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救援就很簡單多了。


    雲茯安排人,舉著火把,在大坑的邊緣站了一圈。


    所有火把匯集在一起的光亮,足以讓坑底下的程清宴和戚栩,看清楚那緩緩放下來的長繩。


    “你先上。”


    程清宴扯了扯繩子,確定了一下,便讓戚栩先上。


    戚栩也沒和他推來推去的,將繩子係在了身上,才往上爬。


    上麵,拽著繩子另一端的金戮,感覺到了繩子另一端的重量,便開始用力地往上拉扯。


    他的動作有些急切。


    雲茯和戚寒洲也加入了進來。


    三人一起發力,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人拉了上來。


    “栩兒!你要把娘給嚇死了!”柳清衝上去,抱住了自己家寶貝閨女,久久不願鬆開手。


    雲茯和戚寒洲,也看向了戚栩。


    見她渾身上下,好似有什麽嚴重的外傷,也就放下了心。


    金戮站在一旁,身體僵硬,幾次想要抬手去觸碰戚栩的動作,被他生生地忍住了,視線落在戚栩身上披著的那件應該是屬於男子的外衫上,眸色暗了暗。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件藍色的外衫應該是那姓程的。


    “程清宴,程公子還在下麵,快點將他救上來吧。”


    戚栩沒忘記,程清宴還在下麵呢。


    很快,程清宴也被人從那深坑裏拉了上來。


    “程爺,下麵的人怎麽不搭聲啊?”他們還想繼續救人,可繩子丟下去半天,也喊了半天,也沒見下麵有什麽動靜。


    “下麵沒有活著的了。”程清宴神色如常地回道。


    “沒有活著的了?難道其他人都死了嗎?就隻有您和戚栩姑娘還活了下來?”


    程清宴瞥了問話的人一眼:“你想說什麽?”


    “沒有,小的隻是覺得,和程爺您比,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


    “你說的沒錯,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有的是摔下來的時候,就被石頭給砸死了,有的則是,被砸了,受了很嚴重的傷,後麵也死了。”


    程清宴動手殺了那些人之後,便已經想好了對策。


    用石頭朝著他們又砸了幾下,還和戚栩交代了一聲,讓她被救出去後,什麽也不要說,自己會扯個理由,將這件事解決。


    程清宴並不是怕承擔這殺人的惡名,他之所以隱瞞真相,是不想將戚栩牽扯進來,壞了小姑娘的名聲。


    戚栩抬起黑眸看向他,什麽話也沒有說。


    所以,這就是他想到的解決辦法嗎?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句被啃食過的屍體,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程清宴不慌不忙地答道:“那些受了傷的人,被餓急了,饑不擇食,啃食了這人的肉,可惜他們掉下來的時候,傷得太重了,還是死了。”


    程清宴編的這些個理由,哄騙別人還行。


    待那些屍體被搬上來後,雲茯和戚寒洲她們,隻一眼便看穿了那些人的死因,壓根就不是被石頭砸死的。


    ——


    回去之後。


    戚栩洗澡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穿著程清宴的外衫。


    之前亂糟糟的,她既要安撫受到了驚嚇的娘親,又要去哄戚羽他們幾個小團子,都忘了在底下的時候,程清宴將他的衣衫丟給自己取暖的事了。


    戚栩將那件衣衫折疊好,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打算洗幹淨了,再還回去。


    吃完了飯,雲茯便將她留了下來。


    詢問她被困在那坑裏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程清宴那話,怕是沒幾句是真的吧,那些人到底是怎麽死的?”


    雲茯並不是想要查清楚那些人真正的死因,她想要弄清楚真相,是想要知道,戚栩在那底下是否受了什麽委屈。


    因為她覺得,程清宴編謊話隱瞞真相,這件事和戚栩有關。


    麵對雲茯的詢問。


    戚栩當然要說實話了。


    將在下麵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雲茯輕挑唇瓣:“程清宴這件事倒是辦得不錯。”


    戚寒洲和戚栩之間,向來是話很少,兄妹二人沒有太多的交流,這一次,卻開了口,神情嚴肅:“以後,礦區那邊,你別過去了。”


    他不想戚栩再遭遇一次這種惡心的事。


    “三哥,那些小嘍囉而已,我不怕他們,就算沒有程清宴在,我也能收拾他們。”戚栩不想被他瞧不起,想要證明自己也很強。


    不是任人欺負的小可憐。


    雲茯卻很理解戚寒洲的想法,解釋道:“這和你身手如何沒太大的關係,你三哥他,隻是不想你再被這些事情惡心到。”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就按照程清宴說的來,以後,那就是事情的真相。”


    程清宴想要做的事情,也正是雲茯和戚寒洲想要去做的。


    他們都不想因為這件破事,影響到戚栩的名聲。


    戚栩注意到程清宴並沒有和大家一起用晚膳,腦海裏浮現出他那裏衣上的血跡斑斑,估摸著他應該是受了傷的。


    從那麽高的地方落下來,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於是乎,戚栩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兩瓶上好的金瘡藥,敲響了程清宴的房門。


    “誰?”屋內傳來程清宴低沉微啞的聲音。


    “是我,戚栩。”戚栩大大方方地回道。


    “你有事?”


    “有事。”戚栩確實有事。


    “很重要?”程清宴雖沒下逐客令,但那話裏的意思,大概就是沒什麽事就趕緊走吧。


    “嗯,很重要。”戚栩握著藥瓶,答道。


    程清宴披上衣衫,起身將門打開,就瞧見了門外站著的小姑娘。


    “不知戚栩姑娘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找程某。”


    戚栩舉起手中的小瓷瓶:“我來給你送藥。”


    “就這事?”程清宴眼底劃過一絲不理解。


    這件事算是重要的事嗎?


    戚栩看出了他眼底的意思,小臉上神色認真地回道:“這件事不重要嗎?你可知道,若是受了傷不進行治療,放任它發展,會變得非常嚴重。”


    說話間,水眸落在程清宴的手臂上:“比如,你胳膊上的這處傷,不及時治療的話,傷口發炎潰爛,可能最後,要砍掉胳膊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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