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洲剛克製住的欲念又被她這模樣勾了起來,理智幾近崩潰之下,低頭咬住了雲茯可愛瑩白的耳朵,聲音沙啞,在她耳邊動起地說道:“小茯兒,我愛你。”


    雲茯聲音軟軟地嗯了聲。


    兩人從那處廢棄礦洞回去時。


    已經是在半個時辰之後了。


    ——


    戚栩在心底不停地勸自己,要專心醫術,不要被金戮和戚珍的事情,影響到自己。


    可她還是忍不住,去打聽他們的消息。


    “戚姑娘是要找戮哥嗎?”寨子裏的人,還以為她有事要找金戮呢。


    “不,不是,我就是隨口這麽一問,這幾日,好像沒看見他。”


    那人回道:“戚姑娘不知道嗎?他兩日前,就離開了南火寨,回西金寨了。帶著那個他從林子裏帶回來的女人一起回去的。我聽他們說,兩人好像是要回去成親。”


    “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喝杯喜酒。”


    那人也是從別人那聽到的八卦,但金戮對那女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事兒,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戚栩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知道了。”


    轉身的時候,眼眶已經微微發紅了。


    原來,兩人已經離開了啊!


    原來,兩人就要成親了啊!


    所以,不管自己怎麽努力,都比不過身為嫡女的戚珍嗎?


    就連,就連自己愛上的男人,也還是選擇了戚珍。


    戚栩不想被雲茯她們發現自己這麽沒有用,因為一個男人,情緒受到了如此大的影響。


    便留下一封書信,去林子裏采藥了。


    她想要一個人好好地待一段時間,采藥隻是個她逃避的理由。


    可讓戚栩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在林子裏,遇見了金戮。


    那高大的身影,即便是在幽暗的林子裏,擱在一段距離,戚栩也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戚栩背著藥簍往前走了幾步,又趕緊停住了腳步。


    第一時間,看到那人的喜悅,也被漸漸泛上心頭的酸澀所取代。


    兩人如今,見了麵也是尷尬,那還不如不見麵的好。


    戚栩盯著那道背影多看了幾眼,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何為思念。


    戚栩,你該醒醒了!


    戚栩逼著自己斷了那不該有的心思,毅然決然地收回了視線,準備轉身離開。


    卻不想,那邊金戮就在這個時候,轉過了身子,並且發現了她的存在。


    “誰?誰在哪裏?”


    戚栩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可她背著個半人高的藥簍,而且,背後追她的人,是金戮,那個腿長,且對這片林子異常熟悉的金戮。


    戚栩哪裏能跑得過他。


    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的,最終,還是被金戮攔住了去路。


    “戚栩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戚栩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慫。


    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己的異樣。


    於是,仰了仰下巴,底氣十足地回懟他:“怎麽?這林子是你家的?我不能來嗎?”


    金戮知道自己嘴巴笨,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便任由她懟了兩句。


    此時的戚栩就是個外強中幹的紙老虎,在他麵前撐不了多久:“如果金寨主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金戮見她要離開,趕緊開口把人叫住,“我有事,我為之前對戚姑娘說過的那些話,而道歉,戚姑娘說得對,我確實不該強人所難,讓你幫忙。”


    金戮已經反思過了。


    戚珍是自己的恩人,他不能強求別人和自己一樣,去幫戚珍。


    聞言,戚栩眼底有什麽東西閃了幾下。


    不知為何,金戮的道歉,並沒有讓她有多開心。


    戚栩不想和他繼續聊戚珍,水眸落在了他手上拎著的那隻灰撲撲的兔子上,轉移話題:“你來打獵嗎?”


    “嗯,還要采些藥草,她,她的傷需要藥材治療。”


    戚栩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所以,他這麽晚了,出現在林子裏,是為了替戚珍打獵,為了戚珍采藥。


    “你對她,還真是上心啊。”


    戚栩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稍微仔細點,就會發現,金戮身上之前穿著的那塊獸皮,此時也不見了,不用多想,那塊獸皮應該在戚珍的身上披著了吧。


    真是個傻子,為了那個女人值得嗎?


    戚栩不是嫉妒,隻是,不想金戮毀在戚珍的手裏。


    她想要張口,去告訴他,戚珍到底有多麽的壞,可那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沒用的!


    她現在說什麽,金戮都不會信她的!


    除非——


    戚栩想起了雲茯說過的話。


    除非讓金戮看清楚戚珍的真麵目。


    看著金戮被戚珍這麽耍,戚栩心底憋屈得很。


    “我也想好了,我可以幫你治療她的傷。”


    “真的嗎?戚栩姑娘願意出手,那真是太好了。”


    她的醫術可比西金寨,那個老遊醫,厲害多了。


    金戮自然是很高興了。


    “我想明白了,什麽仇恨不仇恨的,在鬼荒大獄,仇恨也不能當飯吃,隻有物資才最重要。”


    金戮沒有懷疑她的目的,因為在他的心目中,戚栩是個勇敢正直的小姑娘。


    “隻要戚栩姑娘治好她的傷,我願意把我所有的物資都拿出來,給你作為報酬。”


    “好。”


    戚栩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激怒戚珍,讓金戮親眼見見戚珍的真麵目。


    ——


    兩人回到了西金寨。


    戚栩還是第一次,來金戮在西金寨的家。


    可笑的是,她是為了戚珍而來的。


    “戚栩,姑娘,你怎麽來了?”乍一看見戚栩出現,戚珍差點漏了餡。


    好在,她身子虛弱,說話本來也就是斷斷續續的,金戮並沒有發現,她在喊戚栩的時候,那句姑娘是著急後加上的。


    戚栩忍住,想要揍她一拳的衝動,冷聲回道:“我來替你治療你腦袋上的傷。”


    “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嗎?現在怎麽又願意了?”


    戚珍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恨意,不像是給自己治病的。


    反倒像是來要自己小命的。


    戚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之前,有一些事情沒想通,現在想通了。”


    戚珍不相信,戚栩會這麽好心。


    但,此時的她,是多覺得世界一切都非常美好的單純小白花,她不僅不能拒絕戚栩的好意,還要笑著說一聲:“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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