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雲茯去空間裏給戚寒洲拿藥的時候,順手拿了一支麻醉劑。


    為了以防萬一。


    沒想到,這麽快派上了用場。


    情況緊急。


    雲茯隻能用最快且最穩妥的方法,讓這匹狂飆著的馬安靜下來。


    避免有人受傷。


    雲茯紮完了針,就去拽那倒掛著的男子,一邊還在心底默默地數著數。


    麻醉劑就漸漸起了效果,前一刻還在狂躁不安,仰頭嘶吼著的馬兒,跑著跑著,就好似沒了力氣,彎曲著前蹄,跪了下來,緊接著,身體倒向了一側,昏了過去。


    雲茯在它倒下的前一刻,提溜著那倒掛著的男人,從馬背上安全撤離了。


    剛落地站穩,就有一群人圍了上來。


    “幫主,您沒事吧?”


    “沒事。”風明陽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沒事,而後,轉身,衝著雲茯抱了抱拳,“多謝這位姑娘出手相救。”


    雲茯也隨意地擺了擺手:“不用謝,順手而已。”


    她本來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準備出手馴馬來著。


    ——


    “哥,我聽說你墜馬了,沒事吧?”


    一道嬌脆的聲音響起。


    雲茯抬頭看了過去,就見一個紅衣少女,策馬奔來。


    少女來到了她們跟前,翻身下馬,又問了句:“哥,你摔哪裏了?要不要去請個大夫?”


    風明陽打斷自己妹妹的話:“我沒摔,是這位姑娘出手救了我。”


    風明月這才注意到人群裏站著個陌生女人。


    等等,她哥剛剛說什麽來著?


    這個柔柔弱弱,嬌嬌小小,一看就是那種被嬌養在深閨之中的嬌小姐,救了人?


    “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就她這樣的,自己上個馬可能都費勁,怎麽可能出手救你?”


    風明陽臉色一沉:“明月,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她是哥哥的恩人。”


    風明月撇了撇嘴,注意力轉移到了那躺在地上的白馬身上。


    “哥!這馬怎麽回事?死了嗎?”


    “你答應我的!這馬要送給我當生辰禮物的,我都和人約好了,要騎著它去踏青呢。”


    風明陽也剛注意到,那白馬已經躺在那,好久沒發出任何的動靜了。


    可他到底是統領馬幫的幫主。


    心性要比妹妹成熟穩重多了。


    “死了就死了,它要不死,死的可能就是你哥我了。”


    “是你,是你把我的馬兒弄死的嗎?”風明月想起風明陽之前的話,生氣地衝到雲茯麵前質問她。


    雲茯可不是什麽忍氣吞聲的小可憐兒,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說我上個馬都費勁嗎?那我哪有本事弄死這馬。”


    “你在笑話我!”風明月火氣更大了。


    差不多就得了,雲茯沒打算繼續搭理她。


    扭頭,找到那位被震驚到合不攏嘴的老管家:“老管家,我現在可以挑匹馬了吧。”


    老管家走上前來,向風明陽說明了雲茯的來意。


    風明陽當即大手一揮:“不用挑,在我養的那幾匹好馬裏,牽一匹出來,贈與這位姑娘。”


    雲茯不想和他客氣了。


    畢竟,這是她應得的。


    可有人不樂意了,風明月拔高了音調:“哥,她把我的馬弄死了,你不讓她賠償也就算了,怎麽還送她一匹好馬呢?”


    雲茯被她弄得煩了,忍不住又回懟了句:“一口一個你的馬,既然這樣,你為何不靠近過去看一眼,它到底還有沒有呼吸呢?”


    “你這話什麽意思?”


    不需要風明月去做,風明陽就過去查看那白馬的情況了。


    “它還有心跳和呼吸,它還活著。不知道姑娘是如何做到的,沒有用藥,就讓它昏睡了過去。”


    雲茯扯了個之前用過的理由:“打暈的。”


    反正別人信不信,她也不在意。


    “打暈的?”風明陽那語氣,能聽出懷疑來。


    雲茯也沒去做太多的解釋。


    不一會兒,老管家就牽來了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品相什麽的都沒得挑。


    雲茯很滿意。


    又拿出銀子來,請老管家幫忙配個結實扛造的馬車。


    雲茯忘了去算那麻藥的時間了。


    待想起來時,那匹馬兒已經揚起馬蹄,衝向了人群。


    人群一下子就散開了,所有人都本能地想要避開。


    除了那道纖細嬌弱的小身影,依舊站在原地,微抬著下巴,注視著白馬的方向。


    雲茯是這麽想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就陪這馬兒玩玩吧。


    拉住韁繩,翻身上馬,雙腿夾緊馬腹,再勒緊韁繩,動作一氣嗬成。


    那馬兒完美詮釋了野性難馴這四個字。


    可惜,它遇到的不是別人,而是雲茯這個不好惹的硬茬。


    沒幾個來回,就被治得服服帖帖了。


    雲茯騎著它在馬場溜達了兩圈,就回來了。


    風明月急著上前去,宣誓主權:“這匹馬是我的!你給我下來!”


    雲茯剛從馬背下來,風明月就迫不及待地翻身上了馬。


    誰知,前一刻在雲茯的手下,還溫順聽話的馬,此時,又突然狂躁了起來。


    風明月屁股還沒坐穩呢,就被甩了下來。


    臉著地,吃了一嘴的土。


    那白馬把人從背上甩出去後,又踩著馬蹄,動作優雅地晃到了雲茯身邊,低著那顆大腦袋,在雲茯的胳膊上蹭了蹭,一副親近討好的乖順模樣。


    雲茯往邊上挪了挪位置。


    白馬也跟了過去。


    雲茯秀氣的眉頭輕輕攏了攏,這馬兒是幾個意思?怎麽一點都不矜持呢?該不會是賴上她了吧?


    “大小姐!你沒事吧?”


    “明月!”


    那邊,見風明月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馬幫的眾人忙過去查看她的情況。


    風明月常年習武,身強體壯,傷倒是沒傷著,就是覺得丟了麵子。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要往那馬背上竄。


    卻被風明陽拉住了:“這馬兒有靈性,不是你能駕馭的!”


    風明月紅著眼睛不甘心道:“她能馴服這匹馬,我也能!我風明月要證明這匹馬是屬於我的!”


    風明陽是寵著這個妹妹,但也不能看著她去作死:“胡鬧!你拿什麽去證明?拿命嗎?”


    風明陽親自試過了,這馬太野了,他都差點兒把命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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