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霖用剩下的那隻手,畫出來六等區的大概地形圖。


    這也多虧了他以前在戚家軍內常常負責探路和偵查敵情的經驗。


    畫出來的地形圖讓人一目了然。


    地勢高低,有幾個重要的要塞,易守難攻的位置等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六等區實際上人數沒有七等區多,且沒有和七等這般高高的防守城牆,但它們所處的地勢特殊,整個區域都在山中,那高山裏地形極其複雜,若不是相當熟悉的人,進去之後,都可能會迷路。”


    是以,對於六等區來說,所處的那座山,就是天然的保護障。


    “進山的路,隻有一條,所以,奈何堂那邊將所有守衛都安排在了那條路上,還設下了不少機關陷阱。”


    奈何堂的那些,雖說都是些不足為懼的小嘍囉,但那些人長期在山中流竄,對地形十分熟悉,本身就占據了一定的優勢。


    雲茯聞言,微微眯起了水眸:“隻有一條路啊,那不是挺好的嗎?咱們剛好可以甕中捉鱉。”


    她最喜歡抓王八了。


    程清宴等一眾人:“……”


    這姑娘是一點沒把別的話給聽進去啊!


    就聽到隻有一條路了。


    玄機張憨憨一笑:“是這個道理沒錯,可咱們得想辦法進去才能捉鱉啊!”


    雲茯掃了眼衛霖:“你們當初都能從那守衛的眼皮子底下跑出來,那進去應該不難吧?”


    畢竟,當初從六等區跑出來的他們,妥妥的一群老弱病殘。


    “啊?”衛霖表情一頓?他們當初嗎?


    可是他們當初也不是從那條山道上下來的啊!


    “那個,我們當初其實不是從守衛眼皮子底下逃出六等區的,而是從後山懸崖上的一座吊橋上,偷偷離開的。”


    如果走守衛重重的山道,他們今日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雲茯挑了挑眉:“不是說隻有一條道嗎?”


    衛霖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是這樣的,當初我們從那吊橋上逃到對麵的山崖後,怕身後有追兵追上來,就從這頭,將那吊橋給砍了。”


    他也不知道,後來,奈何堂的人發現那吊橋被毀了,有沒有重新修。


    雲茯了然地點了點頭:“你領著我們去那處崖壁看看吧。”


    就算沒行軍打過仗的人都知道,從敵人後方摸過去,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有多爽。


    雲茯即便不開口說出自己的意思,在場的各位也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行,沒問題。”衛霖點頭。


    ——


    雲茯隻是先去探查探查路線,所以,並沒有帶多少人,隻是她和戚寒洲,外加一個衛霖,三人騎馬,輕裝上陣。


    六等區和七等區本來離得也不算遠。


    她們要去的山崖就在六等區邊上。


    路程不算用。


    但因為還要爬山,山路難行,所以,她們最後大概用了三個時辰,才到達了衛霖口中的崖壁。


    遠遠地看去,就見對麵的崖邊掛著破破爛爛的吊橋。


    很顯然,六等區這邊,並沒有安排人修複這個吊橋。


    衛霖看著那被破壞了的吊橋,心底有些懊悔:“早知道,今日要用得著它,當初,我就不該將它毀了。”


    雲茯當然不會因為這件事去怪他:“如果你當初沒有斷了這橋,那你們未必能逃到七等區那邊的石林,也未必能等到我們的出現。很多時候,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無需自責。”


    戚寒洲也沉聲道:“你當初的選擇沒有問題。”


    衛霖歎氣:“可這條路斷了,咱們現在沒辦法進行突襲,得重新製定戰術了。”


    雲茯並沒有回他這話,而是微沉著眸子,盯著那頭稍稍矮一些的崖壁,若有所思:“那可未必。”


    “郡主的話是什麽意思?”衛霖一臉茫然地問。


    雲茯輕扯唇瓣,眸底似是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我說,這條路未必就斷了。”


    其實雲茯剛剛不是在發呆,而是在算著兩邊山崖最近的距離,心底萌生出一個想法。


    沒有路,她就弄出一條道來。


    這崖壁與崖壁的距離,以及一高一低的優勢,她目測了一下,憑小白的本事,飛躍過去,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但這邊高,那邊低,就決定了,小白能跳躍過去,卻不好再跳回來。


    且,就算小白能來回跳,雲茯也不可能讓它背著一二百人,當這個工具馬。


    所以,她得想辦法,用什麽東西連接兩邊的崖壁,讓人可以過到對麵。


    很快,雲茯就有了主意,她可以製作一個簡易的滑索,讓人滑過去。


    滑索,又叫溜索,最初的存在,是一種用來渡河的工具,畢竟,在十分寬廣的河麵江麵上修建一道橋,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但河兩岸生活的百姓們,又不想繞長達幾天的遠路,為了方便,於是就有了這個溜索。


    這玩意兒沒什麽技術含量,就是用一條鋼索或粗繩,連接到山穀的兩側,一般情況下,是一頭高一點,一頭低一點,這樣,人就可以由高處向低處溜。


    當然,也有地勢比較平的情況出現,被稱為平溜,平溜出發的時候,借助腳蹬地的慣性滑行,溜到一半後,會停下來,剩下的距離,就隻能靠自己用雙腳和雙手,繼續攀爬到對岸了。


    這個就需要考驗人的體力了。


    有些時候也考驗膽量,身下就是翻滾著的江水,如果掉下去,可能會丟掉小命。


    如今,雲茯麵前的這兩座山崖,有很明顯的高低差,根本不需要自己費力氣,就能用身體的重量作為慣性,溜到對麵。


    雲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身側的兩人。


    戚寒洲對她的想法,自然是舉雙手讚成:“那就按小茯兒你說的去做,我沒有意見。”


    衛霖雖聽不大懂,雲茯說的那些話,什麽“滑索”,“傾斜度”,“鋼索”和“滑輪”。


    但他相信雲福郡主的本事。


    ——


    回到七等區,雲茯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內,畫出了滑索的圖紙。


    每個部件大小,尺寸,材質,都做了明確的標注。


    她既然帶領著這些人去做事,就會盡可能地去保證他們的安全問題。


    按理說,麻繩簡單些,也更容易獲得,可麻繩畢竟沒有鋼索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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