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警察聽到局長大人終於發話了,立即就準備上去抓人,他們可是憋了好一會兒了,要不是局長攔著,剛才就衝上去了。


    朱立誠見事情鬧大了,上前一步,說道:“局長大人,打人的是我們兩人,和這兩位女士沒有關係,我們跟你們走!”他之所以這樣說,主要是為了韓韻,


    如果淮江省省委副書記的女兒,在應天市被警察抓進了公安局,那可真可以算得上是一則不大不小的新聞了。


    劉向東聽了這話以後,想了一下,說道:“這樣也行,那就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他現在還不清楚這幾個人的身份,所以不宜把事情做得太絕。


    他這話音剛落,吳天誠借口說道:“劉局長你這話說得還算夠意思,這樣吧,本來隻準備扒下你的這身老虎皮的,現在我也網開一麵,就弄個普通民警幹幹吧,好歹給你留條生路,這個年紀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不容易呀!”


    眾人聽了吳天誠的話後,真是徹底被雷到了,現在人家要把你帶進局子裏去,你居然搞得像個公安廳長似的,還在考慮給對方什麽處罰。現在有人甚至都在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真的精神上有點問題。


    劉向東聽了他的話後,隻覺得後脊梁有點發毛的感覺,但還是硬撐著,說道:“兩位請吧,我看不需要我讓兄弟們用強吧?”


    吳天誠聽了這話以後,笑著說道:“著什麽急呀,我們又不會跑了,再說你們有這麽一大幫子警察在這,難道還怕了我們,來,兄弟,喝口茶。”


    朱立誠知道吳天誠是在等援兵,於是笑著說道:“哥,別急,這茶都涼了。服務員,來給我們換一杯。”


    兩個小服務員早就嚇得躲在了一邊,現在聽到招呼,也不敢不過來。她們走進人群,哆哆嗦嗦地為了四人杯子裏重新換上了茶葉。


    “小妹妹,你們別怕,今天這事會有人賠償你們的精神損失費的,你們去一邊好好想一想,需要多少錢。”韓韻笑著對兩個服務員。


    兩個服務員對望了一眼,連忙往剛才的角落處走去,心想,我們哪兒敢要精神損失費呀,您讓我們安全地出去,我就感激不盡了。


    四人大模大樣的坐在那喝茶,看上去氣定神閑的,有一個人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那就是臨江閣大酒店餐飲部經理胡國慶。他開始是擔心仲小花他們為難了包間裏的客人,到時候他不好交代,畢竟人家是來你臨江閣吃飯的。現在他擔心雙方鬧起來,那樣他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已經連打了幾個電話給老板,可對方說正在回來的路上,不過還有一會呢。


    胡國慶哭喪著臉,如同死了爹娘一般站在旁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為難。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這時包間裏麵非常安靜,所以有一點響聲,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了過去。


    吳天誠和韓韻也是迫不及待地向門口望去,他們以為是救兵到了,誰知進來的竟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不禁一陣失望。這樣僵持在這裏也不是一個辦法,要是真被這些警察帶走了的話,倒也沒什麽大不了,關鍵是回家以後,老子那關過不了。


    見到這人以後,仲小花激動不以,連忙叫道:“彪哥,強哥呢?”


    誰知年青人聽了她的招呼以後,根本沒有理睬,而是探頭往朱立誠等人的方向看來。他的眼睛在四人身上一一掃過,當掃到韓韻身上的時候,先是一愣,轉而驚得張開了嘴。


    接下來他的舉動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衝著眾人嗬嗬一笑,然後說道:“諸位不好意思,酒喝多了,走錯包間了,你們繼續。”說完以後,轉身快步往包間外麵走去。


    仲小花見後愣在了當場,隨即隻覺得頭腦上麵冷汗直冒,跟在她後麵的那幾個年青人仿佛也感覺到了不對,麵麵相覷,大有惶惶不可終日之感。


    到這時候,仲小花終於意識到了今天這個禍闖大了,這一腳可能紮紮實實地踢在了鋼板上。剛才進來的那人,別人不認識,她怎麽可能不認識呢,他叫耿彪,是應天市副市長耿一貫的兒子,也是他剛才打電話的那位強哥的跟班。


    強哥是什麽樣的人,仲小花再清楚不過的,正如他剛才說的那樣,這一片還沒有人敢不給他麵子的。上次一個什麽跨國公司老子的兒子過來玩,和強哥發生了矛盾,結果硬生生地給丟到醫院裏麵去了。按說毆打這樣的人,這可是不小的問題,但是人家卻一點事也沒有。


    她好不容易攀上這棵大樹,自認為以後在淮江省內可以橫著走了,想不到今天強哥的人都退讓了。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在麵前這四個正在大模大樣喝茶的家夥究竟是什麽人。在她的記憶中,應天城裏好像根本就沒有這樣幾號人物,真是倒黴催的。


    當然他也幻想過耿彪是出去叫人了,不過依照她剛才的表現,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況且這多這麽長時間,叫人的話,早該回來了。


    想到這以後,仲小花發現不能再等了,越等下去越對自己不利。她看了劉向東一眼,衝著坐在中間的四個人,向他怒了努嘴,意思讓他說兩句場麵話,就撤了。既然點子太硬,咱惹不起,總歸躲得起吧!


    這包間裏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仲小花此時心裏的想法,尤其是劉向東。看了四人的表現他愈加堅定,這夥人是在裝b,要不然怎麽這麽久了,沒見有大佬過來,別說人了,連電話都沒有接到一個。


    劉向東看到仲小花的示意以後,當即決定不能再等下去了。這個小姑奶奶已經有所不滿了,她要是回去在仲區長的耳朵邊吹吹風,那可是大大的不妙。現在據說仲海現在對保姆老婆的話不一定聽,但對於這個小丫頭的話,可是說一句信一句。見了如此反常的現象,有人就去進行深入的探究了,最終竟言之鑿鑿地說,發現了其中的奧妙,現在坊間有種說法,仲大區長把這對母女倆都給那啥了。


    當然,這隻是道聽途說,誰也沒有瞧見過,不過按照仲海對付那警花的手段,倒不是沒有可能,反正又不是親生的,再說長得也算不錯,關鍵是勝在年青。


    劉向東向前一步說道:“兩位,這茶也喝了,話也說了,我們該走了吧,老是待在這,恐怕影響人家做生意,要是被仲區長知道可是不好。這可是他老人家的一畝三分地,做什麽都得聽他的。”


    劉向東不愧是老江湖了,由於一直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所以把仲海給拋了出來,也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剛才那話說白了就是,你們人雖然是我抓的,但是這個帳卻不能完全算到我的頭上,畢竟我也是聽命於人。


    仲小花聽了這話以後,臉色猛的一下變白了,她怎麽也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劉麻子這貨會把她老爹給拋出來。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恨不得上去給劉麻子兩個嘴巴,現在她真是後悔極了,早知道就不把他叫來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想到這以後,仲小花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當即衝著他大聲喝道:“劉麻……劉局長,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哪兒這麽多的廢話。”


    劉向東心裏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這小丫頭一定是怪自己把她的身份點出來了,心想,你這也不能怪我,本來就是你惹下的事情,讓我給你擦屁股,我就把你老爹也給捎帶上,這也沒錯呀。他心裏雖然這樣想,但表麵上他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衝著吳天誠和朱立誠催促道:“快點,起來,跟我走吧!”


    吳天誠這時變得有恃無恐起來,因為剛才韓韻已經向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也就是說他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吳天誠衝著劉向東說道:“我們要是偏不和你們走呢,你又能怎麽樣?”


    “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怪不得我了。”劉麻子被對方一再戲弄,也是憤怒到了極點,更為主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認,對方就是一群色厲內荏的家夥。他現在甚至都後悔剛才太給對方麵子了,弄得他在一群手下麵前沒了局長的威嚴。


    他決定不再和這兩個家夥廢話,身子往後麵一退,衝著後麵的警察說道“你們替我把這兩個聚眾鬥毆和襲警的家夥,帶到局裏去好好查查!”他特意把好好兩字說得很重,那意思就是外人也聽得出來。


    站在一邊的那些小警察早就對吳天誠和朱立誠很不感冒了,早就想衝上去教訓他們一番了,奈何局長沒有下令,他們隻有幹瞪眼的份。


    現在局長既然開口了,他們自然沒有再和對方客氣的道理,於是一個個疾步向前走去,仿佛是搶著去領功一般。其實也可以這麽說,把局長的事情辦好了,他們以後想沒有作為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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