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越演越烈。


    很快就傳到了柳清的耳朵裏。


    聽到那些關於自己家女兒的,刺耳又難聽的傳聞。


    柳清被氣得渾身發抖。


    這些傳聞傳出來,讓她家栩兒如何嫁人。


    柳清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打算先去找戚栩聊一聊。


    “娘,你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戚大海和戚王氏又找上門來了?”戚栩放下手中炮製草藥的活,迅速起身去拉娘親的手,那張漂亮的小臉上,布滿了擔憂的神色。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戚大海那個渣男又來找麻煩了。


    “不是他們,是你,娘在擔心你的事。”柳清看著麵前如此懂事的寶貝閨女,越發地覺得心疼了。


    “我?我怎麽了?”戚栩回憶著這幾日的生活,她吃好喝好,也沒遇到什麽煩心事啊。


    “栩兒,你可知道,外麵如今是如何傳你和那位姓程的公子嗎?”柳清拉著她的手,聲音急切。


    戚栩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和程清宴?我和他之間有什麽好傳的?”


    雲茯那邊不需要她去幫忙,於是乎,戚栩幾乎是所有時間,都待自己的這個院子裏看看醫書,炮製藥材。


    並不知道,外麵的那些關於自己的傳聞。


    “他們說,你如今是那程公子的女人,你與那姓程的公子,在礦洞被困的時候,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柳清思想保守,說的含蓄。


    可戚栩還是聽明白了。


    歎氣道:“娘,我和程清宴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之所以披著他的衣服回來,是因為,那暗洞內太冷了,他借我衣衫取暖。”


    “他們還說你大晚上的去了程公子的院子,兩人關上了門,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這也是假的對嗎?”


    戚栩剛想點頭說沒錯,猛然回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去程清宴的屋子裏待過,還關上了門,但她絕對沒有待上好幾個時辰那麽久。


    “他救了我,我拿藥給他,幫他後背上藥,做這些都隻是為了感謝他,僅此而已。”


    戚栩沒想到,自己這些天,總共和程清宴接觸了兩次,沒說上幾句話,就被人傳成了這樣。


    “娘信你的,可這些傳言……”


    “這些流言蜚語我並不在乎,等時間久了,有別的事情發生,大家也就慢慢遺忘了。”戚栩勸慰道。


    她不是安慰娘親才這麽說的,而是真不在意這些流言。


    “可是娘不想你受委屈,你明明就是個好姑娘!若是你未來夫君聽到了這些傳言,會不會對你有不好的想法。”柳清擔心道。


    戚栩擰了下嬌豔的唇瓣,揚了揚下巴:“若是能被這些個流言左右,沒有自己的判斷力,那這人也不配成為我戚栩的夫君。”


    盡管距離戚珍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戚栩依舊記得那種被人懷疑,不被信任的感覺有多麽的糟糕。


    所以,她暗暗地在心底告訴自己,她戚栩要找的男人,那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信任她,站在她這一邊。


    否則,她情願孤身一輩子。


    柳清仔細觀察,見戚栩的小臉上神色自然,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情緒也稍稍有了緩和。


    “娘也希望,你能找到真心待你好的人。”


    “嗯,我這般優秀,定能找到一個好男人。”


    戚栩將人安撫好。


    目送著娘親離開,剛想將院門關上,就瞧見了金戮那小山似高大的身影在不遠處。


    那張黑臉上的表情,活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似的。


    戚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不想再有別的謠言起飛了。


    隻是頓了一下,便繼續關門的動作。


    在戚栩將門閉上的前一秒,一隻大手抵在了門板上。


    “等等。”


    “金大寨主找我有事?”戚栩拚力氣又拚不過他,隻能鬆開手,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門口處,沒打算讓他進來。


    “有事,進去再說。”金戮沉聲道。


    “就在這裏說吧,我這院子裏到處都是晾曬的藥材,太亂了,你進去了,沒地兒站。”戚栩隨口扯了個理由,也不管它是否說得過去。


    “在這裏說?”金戮劍眉攏了一下,似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在這裏說,很快,就又開口,沉聲說道,“外麵有很多,關於你和程清宴不好的傳聞,今後,你離他遠一些吧。”


    “你說什麽?”戚栩有些不敢置信。


    沒想到又來了一位,因為那不靠譜的傳聞來找自己的。


    “我說,你離那個程清宴遠一些。”


    戚栩輕笑著挑起了唇瓣:“金大寨主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她娘都沒有命令她離程清宴遠一些,眼前這男人憑什麽上來就要求自己去做這些事?


    金戮聽出了她聲音裏的不悅,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態度太過冷硬了。


    隨即,放柔了聲音:“我不是想要管你,那程清宴絕非善類,也不是你這種小姑娘能夠對付的,和他走太近,繼續和他糾纏,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聞言,戚栩頭都大了,她和程清宴除了在礦洞裏被迫待了那麽一段時間,回來又給他送藥單獨見了一次麵,平時連話都說不上兩句,怎麽就糾纏不清了?


    戚栩不喜歡他這命令自己的態度,當即就冷冷地回了句:“我願意和誰走得近,便和誰走得近,喜歡和誰糾纏,就和誰糾纏,金大寨主不必一副為了我好的姿態說教我,我不需要。”


    什麽叫做絕非善類?


    她自己又沒瞎,她有眼睛,能分辨出好人和壞人來。


    還有,他金戮到底是以什麽身份限製她與人交往。


    “你這是在和我賭氣,故意這麽說的嗎?”金戮看向她的眼神裏帶著探究,不確定她此時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戚栩衝他抬起下巴,拔高了音調:“金大寨主可真會說笑,我為何要和你賭氣?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呢,就喜歡和程清宴走的近,想要和他糾纏不清。”


    戚栩承認,自己確實是氣不過金戮這自以為是的態度,才故意這麽說的,與他對著幹。


    可當她的視線越過金戮,看到不遠處程清宴那道清瘦如竹的身影時,小臉上的表情猛地一滯。


    程清宴?


    他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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