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哼了一聲,「若你姑娘被人退了親男方又重新提親你樂意將閨女嫁過去?」


    周母一腔熱血被澆一桶涼水,頓時透心涼。她當初不喜歡賀婉瑜,覺得她長相不好不像個安分守己的人,當時她當然也明白賀家二房的事跟她沒關係,但她就是看賀婉瑜不順眼,便找了借口匆忙退了親,然後寫信告訴兒子此事,誰承想兒子竟然由此得了病。這半年來他們夫妻日夜照顧兒子,兒子的變化他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周母竟有些後悔了。


    賀婉瑜雖然不好,但兒子喜歡,長相不像安份的她拘在家裏調教就是了,當初怎麽就死心眼給退了呢。況且一個女人罷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媳婦不合心意再納房小的就是了,何必因為一個女人讓自己兒子難受呢。


    隻是他們回來後對方竟然訂了親讓她心裏不舒服。


    「看看懷兒如何吧,實在不行我豁出去老臉上門親自求一求,總不能因為個女人讓懷兒與咱們離了心。」周父皺眉道。


    周母點頭:「也隻能如此,若不行我去給他們道歉。隻要兒子好好的,我這做娘的做什麽都願意的。」


    過了兩日周秉懷身子漸好,周母朝他提了兩句:「懷兒,若是你實在喜歡賀婉瑜,爹和娘豁出去臉麵也去賀家再求一求,娘給他們道歉,再將聘禮厚上幾分,他們估計也就應了。」這事兒在她看來賀家出了氣了也就行了,她也不相信賀婉瑜與兒子好幾年的情誼說沒就沒了。而且他們周家富貴,她就不信一個買棺材的女兒能拿喬不願意再嫁到他們周家來。


    之前接到熟人來信道是賀婉瑜與城東許屠戶訂了親事,周秉懷其實心裏是不信的。然而那日在街上親眼瞧見賀婉瑜與一長相不輸於他的男子走在一處,他的心才真的涼了半分。


    當初他以為就算退了親,隻要他求求爹娘,他再上門提親就是了,卻不信賀婉瑜能置他們的情誼於不見。


    可那日瞧著賀婉瑜與那人的神態,他就是騙自己也不能信他們沒有情誼。


    周秉懷聽著他娘這話,頗為無奈,「娘,當初是您去退的親,現在再重新去提親?嗬嗬。」


    周母瞧著周秉懷悲傷的神情,落了淚,「是娘的錯,娘這就去給賀家道歉,咱們重新提親。」一個女人而已,哪能和兒子比。


    不料周秉懷歎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


    周母張了張嘴,瞧著他頹然的模樣又開不了口,心裏卻想著先偷偷去探探口風也好。


    而周秉懷則想的是,找機會與賀婉瑜談談,若是對方果真……果真對他沒了情意,他多做糾纏也沒什麽用。


    一想到這,周秉懷心裏就難受,可他不是不知趣的人,若賀婉瑜尚對他有情意那麽即便是兩家爹娘不同意他也定求到他們同意為止,但若賀婉瑜當真忘卻兩人過往,他也沒有強求的必要,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然而,也沒人能理解他下了這樣決定時的痛苦,想想本該與他共度一生的女子冠上他人姓氏,他不想接受可又不能阻攔。


    賀婉瑜睡了一覺之後便忘了周秉懷的事,一覺睡到大中午才起來吃了早飯。後又取出大紅布料,想著惠氏的叮囑一陣頭疼。


    惠氏竟然買了上好的布料讓她自己做嫁衣!


    額,真的好難,更別說她那針線頂多是工整了。


    但惠氏也說了,女子的嫁衣都是由自己一針針縫製的,就是大家閨秀那也得象征性的縫上幾針然後由府中繡娘趕製。


    賀婉瑜一聽眼前一亮,卻被惠氏無情拒絕:「像咱們小門小戶,哪有花銀子找繡娘繡嫁衣的,說出去讓人笑話。你從今天起就老老實實的繡嫁衣。」


    「可明日就端午節了。」賀婉瑜還惦記著出去看龍舟比賽呢。


    惠氏白她一眼,「知道你明日與女婿出門,盡管去就是,不過你們還能一整天都看龍舟?頂多中午也就回來了,下午還能繡上一個時辰。」


    一聽這,賀婉瑜苦了臉。


    到了第二日好歹能休息半日賀婉瑜還是挺高興的,也沒睡懶覺,早早的就起來梳洗一番又戴上許秋白送的首飾。打扮妥當便聽到外麵許秋白與賀平洲說話的聲音,心中一喜,忙照了銅鏡往外去了。


    知道今日能見到未婚妻,許秋白簡直不想多等,早早的就起來了,又將許秋明拽起來,兄弟倆穿戴一新便來了賀家。


    賀婉瑜與許秋明很是熟絡,兩人很快說到一塊去。惠氏囑咐了幾句,見他們急切便放了人。誰知待出門,賀平洲將許秋明叫住:「秋明別走,待會兒叔帶你去瞧。」


    許秋明眼珠子一轉便對許秋白道:「哥,我要吃鹵豬手。」既然不能去礙眼,那總得要點好處不是。


    礙眼的許秋明有人接收許秋白求之不得當下便應了許秋明的要求。


    賀婉瑜瞧著她爹,覺得她爹真是善解人意的好爹爹,將電燈泡成功的接收。賀婉瑜瞧見許秋白臉上笑意,臉上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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