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洲安撫好妻子回來,就瞧見一男一女隔著老遠對視著,他瞧一眼許秋白,又瞧一眼自家姑娘,隻覺兩雙眼睛中的情誼絲絲縷縷連綿不絕。


    尤其是賀平洲注意到許秋白眼中的愛慕,心裏一顫,哪還有不明白的。都是過來人,年輕男子眼中的愛慕和喜歡更是掩不住。


    賀平洲咳了一聲,許秋白回神,直接了當進門衝賀平洲輯了一禮,又將手中提的點心奉上,道:「晚輩路過此處,便過來瞧瞧。」


    睜眼說瞎話,我們又不熟,瞧什麽瞧。賀平洲心裏歎了一聲,想到妻子說的年輕人婚事之事聯想到剛剛他的表情,賀平洲有些不愉,但他也算見識過大風大浪了,便對許秋白道:「後生待會兒可有事?」


    許秋白搖頭,溫和一笑:「晚輩今日已無其他事情。」


    他笑意溫和,卻讓人晃眼,賀平洲哼一聲,怪不得她姑娘對這後生不同,就這一張笑臉就能將人迷惑了。


    賀平洲道:「今日我也沒事,若是方便,咱們出去喝兩杯?」


    賀婉瑜當即呆住,他們喝哪門子酒?他們有什麽關係嗎?


    許秋白被心上人的爹邀請喝酒求之不得,心下一喜,「求之不得。」


    後來的惠氏沒明白怎麽惠氏便瞧見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出了棺材鋪子。


    惠氏疑惑問賀婉瑜,「他們什麽時候有交情了?」


    賀婉瑜一副茫然搖頭:「應該沒有吧。」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或許,他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惠氏戳她腦殼兒一指頭,然後扶著下巴皺眉,這老頭子好端端的找人喝酒做什麽,難道要將人領回家做女婿不成。


    還真不怪惠氏如此想,賀平洲還真有這點意思,但他最初的意思卻是詢問他為何明明有心儀的女子還來招惹他姑娘的事。


    兩人出了門賀平洲也沒說去哪喝酒,許秋白便做主請了賀平洲去了清河縣最大的酒樓德隆泰。更是豪氣的要了包間還主動讓賀平洲點菜。


    賀平洲雖然平日被惠氏欺壓,被兄弟占便宜,可也不是傻的,也知道一句古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認定了這叫許秋白的後生沒安好心,或者有所求。


    於是賀平洲為了挑戰許秋白的底線,點了他平生最貴的一次席麵。


    小二哥當時嘴角都在抽搐,還問了句,「賀大叔,你們兩個人能吃的完嗎?」


    賀平洲沒說話,瞅了眼許秋白。


    許秋白忙笑著應,「吃的完吃的完。」


    賀平洲輕哼了一聲,更加認定這人不懷好意,這麽多飯菜就是來五個人也差不多,而他飯量又不大,難道許秋白能吃的完?


    但實際上他真的被打臉了,許秋白不光是喝酒酒量好,就是飯菜也吃的七七八八,直接將賀平洲看呆。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賀平洲由於覺得許秋白靠近他閨女有目的,喝酒的時候也很注意分寸,許秋白瞧在眼中也不點破,氣氛倒是難得的和諧。


    酒壯英雄膽,更何況事關寶貝閨女的婚事,賀平洲雖然克製再克製也還是喝多了,不隻如此還借著酒勁問道:「我聽內人說過,後生之前有心儀之人,去求娶遭拒?」


    許秋白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點頭。


    見他答應的痛快,賀平洲有些不高興,哼了聲,「既然後生有了心儀之人,為何還三番五次來找我家婉瑜?」


    他不怕別人惦記他閨女,但是他擔心這人剛遭到心上人拒絕轉頭就投身他閨女這兒是將他閨女當替身。


    誰知許秋白更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覺得今日也是個機會,臉上布滿紅雲,「晚輩是真心傾慕婉瑜姑娘。」


    他說完便一臉認真的看著賀平洲,讓賀平洲驚訝之餘做不出其他的反應。


    賀平洲努力讓自己更平靜,問道:「那心上人被拒……」他突然一頓,驚訝問道,「喝了這麽久的酒,竟不知後生貴姓?」


    許秋白一笑,「晚輩姓許。」


    賀平洲點點頭,「家中是做和營生的?」


    許秋白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晚輩是殺豬的,在城東開了一家豬肉鋪子。」


    「吧嗒。」賀平洲的筷子掉到桌上,他驚訝的看著許秋白,再結合許秋白之前說的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感情他們家當時拒絕的就是這後生的提親,感情將婉瑜嚇暈過去的也是這後生。


    震驚過後,賀平洲想起惠氏曾說過,若是這後生沒有心上人多好,雖說是外來戶,但上門沒婆婆,人品又好,是做女婿的不二人選。


    可現在被他娘子誇讚的後生就坐在他身旁陪著他喝酒,然後告訴他,對方心儀之人一直都是他的女兒。


    賀平洲不是情緒深藏的人,麵上的激動自然避不開許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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