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在沒見到夜叉本人之前,雲茯想著這人再醜能有多醜?


    不管是程清宴,還是玄機張提起夜叉的長相時,都露出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現在,雲茯能夠理解他們了。


    這人是真的醜啊!


    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眉毛和頭發都非常稀少,凶神惡煞的臉上,布滿了一個個紅色的肉瘤子,兩條眉骨像是猿人搬高高隆起,眼睛凸起嚴重,大鼻闊嘴,開口說話時,露出一嘴大黃牙。


    一手抓著玄機張的師娘,另一隻手裏握著一把三尖的大鐵叉。


    夜叉見她就快要到近處了,再一看自己手裏那半死不活的女人,覺得是個累贅,便用力地往前一推,抬起大鐵叉就要刺過去。


    雲茯眼疾手快,那小小的身體裏,突然暴起的爆發力驚呆了眾人。


    小手一把,抓住那即將被鐵叉刺穿身體的可憐女人,把人推到了一側。


    另一隻手,握著短刀,擋在了那鐵叉。


    尖尖的鐵刃,離她的心口不足一掌的距離。


    夜叉使出了吃奶的勁,卻怎麽也不能再往前進一點。


    程清宴抓住了機會,把倒在地上的女人拖拽到了安全區域。


    雲茯這才輕輕地眨了下眼皮:“你拿著這破叉子嚇唬誰呢?還真當自己是夜叉了?”


    話音落下,另一隻閑著垂在一旁的小手,也有了動作,握住那鐵叉的杆子,猛地往後一鈍。


    傳遞過來的強大力道,讓夜叉握著鐵叉的雙手手腕都震了一下。


    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往後推了幾步。


    直至,後背咚地一聲,重重地撞在了廊柱上。


    夜叉這才意識到,自己與這小子力量上的懸殊。


    可雲茯並沒有立即收手的意思,繼續發力,鐵叉的尾部已經抵到了夜叉的肋骨上。


    為了與之抗衡,夜叉全身都在使勁,臉上的表情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猙獰。


    然而,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鐵叉,以詭異的力道,反方向穿過透了自己的身體。


    程清宴再次親眼見識到這小子,不對,這小姑娘驚人的力量。


    目光愣怔了好一會兒。


    “你們膽敢與忘,忘川教為敵,不,不想活了!等,等著,下地獄吧,你們!”夜叉受了重傷,並沒有立即就斷了氣,“教主,一定會用鬼神之力,將我複活。”


    雲茯皺著眉,嘖嘖了聲:“好好好,那你就先去下頭好好等著吧,等你們的教主召喚你的魂魄,複活你。”


    “小茯兒,怎麽了?不舒服嗎?”戚寒洲注意到了她皺著眉頭的細微動作。


    雲茯秀氣的眉頭又輕輕地蹙了一下:“沒事,就是被他這張臉給醜到了。”


    雲茯是真的被醜到了,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高低是要看兩眼戚寒洲的俊臉,洗洗眼睛的。


    “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雲茯沒等夜叉斷氣,把他交給了戚寒洲,便轉身去查看玄機張師娘身上的傷勢。


    她不知道,自己轉身後。


    戚寒洲拔掉了夜叉身上的鐵叉,把人拎起來,轉了一百八十度後,又用鐵叉從背後貫穿,定在了廊柱上。


    這樣一來,他家小姑娘就看不到這張臉了。


    程清宴全程目睹了他的操作,甚是無語。


    雲茯來到了玄機張和他師娘,二人的麵前,玄機張正抱著人大聲痛哭呢。


    “師娘,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想救她,你就得聽我的話,別這麽抱著她,把人放在地上平躺著,我看看她的傷。”


    雲茯讓他把人放下,屈膝去檢查元姍左側肩頭的傷口。


    詢問玄機張:“你的暗器,有毒嗎?”


    “沒有。”玄機張不想用師父交給自己的本領去殺人,所以,所有的暗器上,都是幹幹淨淨的。


    “哦,那她就沒什麽大礙。”肩頭這個位置,傷不到身體的重要器官,把那袖箭拔出來就行了。


    “把人搬回房間,準備一些東西,我替她把這暗器拔出來。”


    雲茯雲淡風輕地說道。


    這種傷,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事。


    舉手之勞而已。


    “你?你會醫術?”玄機張聞言愣了一下。


    雲茯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不然呢?我在這逗你玩嗎?”


    這裏是三生堂總堂,藥材和工具都很齊全。


    剪開衣衫,雲茯查看傷勢,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但硬生生拔出來,肯定還是會疼。


    “這位夫人?你忍著點疼,我的手很準的,很快就好。”


    元姍的身份雖是玄機張的師娘,但也隻是輩分高,實際年紀並不大。


    此時,被一個男子盯著自己的肩頭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好在雲茯手法真的很快,三兩下就把暗器拔了出來,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且全程眼神隻盯著她的傷口處,沒往別的地方多看一眼。


    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讓元姍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七爺,我師娘身上的傷,真的沒問題嗎?”


    玄機張見門打開後,激動地要去抓雲茯的手。


    戚寒洲盯的那麽緊,能放任他去摸自己家小姑娘的手嗎?


    自然是必不可能!


    骨節分明的大手,擒住玄機張的手腕,把人推開,離自己家小姑娘幾步開外。


    “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雲茯對上玄機張那緊張的表情,回道:“沒問題。”


    誰知,她這邊話音剛落下,就聽見身後屋內傳來一陣不正常的喘息聲。


    什麽情況?


    雲茯立即轉身回去,就瞧見元姍半邊身子趴在床邊,一下下,艱難地喘息著,那呼吸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


    不應該啊!


    她親手處理的傷口,知道那傷口的情況。


    不可能引起這麽嚴重的症狀。


    雲茯眼神一凝,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人身體本來還有其它的什麽毛病。


    “她之前是不是生了什麽病?”


    玄機張不敢隱瞞:“我師娘她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經常會出現這般喘不上氣的情況。”


    “經常出現?”


    喘不過氣來?


    這症狀,雲茯想起了一種常見的病症,那就是哮喘。


    元姍的病情不輕,簡單的呼吸對於她來說,也變得越來越艱難。


    雲茯扶她坐了起來,因為坐姿或者半坐姿更容易讓氣道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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