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梅芝華的手藝還真是沒話說,每次吃他做的菜,朱立誠都忍不住想起他的母親韓春秀。兩人做的飯菜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連鄭詩珞也這麽認為。有一次,她告訴梅芝華的時候,她聽後也很好奇,還說什麽時候去拜訪一下朱立誠的母親。


    吃晚飯以後,朱立誠跟在李誌浩的身後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以後,朱立誠首先給李誌浩泡了一杯茶,然後自己恭敬地坐在他的對麵,儼然和做秘書時沒有任何區別。李誌浩見了以後,開心不已,他最煩的就是自高自大的人。他在燕京的時候,見的大人物不可謂不多,他的感覺就是官越大越沒有架子,有架子的都是那些沒有什麽明堂,卻自認為很有名堂的人。


    兩人在書房了談了有一個多小時,朱立誠終於搞清了心中的疑問。


    李誌浩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究竟會不會離開涇都,更別說職務什麽的了,不過上麵的意思和之前有所變化,讓他離開涇都去泯州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


    李誌浩談完了自己的事情,問朱立誠有什麽想法。


    朱立誠聽後,愣在了當場,客觀地說,他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


    李誌浩見他一副吃驚的樣子,認真說道:“你的心思也不能光放在田塘鎮那一畝三分地上,雖說幹得不錯,但還是要增強大局觀,你總不能老呆在鄉鎮吧?”


    和李誌浩談完以後,朱立誠和梅芝華道了再見,就告辭離開了。朱立誠在一路上都在想老板剛才說到的關於他的話題。他之所以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是因為覺得,到鄉鎮的時間還短,雖說取得了一點成績,畢竟資曆上還嫌稚嫩。今晚經老板這一提,朱立誠的心思開始活泛起來了,步入仕途了,誰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聽老板的意思應該也有這個想法,他要是接著離開涇都,高升去泯州的機會,推自己一把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以後,朱立誠頓覺渾身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連忙暗說,淡定、淡定,現在正開著車呢,要是出個什麽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


    都說流言止於智者,這話說的沒錯,但即使是愚者,見好久沒有動靜的事情,也不會再去傳說了。不知從何時開始,關於李誌浩離開涇都的傳聞,漸漸少了下來。一兩個月以後,大家仿佛已經忘了這件事情一般。其他人到無所謂,蘇運傑和潘亞東可不是一般的失望。


    進入九月以後,涇都的天氣和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仍是不把人熱死,誓不罷休的做派。從一大早開始,太陽公公就照得人睜不開眼。朱立誠這兩天正在為花木聯合公司的事情上火,但一下子真還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空調不斷地向外噴著冷氣,朱立誠仍覺得額頭濕漉漉的,他不禁想起在田間勞作的父母,他們是何等的辛勞。這個想法更加堅定了他要搞一個花木聯合公司的想法,再也不能讓那些花農們如此辛苦,有時還要在價格上自相殘殺,這也有點太坑爹了。


    朱立誠正在冥思苦想,門被推開了,一個滿身警服的帥氣小夥走了進來。朱立誠很是詫異,低聲問道:“你今天怎麽這麽文雅,被曾若涵訓過了?”


    “嘿嘿,沒有!”孟懷遠不好意思地說,“來找領導匯報工作,哪能那麽張揚呢,那樣顯得多沒有素質。”


    朱立誠放下手上的紙筆,如看怪物一般,盯住他看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看來要做領導了,就是不一樣呀,不光素質提高了,而且說話的水平,和以前相比,也突飛猛進呀?”


    孟懷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掏出煙來,給朱立誠點上,然後再退回到椅子上坐下,為自己點上火。


    前段時間,對於孟懷遠來說,非常關鍵,現在基本搞定了,裘兆財前兩天已經告訴過他,所長的任命,這兩天就要下來了。


    孟懷遠的晉升障礙主要是那個指導員,孟懷遠作為副所長想越過指導員一舉成為所長的話,不管後台多麽強大,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否則就破壞了遊戲規則。孟雲飛親自去找了李亮,於是那個指導員被調到了縣裏,而這樣孟懷遠的上位就順理成章了。


    這裏麵的情況,朱立誠都是知道的,所以剛才才拿孟懷遠開心,兄弟倆之間自然沒有官場上那麽的機會,一般情況下,如此隱晦的事情,是不能放到桌麵上來說的。


    抽了兩口煙以後,孟懷遠對朱立誠說道:“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向你匯報一下,關於李賀天的事情,這段時間,我們見黃梅雨又不安分起來了,整天塗脂抹粉的,還常和女同事出去逛街,我估摸著那邊是不是又想有什麽行動。”


    朱立誠聽後點了點頭,上次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的,後來不知為何,李賀天莫名其妙地取消了那次會麵,這次不知又想演哪一出。朱立誠想了一下問道:“電話監聽有什麽發現?”他知道自從上次搞了監聽以後,就一直沒有撤銷,所以才有此一問。


    “那個現在沒什麽指望了,也不知道是對方發現了,還是確實沒怎麽聯係,反正從電話裏毫無收獲。”孟懷遠解釋道。


    朱立誠聽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估計對方也是有所察覺,所以可能換了電話卡或是怎麽的,那這邊自然就不會再有任何收獲了。他想了一下,問孟懷遠說:“現在這種情況,你準備怎麽辦?”


    孟懷遠想了一下說道:“我的意思還是緊盯著黃春桃,不管他們之間怎麽聯係,但隻要見麵,我們就能抓住李賀天。照目前的情況看,他們見麵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是呀,看來李賀天對這個黃春桃還真是情有獨鍾,對了,電視台那個叫謝雨夏的有沒有什麽動靜?”朱立誠問道。


    “昨天我還和刑大的人聯係了,他們說那邊好像沒什麽動靜,估計還是你剛才說的那話,李賀天對黃春桃情有獨鍾。”孟懷遠回答道。


    “那就好辦了,你們把黃春桃盯緊了,一有動靜及時通知我。”朱立誠嚴肅地說道,“他要兩邊都有聯係的話,我們反而有所分心,現在這種情況,正好便於我們下麵開展工作。”


    孟懷遠聽了朱立誠的話以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隱隱感覺到朱立誠的這兩句話隱隱有一些上位者的氣勢,讓人隻有讚同,不敢有半點的質疑。


    這種感覺他在舅舅裘兆財的身上經常感覺到,在朱立誠這還是第一次。他現在越來越認可舅舅的觀點,朱立誠的將來絕對是不可限量的,看來一定要加強和他的聯係,對自己一定會大有裨益。今天他過來,實際上就是加強聯係來了,按說這個案子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他過來的根本原因,就是和朱立誠增進一下感情。


    聊完了正事以後,兩人又說了一些閑話。得知孟懷遠的任命即將下來了,朱立誠開心地說:“等任命正式下來,我請你吃飯,表示一下祝賀。派出所所長也算是一方諸侯了,好好幹,爭取出點成績,然後早點到縣裏去。哦,不對,是早點到市裏去,嗬嗬,說順嘴了,一下子還真該不過來。”


    孟懷遠聽了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比你,我可沒那麽大的誌向,暫時能幹上所長,我就很滿足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呀,銘華。”朱立誠意味深長地說道,“田塘雖好,卻不是你我久留之地呀!”


    朱立誠這話是由衷地感歎。自從被李誌浩點醒以後,他越來越覺得老板的話很有道理。


    他來田塘鎮兩年以來,雖然出了一些意外,但總體上來說,還是成功的。晚間,你去美食街上走一走就知道了,今日的田塘和之前絕對不可同日而語。現在正在籌備中的花木公司的事情,花木種植戶們也是非常支持的,尤其是一些大戶,對此項舉措非常期待。他們飽受惡性競爭之苦,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田塘是他仕途的起點,將來注定要邁向更為廣闊的舞台,所以未雨綢繆還是很有必要的,另外他從李誌浩的話音裏也聽得出來,也許離開的日子並不會十分遙遠了。


    孟懷遠聽了朱立誠的話以後,心裏一愣,他知道朱立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發這通感慨的。難道他要離開田塘鎮了?孟懷遠在心裏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雖說兩人之間如兄弟一般,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心裏還是有數的,像這個問題,哪怕再好奇,也隻有讓他爛在肚子裏麵。


    孟懷遠離開的時候,朱立誠一如既往地把他送到樓梯口。孟懷遠很是感動,他知道這是朱立誠在給他麵子,同時也借此告訴其他人,孟懷遠我朱立誠的人,你們要是想動他的話,顯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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