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廳.長,人已經抓到了。”賀勇直接開口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朱立誠握緊了拳頭。


    薛麗作為省中醫院曾經的副院長,她的歸案,解開天價掛號費之謎也就變得輕鬆了許多。


    為了確保不出現意外,朱立誠提醒道:“回來的路上一定要小心。”


    翌日一早,賀勇便出現在了辦公室裏。


    “怎麽沒多休息一下?”見到對方,朱立誠關心的問道。


    賀勇他們坐的是最晚的一趟航班,抵達肥城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幾乎沒休息。


    麗雲之行,看似順利,但實則卻並非如此。


    如果不是安排賀勇隨行,薛麗再次逃脫的可能性非常大。


    將抓捕過程完整的告訴了對方之後,賀勇便沒有再開口。


    聽到對方的匯報,朱立誠遞去了讚賞的眼光,道:“有沒有發現薛麗和什麽人聯係?”


    “她手機裏的通話記錄很少,而且大多都是麗雲的號碼。”


    眉頭緊鎖的朱立誠接著問道:“這就奇怪了,她應該會和衛生廳的人聯係。”


    賀勇也覺得奇怪,隻是沒有任何的證據,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兩個人並不知道,在發完最後一條短信之後,薛麗直接將另一部用於和呂仲秋聯係的手機扔進了機場的下水道裏。


    思來想去,朱立誠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打了出去。


    “許隊長,我是朱立誠。”


    “朱廳.長,我們正在對薛麗進行審訊,不過她什麽都不肯說。”


    這個情況朱立誠一點也不意外。


    天價掛號費的事情,一旦調查清楚,誰都知道麵臨什麽樣的後果。


    況且薛麗已經將短信發了出去,她自信回到肥城後,一定會有人救他。


    “劉隊,薛麗的身上一定有事情,你們要加大審訊力度。”


    “好的,朱廳.長。”


    輕嗯了一聲,朱立誠緊接著說道:“天價掛號費的事情,讓老百姓怨聲載道,無論有多大的壓力,我們都必須給老百姓一個公道。”


    感覺到了壓力,許同興連連點頭,道:“我這邊爭取盡快讓薛麗開口。”


    市局副局長劉國全此時也來到了經偵支隊。


    “劉局,你怎麽有空過來?”剛接完電話的許同興在見到對方後,詫異的問道。


    薛麗被捕,到目前為止也就經偵支隊的幾個人知道,這件事到目前還沒有匯報市局。


    作為副局長的劉國全這會過來,明顯有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意思。


    劉國全滿臉的笑意,道:“怎麽許隊長,不歡迎我這個局長過來?”


    “哪裏哪裏,領導能來指導工作,那是求之不得。”許同興雖有疑惑,但這會也不便表現在臉上。


    “天價掛號費的事情,你們經偵支隊調查得怎麽樣了?”


    “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關鍵人物薛麗已經於淩晨歸案。”許同興猶豫半天,最終還是將這件事作了匯報。


    聽到這話,劉國全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那就抓緊審訊,爭取早日取得突破。”


    “審訊工作正在進行,剛剛衛生廳朱廳.長也剛打來電話,要求我們加大審訊力度。”許國興直言道。


    劉國全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不過畢竟在副局長的位置上待了那麽久,很快便恢複自如。


    “走,一起去看看審訊的情況。”


    兩個人來到審訊室,此刻的薛麗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一夜未睡,再加之審訊室裏不停的文化,薛麗看似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見副局長進來,審訊室裏的人也停了下來。


    “薛麗,你不要有什麽顧忌,該交代的全部交代出來,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劉國全麵色嚴肅的上前說道。


    耷拉著腦袋的薛麗,這會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這番話。


    見對方沒有反應,劉國全接著說道:“你的事情很多人都在關.注,你不單單要考慮省中醫院,更要考慮你的家人。”


    聽到這裏,薛麗隨即抬起了頭,眼睛裏也滿是詫異。


    說完這番話的劉國全並未久留。


    “許支隊,你們的審訊要講究策略,不要操之過急,這樣容易適得其反。”


    “劉局說得對,我也正在考慮下一步該如何打開局麵。”


    “你不用陪我了,我去其他幾個部門看看,需要市局配合,你們盡管開口。”


    劉國全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他也就沒有多待,之所以這麽說,也是為了不讓自己的來意暴露的太明顯。


    從經偵支隊出來後,劉國興隨即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呂仲秋。


    得知這一情況,呂仲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薛麗一旦咬不住,那第一個受到牽連的便是自己。


    盡管已經從衛生廳.長的位置上下來,但誰也不想晚節不保。


    得知劉國全已經將自己的意思轉達,呂仲秋也表示了感謝,同時還許諾有機會再去拜訪。


    在家裏來回的走著,呂仲秋在思考著對策。


    薛麗的被捕,打亂他所有的計劃,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想盡辦法讓朱立誠從安皖離開。


    朱立誠在得知天價掛號費的事情之後,便斷定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廳裏的人。


    隻是沒有任何的證據,他一直也無從下手。


    而這也是他讓市局加大力度審訊的主要原因。


    作為這件事的當事人之一,薛麗將成為查清楚事情原委的重要突破口。


    隱藏在衛生廳裏麵的害群之馬,也很有可能會從對方的口中說出來。


    思來想去,朱立誠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親自和對方見一麵。


    他也想看看這個膽大妄為的副院長,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


    不過這個見麵的時間並不是現在。


    目送劉國全離開的薛麗,已經明白了剛才那番話裏的意思。


    她也清楚,這一定是呂仲秋的意思。


    沒有不透風的牆,薛麗被捕的消息,很快便在肥城傳開,而這也讓不少人開始恐慌。


    而這也正是朱立誠想要看到的,隻有讓一些人慌起來,才有機會將問題暴露出來。


    堅持了兩天的薛麗,終於熬不住開始鬆口,隻不過她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樣的消息著實讓朱立誠有些意外,很快他便出現在了經偵支隊。


    而此時的呂仲秋,這兩天可以說是茶不思飯不想。


    薛麗那邊一天沒有開口,他就一天不踏實,而他的心裏此刻已經想好了如何對付朱立誠。


    怡景療養院院長薑廣源,和呂仲秋可謂是老相識。


    來到療養院的呂仲秋,和身邊走過的人打了招呼,直奔院長辦公室。


    “呂廳,你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人接你。”薑廣源見對方來,笑著招呼道。


    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用那麽客氣,隨即開口說道:“別提了,這兩天太鬧心了。”


    既然是老相識,自然也就知道一些對方的事情,薑廣源低聲說道:“出事了?”


    “薛麗前段時間被抓回來了,現在正關在經偵支隊呢。”呂仲秋一臉疲憊的說道。


    聽到這話,薑廣源也有些不淡定。


    他很清楚兩人之間是什麽關係,薛麗一旦東窗事發,那麵前這個老友自然跟著受災。


    與此還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


    “朱立誠盯著那件事不放,還真不太好操作。”


    “我已經托人傳話進去了,但心裏還是不踏實,總覺得有些不穩妥。”


    薑廣源輕嗯了一聲,道:“薛麗的性子還是很灑脫的,你真要傳話進去,我想她也不會亂說。”


    “但願如此,隻要朱立誠一天不離開,就一直不得安寧。”


    作為前一任廳.長,呂仲秋在安皖衛生係統內的人脈還是很廣,他也正是想要利用這一點,來給朱立誠施加壓力。


    何啟亮充其量隻能算是其中的一個,他現在還需要借助外部的力量,來加把火。


    薑廣源雖然隻負責療養院,但畢竟也算是衛生係的人。


    從假疫苗,到高價掛號費,再到之前的院裏的事情,他對朱立誠也是頗有怨言。


    “呂廳,你說怎麽做,我一定支持你。”薑廣源這會也是表了態。


    有了對方的態度,呂仲秋心裏也踏實了一點。


    “你們院裏那個護士薛靈芸和朱立誠是什麽關係?”呂仲秋毫不避諱的問道。


    皺著眉頭,薑廣源說道:“應該沒關係,可能隻是認識。”


    “這個小姑娘可不可靠?”


    “小薛你大可放心,你別看她年紀不大,心眼倒不小,這段時間一直想著往前進一步。”


    “關鍵是你有沒有那個把握抓住這個小姑娘?”呂仲秋把自己關心的問題說了出來。


    論地位,如今的朱立誠是安皖衛生係統的一把手,如果對方心眼多,真要和朱立誠搭上線,完全可以仰仗對方。


    有一個療養院不見得就能捆綁住薛靈芸。


    自己要做的事情必須得有十足的把握,否則呂仲秋絕不會去冒這個險。


    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薑廣源笑著說道:“呂廳大可放心,孫猴子是怎麽也逃不出如來的手掌心。”


    都是老狐狸,呂仲秋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有些事情點到即可,沒有必要刨根問底,況且他也了解對方的為人,在這些事情上從不會誇誇其詞。


    “那這件事你盡快和小薛落實,朱立誠多待一天,安皖衛生體係就鬧挺一天。”


    “呂廳,你覺得小薛能行嗎?”對朱立誠的為人,薑廣源還是有些疑慮。


    大笑了兩聲,呂仲秋開口說道:“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貓,更何況朱立誠還如此年輕,年輕更容易衝動。”


    “呂廳說的也是,年輕人跟年輕人在一起,容易擦出火花。”


    “別說在療養院,就是放眼整個衛生係統,薛靈芸都排得上號。”呂仲秋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貪婪。


    隨後兩個人同時露出了爽朗的笑聲。


    “這件事你盡快安排,我擔心遲則生變。”呂仲秋臨別前還不忘提醒道。


    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也是呂仲秋計劃送給朱立誠的一份大禮,隻要事情成功,憑借他在安皖的地位,想要擠走對方一點也不難。


    而另一邊,朱立誠總算見到了省中醫院前任副院長。


    “我聽經偵隊的人說,你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事情?”


    再次麵對這個年輕的廳.長,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薛麗這會雙眼無神,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見對方不吭聲,朱立誠接著問道:“這麽大的事情你一個人抗的住嗎?你是想讓你全家人都背上罵名嗎?”


    聽到對方提及自己的家人,薛麗的眼睛有一絲絲的閃爍。


    天價掛號費本就弄得怨聲載道,而這件事背後的始作俑者,自然也成為了肥城百姓口中的罪人。


    這樣的一個罵名不單單是自己,還牽連家人,這是薛麗之前沒有想到的。


    自己一個人無所謂,抗下所有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多坐幾年牢。


    隻要自己抗住了,等風聲過後,外麵也定會有人為自己活動,以獲得減刑。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很骨感,而朱立誠的這番話算是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我知道你心裏有所顧忌,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


    看出了對方的心裏有一絲鬆動,朱立誠並未趁熱打鐵,而是給對方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說完這番話,他便直接走出了審訊室。


    “朱廳,你覺得薛麗會交代嗎?”許國興一臉擔憂的問道。


    “我相信她會掂量掂量我剛才的那番話,這兩天你們的審訊可以適當的放緩一下。”臨走前,朱立誠意味深長的說道。


    先前,他讓經偵隊加大審訊力度,而如今,隨著他的這番施壓,審訊也可以適當的放鬆。


    他們需要讓薛麗的神經一直緊繃,但卻又不能崩斷了,否則隻能適得其反。


    薛麗的被捕,讓呂仲秋隻能孤注一擲,他現在需要聯合所有能聯合的力量。


    計劃的那件事一旦成功,那這股力量就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回到辦公室,朱立誠叫來了自己的秘書。


    “你去經偵隊從側麵了解一下,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人和薛麗接觸過。”


    從經偵隊回來,朱立誠便感覺有些不對勁。


    聽到自己老板這麽說,賀勇連忙應道:“好的,我這就去。”


    “記住,不要驚動太多的人,一定要從側麵去了解。”公.安係統畢竟是配合衛生廳的工作,冒然的去打聽一些事情,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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