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記得蛇幫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湖泊。


    她把戚寒洲從床上扶了起來,往樓下走。


    某人在藥效的作用下,話也變得多了。


    “雲茯”“雲茯”的喊個不停。


    “戚寒洲,我勸你安靜些,別搞出什麽大動靜來,否則,丟人的是你,可不是我。”


    雲茯要不是另外一隻手受了傷,胳膊吊著呢,她這會兒一準要把他這嘴巴給捂起來。


    就這還是被帶人巡夜的燕三撞了個正著。


    “老大,你和戚將軍,這是要幹嘛呢?”


    雲茯瞪了他一眼:“不該問的事,你別問。”


    她現在沒工夫去解釋戚寒洲被下藥的事。


    來到馬廄,好不容易,把人整上了馬背。


    然後,自己也扯著韁繩翻身上馬,雲茯現在隻能用一隻手,多少還是有些不方便的,好在小白聽話。


    兩人很快就到了水源地——那處小湖泊。


    雲茯把人從馬背上扯下來,丟進了淺水處。


    “好了,你先泡著吧!什麽時候清醒了,再上來。”


    把人丟下去之後,雲茯也沒丟下他離開,而是就坐在一旁岸邊的石頭上守著他。


    戚寒洲起初被冰冷的湖水刺激到了,意識漸漸清醒,人也變得很安靜。


    但等他那身體適應了湖水的溫度後,那藥效再次襲來。


    又開始不停地喊著雲茯的名字。


    “雲茯,難受。”


    “雲茯,幫我!”


    “雲茯,別走!”


    ……


    喊就喊了吧!


    可偏偏這人,頂著是那樣的一張臉,聲音有些沉,帶著一點暗啞,透著一種磁性。


    像是海裏的海妖,開口就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雲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貨,要是海妖,也是最好看,最會惑人的那隻。


    就在雲茯遵從內心,好好欣賞女媧最傑出的作品時,一條水蛇的出現,打斷了她的好心情。


    沒辦法,她隻能跳進水裏,抓住那條眼見著就要咬上戚寒洲的水蛇,丟了出去。


    戚寒洲感受到了周圍,屬於她的氣息,身形一動,從背後圈住了她,把她攬進懷中。


    像隻大狗狗,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動作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雲茯整個人都宛如被電擊了,腦袋一片空白,半天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戚寒洲,你在幹嘛?放開我!”


    “你再不放開,信不信,我一掌把你劈暈!”


    雲茯被他激惱了,想起之前用的辦法,就是把人打暈了,等他醒來之後,藥效也消散了些,度過了最難熬的那個階段。


    但這一次,實施的時候,遇到了阻礙。


    一方麵,她現在隻有一條胳膊是好的,大大的降低了她的戰鬥力。


    第二個方麵是,戚寒洲也不是當初的那個戚寒洲了。


    這人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戰鬥力不容小覷。


    雲茯壓根就找不到機會,一擊之下,把他打暈。


    手臂剛掙脫他的束縛抬起來,就又被他抓住,扯進了懷裏,死死地困住了。


    “雲茯,我難受,你幫幫我……”


    雲茯氣的想要咬人。


    但她還是忍住了:“你先放手,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我,我幫你。”


    “你騙我,我轉過身去,你就會逃走。”


    雲茯咬著兩排銀牙,回道:“我不走,我隻是想要打暈你。”


    “你打暈我之後,再逃走。”戚寒洲這會兒意識壓根就不清醒。


    不管雲茯怎麽和他解釋,他都認定了她要逃走,堅決不轉身給她機會。


    雲茯沒辦法,隻能換了個思路。


    先哄他放開自己。


    然後,借著這個機會,竄上了岸,翻身上了馬背,騎著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但她在臨走之前,給戚寒洲留了句話:“你在這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


    雲茯騎著馬,飛奔出一段距離,找了處石堆,作為掩體,進入了空間之中,取了支麻醉劑就出來了。


    現在這情況,也隻能用麻醉針把戚寒洲放倒了。


    要不這人,根本就不消停的。


    拿了麻醉針,雲茯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那處小湖泊。


    遠遠地就瞧見岸邊的地上,半跪著的那道身影。


    雲茯幾個大步,來到了戚寒洲的麵前,聽見他壓抑而又痛苦地呢喃著:“別走,別走……”


    雲茯忍不住,開口回了句:“戚寒洲,我回來了。”


    “雲茯!”戚寒洲聽到她的聲音,就急著動手把人拽了過來。


    “嗯,是我!”雲茯這一次沒有掙紮著把他推開,而是抖了抖袖口,把藏在袖子裏的針拿了出來,搓掉了針頭上的帽,朝著戚寒洲的胳膊紮了下去。


    “你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不,我不睡,睡著了,你就不見了。”戚寒洲抱著她,不願鬆手,生怕她會在消失掉。


    雲茯扯了扯粉唇:“你不睡也得睡!”


    她這一針麻醉藥紮下去,就由不得他不睡了。


    雲茯在心底讀著秒數,算準了時間,抬起手臂,撐住了戚寒洲往前倒的身體。


    把人弄上馬,又帶了回去。


    麻藥的藥性,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一早。


    雲茯想著,這都過了一整夜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體內的藥性應該也減弱了不少。


    所以,當戚寒洲有蘇醒的跡象時,雲茯作為一個醫者,本能地湊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戚寒洲,你……嗚……”


    誰知,那話剛說了一半,嘴巴就被人給堵住了。


    戚栩帶著幾個小團子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瞧見了這樣一副場麵,戚寒洲在雲茯的床上躺著,雲茯壓在他的身上,兩人正在親吻彼此。


    “啊……”


    戚栩也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害羞地低下了頭,還第一時間,用手捂住了戚羽和戚墨的眼睛。


    可她隻有兩隻手,總是要漏掉一個小團子的。


    “三叔和雲姐姐,你們在玩什麽遊戲呀?”好在,最小的戚念,壓根就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還以為他們是在玩遊戲呢。


    雲茯這輩子,所有尷尬的事情,都和戚寒洲有關。


    不,這一次,已經不單單是“尷尬”這個簡單的詞匯,能夠表達的了。


    她現在是恨不得能挖個洞鑽進去。


    “你們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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