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崇征定定地看向自己家兒子,不確定地又問了句:“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崔臨低下頭,輕輕呢喃,“爹,你放心吧,我不會再犯渾了。”


    那日,雲茯的話,就好似烙印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腦海裏。


    身為崔家家主唯一的嫡子,崔臨從小就知道,自己肩上背負著的是什麽。


    “想明白了就好,想明白了就好。”崔崇征總算是可以鬆口氣了。


    他這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就差回去祠堂裏燒香祭拜,求祖先們保佑了。


    ——


    此時,離他們不遠,山洞內的另一處角落裏。


    也燃起了一個小小的火堆。


    幾個異域打扮的舞姬,擠在一起。


    被雨淋濕了的身體,再加上這驟降下來的溫度,讓她們都瑟瑟發抖。


    其中有一個身著華麗紫色舞衣的舞姬,視線一直盯著雲茯和戚寒洲他們的方向,看了許久。


    “雪舞姐姐,你在看什麽呢?”


    其它舞姬注意到她的動作,好奇地發問。


    “哦,沒看什麽,就是好奇,怎麽有兩個守衛坐在了家主和臨少爺的對麵。”雪舞回道。


    “咦,來的時候,怎麽沒注意有這麽兩位在家主麵前身份不一樣的侍衛。”


    “是啊,來的時候,沒看見呢。”雪舞若有所思。


    這時候,有稍微年長一點的舞姬,出言提醒她們:“主子們的事,不是我們這些人該議論的,行了,都打住吧!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雪舞卻並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而是忽然起身,腳下踩著蓮步,朝著崔家總管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總管,雪舞瞧見那邊好似缺個煮茶的丫鬟,奴婢擅長煮茶,可以去伺候一二。”


    崔家的大總管瞥了她一眼,眼神透著精明:“你別是動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吧?”


    雪舞忙彎腰福了福身子:“奴婢知曉自己是什麽身份,不敢生有別的心思,隻是覺得,這一路過來,也沒有替家主和臨少爺做些什麽,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想要煮一杯熱茶,讓家主和少爺暖暖身子。”


    崔家大總管見她規規矩矩的,不像是那種不安分的女人,琢磨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下來:“行吧,那我帶你過去,記住了,別忘了規矩。”


    “奴婢知道。”


    見大總管領著個舞姬過來。


    崔崇征和崔臨都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崔家的大總管便立即意會了兩位主子眼神裏的意思,彎腰俯身,湊過去解釋:“這位雪舞姑娘,擅長煮茶,特地過來,給主子們煮茶,暖暖身子。”


    崔崇征和崔臨都沒有再說什麽。


    雪舞屈膝跪在墊子上,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看得出來,這沏茶的手藝確實不錯。


    “家主,請用茶。”


    “少爺,請用茶。”


    “雪舞再沏兩杯,給那邊的兩位侍衛大哥們送過去。”


    崔崇征認真的品著茶,覺得這茶不錯,便點了點頭:“去吧。”


    不能怠慢了那邊的兩位大佬。


    雪舞端著兩杯茶,蓮步輕移,朝著火堆對麵走了過去。


    雲茯撐著胳膊,抵著下巴,正閉目養神呢。


    戚寒洲就坐在她的身側。


    雪舞端著茶水,剛好是靠近戚寒洲那一側,她彎腰下去,先把托盤放下,又端了一杯茶,朝著戚寒洲麵前送了送。


    “這位侍衛大哥,請喝茶。”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她俯身彎腰的動作,剛好顯出那妖嬈的身段。


    聲音也略顯嬌媚。


    戚寒洲對陌生女人的態度,一向是避之不及,見她靠近過來,兩條俊眉就本能地擰緊了。


    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挪。


    “不用,我不渴。”


    誰知,對麵端著茶水的舞姬,好似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整個身子往前一歪,朝著他的方向就倒了過去。


    “啊……”


    倒下去的同時,還拔高了音調,喊了一聲。


    她這一嗓子,幾乎是把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當然,也包括閉目養神的雲茯。


    小姑娘睜開又黑又亮的眸子,視線平靜無波地掃向戚寒洲和那個舞姬的方向。


    她就是閉個眼睛休息的功夫,怎麽戚寒洲又招惹了朵桃花?


    他不是易容,遮住了那盛世美顏了嗎?


    “嗯?”


    戚寒洲的身手好,反應自然也不慢,在那女人倒向自己的時候,就抬手,把人推開了。


    此時俊臉黑沉著,帶著很明顯的不悅。


    剛想開口,讓這女人滾。


    就聽那女人帶著哭腔大聲控訴起了他的“惡行”。


    “這位侍衛大哥,你別這樣,雪舞不是那種出賣身體的女人,求你放了雪舞。”


    戚寒洲的臉上瞬間就騰起了殺氣,厲聲嗬斥:“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這女人是瘋了嗎?


    在說的是什麽瘋話!


    那邊,崔崇征和崔臨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哪還有心情喝茶。


    丟下茶盞就起身過來,查看情況:“怎麽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雪舞一邊掩麵抽泣著,一邊指著戚寒洲道:“奴婢過來給兩位侍衛大哥敬茶,誰知道這位侍衛大哥他,他突然抓住了奴婢的手腕,把奴婢往,往他的懷裏拉扯。”


    “奴婢好不容易,才掙脫開。求家主和少爺,替奴婢做主,奴婢雖然是舞姬,卻不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


    戚寒洲此時,胸腔裏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膛了,可他第一時間,不是立即去反駁這女人誣陷自己的話,而是轉了磚頭,看向了身側端坐著的雲茯。


    他不在乎別人怎麽想自己,他隻在乎雲茯怎麽看自己。


    是否相信自己的清白。


    雲茯抬起小手,動作秀氣的打了哈氣,隨後,才不急不慢地開口:“崔家主,這是你的人,你說怎麽辦?”


    崔崇征明白她的意思:“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罷,走到那舞姬麵前:“給你個機會,現在交代了吧。”


    那舞姬還是死死咬定了,自己沒有汙蔑戚寒洲:“雪舞不知道要交代什麽,還請家主放過雪舞,雪舞不想伺候這位侍衛大哥。”


    崔崇征表情有些不太好,抬了抬手,下了道命令:“把人帶出去吧,一盞茶的時間,我要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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