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昕聽了朱立誠的語氣還是很友善的,這才放下了心,她真擔心丁凱剛才把人家得罪狠了,現在對方硬是不買她的帳,她也無可奈何。照目前的現狀看來,情況應該不至於那麽糟糕,談昕也對辦成這事多了幾分信心。


    她換了一隻手抓住電話的聽筒,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咯咯笑了兩聲以後,說道,朱市長,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安排給你的那間宿舍,可能還需要請你換一換,給你添麻煩了。


    朱立誠聽後,沒有說話,隻是對著手機送話器的位置輕輕哦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他的意思很明確,換個宿舍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關鍵你得給我一個解釋。他相信談昕是一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要不然她還真不配幹這個省委黨校的總務處主任。


    談昕聽對方隻是應了一聲,便沒有其他話了,立即明白了過來,人家這是要解釋呢。她把剛才早就編好的理由,說了出來,甚至還進行了臨場發揮。


    她笑著說道:“朱市長,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有位領導打來了電話,說是他有個親戚也參加這次培訓班,並且他正在參加學曆進修,所以希望能有一個安靜一點的學習環境,所以我們就考慮到了你那間宿舍,你看能不能割愛,嗬嗬,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你剛才也說,反正你的家就在應天,在這住的機會也不對,所以就當幫我這個忙吧!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具體做事的人也不容易。我相信朱市長是會給我這個麵子的,是吧?”


    朱立誠聽了對方的這一番話,真是有點佩服這個女人了,看來她能混到這個位置也不僅僅憑的歪門邪道,這一出演的可真有點水平。


    朱立誠很清楚,她剛才話裏麵有一半是真的就很不錯了,所謂什麽領導的親戚正在進行學曆進修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這就是純粹胡扯。到處級幹部這個層麵,不說不需要提升學曆,就算真的需要的話,又有幾個人會去抱著書本啃的,啃得下去啃不下去暫且不說,為了一紙文憑費那個勁,那真是吃飽了撐的。


    人家都已經這麽說了,朱立誠自然不好再不答應了,那樣的話,可就有點不知進退了,再說朱立誠本就非要這間單人宿舍不可的意思。


    下午時,之所以沒有鬆口,隻不過是因為丁凱那家夥說話太衝,讓人很不爽,完全是對人不對事。現在談昕麵子、裏子都給了,他自然沒有再推辭的道理。


    朱立誠對著手機說道:“既然這間宿舍對於別人來說,這麽有價值,那我自然不能強占著,不過,談主任,現在時間可不早了,我正在外麵和幾個朋友吃飯,你不會讓我現在就去換宿舍吧?”


    他雖然同意把這間宿舍讓出來的,但是也點了談昕一下。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我之所以答應你,完全是因為給你麵子,並不是因為人家是領導親戚或是其他什麽其他的。


    談昕聽了這話以後,長出了一口氣,連忙說道,朱市長,說笑了,怎麽可能讓你現在過來搬東西呢,明天我來給你安排新的宿舍,到時候我會讓人直接幫你把東西送過去,這個你請放心。


    朱立誠聽後也不客氣,坦然地說道,那就謝謝談主任,明天早晨我會把鑰匙送給你的,鑰匙沒什麽事情,我就先掛了。


    說完,不等談昕回答,啪的一聲掐斷了電話。他這是要給對方一個提醒,別以為我傻,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談昕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慢慢地放下了電話,她在心裏把丁凱和那個張副校長一陣埋怨。這兩人不光害得他到現在還沒有回家,而且這事也沒有完全辦踏實,要是到明天,朱立誠反悔了的話,那她可真是有冤無處伸呢。


    談昕心裏想道,明天上班以後,一定要給丁凱一點臉色,至於說那個張副校長,她可是半點辦法也沒有。剛才也不知道他是發什麽瘋,把她叫到辦公室裏麵問東問西的,都是一些工作上麵的瑣事。


    她雖然很不耐煩,但是半點也不敢表現在臉上,而是非常恭敬地回答對方的問題,更讓她覺得鬱悶的是,在這中間,張副校長一連接了四、五個電話,搞得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容易,等他把電話接完了,又問了一大堆的問題,談昕還隻得耐心細致的進行解釋。


    張副校長今天的工作熱情很高,聽了她的回答以後,仍不滿意,讓她把相關的資料拿過來核對,這樣一來,一直到下班也沒有談完。張副校長一點也不著急,一直到將近七點的時候,才把手頭的事情搞定。直到這時,他才好像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時間已經不早,想請談昕一起去吃飯。


    談昕這時終於明白對方這麽做的原因了,感情是醉翁不在酒,她心裏暗自想到,你要是常務副校長、主持工作的話,別說和你吃飯,就是上床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惜你不是。


    談昕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至少在表麵上,她可不能表現出來。那樣一來的話,張副校長雖然決定不了她的命運,但是在工作中給兩雙小鞋穿穿,還是沒有任何問題。這樣的結果,可不是談昕這樣精明的女人所願意看到的。


    她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道:“張校長,按說你請我吃飯,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但是真的很不巧,我婆婆今天身體不好,現在還在醫院裏麵打點滴呢,孩子還在鄰居家裏,你看我這……”說到這以後,談昕故意停下了話頭,她相信她的意思,張副校長懂的。


    張副校長聽了談昕的話,心裏雖然很是不爽,但是也沒有辦法,人家老人生病,孩子沒人問,總不至於還要陪著你去吃飯吧。


    他不爽的原因其實倒不是吃不成今天的飯,而是談昕說的這些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話,這飯吃不成,改天再吃,沒有任何問題,要是假的話,那就沒必要再提這一茬了。這事可待男情女願的,光剃頭挑子一頭熱可不行。


    張副校長一直對手下的這位號稱黨校第一美婦的女人很是上心,以致於從多方麵去摸她的情況,費了好一番周折以後,才打聽到了她的靠山。


    那位老板在世之時,客觀地說,他是沒有這個膽子的,那家夥在淮江省是個人物,認識不少達官顯貴,要想搞定他這個副校長還不跟玩似的。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那個老東西終於玩完了,這不是意味著他的機會來了嗎。


    前段時間,他在言語之間進行了一番暗示,不知這個小少婦是真沒聽明白,還是愣不給他麵子,反正是沒有搭他的腔。今天他這是有預謀的準備攤牌了,想不到她竟然來了這麽一出,還真讓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改天再找機會了。


    談昕聽張副校長好意容易鬆口,連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到了辦公室以後,理了一下思路,連忙撥打了朱立誠的電話。現在好不容易把這事搞定了,希望明天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談昕邊往車棚走去,心裏邊想著,發動了摩托車以後,仍然念念不忘這事。


    她騎車回家的這一路,大腦都沒有閑下來,考慮朱立誠的事情以後,又想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拿下唐浩成的事情。現在,這事對她來說已經迫在眉睫了,張副校長想的什麽心思,她心知肚明。從自身價值最大化的角度出發,她不可能答應姓張的。這樣一來的話,就必然會遭到他的打擊報複。如果沒有唐浩成護著她的話,那結果可想而知,所以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把唐浩成搞定。


    摩托車在一個紅綠燈跟前停了下來,談昕突然看到前麵有一家女性內衣商店,她的眼前一亮,決定等會吃飯,先去裏麵買兩件性感一點的內衣。


    她準備豁出去了,她想,我就不信你是柳下惠,這樣還搞不定你,那老娘這麽多年也算白混了。女人在那方麵隻要豁得出去,其實比男人更恐怖。


    在談昕去內衣店精心挑選的時候,朱立誠等人的這頓飯終於接近尾聲了。


    剛才一起開的那兩個酒瓶也已經空空如也,但是各人的杯子裏麵都還有不少,尤其是朱立誠和曹仁的杯子裏麵竟是滿的。兩人雖都是滿的,但是情況卻不一樣,朱立誠已經是四杯半了,而曹仁比他少了整整一杯。


    即使在這個情況下,曹仁也仍然麵露難色。此時他才真切地體會到人還是低調一點好,否則的話,最後的結果就像他現在這樣喝不了,也得兜著走。


    前麵兩杯喝完以後,大家還是比較穩得住的,到了第三杯以後,曹仁就主動挑起戰爭了。他端起酒杯,笑著衝齊雲說道,兄弟,咱倆感情深,一口悶,咋樣?他見齊雲杯子裏的速度最慢,估計他的酒量一般,所以準備采用吃柿子的方法,揀軟的捏,以展示一下他在酒桌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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