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她和戚寒洲來替戚栩報仇呢?


    金戮這塊臭木頭,來湊什麽熱鬧。


    雲茯想過去,活動活動筋骨,卻被一旁觀戰的戚寒洲攔腰,抱了回來。


    “他已經殺紅了眼,你別過去,小心被他誤傷了。”


    雲茯雖說有些不爽,但還是聽他勸,沒再往那邊衝。


    金戮像隻殺紅了眼的猛獸,那小山似的身體爆發出駭人的力量。


    大手按住了一人的腦袋,哢嚓一下。


    直接把那人的脖子扭轉了180度。


    剩下的兩人還在求饒。


    腿一軟就給他跪下來。


    “壯士饒命,我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否則,就算是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碰她!”


    “不不不,我們根本就沒有碰她,剛剛就是嘴賤,吹牛呢!”


    然而,此時的金戮,已經陷入一種瘋癲的狀態。


    哪裏聽得進他們求饒的話。


    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這些欺負了戚栩的人,全都死!


    ——


    “人全都死了,你若是還沒清醒,我可就要出手,把你揍清醒了!”雲茯朝著金戮,晃了晃自己的小拳頭。


    金戮眼底的腥紅漸漸褪去,眼神恢複清明,聲音裏透著點點沙啞:“這些,他們是什麽人?”


    雲茯差點大聲,笑出聲來:“你問得好,我也想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可惜,他們這會兒全都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金戮被她這一懟,尷尬摸了摸額頭。


    他剛才隻想替戚栩報仇,根本沒想這麽多。


    其實雲茯也就是故意借機懟他幾句,這些人的身份,她並不是很在意。


    “管他們是什麽人,反正不是什麽好人就對了。”


    金戮默默地頓了下來,試圖補救。


    在那些屍體上查看翻找了一番,發現了那些人身上的特殊印記,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金戮突然覺得那印記的圖案很熟悉,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戚珍!


    對,就是在戚珍。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戚珍的手臂上,也有相同的烙印。


    難道這些人,和戚珍有什麽關聯?


    雲茯見他盯著那些人的胳膊發呆,也扭頭瞄了一眼:“這印記?”


    “這印記怎麽了?小茯兒,你見過嗎?”戚寒洲還以為雲茯會知道些什麽。


    誰知,他家小姑娘扯了扯唇瓣,道:“沒見過,就是覺得這印記太醜了。”


    “把這麽醜的烙印,往自己身上烙,肯定不是因為喜歡吧!所以,我盲猜一波,他們應該是某個特殊的組織,這玩意兒是他們組織成員的標誌。”


    雲茯也就是隨口這麽一說。


    金戮那邊,卻把她的話,仔細地聽了進去。


    回去之後,第一時間,詢問戚珍。


    “你手臂上的那個烙印是什麽意思?”


    “烙印?阿戮哥哥,你怎麽突然問我這個了?”戚珍柔柔地笑。


    金戮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又重複了一遍:“這個烙印到底代表什麽?”


    “阿戮哥哥,你嚇到我了……”戚珍一副被驚嚇到的模樣,把手臂往後縮了縮。


    看她這樣,金戮沒有半點不忍和憐惜,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感。


    語氣冷硬地說道:“你不說清楚,那現在就從這裏離開。”


    戚珍沒想到他居然要趕自己走,這大傻子出去一趟,怎麽就好似變了個人似的。


    之前可是願意為了她,動手打戚栩,並且還和雲茯她們鬧翻臉的。


    “阿戮哥哥,你怎麽了?是不是有誰對你說了些什麽?”戚珍一邊小心翼翼地說著話,一邊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見金戮表情冷冰冰的,沒有緩和的意思,隻能胡亂編了個故事。


    “這印記,是我被流放的七等區之後,遇到了一群壞人,他們在我身上烙下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在我身上烙上這個印記,阿戮哥哥,我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我也不知道這烙印到底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它,代表什麽。”


    戚珍說完,便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金戮聽完了她的解釋,眉頭並未鬆開,而是又開口問了她一個問題:“昨夜,你是不是用利器傷了戚栩?”


    “啊?”戚珍抬起小臉,露出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戚栩姑娘她受傷了嗎?我,我不知道,我當時太害怕了,她說,給我下了毒……”


    “不要扯這些廢話,我問你,你是不是傷了她!”金戮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不知從合適開始,他對戚珍這個所謂的恩人,越來越沒有耐性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太亂了……我腦袋昏昏沉沉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戚珍的聰明之處就在於,她不極力否認,也不去承認。


    就算是,有可能傷了戚栩,那也是她無意識之間傷的人,不是故意的。


    這樣一來,她在金戮心中還是那個純真無害的小白花。


    可她不知道,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金戮也清醒了。


    他開始拋開恩人這個身份,重新審視麵前這個陌生的女人。


    對她有了戒備之心,自己不在家中的時候,也會讓人盯著戚珍。


    ——


    戚栩身上的傷,一養就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金戮每天都會送新鮮的獵物過來,有的時候是兔子,有的時候是野豬,有的時候是野鴨野雞之類的。


    他以為自己偷偷地讓別人拿過去,雲茯就發現不了那些東西是他獵來的。


    殊不知,雲茯不僅發現了,還把這件事告訴了戚栩。


    “他以為他做得很隱蔽,殊不知,幫他送東西過來的那個小子,瘦得跟隻猴似的,箭法連幾個小團子都比不上,能獵回來這麽多的獵物才有鬼呢。”


    “哦,那兔子肉一般,野豬肉倒是還行。”


    戚栩這半個月,養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性。


    她現在即便是聽到“金戮”這個人名時,情緒也能夠做到毫無起伏了。


    語氣冷靜的,讓雲茯都以為,她壓根從未認識過金戮這個人。


    再配上她那張褪去傷疤,雪白清麗、粉光致致的臉蛋兒,整個人就像是水間的一朵搖曳生姿的荷花。


    冷冷清清的,氣質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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