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八卦,雲茯可以不聽。


    但狗皇帝皇宮裏的八卦,雲茯是一定要留下來聽一聽的。


    “陛下的後宮,又新進了幾個美人,聽說已經好久沒去最寵愛的玉貴妃那了。”


    “玉貴妃雖是個大美人,可畢竟是三十好幾了,哪有那些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水靈。”


    “聽說,有個苗疆進貢來的絕世大美人,深得陛下的喜歡,已經連著侍寢半個月了,陛下醉倒在那苗疆女子的溫柔鄉裏,連早朝都不想上了。”


    ……


    雲茯聽著兩個小太監的對話,一腦袋的問號。


    這狗皇帝一天天的,怎麽都不幹正經事呢?


    還有,這狗皇帝之前不是染了重病,都快要噶了嗎?


    怎麽有這麽好的精力嗎?


    連著那啥半個月啊!


    他也不怕,精盡人亡。


    雲茯覺得再聽下去,髒了自己的耳朵。


    正準備離開,就聽那其中一個小太監,又壓低了聲開口了:“說來也真是奇怪,自從陛下讓人去動了戚大將軍的墓,陛下那被惡鬼纏身,連連噩夢的症狀就消失了,你說,難不成,真的是戚大將軍的鬼魂作祟?”


    “陛下身邊的那位高人不是說嗎?戚川身為將軍,常年征戰沙場,身上背負了數不清的人命,煞氣衝天,死後,閻王殿都不收他,他直接化作了惡鬼將軍。”


    ……


    雲茯聽著兩人的言論,忍不住冷笑著,翻了個白眼。


    狗皇帝是懂如何利用輿論來美化自己所做的那些缺德事的。


    戚川身上背負的那些條人命,是為了誰?


    又不是他天上就愛殺人!


    狗皇帝是不是忘了,自己那皇位是如何安安穩穩地坐上去的。


    戚家一門忠烈,為了守護這狗東西的江山,遠離親人,在邊疆奮勇殺敵。


    最後,落了個什麽鬼下場?


    死的死,傷的傷,流放的流放。


    雲茯深吸一口氣,她是真替戚家感到不值。


    崔臨那邊,派去盛京的探子,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從盛京傳回來消息。


    隔著一道門,外麵的談話還在繼續。


    這次,又是一個重磅消息,砸在了雲茯的腦門上。


    “就是可惜了大皇子,本來還是身份尊貴的太子,卻因為在朝廷上,開口阻止陛下去挖戚將軍的墓,而被貶為了庶人。”


    大皇子楚韶安是先皇後留下的唯一血脈。


    先皇後生他的時候難產而亡,剛出生的大皇子便被戚川的夫人養在了身邊。


    那時候戚夫人也剛剛生下大兒子。


    所以,大皇子是吃戚夫人的奶,在戚家長大的。


    後來,狗皇帝初初登上皇位,為了營造出一個和前朝那位沉溺於美色的昏君,相反的好形象,就把大皇子冊封為太子。


    有戚家這層關係在。


    大皇子那太子之位一直坐的挺穩的。


    如今,戚家倒了。


    便立即有人盯上這位置。


    大皇子心中一直記著戚家當初對自己的恩親,想要幫戚家,奈何能力有限。


    更何況,他生在皇家,在權勢地位,利益麵前,哪有什麽真父子親情。


    狗皇帝那麽多兒子呢,也不差這一個和自己不同心的。


    大皇子被貶,那其他幾個皇子還不趁機爭寵,坐上那太子之位。


    雲茯估摸著,短時間內,三皇子楚景言和五皇子楚啟玉,都沒那功夫來找她們麻煩了。


    ——


    出了空間。


    雲茯就去找了戚寒洲,告訴他,自己計劃去一趟林子裏采藥。


    “之前,戚栩用的這些個七葉一枝花,就是在林子裏采的,這種植物,既然能在這個地區生長,那便不會隻有那麽幾株。”


    當然,她也可以聯係崔家那邊,讓崔臨幫忙。


    隻是雲茯覺得這點小事,沒必要去找崔臨。


    戚寒洲一聽她提起了崔臨,忙急著點頭附和:“你說的對,我也覺得,這種小事,沒必要去麻煩崔家那邊。我陪你走一趟。”


    采藥可以,但他要一起。


    “呃,其實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雲茯衝他眨了眨眼睛。


    “兩個人一起,互相有個幫襯,那片林子,近些日子不安全。”戚寒洲是真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


    “不安全?”雲茯沒覺得那林子裏不安全啊,想了半天才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哦,你是說戚栩遇上的那些人啊!可你確定是我不安全嗎?”


    “那我就陪著你,在路上陪你說說話,解解悶。”


    雲茯想了想,他這提議還不錯,也就勉強點頭應了下來。


    一個人確實挺悶的。


    戚栩和金戮他們聽說她們要去采藥,也要同行。


    雲茯這一次,拒絕的相當果斷。


    “采個藥而已,又不是去打群架,去那麽多人幹嘛。你們留在這裏坐鎮,我也放心。”


    確定了之後,兩人也不囉嗦,和幾個小團子做了個簡單的告別,便騎上馬背,朝著那片禁區林子的方向去。


    這片林子,別說雲茯和戚寒洲了,便是小白也都跑熟悉了。


    壓根不需要雲茯指揮,小白自己就能找著路,往林子深處去。


    雲茯翻看過醫書,這七葉一枝花,又名重樓,一般生長在海拔700-1100米的山穀,溪流邊,或者是那種闊葉林下麵的陰濕之地。


    適合生長的土質,則是透水性好,腐殖土或肥沃的砂質裏。


    總結一下,就是這玩意兒,喜陰,在涼爽、陰濕,且有足夠水分的環境下。


    所以,她們一路上也不用到處張望。


    等到了符合重樓生長環境的地方,她們再下馬,尋找藥草也不急。


    該說不說,這路上,確實挺無聊的。


    雲茯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氣,戚寒洲明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動靜,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睡一會兒:“你睡吧,我看著路呢。”


    雲茯放鬆著自己的身體,往後靠了靠。


    戚寒洲怕林子裏的野風吹得她不舒服,還用大披風,把人包裹住。


    看著自己懷裏,小小的那一團,心底仿佛一下子被填滿了。


    同時,眼底也生出了一抹心疼,他家小姑娘太累了。


    可自己現在能做的,好像就是抱著她,陪在她的身邊。


    “救命!救命啊!”


    “有沒有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耳邊傳來的呼救聲,把雲茯給吵醒了。


    她扒拉下身上的披風,露出一張表情還有些懵懵的小臉。


    “怎麽了?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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