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立誠伸手打開房門之際,莊正初滿臉緊張,右手緊握著改錐,兩眼緊盯著門,隻要有賊人出來,他定會毫不猶豫給他一下。


    入室偷盜不同於小偷小摸,如果被主人發覺,極容易引起流血事件,必須慎重對待。


    這家夥的膽子非常大,現在才九點多,他就敢入戶偷盜。絕不是一般的小偷。


    朱立誠和莊正初的防範意識非常強,生怕著了對方的道。


    將房門打開二十多厘米,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絲毫沒有引起賊人的警覺,他正在埋頭翻找東西。


    朱立誠衝莊正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莊正初心領神會,輕點一下頭。


    朱立誠緩步抬腳走過去,莊正初折緊跟其後,兩人想要將這賊人一舉拿下。


    距離他還有一米多的時候,朱立誠停下腳步,猶豫的是直接用錘子攻擊,還是上前將他撲倒在地。


    雖說入室盜竊的危害性很大,但現在他的所作所為隻是個偷雞摸狗的小賊而已。


    若是直接用錘子,隻怕殺傷性太大,容易失控。


    就在朱立誠猶豫之際,賊人聽到了動靜,猛的轉過身來。


    見到身後有人後,他當即從衣袋裏掏出一物件,直刺過來。


    “廳.長,小心!”


    莊正初急聲提醒。


    朱立誠的反應比莊正初更為靈敏,當賊人將手伸進衣兜時,他便將錘子舉了起來。


    在對方出手的一瞬間,他手中的錘子毫不猶豫的砸下去。


    這時候,同情對方,便是傷害自己。


    朱立誠現在雖很少和別人動手,但意識和反應都是一流的。


    啊——


    一聲慘叫後,隻聽見當的一聲,賊人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朱立誠一擊得手後,毫不猶豫揮舞著錘子向他的麵門砸去。


    他這麽做並非真想一錘子將賊人弄死,而是想要砸傷他的手臂。


    這個賊人非常陰狠,一言不發,抬起匕首就刺。


    若非朱立誠早有防備,極有可能被他所傷。


    朱立誠的動作非常快,賊人根本沒法躲避。


    為避免頭部受到攻擊,出於人的本能,一定會抬手來擋。


    如此一來,朱立誠的目的就實現了。


    這想法一點沒錯。


    在朱立誠的錘子砸下後,賊人果然抬手護頭。


    這一錘毫無花哨,重重砸在他的右手臂上。


    賊人再次發出一聲慘叫,下意識向後退去。


    朱立誠如影隨形,抬腳狠狠踹在他的胸腹部。


    賊人亂退兩、三步,重重撞在牆上。


    朱立誠得理不饒人,跟上去,拳腳並用,將他放倒在地。


    這一番描述雖慢,實則不過二十多秒而已。


    莊正初看到這一幕後,徹底傻眼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朱立誠戰鬥力竟然如此之強,不等他出手,已將賊人放倒了。


    莊正初上前狠踹兩腳,怒聲嗬斥數聲。


    “莊處長,將他的皮帶解開,捆上手!”


    朱立誠怒聲喝道。


    莊正初心領神會,立即快步上前,解開賊人的皮帶,將他的手給捆上。


    朱立誠伸手打開燈,抬眼狠瞪對方:


    “你是什麽人?來這想幹什麽?”


    蟊賊三十上下,身材矮小,雙眼中透著狡黠。


    “沒幹什麽,我幾天沒吃飯了,想要找點吃的!”


    蟊賊睜著眼睛說瞎話。


    朱立誠抬眼狠瞪著他,猛出一腳,踹在他的肋部,怒喝道:


    “你到臥室裏來找吃的?”


    “再不說實話,老子弄死你!”


    “叫什麽?來這幹什麽?”


    蟊賊狠挨一腳,當即便慫了:


    “我叫王曉苟,來這,就是想偷點錢!”


    “你叫什麽,王小狗?”


    莊正初好奇的問。


    朱立誠也很不解,抬眼看過去。


    王曉苟見狀,急聲說:


    “拂曉的曉,苟且的苟!”


    “喲,這名字起的倒挺有水準的!”


    莊正初冷聲嘲笑道,“你爹娘隻怕做夢也沒想到,你會幹這一行吧?”


    王曉苟聽後,搖頭不語。


    “你怎麽選這一家的?”


    朱立誠沉聲問。


    “我見家裏黑燈瞎火的,就摸進來了!”


    王曉苟說話的同時,用眼睛偷瞄朱立誠一眼。


    “你撒謊!”


    朱立誠冷聲道,“你是挨揍沒夠,是吧?行,老子這就滿足你!”


    說到這,他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姿態,抬腳便要狠踹過去。


    莊正初臉上露出好奇之色,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朱立誠一眼。


    他不知廳.長怎麽看出這蟊賊說謊的,很是詫異。


    盡管心中不解,但莊正初卻絲毫也沒表現出來。


    王曉苟之前被朱立誠揍的不輕,對他很畏懼。


    “別別打,我說實話!”


    王曉苟用雙手遮擋住頭部,一臉心虛的說。


    “快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朱立誠怒喝道。


    王曉苟滿臉慌亂,出聲道:


    “前兩天,我在街上偶遇這家女主人,悄悄跟著她回家,發現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於是就想過來偷點東西。”


    “你跟她多長時間了?”


    朱立誠追問。


    王曉苟伸出一根手指頭,急聲道:


    “就一一天!”


    “放屁,你小子真是欠揍!”


    朱立誠猛出一腳,狠狠踹向他的肋部。


    王曉苟發出一聲慘叫,雙手緊捂住肋部,滿臉痛苦之色。


    “最後一次機會,再有半句假話,老子弄斷你一條腿!”


    朱立誠怒聲威脅。


    看著朱立誠殺氣騰騰的臉,王曉苟滿臉慌亂,急聲說:


    “我這就說實話,絕不敢有半句隱瞞!”


    朱立誠並不出聲,隻是抬眼狠瞪著他。


    看著兩道如同殺人一般的目光投射過來,王曉苟心慌不已,當即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一周前,王曉苟偶遇張玉娜,悄悄跟著他來到衛生廳宿舍樓。


    經過長時間踩點,他摸清了張玉娜的個人情況以及生活規律,今晚才敢放心大膽的下手。


    “你這時候過來,萬一主人回來,怎麽辦?”


    朱立誠沉聲問。


    “她要是回來,我就跑!”


    王曉苟低聲說。


    朱立誠怒目圓瞪,沉聲道:


    “抬起頭來,看著我說!”


    王曉苟心慌不已,用眼睛的餘光偷瞄朱立誠,低聲說:


    “她若是回回來,我就跑跑!”


    朱立誠臉上露出幾分陰沉之色,冷聲道:


    “你確定隻會跑,不會做出別的事來?”


    “肯定不不會!”


    王曉苟急聲說。


    “這東西幹什麽?”


    朱立誠抬腳踢了一下地板上的匕首。


    “這是我防防身的!”


    王曉苟支吾著說。


    “放屁,這是你用來行凶的!”


    朱立誠怒喝道。


    王曉苟見狀,不敢爭辯,低著頭,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警笛聲。


    莊正初事先給張玉娜打了個電話,告知相關情況,並讓她打電話報警。


    警察的效率很高,五分鍾不到,便過來了。


    “兩位爺,求你們,別把我交給我警察。”


    王曉苟一臉苦逼的求饒,“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


    “閉嘴!”


    朱立誠怒聲喝道,“再廢話,揍死你!”


    這家夥一看就是個慣犯,朱立誠絕不會輕饒他。


    片刻之後,張玉娜和莊正初的妻子帶著警察走了過來。


    問清情況後的,警察將王曉苟帶走了。


    “張主任,你看看家裏有沒有損失?”


    朱立誠出聲問。


    “沒錯,張主任,你好好看看。”


    莊正初沉聲說,“我們進門時,他正蹲著在抽屜裏翻找財物呢!”


    張玉娜聽後,仔細查看起來。


    “沒事,家裏本來就沒有財物。”


    張玉娜出聲道,“他隻是將家裏翻亂了,並沒有損失。”


    警察到場後,不但進行了審訊,還搜了王曉苟的身。


    如果有贓物的話,一定會讓他丟下來的。


    “沒損失就好,真是嚇死人了!”


    莊妻心有餘悸道。


    “張主任,你得好好感謝廳.長,否則,今天這事可就麻煩了。”


    莊正初將王曉苟的話,重複了一遍。


    張玉娜聽後,滿臉慌亂,感激的說:


    “廳.長,謝謝您!”


    “沒事,張主任,大家都是同事,別客氣!”


    朱立誠麵帶微笑道,“今天這事關鍵得靠你自己,如果不是你警覺,我們也無能為力。”


    張玉娜俏臉微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廳.長,您怎麽知道他盯著張主任有段日子了?”


    莊正初好奇的問。


    在這之前,他對此就很不解,現在總算有機會問出來了。


    朱立誠麵帶微笑的說:


    “王曉苟一看就是老手,俗話說,江湖越老膽越小。”


    “如果事先不搞清楚這戶人家的情況,他絕不敢冒然進屋。”


    “至於他說黑著燈什麽的,完全是胡扯。”


    “這個點,有些人家早睡,完全有可能。”


    莊正初聽後,深以為然的點頭稱是。


    “張主任,現在沒事了,早點休息吧!”


    朱立誠出聲道,“我們也先走了!”


    “沒錯,張主任,我們先走了!”


    莊正初出聲道。


    張玉娜見狀,柔聲說:


    “我送你們下去!”


    “別客氣,我們自己走!”


    朱立誠說完,轉身出門而去。


    莊正初緊跟其後,下樓而去。


    莊妻和張玉娜說了兩句,也告辭走人。


    到二樓後,莊正初執意要送朱立誠回去。


    朱立誠明白他的用意,也就聽之任之了。


    到樓下後,朱立誠出聲道:


    “莊處,上去坐坐?”


    朱立誠本就喝了不少酒,這會覺得累的不行,但客氣話還是要說的。


    莊正初非常精明,見狀,急聲道:


    “廳.長,天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


    “明天去您辦公室匯報工作?”


    “行,我也正想找你聊聊呢!”


    朱立誠出聲道。


    “好的,廳.長,你慢走!”


    莊正初衝朱立誠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到朱立誠家的燈亮了以後,莊正初才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妻子汪月見到他回來後,臉上露出幾分失落之色,低聲道:


    “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多和廳.長聊聊,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聽許紅說,劉夏傑深得廳.長的信任,前兩天還派他去徐城處理假疫苗的事呢!”


    許紅是劉夏傑的妻子,和汪月是閨蜜。


    莊正初和劉夏傑彼此間交情很深的,見到對方日益受到廳.長的重視,他很心急。


    “你知道什麽?廳.長喝了不少酒,剛才又折騰了一番,累壞了!”


    莊正初沉聲說,“我這時候要是過去,非但無法拉近和他之間的關係,反會掐得其反。”


    “那你也不能什麽都不說,就回來了。”


    汪月抱怨道,“今晚的機會多好,錯過了太可惜了!”


    “你怎麽知道我什麽都沒說?”


    莊正初一臉得意的說,“我和廳.長說,明天過去匯報工作,他也說想和我聊聊!”


    “哦,真的?”


    汪月激動的問。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莊正初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


    “你總算開竅了!”


    汪月開心的說。


    “你這是什麽話,說的我好像老古板似的。”


    莊正初沉聲道。


    汪月見狀,急聲道:


    “我說錯了,向你道歉!”


    “你不是老古板,這總行了吧?”


    莊正初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沉聲說:


    “這還差不多,不過這麽道歉,也太沒誠意了!”


    “你想要怎麽道歉?”


    汪月嬌嗔道。


    “我想要什麽,你懂的!”


    莊正初一臉壞笑道。


    汪月輕啐一聲,快步向臥室走去。


    莊正初心領神會,快步緊跟而去。


    朱立誠回到家後,隻覺得累得不行,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睡的迷迷糊糊之際,聽到嘟的一聲,有短信進來了。


    朱立誠雖然聽見了聲音,但實在太累了,懶得搭理,繼續睡覺。


    張玉娜看著一片漆黑的手機屏幕,心中充滿後悔:


    “早知道就不發了,廳.長不會以為我”


    想到這,張玉娜覺得俏臉火辣辣的,一片酡紅。


    張玉娜將燈關閉,在床上躺下來。


    雖然累的不行,但卻怎麽也睡不著,頭腦中總出現一個小人。


    咄咄怪事!


    撇開朱立誠、張玉娜的事暫且不說,將時間拉回一小時前。


    廳辦主任薛文凱從衛生廳宿舍樓匆匆離去後,直奔胡家。


    胡剛今晚在衛生廳值班,倪雪柔虛席以待,他恨不得肩生雙翅,立即飛過去。


    誰知車剛上主幹道,便遇到紅燈的。


    薛文凱見狀,心中鬱悶不已,暗罵道:


    “他媽的,該死的紅燈,快點跳過去,別耽誤老子的美事!”


    紅燈仿佛和薛文凱作對一般,等了許久,也沒變成綠燈。


    如果不是前麵有車,薛文凱一定直接闖過去了。


    等到信號燈變成綠燈後,前麵的車剛起步,便熄火了。


    薛文凱急壞了,拚命摁車喇叭。


    他越催促,前麵的車熄火的越厲害。


    一連三次,都沒能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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