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仲秋老氣橫秋的做派讓人看了很不爽,但他身份特殊,桌上大多數人都不敢和他計較。


    辦公室主任薛文凱不信邪,偏要和他較個真。


    呂仲秋聽到薛文凱的話,臉色當即陰沉下來,心中暗道:


    “你隻不過是辦公室主任,想在老子麵前裝十三,還不夠格!”


    作為老資格的副**,呂仲秋絕不會將薛文凱放在眼裏。


    就在呂仲秋想要開懟之際,何啟亮突然輕咳一聲道:


    “呂廳的酒量,我最清楚不過了,這酒他一定會幹了,絕不會再留著。”


    薛文凱不在呂仲秋眼裏,但何啟亮的麵子不能不給。


    “行,既然呂廳發話了,那我就幹了。”


    呂仲秋伸手端起酒杯,衝著眾人道,“來,各位,我敬你們一杯,請!”


    “呂廳,您這可不對!”


    薛文凱沉聲道,“這杯酒是我敬您的,你要是敬我們大家酒,得重新提一杯!”


    呂仲秋見薛文凱竟和斤斤計較,臉色當即便陰沉下來:


    “薛主任的記性真好,佩服,不過我酒量有限,就這麽著吧!”


    薛文凱的臉色當即便陰沉下來,心中暗道:


    “你*倚老賣老,老子今天偏不鳥你,看你能怎麽著?”


    呂仲秋一貫喜歡倚老賣老,薛文凱早就看他不順眼,有意借助今日之機發飆。


    就在這時,何啟亮抬眼看向薛文凱,輕咳一聲,示意他算了。


    何啟亮對呂仲秋老氣橫秋的做派也很不爽,但他作為常務副**,要想和朱立誠一較高下,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呂仲秋在三位副**裏,資曆最老,何啟亮要想成事,還得仰仗他多多支持呢!


    在此前提下,何啟亮隻能示意薛文凱吃點癟了。


    薛文凱可以不給呂仲秋麵子,但何啟亮的話不能不聽。


    “呂廳,既然如此,那我也隻喝一半,請見諒!”


    薛文凱說完這話,仰頭喝掉半杯酒,直接在椅子上坐定,不再搭理呂**。


    呂仲秋見狀,心裏雖有幾分不快,但也無可奈何。


    薛文凱不但主動敬酒,而且提出他幹了,呂仲秋喝一半。


    他一心想要擺老資格,對方才出此下策應對的。


    “現在年輕人真是不得了,一個個牛的不行。”


    呂仲秋一臉陰沉道,“我們當處長時,**、副**說什麽便是什麽,絕不敢討價還價。”


    這話的針對性十足,傻子都聽得出來,說的是辦公室主任薛文凱。


    薛文凱聽後,針鋒相對道:


    “呂廳,現在都講究與時俱進,你說的是老黃曆,過時,行不通了!”


    呂仲秋再也按捺不住了,怒聲喝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老了,說話不管用了?”


    到呂仲秋這年齡,最忌諱別人說他老,薛文凱這話如同刀子一般戳在他的心窩上。


    如此一來,他怎麽會不發飆呢?


    何啟亮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出聲道:


    “呂廳,你誤會了,薛主任絕無此意!”


    “薛主任,你把杯裏的酒喝了,就當給呂廳賠不是了。”


    薛文凱雖有幾分不樂意,但何啟亮的麵子不能不給,伸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呂廳,薛主任喝完了,您消消氣。”


    何啟亮麵帶微笑道,“為了這點小事,不至於如此!”


    呂仲秋抬眼看向何啟亮,滿臉陰沉的說:


    “何廳,看在你的麵子上,算了,否則,今晚我絕不客氣!”


    薛文凱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色,心中暗道:


    “不客氣又能怎麽著,有本是來咬老子呀?”


    這話薛文凱隻是在心裏想想,絕不會說出來,否則,便要和呂仲秋撕破臉了。


    呂仲秋並不分管辦公室,薛文凱並不怕和他撕破臉。


    何啟亮有意拉攏呂仲秋共同對抗朱立誠,薛文凱若是和他翻臉,將會破壞何**的計劃,這是他不願看見的結果。


    聽到呂仲秋的話後,何啟亮立即抬眼看向薛文凱,生怕與之叫板。


    當見到薛文凱硬生生將這口氣忍了下去,何啟亮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薛凱,來,我們喝一杯!”


    何啟亮伸手端起酒杯,出聲招呼。


    薛文凱聽到這話,伸手端起酒杯,和何啟亮輕碰一下,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見此狀況,何啟亮也沒有絲毫做作,同樣,仰頭一飲而盡。


    何啟亮知道薛文凱心裏不痛快,如果不是看他麵子,極有可能當場和呂仲秋翻臉。


    在此前提下,他必須幫其將麵子找補回來。


    薛文凱感覺到何啟亮的“好意”後,不再與呂仲秋計較,和身邊人閑聊起來。


    這場鬧劇一出,酒桌上的氣氛始終熱烈不起來,半小時後,便打散了。


    薛文凱提議時間還早,打兩局牌再走。


    呂仲秋絲毫不領情,和何啟亮打了聲招呼後,直接抬腳走人。


    何啟亮心中雖有幾分不快,但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親自將他送出門去。


    薛文凱見何啟亮回來後,沉聲道:


    “何廳,有他在,大家的酒都喝的不痛快,你沒必要如此給他麵子!”


    蔡昌旭、佘健和黎家暉等人聽後,紛紛點頭稱是。


    呂仲秋倚老賣老的做法讓眾人很不爽,當著他的麵,眾人沒法說,他走後,則另當別論。


    何啟亮見狀,出聲道:


    “這樣吧,先打牌,然後去吃宵夜,你們說怎麽樣?”


    “行,沒問題,謝謝呂廳!”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何啟亮雖在衛生廳經營多年,但他畢竟是二把手,要想和一把手爭鋒,難度非常大。


    除拉攏呂仲秋這樣重量級的對手,下位還得有一幫人支持。


    薛文凱、蔡昌旭、佘健、黎家暉都是實職正處,他們如果不力挺何啟亮的話,就算呂仲秋再怎麽支持,也沒用。


    “文凱,你安排吧!”


    何啟亮出聲道。


    薛文凱輕點一下頭,立即撥了個電話出去,片刻之後,就安排妥當了。


    “**,老地方,我們這就過去?”


    薛文凱出聲問。


    何啟亮輕點一下頭,爽快的說了聲好。


    “**,我也要過去!”


    陶美娜嗲聲道。


    “行,沒問題!”


    何啟亮沉聲道,“胡剛,你也一起去!”


    胡剛聽後,開心不已,連聲稱是。


    眾人對呂仲秋張揚的表現很不爽,但胡剛和陶美娜卻是例外。


    他們隻是個小科員,根本沒資格對呂大**有意見。


    能來參加今晚的宴席,他們倆就很知足了,至於說其他的,他們則無暇顧及。


    本以為吃完飯他們該走人了,誰知陶美娜卻嗲聲向薛文凱要求留下來。


    胡剛見後,心中鬱悶不已,恨不得他此刻也能變身為美女,如此一來,便可取悅領導了。


    就在胡剛倍感失望之時,何啟亮卻主動提出讓他也留下來,這可把他高興壞了。


    棋牌室距離飯店並不遠,除薛文凱、陶美娜陪何啟亮坐車以外,其他人全都步行。


    “他媽的,老呂頭今天有點過了,太能裝了!”


    黎家暉一臉不快的說,“我們敬酒居然隻輕抿一小口,搞的他像老大似的。”


    “沒錯,要不是呂廳,誰願意搭理他!”


    蔡昌旭出聲道。


    “年齡越大,越喜歡裝腔作勢了。”


    佘健沉聲說,“如果再這樣,我們下次就不敬他酒了,晾著他!”


    “不可能!”


    蔡昌旭一臉鬱悶道,“何廳敬酒了,我們總不能裝瞎子吧?”


    “這倒也是!”佘健鬱悶的說。


    “算了,看在何廳的麵子上,別和他一般見識的!”


    佘健表示讚同,“他要是有何廳一半城府,就不至於如此了。”


    “他沒有何廳的城府,也沒有他的待遇不是,嘿嘿!”


    黎家暉一臉壞笑道。


    “咳,咳咳!”


    蔡昌旭突然輕咳兩省,衝黎家暉使了個眼色。


    黎家暉這才意識到胡剛在,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連忙轉移話題。


    所謂“待遇”指的是何啟亮有美女作陪,眾人都聽的出來。


    胡剛將蔡昌旭、黎家暉的表現看在眼裏,心中很是鬱悶,但卻無可奈何。


    別看何啟亮讓薛文凱叫他過來吃飯,實則,他根本沒法融入這個小圈子。


    別說吃一頓飯,就算十頓也沒用。


    這和吃飯次數無關,而和身份、地位有關係。


    薛文凱、蔡昌旭等人都是實職正處,與何啟亮、呂仲秋也就相差了半級而已。


    胡剛剛參加工作兩、三年,至今還是個小科員,根本無法與他們相提並論。


    要想真正融入這個圈子,胡剛必須想方設法往上爬,現在就有個機會。


    辦公室下屬的綜合科缺個副科長,胡剛一直在和薛文凱套近乎,但對方就是不鬆口。


    雖說副科與正處之間沒法相提並論,但若能將其拿下,至少成為正兒八經的官了。


    胡剛落在最後,看著蔡昌旭、佘健、黎家暉三人高談闊論,心中暗道: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老子一定要拿下這個副科,為此不屑一切代價。”


    四人進入棋牌室的包房時,薛文凱已將麻將準備好了,陶美娜則坐在何啟亮身邊竊竊私語。


    胡剛抬眼看向陶美娜,心中暗道:


    “她如此積極主動,隻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提正科了。”


    這一刻,胡剛深刻體會到女人在官場上的先天優勢,這點,他無論怎麽努力,都沒用。


    何啟亮喜歡打麻將,而且彩頭不小,一次牌局數千輸贏。


    不知怎麽的,何**的運氣特別好,從未輸過,被稱為常勝將軍。


    胡剛由於身份低微,根本沒資格上桌,站在一邊做服務工作。


    當晚,何啟亮的手氣特別好,結束時,贏了近萬,樂得合不攏嘴。


    薛文凱等人倒也無所謂,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何啟亮不但贏了錢,還有美女送他回家。


    目送何美娜和何啟亮上車後,胡剛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兩人不會去開房吧?”


    這個問題除兩位當事人以外,誰也回答不了胡剛。


    別說向何啟亮發問,就算麵對陶美娜,他也不敢問。


    “剛子,想什麽呢?”


    薛文凱將車鑰匙丟過來,出聲道,“快點去開車,我們等你!”


    胡剛接過車鑰匙,不敢怠慢,連忙轉身去開車了。


    將車開到薛文凱等人麵前,胡剛將車刹停。


    正聊的熱火朝天的四人,見到車過來混,立即不出聲了,拉開車門上了車。


    胡剛剛這一幕看在眼裏,心中更多覺得鬱悶,打定主意,一定要盡快往上爬。


    當晚,佘健輸了五千多,上車後,另外三人非但不安慰,反倒取笑他。


    胡剛看的出來,三、五千塊錢,對眼前這四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如果單靠工資的話,別說輸這麽多錢,就是他們兜裏的中華煙,都買不起。


    胡剛雖不知道他們的錢從哪兒來的,但卻可以認定一定另有來路,否則,他們絕不會如此“大方”。


    薛文凱很給其他三人麵子,示意胡剛先將他們送回家,最後再送他。


    胡剛不敢怠慢,按照薛主任的吩咐,先後將蔡處長、佘主任和黎處長送回了家。


    從黎家暉家小區出來後,胡剛見到路邊站台上有個美女,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低聲道:


    “主任,我老婆在打車,我能讓她上車嗎?”


    薛文凱喝了不少酒,再加上打了半宿牌,隻覺得累的不行,正仰躺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聽到胡剛的話後,薛文凱睜開眼,出聲問:


    “弟妹在哪兒?快點讓她上車!”


    胡剛聽後,麵露開心之色,將車刹停,打開車窗,摁了一下喇叭:


    “雪柔,快點上車!”


    倪雪柔定睛一看,見是丈夫胡剛,連忙踩著高跟鞋,扭著小蠻腰,走過來。


    睡得迷迷糊糊的薛文凱,目光落在倪雪柔到了身上,頓覺眼前一亮,下意識吞咽下去一大口口水。


    在這之前,薛文凱就聽說過胡剛的老婆很漂亮,不過卻從未見過真人,沒想到今晚卻誤打誤撞被他遇上了。


    眼前這少婦二十七八,不但長相俊俏,而且身姿婀娜,隨著她的腳步移動,一陣陣波瀾起伏,很是惹眼。


    薛文凱注意到,周圍男人的目光幾乎都落在她身上,更有甚者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剛子,你不是說陪領導打牌嗎,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倪雪柔低聲發問。


    “打完牌了,我送薛主任回去。”


    薛文凱出聲說,“還不快點和主任打招呼?”


    薛文凱聽到這話連忙,伸手打開後座上的車窗,抬眼看向美少婦,嘴角掛著諂媚的笑。


    倪雪柔心領神會,嗲聲說道:


    “薛主任您好,經常聽剛子提到起您,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我能搭一下順便車嗎?”


    “行,沒問題,你快點上車。”


    薛文凱打開後車門,迫不及待的說。


    倪雪柔本想坐在副駕上的,見薛文凱如此積極主動,便蓮步輕移,低頭彎腰,在後座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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