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平日裏脾氣好,但在她麵前,咒罵她的女兒,她便半分也忍不得。


    上前一步,掄起胳膊,啪的一巴掌,甩在了戚王氏那張尖酸刻薄,粗糙蠟黃的臉上。


    “老天若是真的有眼,就憑你們曾經做的那些惡心的事,也該一道驚雷劈在你們的身上!”


    戚栩也往前移了移步子,拉起自己娘親的手,心疼道:“娘,別打她了,她的臉那麽糙,再傷了你的手。”


    戚王氏再看向麵前,麵色紅潤,膚色白皙的母女,嫉妒的眼都紅了。


    她家破人亡,活得不如一條狗。


    憑什麽,柳清和她那小賤人女兒,卻過得比自己好。


    戚王氏不甘心,她不好,誰也別想好。


    “柳清,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初老爺風光時,你恬不知恥地勾引他,讓他娶你為妾,如今,你過上了好日子,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果然是biao子無情!”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帶著你這個連親爹都打的死丫頭,能過得多如意!”


    聽著那些難聽的話,從戚王氏這狗嘴裏吐出來,戚栩的小臉上覆上一層寒霜,兩隻冷眸射出冷冽的箭芒,她走近過去,扼住了戚王氏的脖子,將人按在了地上,哢嚓一下,卸掉了戚王氏的下巴。


    就在眾人,以為這場鬧劇到此為止了。


    卻見戚栩又慢悠悠地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扯出戚王氏的舌頭,一刀下去,割下了半截。


    頓時鮮血直流。


    戚王氏也不知道是被疼的,還是被嚇的,雙眼往上一翻翻,人就暈了過去。


    這邊,戚栩淡定地起身,抽出帕子,動作優雅地擦了擦手。


    視線掃過一旁的戚大海和戚呈祥。


    冷冰冰的丟出一句話:“你們還有話要說嗎?”


    戚大海被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哪裏還敢多說一個字。


    戚呈祥還以為戚王氏已經死了,直接被嚇尿了,怕戚栩也會殺了他,跪在地上,哭著求饒道:“你別殺我,別殺我,要殺就殺他們,是他們罵你的。”


    戚栩嗤的一聲冷笑,這就是戚大海寶貝的乖孫呢。


    殺他們,戚栩怕髒了自己的手。


    “我不殺你們,你們可要好好地活著呀!因為,我就喜歡看你們,明明恨死了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程清宴饒有興趣地盯著眼前這小姑娘,沒想到這麽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動起手來這麽狠。


    果然,和雲茯那女人混一起的人,都不簡單。


    玄機張誇張地張大了嘴巴,小聲地嘟噥:“得嘞,又是個不能惹的狠人!”


    ——


    戚大海這一家子,造成的鬧劇過後。


    一行人來到了三生堂的總堂。


    哦,不對,現在不應該叫三生堂了。


    就是七等區的總部。


    程清宴問雲茯,身後的這些人打算怎麽安排?


    他問的是雲茯身後那些被流放的將士和他們的家人。


    早在之前那段相處的時間,程清宴就看清楚了,這一行人裏,做決定的那個人是雲茯,而不是戚寒洲這個戰神將軍。


    可偏偏這小姑娘每次做的決定,都是對的。


    “他們?你先替他們安排一些住的地方,讓他們先休養身體,接下來的事情,我再合計合計。”


    至少先將人安頓下來,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至於這些人後續的生計問題,雲茯再想想,畢竟,這些人比較特殊,青壯年的男子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但這些人裏的青壯年,身體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殘疾,去鐵礦采礦肯定不合適。


    雲茯打算先摸清楚七等區如今的情況,再看看如何,讓他們在這裏活下去。


    “他們應該不是普通的犯人吧。”程清宴隻需要掃一眼,就大概猜出了那些人的身份。


    雲茯點頭,也沒打算隱瞞這些人的身份:“沒錯,他們之前的身份是在戰場上殺敵的將士,留下來,可以增加七等區的戰力。”


    玄機張心直口快道:“七爺,您就別開玩笑了,他們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眼睛看不見,如何戰鬥?”


    他此話一出,那些身體殘疾的將士們臉色都是一緊,他們這般,確實是個累贅,也不知道這郡主會不會將他們趕走。


    雲茯目光落在剛剛說話的玄機張身上,沉了幾分。


    玄機張被她這麽一盯,隻覺得脖頸上涼颼颼的:“七爺,您盯著我看幹嘛?是我哪裏說錯了嗎?那我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別問,問就是慫了。


    雲茯忽然想到了一些東西:“別緊張,我隻是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什,什麽想法?”玄機張麵對她時,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我在想你說的對,他們這樣確實不太好行動,所以,可以想辦法,方便他們的行動,比如替他們安裝假肢。”


    “假肢?小茯兒,你說的假肢是何物?”事關那些戚家軍的將士們,戚寒洲想要問得仔細一點。


    “假肢,顧名思義,就是假的四肢,通常情況下,分為上肢假肢和下肢假肢,也就是我們說的胳膊和腿。安裝了假的胳膊和腿,就能夠讓他們的行動變得更加方便,比如,讓無法走路的人,丟掉拐杖,重新站起來走路。”


    “那這假肢該怎麽製作?需要用到哪些東西?”戚寒洲比那些受了傷的將士們還要著急。


    雲茯道:“可以用鐵、木頭和皮革,試一試。”


    隻不過,目前七等區這個煉鐵的水平還不行,冶煉出來的鐵不夠純,雜質太多了,製造出來的兵器都不過關,就更別說是用在假肢上了。


    所以,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提高煉鐵的技術。


    衛霖等人並未放在心上,隻當她就是這麽一說,因為他們知道,別的不說,就單單是想要煉出好鐵,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兒。


    說到煉鐵,玄機張就有些不服氣了:“七爺,您覺得我煉出來的這個鐵還不夠好嗎?我敢說,五國沒有哪個鐵匠,比我煉出來的鐵要好。”


    雲茯瞥了他一眼:“小夥子自信是好事,但你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鐵外有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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