,不特別彰顯自己的身份,與部下穿一樣的簡陋單衣,甚至吃同樣的食物,讓部下因為將軍的親民行為而感到貼心,賣命的意願也更高。


    金伝懿隨著皇甫邵走入帳篷,待他坐在以木板架高的床上,便緊張的問:「你的傷沒事吧?」


    「怎麽會有事?隻是小傷罷了。」他揚起嘴角,清洗過後的大掌肆無忌憚的貼上她柔白的小臉,粗糙的拇指輕輕撫摸她的紅唇。


    「真是太好了,瞧見你沒事,我總算是放心了。」她輕笑的說,眼眸眯成一條線,溫柔的神情是對他的戀棧。


    「你怎麽會突然來邊疆找我?還有,你怎麽會知曉我受傷的事情?」他百思不解,她一名弱質女流,怎麽能穿過重重險阻來到邊疆,隻為了確定他的安全?


    「因為一個月前我收到小七寫的信,知道你受傷了,害怕我的克夫命會將你從我身邊帶走,所以決定要親自來邊疆看你。」


    金伝懿側著小臉,緊貼他粗糙的大掌,感受他溫熱的體溫,如此一來,她才能十分確定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是說了,克夫命之類的說法,都是前任國師的無聊言論,你不必在意。」皇甫邵輕撫著她的頭頂,真心希望她別再為這些無聊的流言蜚語而打亂自己的生活步調。


    「我告訴自己別相信,但是看見小七寫的信,卻直往壞的方麵想,深怕是因為我的關係,害你受傷,我絕對不能失去你。」她說得懇切,流露出對未知的恐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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