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團子身子骨本來就弱,雲茯怕他們落水後,再吹風,會著涼。


    暴揍了戚宏一頓,出了這口氣,就趕緊帶著三個小團子回了。


    “我們回來了。”


    雲茯和戚寒洲打了聲招呼,對河邊發生的事情,閉口不提。


    戚羽說,每次提到戚家二房,戚寒洲都會不開心。


    所以,她答應了三個小團子的請求,暫時瞞著戚寒洲。


    雲茯讓三個小團子先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再去火堆邊烤烤火。


    輪到她獨自換衣服的時候,戚寒洲突然掀開車簾,坐了進來。


    雲茯那脫衣服的動作頓了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按理說,戚寒洲看不見,她就算脫光了,也吃不了虧。


    可是這麽大個,活的男人杵在自己麵前,雲茯就算再怎麽隨性不拘小節,也做不到拿他當空氣啊!


    更過分的是,這人上來之後,就開始脫衣服。


    雲茯再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少的可憐的布料,小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得一見的紅暈,別扭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咳,戚寒洲,你好端端的,脫什麽衣服啊?”


    “嗯?不是要換藥嗎?”戚寒洲疑惑地皺著眉,反問。


    雲茯懂了。


    這幾日,每次她給三個小團子換完藥之後,就會緊接著給戚寒洲換藥。


    所以,戚寒洲作為一個成熟的病患,不僅自己上來了,還學會了主動地脫衣服。


    可雲茯這會兒哪有什麽心思給他上藥啊!


    “我在換衣服,你能出去一下嗎?等我把衣服換好了,再給你換藥。”


    戚寒洲聽清楚她說的話,一股熱氣不斷地往臉上衝去:“抱歉。”


    說著,就手腳慌亂地摸索著下了馬車。


    站在馬車外緩了好一會兒,臉頰還是有些燥熱。


    馬車內,雲茯也是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漸漸緩和,歸於常態。


    她麻溜地換好衣服。


    剛從馬車下來,就聽見了一道刺耳難聽的謾罵聲。


    “戚寒洲,讓雲茯那歹毒的死丫頭出來!”


    “她有本事傷人,有本事別躲啊!”


    “你們大房也太欺負人了,是不是把我們二房的全都弄死了,才滿意。”


    ……


    雲茯循著聲望過去,就見戚寒洲和三個小團子對麵,站著幾個人。


    又是戚家二房。


    這會兒站在最前麵,叉著腰,扯著嗓子破口大罵的婦人,是戚大海的正妻戚王氏。


    戚家二房還沒來盛京投靠將軍府的時候,這戚王氏就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潑婦。


    就連將軍夫人看見她都頭疼,能避開就避開著點。


    原主之前還是雲福郡主的時候,這戚王氏自然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但如今,郡主成了囚犯,戚王氏就沒什麽好忌憚的了。


    “我在這裏。”雲茯揚聲道。


    戚王氏透著怨毒的眼神鎖定了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雲茯,你這個小賤人,別跑,我要撕爛你的臉,替我家宏兒報仇。”


    雲茯靠在馬車邊曬太陽,像隻慵懶的貓兒。


    等戚王氏來到跟前,揚手就是一個巴掌抽過去。


    “看清楚了,欺負你的人,是我雲茯,別認錯了。”


    戚王氏被打蒙了,捂著臉,半天才發出動靜:“你,你居然敢打我!”


    雲茯挑了挑粉唇:“我打你這個事情,這麽讓你驚訝嗎?那我再多打你幾次,你應該就能適應了。”


    為了證明自己說到做到。


    又抬起小胳膊,啪啪……給了戚王氏兩個響亮的巴掌。


    同樣震驚的,還有戚家二房的其他人。


    以及戚寒洲。


    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二房那邊鬧上門,來找雲茯的原因。


    戚大海見妻子被個小輩打了,倒也不是說心疼,主要是臉麵上過去,立即擺出了長輩的姿態:“寒洲啊!我看你這夫人是要反了天了!連長輩都敢打!二叔今天就做主,幫你休了她!”


    “小羽哥哥,休了她是什麽意思啊?”戚念著急著問。


    戚羽低頭小聲告訴她:“就是不讓雲姐姐繼續給咱們當三嬸了,咱們以後,也不能和雲姐姐一起了。”


    戚念一聽這話,馬上去拽戚寒洲的手,小奶音顫抖著,帶著點兒哭腔:“三叔,小念兒想要雲姐姐當三嬸,你不要休了她好不好。”


    和雲茯成親以來,戚寒洲不止一次動了要與她和離的心思。


    每次,雲茯都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來折磨他。


    後來,也就是流放路上,戚寒洲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也就沒心思再折騰和離的事情了。


    如今,戚大海再次提出來,戚寒洲才發現,自己想要和雲茯和離的心思好像也沒有那麽強烈了。


    “我答應你,不會休了她。”戚寒洲低聲安撫戚念。


    戚大海見他不樂意,繼續拿長輩的身份壓他:“你爹和你娘都不在了,我就是你唯一的長輩!難道你也和那女人一樣,不懂事嗎!”


    聽到戚大海提起自己的爹娘,戚寒洲眉心微蹙:“二叔,先讓我把事情弄清楚。”


    他至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動手打了戚宏?”這是戚寒洲從戚王氏那些難聽的話裏,獲得的唯一一條有用的信息。


    戚大海想起自己兒子那慘狀,恨得牙癢癢:“她把你堂哥踹進了河裏,還用暗器打你堂哥,要不是你堂哥福大命大,早就被這惡毒的女人給打死了。”


    聽見戚大海在說雲茯的壞話,戚羽立即張口反駁,一秒都不帶猶豫的。


    “你胡說!不是這樣的!雲姐姐把大豬頭丟進河裏,是替我們報仇!小墨被救上來的時候都沒有氣了,是雲姐姐救了他。”


    “是呀,是呀,是大豬頭先把小墨哥哥和小念兒丟進河裏噠,雲姐姐才把大豬頭丟進河裏去噠。”戚念不停地點著小腦袋附和。


    認真聽完兩個小家夥的話,戚寒洲的臉上覆上一層寒霜,聲音更是冷的像是結了冰。


    “二叔,小羽他們是我的底線,誰動他們,就是和我為敵,就算戚宏也不可以。”


    戚寒洲對二房的態度一向都很冷淡,因為他瞧不上二房一大家子的為人。


    但礙於爹娘的情麵,就算二房一路上對他說一些難聽話,他也一直沒有撕破臉。


    可他的忍讓,換來的卻是二房變本加厲的惡,還差點因此害死了小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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