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賀勇隨即便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連忙返回了樓上的辦公室。
“不是讓你去醫院那邊嗎？怎麽又回來了？”見自己秘書氣喘籲籲的樣子，朱立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滿。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呼吸盡可能的平緩一下，賀勇這才開口說道：“宋悅來了。”
“什麽？”
“宋悅坐著輪椅過來了，就在大門外麵。”
聽到這話，朱立誠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隨即走到窗戶邊，剛好可以看到大門外。
“她怎麽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下樓剛準備出發，便發現了她，所以趕緊上來告訴你。”
站在原地的朱立誠，此時也陷入了猶豫，片刻之後，他似乎做好了決定，道：“走，下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衛生廳的大門前，由於宋悅的到來，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圍觀。
作為何啟亮的妻子，再加上宋悅自身在安皖知名度就不低，況且還有一副漂亮的臉蛋。
看到朱立誠過來，宋悅此刻也顧不上身上傳來的疼痛，大聲說道：“就是那個人，不僅讓人抓了我老公，還找人打我，你們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拜他所賜。”
圍觀的人順著宋悅手指的方向看去，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對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居然是衛生廳.長朱立誠。
遠遠的就聽到了宋悅的聲音，朱立誠的臉色也是非常的難看，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來到對方麵前，道：“宋悅，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是不是我安排人襲擊你，在公安那邊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勸你最好不要在這裏亂說。”
“亂說？怎麽，朱廳.長是怕事情敗露，毀了你的大好前程吧！”
“我剛才已經說了，這件事公安那邊正在調查，也會盡快的找到凶手。”
“敢做不敢當，算什麽男人，公安那邊最後不還是得看你的臉色辦事，你們這些人都是穿著一條褲子，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隻有遭殃的份。”
“你如果這麽說，我可以告你惡意誹謗。”
“那你現在就讓人將我抓起來，這樣也給你省了不少麻煩，反正我老公都已經被你們抓了起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朱立誠擺了擺手，招呼門口的保安過來，隨後冷聲說道：“請這位女士離開，如果她還要在這裏瞎胡鬧，那就直接報警，活著將她送到公安局那邊，不要影響我們衛生廳的正常工作。”
幾個保安聽聞廳.長的指示，隨即便來到了宋悅的麵前，很客氣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宋悅此時沒有絲毫的退卻，一臉堅定的說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所以想讓人趕我走，我告訴你朱立誠，這件事咱們沒完。”
此時的宋悅倒也聰明，對方完全可以將自己送去派出所，以老擾軟治安的理由，將自己關子局子裏。
她也不傻，這件事她不會善罷甘休，自己推著輪子轉身離開，這一幕讓人看著不禁有些心疼。
示意門口的眾人都散了，朱立誠卻並未著急離開，將賀勇叫到自己身邊，低聲說道：“宋悅這個樣子，顯然不可能一個人來這裏，你去跟著看看。”
“好的。”明白對方的意思，賀勇隨即走出了衛生廳。
再次回到辦公室，朱立誠屁股還沒沾到板凳，桌子上的電話便跟催命符似的響個不停。
心煩意亂的朱立誠，略顯不滿的接起了電話。
“我聽說今天你們衛生廳很熱鬧啊。”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朱立誠趕忙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道：“盧書記，今天確實發生了點事情。”
“真是好事不出門，外事傳千裏，省.委幾位領導，今天一早便在議論你的事情。”
朱立誠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酵得這麽快，道：“宋悅這件事很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而宋悅剛好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省裏現在對你的議論很大，都在討論是不是要讓你接受停職調查。”
這是對方第一次和自己這麽說，朱立誠能夠感覺得出盧魁此時所承受的壓力，也很清楚會是哪些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對自己提出質疑。
這些都很正常，畢竟之前的幾件事，自己沒少得罪那些人。
沉默了片刻，朱立誠低聲說道：“盧書記，我知道這件事給您添麻煩了，我會盡快配合紀委和公安部門，將事情查清楚。”
“動作要快，不能再讓人抓住什麽話柄，另外何啟亮的事情你那邊也不要介入了，以免被人說閑話。”
“我知道，既然已經進入了司法程序，我自然是不太好介入。”
“我說的是關於何啟亮病例的事情。”
“哦，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掛斷了電話，朱立誠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猜不透對方最後那一句話的意思。
何啟亮在這個時候拿出自己的病例報告，顯然是想再努力一把，因為一旦這個病例報告得到了驗證，那麽也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會免受牢獄之災。
而盧書記讓自己不要介入，到底是不想自己受到牽連，還是因為這件事省裏也在作出讓步，一時間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快到中午的時候，賀勇總算返回了衛生廳。
“朱廳.長，我跟蹤宋悅一直到醫院，你一定想不到是誰在照顧著她。”
“薛文凱。”朱立誠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賀勇一臉的錯愕，道：“你怎麽知道？”
“何啟亮正躺在醫院裏，他們的家人也不在肥城，而作為曾經何啟亮的左膀右臂，這個時候除了薛文凱，我想不到會有其他人在那裏。”
朱立誠並沒有將薛文凱和宋悅之間的關係說出來，當然這在衛生廳可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點了點頭，賀勇直接說道：“沒錯，就是薛文凱，而且宋悅自己將輪椅推走後沒多遠，便被薛文凱送上了車。”
“讓黃廳.長和陳廳.長中午吃飯的時候，來我這開個短會，然後你幫我們準備三份盒飯。”
“好的。”說完賀勇便退了出去。
一個小時以後，黃玥和陳國培同時出現在了廳.長辦公室。
“想必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們已經聽說了吧？”
“剛才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怎麽會有人襲擊宋悅？”黃玥一臉疑惑的問道。
陳國培也聽說了這件事，但他並未對此事發表任何看法，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鬧劇，完全是宋悅在瞎胡鬧。
“食堂的事情調查得怎麽樣啦？”
“本來今天就要向您匯報這件事，食堂的情況基本已經摸清楚，陳啟兵為了能夠拿下廳裏的食堂，暗中給薛文凱送了十萬，然後簽訂了合同之後，又一次性給了十萬。”
“有證據嗎？”
“這是陳啟兵自己交代的，另外陳啟兵已經說了，食材的采購存在虛假報量的問題，而且他們和供應商達成了協議，在購買的食材裏麵，放入冰塊，然後由我們的人進行核查。”
盡管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但在聽到黃玥的匯報之後，朱立誠還是忍不住的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個，怒聲說道：“簡直就是一群敗類，我看他們是掉進錢眼裏麵了。”
“我也核查了食堂那邊所有資金支出的情況，上麵都是薛主任的簽字。”
“除了之前收取的那二十萬，薛文凱有沒有參與到食材采購的這些事情裏麵？”
“據陳啟兵交代，食材采購的這部分，他們每月會抽百分之十給薛文凱，用他的話說這是回扣。”
“陳廳.長，你有什麽看法？”
“既然證據已經坐實，那咱們沒必要再等，可以將薛文凱請過來核實。”
“我同意。”黃玥緊隨其後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現在就采取行動，讓人先將手續文件都準備好，另外昨晚宋悅遇襲的事情，可能也和薛文凱有關係。”
剛才在辦公室裏，朱立誠靜下心來，好好的將整件事捋了一遍，他覺得自己的舉報信以及宋悅遇襲，可能都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陷害自己。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薛文凱，眼下沒有了何呂二人，橫在薛文凱麵前最大的阻礙便是自己。
之前對方提交上來的那份方案書，猶如石沉大海，遲遲沒有任何的消息，也讓薛文凱心裏產生了極度不滿，或許那份方案書就是在投石問路。
如果自己同意了這個方案，或許就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情發生，而這也就是他懷疑薛文凱的主要原因。
聽到對方的話，陳國培表現得還算平靜，反倒是黃玥，有些難以置信。
“怎麽，黃廳.長有什麽疑義？”
“沒有沒有，我隻是有些想不明白，薛文凱這麽做的意義何在？”
“將他請回來自然就清楚了，薛文凱在醫院那邊照顧著宋悅，你們可以直接過去帶人。”
“好的，我們立刻安排。”陳國培此時代管著衛生廳紀委的工作，所以將薛文凱請回來的重擔，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正在醫院幫著宋悅打飯的薛文凱，怎麽也想不到此刻紀委的人正在來的路上。
當他將打包好的飯菜拿回病房之後，很是貼心的喂著對方。
“薛文凱，我們是紀委的，關於你存在的問題，經過廳裏的研究，決定對你進行隔離審查，這是通知書，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帶隊的人並不是陳國培，而是以前陳國培最信得過的一個下屬。
剛剛還沉浸在二人世界裏的薛文凱，一個不小心，手中的飯勺掉落在了病床上，滾燙的飯菜讓宋悅驚呼了起來。
慌亂的收拾了一番，薛文凱開口說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有什麽問題需要你們對我進行隔離審查？”
“有什麽問題等你跟我們回去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宋女士這邊，衛生廳已經和醫院溝通，安排了一個女護工來照顧。”
薛文凱還想說什麽，紀委的人一邊一個，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一個抓著一邊的手臂，直接將其帶出了病房。
盡管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但宋悅此刻的狀況，比昨晚已經好了許多，在看到薛文凱被帶走之後，她的臉上頓時也變得很不自在。
可以說，薛文凱現在是她最後一個可以利用的人，而紀委部門這麽快就找上門，是不是和上午自己去衛生廳有關係，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被帶回衛生廳紀委的薛文凱，直到現在還有些蒙圈，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怎麽就突然被隔離調查。
食堂的事情，按理說不應該有問題，陳啟兵沒有那個膽量向朱立誠實話實說。
“薛文凱，衛生廳食堂換人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知道啊，當時這件事就是我一手操辦的。”
“你承認就行，為了能夠順利的拿下食堂，陳啟兵是不是前後兩次一共給你送了二十萬？”
“二十萬，沒有啊，我從來沒有收過這個錢，你們肯定是弄錯了。”
“這是當初的轉賬記錄，雖然收款人的賬戶不是你的名字，但我們已經了解，這張卡一直都在你的手上。”
薛文凱一臉震驚，道：“這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用別人的名義去辦銀行卡。”
“我們既然能夠將你帶來這裏，就說明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之所以沒有拿出來，是想給你自己一個爭取主動的機會，現在看來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莫名其妙的將我帶來這裏，然後又說我收了陳啟兵二十萬，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要這般陷害我。”
就在此時，陳國培和朱立誠兩人並肩走了進來，剛才的談話他們也都聽到了。
“薛文凱，你真以為我們沒事做，在這陪你玩過家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你覺得廳裏會簽發那張通知書嗎？”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有證據，那就拿出來，何必在這裏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張照片上的人應該是你吧？”陳國培將一張照片遞到了對方的麵前，隨後雙手叉腰，等著對方的回複。
一臉疑惑的接過照片，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著自己願望的薛文凱，此刻臉色也是漸漸的僵硬了起來，很顯然照片中的人正是他自己。
薛文凱想不到，三年前的事情，居然也能夠被翻出來，而且還是這麽徹底。
“不是讓你去醫院那邊嗎？怎麽又回來了？”見自己秘書氣喘籲籲的樣子，朱立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滿。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呼吸盡可能的平緩一下，賀勇這才開口說道：“宋悅來了。”
“什麽？”
“宋悅坐著輪椅過來了，就在大門外麵。”
聽到這話，朱立誠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隨即走到窗戶邊，剛好可以看到大門外。
“她怎麽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下樓剛準備出發，便發現了她，所以趕緊上來告訴你。”
站在原地的朱立誠，此時也陷入了猶豫，片刻之後，他似乎做好了決定，道：“走，下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衛生廳的大門前，由於宋悅的到來，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圍觀。
作為何啟亮的妻子，再加上宋悅自身在安皖知名度就不低，況且還有一副漂亮的臉蛋。
看到朱立誠過來，宋悅此刻也顧不上身上傳來的疼痛，大聲說道：“就是那個人，不僅讓人抓了我老公，還找人打我，你們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拜他所賜。”
圍觀的人順著宋悅手指的方向看去，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對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居然是衛生廳.長朱立誠。
遠遠的就聽到了宋悅的聲音，朱立誠的臉色也是非常的難看，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來到對方麵前，道：“宋悅，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是不是我安排人襲擊你，在公安那邊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勸你最好不要在這裏亂說。”
“亂說？怎麽，朱廳.長是怕事情敗露，毀了你的大好前程吧！”
“我剛才已經說了，這件事公安那邊正在調查，也會盡快的找到凶手。”
“敢做不敢當，算什麽男人，公安那邊最後不還是得看你的臉色辦事，你們這些人都是穿著一條褲子，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隻有遭殃的份。”
“你如果這麽說，我可以告你惡意誹謗。”
“那你現在就讓人將我抓起來，這樣也給你省了不少麻煩，反正我老公都已經被你們抓了起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朱立誠擺了擺手，招呼門口的保安過來，隨後冷聲說道：“請這位女士離開，如果她還要在這裏瞎胡鬧，那就直接報警，活著將她送到公安局那邊，不要影響我們衛生廳的正常工作。”
幾個保安聽聞廳.長的指示，隨即便來到了宋悅的麵前，很客氣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宋悅此時沒有絲毫的退卻，一臉堅定的說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所以想讓人趕我走，我告訴你朱立誠，這件事咱們沒完。”
此時的宋悅倒也聰明，對方完全可以將自己送去派出所，以老擾軟治安的理由，將自己關子局子裏。
她也不傻，這件事她不會善罷甘休，自己推著輪子轉身離開，這一幕讓人看著不禁有些心疼。
示意門口的眾人都散了，朱立誠卻並未著急離開，將賀勇叫到自己身邊，低聲說道：“宋悅這個樣子，顯然不可能一個人來這裏，你去跟著看看。”
“好的。”明白對方的意思，賀勇隨即走出了衛生廳。
再次回到辦公室，朱立誠屁股還沒沾到板凳，桌子上的電話便跟催命符似的響個不停。
心煩意亂的朱立誠，略顯不滿的接起了電話。
“我聽說今天你們衛生廳很熱鬧啊。”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朱立誠趕忙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道：“盧書記，今天確實發生了點事情。”
“真是好事不出門，外事傳千裏，省.委幾位領導，今天一早便在議論你的事情。”
朱立誠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酵得這麽快，道：“宋悅這件事很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而宋悅剛好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省裏現在對你的議論很大，都在討論是不是要讓你接受停職調查。”
這是對方第一次和自己這麽說，朱立誠能夠感覺得出盧魁此時所承受的壓力，也很清楚會是哪些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對自己提出質疑。
這些都很正常，畢竟之前的幾件事，自己沒少得罪那些人。
沉默了片刻，朱立誠低聲說道：“盧書記，我知道這件事給您添麻煩了，我會盡快配合紀委和公安部門，將事情查清楚。”
“動作要快，不能再讓人抓住什麽話柄，另外何啟亮的事情你那邊也不要介入了，以免被人說閑話。”
“我知道，既然已經進入了司法程序，我自然是不太好介入。”
“我說的是關於何啟亮病例的事情。”
“哦，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掛斷了電話，朱立誠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猜不透對方最後那一句話的意思。
何啟亮在這個時候拿出自己的病例報告，顯然是想再努力一把，因為一旦這個病例報告得到了驗證，那麽也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會免受牢獄之災。
而盧書記讓自己不要介入，到底是不想自己受到牽連，還是因為這件事省裏也在作出讓步，一時間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快到中午的時候，賀勇總算返回了衛生廳。
“朱廳.長，我跟蹤宋悅一直到醫院，你一定想不到是誰在照顧著她。”
“薛文凱。”朱立誠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賀勇一臉的錯愕，道：“你怎麽知道？”
“何啟亮正躺在醫院裏，他們的家人也不在肥城，而作為曾經何啟亮的左膀右臂，這個時候除了薛文凱，我想不到會有其他人在那裏。”
朱立誠並沒有將薛文凱和宋悅之間的關係說出來，當然這在衛生廳可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點了點頭，賀勇直接說道：“沒錯，就是薛文凱，而且宋悅自己將輪椅推走後沒多遠，便被薛文凱送上了車。”
“讓黃廳.長和陳廳.長中午吃飯的時候，來我這開個短會，然後你幫我們準備三份盒飯。”
“好的。”說完賀勇便退了出去。
一個小時以後，黃玥和陳國培同時出現在了廳.長辦公室。
“想必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們已經聽說了吧？”
“剛才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怎麽會有人襲擊宋悅？”黃玥一臉疑惑的問道。
陳國培也聽說了這件事，但他並未對此事發表任何看法，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鬧劇，完全是宋悅在瞎胡鬧。
“食堂的事情調查得怎麽樣啦？”
“本來今天就要向您匯報這件事，食堂的情況基本已經摸清楚，陳啟兵為了能夠拿下廳裏的食堂，暗中給薛文凱送了十萬，然後簽訂了合同之後，又一次性給了十萬。”
“有證據嗎？”
“這是陳啟兵自己交代的，另外陳啟兵已經說了，食材的采購存在虛假報量的問題，而且他們和供應商達成了協議，在購買的食材裏麵，放入冰塊，然後由我們的人進行核查。”
盡管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但在聽到黃玥的匯報之後，朱立誠還是忍不住的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個，怒聲說道：“簡直就是一群敗類，我看他們是掉進錢眼裏麵了。”
“我也核查了食堂那邊所有資金支出的情況，上麵都是薛主任的簽字。”
“除了之前收取的那二十萬，薛文凱有沒有參與到食材采購的這些事情裏麵？”
“據陳啟兵交代，食材采購的這部分，他們每月會抽百分之十給薛文凱，用他的話說這是回扣。”
“陳廳.長，你有什麽看法？”
“既然證據已經坐實，那咱們沒必要再等，可以將薛文凱請過來核實。”
“我同意。”黃玥緊隨其後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現在就采取行動，讓人先將手續文件都準備好，另外昨晚宋悅遇襲的事情，可能也和薛文凱有關係。”
剛才在辦公室裏，朱立誠靜下心來，好好的將整件事捋了一遍，他覺得自己的舉報信以及宋悅遇襲，可能都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陷害自己。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薛文凱，眼下沒有了何呂二人，橫在薛文凱麵前最大的阻礙便是自己。
之前對方提交上來的那份方案書，猶如石沉大海，遲遲沒有任何的消息，也讓薛文凱心裏產生了極度不滿，或許那份方案書就是在投石問路。
如果自己同意了這個方案，或許就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情發生，而這也就是他懷疑薛文凱的主要原因。
聽到對方的話，陳國培表現得還算平靜，反倒是黃玥，有些難以置信。
“怎麽，黃廳.長有什麽疑義？”
“沒有沒有，我隻是有些想不明白，薛文凱這麽做的意義何在？”
“將他請回來自然就清楚了，薛文凱在醫院那邊照顧著宋悅，你們可以直接過去帶人。”
“好的，我們立刻安排。”陳國培此時代管著衛生廳紀委的工作，所以將薛文凱請回來的重擔，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正在醫院幫著宋悅打飯的薛文凱，怎麽也想不到此刻紀委的人正在來的路上。
當他將打包好的飯菜拿回病房之後，很是貼心的喂著對方。
“薛文凱，我們是紀委的，關於你存在的問題，經過廳裏的研究，決定對你進行隔離審查，這是通知書，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帶隊的人並不是陳國培，而是以前陳國培最信得過的一個下屬。
剛剛還沉浸在二人世界裏的薛文凱，一個不小心，手中的飯勺掉落在了病床上，滾燙的飯菜讓宋悅驚呼了起來。
慌亂的收拾了一番，薛文凱開口說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有什麽問題需要你們對我進行隔離審查？”
“有什麽問題等你跟我們回去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宋女士這邊，衛生廳已經和醫院溝通，安排了一個女護工來照顧。”
薛文凱還想說什麽，紀委的人一邊一個，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一個抓著一邊的手臂，直接將其帶出了病房。
盡管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但宋悅此刻的狀況，比昨晚已經好了許多，在看到薛文凱被帶走之後，她的臉上頓時也變得很不自在。
可以說，薛文凱現在是她最後一個可以利用的人，而紀委部門這麽快就找上門，是不是和上午自己去衛生廳有關係，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被帶回衛生廳紀委的薛文凱，直到現在還有些蒙圈，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怎麽就突然被隔離調查。
食堂的事情，按理說不應該有問題，陳啟兵沒有那個膽量向朱立誠實話實說。
“薛文凱，衛生廳食堂換人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知道啊，當時這件事就是我一手操辦的。”
“你承認就行，為了能夠順利的拿下食堂，陳啟兵是不是前後兩次一共給你送了二十萬？”
“二十萬，沒有啊，我從來沒有收過這個錢，你們肯定是弄錯了。”
“這是當初的轉賬記錄，雖然收款人的賬戶不是你的名字，但我們已經了解，這張卡一直都在你的手上。”
薛文凱一臉震驚，道：“這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用別人的名義去辦銀行卡。”
“我們既然能夠將你帶來這裏，就說明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之所以沒有拿出來，是想給你自己一個爭取主動的機會，現在看來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莫名其妙的將我帶來這裏，然後又說我收了陳啟兵二十萬，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要這般陷害我。”
就在此時，陳國培和朱立誠兩人並肩走了進來，剛才的談話他們也都聽到了。
“薛文凱，你真以為我們沒事做，在這陪你玩過家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你覺得廳裏會簽發那張通知書嗎？”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有證據，那就拿出來，何必在這裏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張照片上的人應該是你吧？”陳國培將一張照片遞到了對方的麵前，隨後雙手叉腰，等著對方的回複。
一臉疑惑的接過照片，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著自己願望的薛文凱，此刻臉色也是漸漸的僵硬了起來，很顯然照片中的人正是他自己。
薛文凱想不到，三年前的事情，居然也能夠被翻出來，而且還是這麽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