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放著吧，一會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看一下，這方麵你算得上經驗豐富，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薛文凱誤認為對方是在忙著處理舉報信的事情，眼神中閃過一絲的不屑。
將手中的資料放下之後，開口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朱廳.長了，方案如果有什麽問題，你隨時找我。”
說完，薛文凱閃身退出了對方的辦公室。
餘光瞥見對方消失在自己的辦公室，朱立誠這才放下手中的資料，將薛文凱剛剛放下的那份方案拿在了手中。
這件事之前是自己提出來的，具體的執行方案也已經在自己的腦海裏成熟，隻是還沒有落實在書麵。
按照往常的習慣，這種文字類工作，讓衛生廳辦公室去安排，倒也沒有什麽問題，可關鍵是朱立誠並未下達這樣的通知。
薛文凱如此積極的在籌劃這件事，反倒是讓朱立誠對他的動機有所懷疑。
當然，朱立誠也僅僅是懷疑，或許對方的出發點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邪惡。
花了點時間，將方案全部看完，朱立誠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如果真的按照方案裏麵執行的話，原本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場鬧劇。
況且衛生廳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這種全市醫療衛生係統的評比，還是在局限於內部比較合適，真要是大張旗鼓的去做，參與進來的人越多，提出意見的人也就越多。
最後很容易形成七嘴八舌的局麵，那樣對整個評比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薛文凱提上來的這份方案，可以說已經被朱立誠徹底給否決，不過他倒沒有直接就將這份方案給退回去，畢竟這麽做很容易打擊對方工作的積極性。
午飯，很少去食堂用餐的朱立誠，破天荒的出現在了衛生廳的食堂內，以往到了飯點，他要麽是在外麵處理事情，要麽就是秘書幫自己打好送到辦公室。
事先沒有任何的通知，朱立誠也並沒有突擊檢查的意思，他真的隻是一時興起，打算來食堂用餐。
隻是這一來卻發現了大問題，食堂用餐的人的並不是很多，而且飯菜擺放的位置，蒼蠅到處亂飛。
負責打菜的阿姨，更是坐在那裏打盹，全然不顧周邊嗡嗡叫的蒼蠅。
在窗口足足站了有兩分鍾，窗口內的人依舊沒有半點反應，直到有人過來提醒，這才用手擦拭了嘴角的口水，拿起勺子，裝模作樣的問道：“需要吃什麽？”
看到這幅場景，朱立誠轉身看向自己的秘書，道：“以往你給我打飯菜，食堂也是這樣？”
“廳領導一般很少在這裏吃，即便是在食堂用餐，也都是單獨開的小灶，根本不用在這裏排隊。”
聽到這話，朱立誠的臉色已經逐漸變得陰冷，道：“我問的是以前食堂是不是也這樣，蒼蠅滿天飛沒人問，當班的人居然可以在裏麵睡覺。”
“據大家所說，以前的食堂並非如此，而且大家也都願意在這裏吃，可自從一年前，食堂的承包人進行了更換以後，狀況每日愈下，慢慢的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對於食堂的情況，朱立誠雖然從未深入的了解過，但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情況。
沉默了片刻，朱立誠冷聲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咱們衛生廳的食堂並不是完全的承包製。”
“具體的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這得問食堂的負責人。”
朱立誠這會已經沒有了吃飯的心情，冷聲說道：“食堂應該是薛主任一直在負責，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來這裏。”
這間食堂，朱立誠還是剛到安皖上任的時候，在這裏吃過一頓飯，當時他看到的情況，遠比現在。好很多。
在自己任職衛生廳.長的這段時間，食堂應該是沒有更換新的承包人，那也就是說當初自己剛來到安皖時，看到的情況可能並非真實的情況
當時極有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特意做了一番布置。
朱立誠確實被當時的假象給迷惑，以至於到現在他才發現食堂存在的問題。
接到電話的薛文凱，在外麵剛準備吃飯，本打算不予以理會，可架不住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打過來。
看到是賀勇的來電，薛文凱猜想是不是找自己談論關於方案的事情，隻能悻悻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起了電話。
隻是聽到電話裏讓其立刻趕到衛生廳食堂，薛文凱徹底傻了眼，悔恨自己不該接這個電話。
開弓沒有回頭箭，電話既然已經接了，他又不能找其他借口推辭，況且他很清楚食堂那邊存在什麽樣的問題。
薛文凱趕到的時候，食堂負責人陳啟兵低著頭正站在朱立誠的麵前。
“朱廳.長，我來了。”
“薛主任，你來得正好，食堂這邊一直都是你那邊在負責，對於食堂的情況，你是否了解？”
“朱廳.長，這可能是我的工作疏忽，對於存在的問題，我一定讓他們盡快整改。”薛文凱當然知道這裏存在的問題，隻不過沒人提，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到對方的回答，朱立誠氣得直接將自己手裏的碗扔在了地上，怒聲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在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看你這個辦公室主任真的是做到頭了。”
此時，本就人不多的餐廳，除了朱立誠的怒罵聲，顯得異常的安靜。
“薛主任，我問問你，咱們廳裏每個員工中午的餐補是多少錢？”
“二十五一個人的標準。”
“你自己看看，就這些東西，值二十五嗎？還有食堂的衛生環境為什麽沒有人去監管？擺放飯菜的地方蒼蠅到處飛，工作人員閑來無事居然坐在那裏打盹，這些你又怎麽解釋？”
“老陳，這些問題之前我不是讓你盡快整改，為什麽一直都沒有動靜？”
陳啟兵知道自己就是一個背鍋俠，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性便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
“這個食堂每天中午用餐的人數不足十人，那這些多餘下來的飯菜如何處理？”
“自然是倒掉。”
“食堂在這方麵難道沒有控製？每天多出來這麽多的飯菜？這是一種浪費，薛主任，你自己看看這些飯菜，讓咱們廳裏的工作人員怎麽吃？”
薛文凱此刻也是很無奈，他壓根也想不到朱立誠會突然出現在食堂，對方剛才所說的這些情況，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另外我剛才看了食堂的采購單，以及他們擺放食材的地方，數字明顯有出入？你又怎麽解釋？”
“這不可能吧，我安排了人每天對食材的進貨量進行核對，不應該出現差錯？”
“事實就擺在眼前，這是今天早晨的清單，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此時的薛文凱後背已經濕透，道：“老陳，你們怎麽能這麽做，當初你可是在我麵前立下軍令狀，要改變咱們食堂的狀況，怎麽一直都沒有改觀呢，而且你們居然膽大到在食材分量上做文章，簡直是膽大包天。”
“這已經不單單是工作態度的問題，如果這樣的問題一直存在，那麽之前衛生廳所有支付給你們的夥補，可能真的存在問題，而且相當嚴重。”
此時的薛文凱隻期望著對方盡快離開，這樣他也能夠和陳啟兵溝通一番。
可眼下，朱立誠顯然沒有那麽輕鬆就會選擇離開，這麽多問題在那擺著，而且還牽扯到金錢，那事情就變得更加麻煩。
見兩個人都沒有給予回應，朱立誠接著問道：“薛主任，關於食堂的問題，我會安排人盡快進行核查，而你要做的便是監督他們解決掉所有存在的問題，直到經過廳裏的檢查。”
“沒問題，我一定盯著這件事。”薛文凱隻能這麽去說，他現在最著急的是讓朱立誠盡快的離開。
點了點頭，朱立誠冷聲說道：“另外，薛主任你下午立即以衛生廳辦公室的名義下發一個通知，即日起內部食堂暫停營業，具體營業時間另行通知。”
“這恐怕有些不妥，食堂這邊中午還是有一部分人用餐，如果暫停的話，我擔心……”薛文凱的弱弱的說道。
或許是猜到了對方會這麽說，朱立誠隨即便打斷了對方的話，道：“如果誰有疑問，可以直接讓他們來找我。”
這樣的一個環境，以及這麽差的夥食，朱立誠相信自己的叫停，絕不會有人有意見，除非這裏麵還有什麽貓膩。
留下薛文凱等人站在原地發愣，朱立誠徑直走出了食堂。
“讓黃廳.長立即到我的辦公室一趟。”食堂存在的問題，朱立誠不可能就這麽放過，這裏麵到底牽扯了哪些人，薛文凱在其中又是什麽樣的角色，他必須要調查清楚。
剛吃完飯的黃玥，匆匆趕來，道：“朱廳.長，你找我？”
“咱們衛生廳食堂你去過幾次？”
“食堂？我已經很久不去過了，中午一般我都是自己帶過來，或者是直接回去。”黃玥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輕嗯了一聲，朱立誠麵色嚴肅的說道：“其實我也很久沒去過了，不過今天中午去了一趟，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食堂的問題，黃玥曾經聽下麵的人提過一嘴，不過當時她並未放在心上，在她看來，眾口難調，這種集體食堂很難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
如今聽對方這麽一說，她意識到食堂那邊可能出了什麽事，或者是存在著他們並未發現的問題。
“是不是食堂那邊又出什麽事了？”
“事倒是沒出，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問題，可能咱們之前還真就忽視了這一方麵的監管。”
聽到這，黃玥總算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著急將自己叫過來，想必是讓自己去調查食堂存在的問題。
“朱廳.長，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徹查食堂的賬目，我現在懷疑他們虛假報銷。”
“沒有這麽嚴重吧，食堂包括後勤上的一些事情，都是由薛主任在負責，他有這麽大的膽量？”
“人可不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薛文凱有沒有這麽大的膽，或許等你調查清楚了之後再下定論更為合適。”
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黃玥適時的停止了對薛文凱的評價，道：“朱廳.長，我覺得這個時候查賬，未必能查出什麽？”
“如果你的動作夠快，或許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至於其他的該如何調查，我想你應該知道。”
“好的，我會盡快著手調查這件事。”黃玥其實並沒有完全領悟對方的意思，不過她知道，食堂的問題必須要去調查，正如之前天價掛號費的事情一樣。
對方關.注的不是調查的過程，而是結果，所以在說完這番話之後，黃玥並未久留，轉身便走出了對方的辦公室。
朱立誠在著手安排調查食堂的問題，而薛文凱此刻卻在這裏大發雷霆。
“你是不是豬腦子，知道朱立誠過來，還不提前做好準備？”
“我怎麽知道他要來，再說了你是主任，你都不知道他要來，我能知道嗎？”
“那你的人在裏麵睡覺又是怎麽回事？那會明顯是飯點，就算是沒什麽人，在那站著也行，你別睡覺啊，關鍵是這裏的環境衛生怎麽越來越差？”
“來食堂吃飯的人越來越少，以前你們中午有什麽招待，一個星期還能來個幾次，現在別說你們這些領導，就是普通的科員也很少有人過來。”
“那你的意思這是我們廳裏領導的責任，沒有讓大家過來吃飯？”
“我不是這個意思。”
“食堂這一塊原本廳裏關.注的人就不多，你差不多能說得過去也就算了，鬧成現在這樣，你說該怎麽收場，朱立誠絕不可能放過這件事。”
“薛主任，那你說下麵該怎麽辦？”陳啟兵這會真的是傻了眼，食堂變成現在這樣，也不完全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現在出事了，自然不能由他一個人來背這個鍋。
聽到對方這話，薛文凱氣不打一處來，道：“怎麽做你問我？我去問誰？”
“但是薛主任，這事……”
“別和我說那些沒用的，當初你要接手這個食堂的時候，是怎麽拍著胸口保證的，如今搞成這樣，你還問我該怎麽做，自己好好想想怎麽才能不被查出問題。”說完這番話，薛文凱摔門而出。
薛文凱誤認為對方是在忙著處理舉報信的事情，眼神中閃過一絲的不屑。
將手中的資料放下之後，開口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朱廳.長了，方案如果有什麽問題，你隨時找我。”
說完，薛文凱閃身退出了對方的辦公室。
餘光瞥見對方消失在自己的辦公室，朱立誠這才放下手中的資料，將薛文凱剛剛放下的那份方案拿在了手中。
這件事之前是自己提出來的，具體的執行方案也已經在自己的腦海裏成熟，隻是還沒有落實在書麵。
按照往常的習慣，這種文字類工作，讓衛生廳辦公室去安排，倒也沒有什麽問題，可關鍵是朱立誠並未下達這樣的通知。
薛文凱如此積極的在籌劃這件事，反倒是讓朱立誠對他的動機有所懷疑。
當然，朱立誠也僅僅是懷疑，或許對方的出發點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邪惡。
花了點時間，將方案全部看完，朱立誠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如果真的按照方案裏麵執行的話，原本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場鬧劇。
況且衛生廳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這種全市醫療衛生係統的評比，還是在局限於內部比較合適，真要是大張旗鼓的去做，參與進來的人越多，提出意見的人也就越多。
最後很容易形成七嘴八舌的局麵，那樣對整個評比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薛文凱提上來的這份方案，可以說已經被朱立誠徹底給否決，不過他倒沒有直接就將這份方案給退回去，畢竟這麽做很容易打擊對方工作的積極性。
午飯，很少去食堂用餐的朱立誠，破天荒的出現在了衛生廳的食堂內，以往到了飯點，他要麽是在外麵處理事情，要麽就是秘書幫自己打好送到辦公室。
事先沒有任何的通知，朱立誠也並沒有突擊檢查的意思，他真的隻是一時興起，打算來食堂用餐。
隻是這一來卻發現了大問題，食堂用餐的人的並不是很多，而且飯菜擺放的位置，蒼蠅到處亂飛。
負責打菜的阿姨，更是坐在那裏打盹，全然不顧周邊嗡嗡叫的蒼蠅。
在窗口足足站了有兩分鍾，窗口內的人依舊沒有半點反應，直到有人過來提醒，這才用手擦拭了嘴角的口水，拿起勺子，裝模作樣的問道：“需要吃什麽？”
看到這幅場景，朱立誠轉身看向自己的秘書，道：“以往你給我打飯菜，食堂也是這樣？”
“廳領導一般很少在這裏吃，即便是在食堂用餐，也都是單獨開的小灶，根本不用在這裏排隊。”
聽到這話，朱立誠的臉色已經逐漸變得陰冷，道：“我問的是以前食堂是不是也這樣，蒼蠅滿天飛沒人問，當班的人居然可以在裏麵睡覺。”
“據大家所說，以前的食堂並非如此，而且大家也都願意在這裏吃，可自從一年前，食堂的承包人進行了更換以後，狀況每日愈下，慢慢的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對於食堂的情況，朱立誠雖然從未深入的了解過，但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情況。
沉默了片刻，朱立誠冷聲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咱們衛生廳的食堂並不是完全的承包製。”
“具體的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這得問食堂的負責人。”
朱立誠這會已經沒有了吃飯的心情，冷聲說道：“食堂應該是薛主任一直在負責，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來這裏。”
這間食堂，朱立誠還是剛到安皖上任的時候，在這裏吃過一頓飯，當時他看到的情況，遠比現在。好很多。
在自己任職衛生廳.長的這段時間，食堂應該是沒有更換新的承包人，那也就是說當初自己剛來到安皖時，看到的情況可能並非真實的情況
當時極有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特意做了一番布置。
朱立誠確實被當時的假象給迷惑，以至於到現在他才發現食堂存在的問題。
接到電話的薛文凱，在外麵剛準備吃飯，本打算不予以理會，可架不住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打過來。
看到是賀勇的來電，薛文凱猜想是不是找自己談論關於方案的事情，隻能悻悻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起了電話。
隻是聽到電話裏讓其立刻趕到衛生廳食堂，薛文凱徹底傻了眼，悔恨自己不該接這個電話。
開弓沒有回頭箭，電話既然已經接了，他又不能找其他借口推辭，況且他很清楚食堂那邊存在什麽樣的問題。
薛文凱趕到的時候，食堂負責人陳啟兵低著頭正站在朱立誠的麵前。
“朱廳.長，我來了。”
“薛主任，你來得正好，食堂這邊一直都是你那邊在負責，對於食堂的情況，你是否了解？”
“朱廳.長，這可能是我的工作疏忽，對於存在的問題，我一定讓他們盡快整改。”薛文凱當然知道這裏存在的問題，隻不過沒人提，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到對方的回答，朱立誠氣得直接將自己手裏的碗扔在了地上，怒聲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在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看你這個辦公室主任真的是做到頭了。”
此時，本就人不多的餐廳，除了朱立誠的怒罵聲，顯得異常的安靜。
“薛主任，我問問你，咱們廳裏每個員工中午的餐補是多少錢？”
“二十五一個人的標準。”
“你自己看看，就這些東西，值二十五嗎？還有食堂的衛生環境為什麽沒有人去監管？擺放飯菜的地方蒼蠅到處飛，工作人員閑來無事居然坐在那裏打盹，這些你又怎麽解釋？”
“老陳，這些問題之前我不是讓你盡快整改，為什麽一直都沒有動靜？”
陳啟兵知道自己就是一個背鍋俠，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性便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
“這個食堂每天中午用餐的人數不足十人，那這些多餘下來的飯菜如何處理？”
“自然是倒掉。”
“食堂在這方麵難道沒有控製？每天多出來這麽多的飯菜？這是一種浪費，薛主任，你自己看看這些飯菜，讓咱們廳裏的工作人員怎麽吃？”
薛文凱此刻也是很無奈，他壓根也想不到朱立誠會突然出現在食堂，對方剛才所說的這些情況，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另外我剛才看了食堂的采購單，以及他們擺放食材的地方，數字明顯有出入？你又怎麽解釋？”
“這不可能吧，我安排了人每天對食材的進貨量進行核對，不應該出現差錯？”
“事實就擺在眼前，這是今天早晨的清單，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此時的薛文凱後背已經濕透，道：“老陳，你們怎麽能這麽做，當初你可是在我麵前立下軍令狀，要改變咱們食堂的狀況，怎麽一直都沒有改觀呢，而且你們居然膽大到在食材分量上做文章，簡直是膽大包天。”
“這已經不單單是工作態度的問題，如果這樣的問題一直存在，那麽之前衛生廳所有支付給你們的夥補，可能真的存在問題，而且相當嚴重。”
此時的薛文凱隻期望著對方盡快離開，這樣他也能夠和陳啟兵溝通一番。
可眼下，朱立誠顯然沒有那麽輕鬆就會選擇離開，這麽多問題在那擺著，而且還牽扯到金錢，那事情就變得更加麻煩。
見兩個人都沒有給予回應，朱立誠接著問道：“薛主任，關於食堂的問題，我會安排人盡快進行核查，而你要做的便是監督他們解決掉所有存在的問題，直到經過廳裏的檢查。”
“沒問題，我一定盯著這件事。”薛文凱隻能這麽去說，他現在最著急的是讓朱立誠盡快的離開。
點了點頭，朱立誠冷聲說道：“另外，薛主任你下午立即以衛生廳辦公室的名義下發一個通知，即日起內部食堂暫停營業，具體營業時間另行通知。”
“這恐怕有些不妥，食堂這邊中午還是有一部分人用餐，如果暫停的話，我擔心……”薛文凱的弱弱的說道。
或許是猜到了對方會這麽說，朱立誠隨即便打斷了對方的話，道：“如果誰有疑問，可以直接讓他們來找我。”
這樣的一個環境，以及這麽差的夥食，朱立誠相信自己的叫停，絕不會有人有意見，除非這裏麵還有什麽貓膩。
留下薛文凱等人站在原地發愣，朱立誠徑直走出了食堂。
“讓黃廳.長立即到我的辦公室一趟。”食堂存在的問題，朱立誠不可能就這麽放過，這裏麵到底牽扯了哪些人，薛文凱在其中又是什麽樣的角色，他必須要調查清楚。
剛吃完飯的黃玥，匆匆趕來，道：“朱廳.長，你找我？”
“咱們衛生廳食堂你去過幾次？”
“食堂？我已經很久不去過了，中午一般我都是自己帶過來，或者是直接回去。”黃玥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輕嗯了一聲，朱立誠麵色嚴肅的說道：“其實我也很久沒去過了，不過今天中午去了一趟，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食堂的問題，黃玥曾經聽下麵的人提過一嘴，不過當時她並未放在心上，在她看來，眾口難調，這種集體食堂很難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
如今聽對方這麽一說，她意識到食堂那邊可能出了什麽事，或者是存在著他們並未發現的問題。
“是不是食堂那邊又出什麽事了？”
“事倒是沒出，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些問題，可能咱們之前還真就忽視了這一方麵的監管。”
聽到這，黃玥總算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著急將自己叫過來，想必是讓自己去調查食堂存在的問題。
“朱廳.長，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徹查食堂的賬目，我現在懷疑他們虛假報銷。”
“沒有這麽嚴重吧，食堂包括後勤上的一些事情，都是由薛主任在負責，他有這麽大的膽量？”
“人可不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薛文凱有沒有這麽大的膽，或許等你調查清楚了之後再下定論更為合適。”
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黃玥適時的停止了對薛文凱的評價，道：“朱廳.長，我覺得這個時候查賬，未必能查出什麽？”
“如果你的動作夠快，或許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至於其他的該如何調查，我想你應該知道。”
“好的，我會盡快著手調查這件事。”黃玥其實並沒有完全領悟對方的意思，不過她知道，食堂的問題必須要去調查，正如之前天價掛號費的事情一樣。
對方關.注的不是調查的過程，而是結果，所以在說完這番話之後，黃玥並未久留，轉身便走出了對方的辦公室。
朱立誠在著手安排調查食堂的問題，而薛文凱此刻卻在這裏大發雷霆。
“你是不是豬腦子，知道朱立誠過來，還不提前做好準備？”
“我怎麽知道他要來，再說了你是主任，你都不知道他要來，我能知道嗎？”
“那你的人在裏麵睡覺又是怎麽回事？那會明顯是飯點，就算是沒什麽人，在那站著也行，你別睡覺啊，關鍵是這裏的環境衛生怎麽越來越差？”
“來食堂吃飯的人越來越少，以前你們中午有什麽招待，一個星期還能來個幾次，現在別說你們這些領導，就是普通的科員也很少有人過來。”
“那你的意思這是我們廳裏領導的責任，沒有讓大家過來吃飯？”
“我不是這個意思。”
“食堂這一塊原本廳裏關.注的人就不多，你差不多能說得過去也就算了，鬧成現在這樣，你說該怎麽收場，朱立誠絕不可能放過這件事。”
“薛主任，那你說下麵該怎麽辦？”陳啟兵這會真的是傻了眼，食堂變成現在這樣，也不完全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現在出事了，自然不能由他一個人來背這個鍋。
聽到對方這話，薛文凱氣不打一處來，道：“怎麽做你問我？我去問誰？”
“但是薛主任，這事……”
“別和我說那些沒用的，當初你要接手這個食堂的時候，是怎麽拍著胸口保證的，如今搞成這樣，你還問我該怎麽做，自己好好想想怎麽才能不被查出問題。”說完這番話，薛文凱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