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


    湖水輕拍堤岸,垂柳隨風搖曳,讓人有種置身仙境之感。


    朱立誠心中很是感慨,暗想道:


    “怡景療養院若是運作好了,絕對是一件惠民工程。”


    想到這,朱立誠的頭腦中不由得浮現出薑廣源之前說的話,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薑廣源不愧是廳辦副主任,很會來事。


    這樣的人任療養院長是好事,同時也是壞事。


    在他的運作之下,療養院極有可能做的風生水起。


    與此同時,他膽大妄為,容易惹出或端來。


    朱立誠覺得有必要加強對療養院的監管,絕不給薑廣源留亂來的機會。


    揭牌儀式設在療養院門廳裏,一塊紅綢布遮擋住金色標牌,看上去很像那麽回事。


    “廳.長,時間還早,請各位領導到會議室休息!”


    薑廣源衝朱立誠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立誠一馬當先,何啟亮、呂仲秋、黃玥、劉良奎等人緊隨其後,薛文凱、高本鴻等人隻能在後麵跟著。


    體製內說是等級森嚴,並不為過。


    官場是個金字塔結構,每往上一級都會淘汰一大堆人,剩下的全都是精英。


    就拿衛生廳來說,廳.長隻有一位,副廳.長有四位,處長有十多位,這還不算副廳級和正處級的幹部。


    如此看來,金字塔結構一目了然。


    會議室鋪著厚厚的地毯,全套紅木家具,中央空調的溫度打的正合適,讓人很是舒服。


    朱立誠在真皮座椅上坐定,不由得眉頭緊鎖。


    呂仲秋見狀,麵帶微笑問:


    “廳.長,這會議室的環境還不錯吧?”


    何啟亮抬眼看向呂仲秋,心中暗道:


    “姓朱的分明對這會議室不感冒,你還想邀功,真是腦子進水了!”


    朱立誠陰沉著臉,並未理睬呂仲秋,轉頭衝薑廣源發問:


    “薑院長,這會議室裝修花多少錢?”


    薑廣源聽後,急聲道:


    “廳.長,我們本著要做就將事情做好的原則,用心打造這間會議室,共計花了十多萬塊錢。”


    “究竟多少?具體數字!”


    朱立誠一臉一臉陰沉的問道。


    薑廣源注意到廳.長的臉色不對勁,似乎無意表揚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薑院長,廳.長問你話呢!”


    黃玥沉聲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哦,不不是!”


    薑廣源一臉慌亂的說,“我們裝修這間會議共計用了十七八萬,這兒麵積很大,足有兩百多平米。


    “你們療養院一共有多少人?”


    朱立誠沉聲問。


    “在編的二十五人,臨時人員十十人!”


    薑廣源謹慎作答。


    朱立誠麵陳似水,怒聲喝問:


    “算上臨時人員,療養院也不過三十五人,沒錯吧?”


    薑廣源硬著頭皮,點頭說沒錯。


    “三十五人需要兩百多平米的會議室嗎?”


    朱立誠冷聲道,“你不會想讓大家躺著開會吧?”


    聽到這話,薑廣源臉上露出幾分慌亂之色,結結巴巴的不知該如何作答。


    呂仲秋見狀,狠瞪他一眼,心中暗道:


    “你*腦子進水了,一個小小的療養院,搞這麽氣派的會議室,不是將把柄往別人手上送嗎?”


    盡管心中很是惱火,但薑廣源是他的鐵杆,呂仲秋必須幫其說話。


    “薑院長,你們這也太鋪張浪費了。”


    呂仲秋沉聲喝道,“會議室已經裝修好了,木已成舟,下次注意,不得再犯類似錯誤。”


    呂廳.長手中的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好的,廳.長、呂廳,我們以後一定注意,絕不敢奢靡享樂這一套。”


    薑廣源滿臉堆笑道。


    呂仲秋硬是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抬眼看向朱立誠。


    朱立誠抬眼看向呂仲秋,滿臉陰沉,並沒出聲。


    他是一廳之長,呂仲秋當著他的麵發號施令,太過分了。


    呂仲秋意識到不對勁,急聲說:


    “請廳.長指示!”


    何啟亮見狀,不動聲色道:


    “呂廳,廳.長在這呢,這事輪不到你來拍板。”


    何啟亮這話看似奚落呂仲秋,實則卻幫你解圍。


    話說到這份上,朱立誠就算有再多不滿,也不便多言。


    “何廳批評的對!”


    呂仲秋出聲道,“我收回剛才的話,請廳.長指示!”


    兩人一唱一和,反倒有幾分將朱立誠放在火上烤之意。


    朱立誠用眼睛的餘光掃了兩人一眼,沉聲道:


    “這事以後再說!”


    拖字訣,在關鍵時刻發揮重要作用。


    薑廣源聽到這話,滿臉苦逼之色。


    他本想借助今日之機,好好在廳.長麵前顯擺一下,誰知到頭來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廳.長並未說就此作罷,而是以後再說,這無異於在薑廣源頭頂上放了一把刀。


    他心中惴惴不安,不時用眼睛的餘光偷瞄呂仲秋。


    呂仲秋剛才幫薑廣源說話,差點得罪朱立誠,現在打死他,也不會再開口。


    薑廣源見呂廳不搭理他,臉上的陰沉之色更甚了。


    就在這時,何啟亮出聲問:


    “廳.長,秦省.長差不多過來了,我們要不要過去迎接一下?”


    療養院是衛生廳的下屬單位,朱立誠等人既是主人,又是下屬,必須做好迎接工作。


    朱立誠輕點一下頭,沉聲說:


    “走,我們一起過去!”


    何啟亮和朱立誠一前一後,出門而去。


    呂仲秋衝薑廣源使了個眼色,快步跟上去。


    薑廣源見狀,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來,連忙快步緊跟上去。


    眾人在外麵等了十來分鍾,一輛黑色奧迪疾馳而來。


    車剛一刹停,薑廣源就快步走過去,點頭哈腰的幫著開車門。


    朱一銘過來時,他也如此做派,不過他沒有給其機會,自己推開車門下車。


    副省.長秦喜鳳對薑廣源的做派很欣賞,等著他幫其開車,並伸手遮住車頂,才下車來。


    “秦省.長,歡迎蒞臨怡景療養院指導工作!”


    呂仲秋滿臉堆笑的迎上去,老遠便伸出手來。


    秦喜鳳伸手和呂仲秋相握,麵帶微笑道:


    “呂廳辛苦了,聽說這療養院是你分管的?”


    “謝謝秦省.長的肯定!”


    呂仲秋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低聲道,“我隻是一周過來巡視三、次而已!”


    副廳.長黃玥聽到這話,滿臉鄙夷,心中暗道:


    “吹牛不打草稿!”


    “一周過來巡視三、四次,你不幹其他工作了,整天就在耗著了!”


    在黃玥的印象中,呂仲秋三、四周過來一次,就算不錯了。


    “秦省.長,歡迎蒞臨指導!”


    朱立誠麵帶微笑道。


    呂仲秋剛才的舉動頗有幾分僭越之嫌,朱立誠心中雖不快,但並未表露出來。


    秦喜鳳聽後,一臉陰沉的說:


    “朱廳.長,客氣了!”


    秦喜鳳伸手和朱立誠輕握一下,立即將手收回來。


    何啟亮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中暗想道:


    “秦廳.長好像不待見姓朱的,兩人之間有過節?”


    秦喜鳳作為分管文教衛生的副省.長,何啟亮和她打交道的機會不少。


    這女人四十七、八,雖有幾分傲嬌,但對下屬還算不錯。


    朱立誠是一廳之長,當著一眾副廳.長、處長的麵,按說秦喜鳳不該不給他麵子。


    這一做法隻能說明一點,秦省.長對姓朱的不待見。


    這對於呂仲秋是件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他連忙上前打招呼:


    “秦省.長好!”


    “呂廳好,有日子沒見了!”


    秦喜鳳麵帶微笑道,“這段時間,工作挺忙的吧?”


    “還行,在秦省.長和朱廳.長的領導下,我隻需做好分內事就行。”


    何啟亮不動聲色的說。


    從秦喜鳳對待朱立誠的態度,何啟亮猜到兩人之間可能不對付。


    他這話看似毫無問題,實則卻暗含試探之意。


    何啟亮有意將朱立誠和秦喜鳳並列,試探秦省.長的反應。


    秦喜鳳聽到這話,臉色一沉,道:


    “朱廳.長雖是衛生廳的一把手,但他畢竟沒在衛生係統幹過,沒什麽經驗。”


    “你一直在衛生部門任職,經驗豐富,工作能力強,要多提建設性意見,不能人雲亦雲。”


    這話頗有幾分打臉之意,從副省.長秦喜鳳口中說出,非常不合官場規矩。


    作為領導,就算再怎麽看不慣朱立誠,也不至於在下屬麵前拆他的台。


    在場眾人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紛紛用眼睛的餘光掃向一廳之長。


    朱立誠聽後,滿臉陰沉,心中暗道:


    “我和你之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而且也沒有得罪你!”


    “你如此針對我,未免太過分了。”


    “既然你給我連,我也不顧你的麵子了!”


    打定主意後,朱立誠沉聲說:


    “秦省.長,據我所知,你好像也沒在文教和衛生部門工作過吧?”


    秦喜鳳從地方上升任副省.長的,並無教育廳和衛生廳的任職經曆。


    朱立誠這話硬懟秦喜鳳,絲毫不給她留麵子。


    眾人聽後,麵麵相覷,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朱廳.長太厲害了,竟然當著眾人的麵,打秦省.長的臉。”


    一直以來,朱立誠信奉的處事原則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秦喜鳳是副省.長,朱立誠起先對她很尊重。


    她卻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當眾羞辱人。


    朱立誠絕不會慣她這毛病,毫不猶豫出手還擊。


    秦喜鳳事先聽說過朱立誠的“張揚”,但她卻從沒見過對方的棱角,頗有幾分逆來順受之意,她便有恃無恐了。


    就在秦喜鳳自鳴得意之時,朱立誠果斷出手還擊。


    這一巴掌扇過來,讓秦喜鳳顏麵掃地。


    “朱立誠,你這話什麽意思?”


    秦喜鳳怒聲喝問。


    眾人見秦省.長發飆,都暗暗為朱立誠捏一把汗。


    誰知朱立誠卻絲毫不以為意,沉聲道:


    “就事論事,我好像沒說錯吧?”


    “另外,秦省.長,這是正式場合,請稱呼我的職務,直呼其名似乎不太合適吧?”


    這話一出,眾人徹底傻眼了。


    省台新聞頻道副主任黃靚見到這一幕,俏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療養院掛牌不算什麽大新聞,黃靚得知秦喜鳳和朱立誠一起出席,就親自過來了。


    朱立誠在廳.長會客廳欄目中的表現,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會親眼見到朱立誠硬懟副省.長秦喜鳳時,黃靚滿臉震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非這麽多人看著,她一定讓攝像師打開鏡頭,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秦喜鳳想不到朱立誠竟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和她硬頂,怒聲中燒,沉聲喝問:


    “朱廳.長,你就是這麽和領導說話的?”


    朱立誠絲毫不怵,沉聲說:


    “秦省.長,尊重是互相的,我開始沒不尊重你吧?”


    朱立誠話裏的意思非常明確,你不尊重我在先,那就怪不得我了。


    秦喜鳳聽到這話,差點沒把肺氣炸,怒聲道:


    “姓朱的,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秦喜鳳說完,轉身便走。


    薑廣源看到這一幕,徹底傻眼了,結結巴巴的問:


    “呂呂廳,這可怎怎麽辦?”


    呂仲秋心中暗道: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這兩個都不是我能得罪的,老子才不往裏麵摻和呢!”


    何啟亮心念電轉,低聲道:


    “廳.長,我過去看看!”


    不等朱立誠回答,他便快步追上去。


    秦喜鳳和朱立誠當場鬧翻,對何啟亮來說,絕對是件好事,他不像錯過這天賜良機。


    “秦省.長,請留步!”


    何啟亮追過去,低聲道,“朱廳.長年輕氣盛,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您既然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了,這彩總不能不剪吧?”


    副省.長秦喜鳳來怡景療養院剪彩,卻被衛生廳.長朱立誠氣走了。


    這事若傳揚出去,朱立誠無所謂,對秦喜鳳而言,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老板,何廳說的沒錯!”


    秘書劉蕾低聲說,“不管怎麽說,剪完彩再走,否則,容易傳出閑話來。”


    秦喜鳳臉色陰沉似水,略作思索後,點頭答應下來。


    何啟亮見狀,臉上露出開心的神色,轉身道:


    “秦省.長,請!”


    秦喜鳳一臉陰沉,轉身走回去。


    何啟亮衝著薑廣源道:


    “薑院長,吉時已到,立即剪彩。”


    薑廣源不敢怠慢,連忙轉身去安排。


    療養院事先做了充足準備,所有用具都準備好了,就等領導光臨。


    薑廣源招呼兩位美女迎賓將秦喜鳳和朱立誠,請到紅布遮擋的怡景療養院標牌前,請兩位領導一起揭牌。


    黃靚示意攝影記者打開攝像頭,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秦喜鳳揭牌時,全程黑著臉。


    朱立誠則臉色如常,如同沒事人一般。


    兩人相較,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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