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懶得陪他演戲,掃都沒掃那些珠寶一眼:“那些醜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什,什麽醜東西?”賽虎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奈何雙腿被嚇軟了,身體哆嗦得厲害。


    雲茯以為他又在這裝傻充愣呢,上去就是一腳:“就是剛剛出現在這裏的那些,咬人的醜東西,你可別說你不知道。”


    賽虎被一股力道踹飛出去,後背重重地撞擊在身後的桌子上,力道之大,身後的桌子都被震得四分五裂了。


    他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忙不迭地回道:“郡主說的是那些鬼奴嗎?我知道,我知道,它們是我花大價錢,從鬼醫仙那裏買來的。”


    “鬼醫仙?”雲茯微微挑眉,眸底劃過不悅,顯然是對他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這些鬼奴是鬼醫仙用秘術養成的,是嗜血殺人的工具,一隻要一千兩的白銀。”


    賽虎想想就心疼。


    這八隻鬼奴,可是花了他整整八千兩白銀呢!


    現在全都打水漂了。


    “那鬼醫仙是什麽來頭?”雲茯暫且相信他這番話,因為,她覺得以賽虎這腦子和本事,也弄不出來這些詭異的生物來。


    他頂多就是個買家而已。


    “鬼醫仙擅長醫術、毒術和蠱術,是一等區內,邪組織的五大邪神之一。”賽虎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計上心頭。


    他要把眼前這兩個殺神往一等區引。


    借一等區那幾個邪神的手,殺了她們。


    “一等區,鬼醫仙嗎?”雲茯輕輕地呢喃,腦海裏很自然地將這些信息與戚遠洲的情況聯係到了一起,“那日在比試場,戴著鐵頭盔的人,也是出自鬼醫仙之手嗎?”


    這一個“鬼奴”,一個“鐵頭奴”,有都是帶著殺戮的特性,很難不往一塊想。


    賽虎點頭:“沒錯,沒錯,那鐵頭奴也是我從鬼醫仙那裏重金求來的,但這鐵頭奴比鬼奴要稀有金貴,一千個鬼奴裏,才出這麽一個鐵頭奴,所以,我花了五千兩的銀子,隻買了鐵頭奴一個月的使用權。”


    說到此處,賽虎又開始心疼自己那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了。


    戚寒洲覺得“鐵頭奴”這稱為十分刺耳難聽,不爽的給了他一腳。


    “稱呼他為奴,你也配!”


    賽虎這次,不是感覺到自己的骨頭架子散了,而是真的聽到了骨頭被踹斷的聲音。


    疼得他直抽氣。


    他乖乖的回到了她們的問題,這樣也能惹怒他們?


    雲茯甚是隨意地往前邁了幾個小步,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來,說說吧,你是如何讓他聽從你的命令,替你賣命的。”


    “我說,我說,鐵……我是說那個戴鐵頭盔的,需要用鮮血來刺激他,還要在他耳邊說一些,讓他去複仇的命令,最後,再用鼓聲來操控他殺人!


    這也是為何,在比武場上,二等區那邊要先,安排那些人,被殺了。


    這麽做,皆是為了刺激戚遠洲。


    “就這些?”雲茯並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就這些了,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雲茯讓人,直接將戚遠洲帶了進來,指著他道:“那你告訴我,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啊?”賽虎懵了,睜大眼睛看了半天,才意識到眼前的人,就是之前被帶走的鐵頭奴。


    戚遠洲被鐵鏈鎖住了手腳,雙眸猩紅,一臉凶煞。


    似是,下一秒,就能活生生地將人的腦袋扭下來。


    賽虎在幾近崩潰的恐懼之下,忽然想到什麽:“我想起來了,是那鬼醫仙在他身上下了蠱,蠱蟲一月會發作一下,沒有鬼醫仙的丹藥控製,他就會失去控製。”


    所以,鬼醫仙一點都不擔心一個月之期到了,他不把鐵頭奴還回去。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就去找鬼醫仙去。”


    那鬼醫仙可不是好惹的主。


    到時候,她們肯定是有去無回。


    賽虎隻是想想,嘴角就抑製不住地揚了起來。


    雲茯當然要去找鬼醫仙弄清楚戚遠洲身上的症狀,但是,去之前,她要先清理一下二等區的垃圾。


    眼前這個老東西,留著實在是太礙眼了。


    這老東西回答得這麽爽快,無非是希望她們去找鬼醫仙,雙方打起來。


    這點心思,雲茯都懶得動腦子去猜。


    “你說的沒錯,冤有頭債有主,所以,咱們先來算算,咱們之間的債吧!”雲茯提溜出腰間的短刀,在手上挽了個漂亮的刀花,走一步,說上一句,“我這人,向來是睚眥必報,誰要殺我,我便殺他!”


    “郡主饒命,我那都是玩笑,鬧著玩的。”賽虎臉色大變,忍著痛爬起來。


    “玩笑?大家都覺得好笑的才是玩笑,否則,就不算是玩笑。”


    雲茯心裏和明鏡似的,這老東西該死!可一點都不無辜!


    “小茯兒,等一下,先別動手。”


    雲茯就差兩步就能砍到那老東西的腦袋了,卻被戚寒洲給叫住了。


    賽虎以為自己看到了一線生機,用膝蓋往戚寒洲那邊挪去:“戚大將軍救我!”


    還沒摸到戚寒洲的鞋尖那,身體就被一柄長劍刺了個透心涼。


    意識彌留之際,聽見戚寒洲的聲音再次響起:“小茯兒,你砍了那麽多隻怪物,胳膊應該酸了,這個老東西就讓我來吧。”


    所以,是自己想太多了。


    這對狗男女都想殺了自己。


    賽虎帶著滿腔不甘和怨氣,咽了氣。


    其實二等區這邊,有不少人早就對賽虎這個首領心生不滿了,老東西對手下,十分摳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讓手底下的人吃殘羹剩飯。


    在一等區那些人的麵前當,給人當孫子。


    在二等區耀武揚威,拿自己當土皇帝,壓根沒拿他們這些人當兄弟看。


    之前,大家還顧及一點往日的舊情,還跟著他。


    經過這段時間的種種事件,大家也都死心了。


    所以,賽虎身邊的人,見他死了,並未有想要替他報仇的意思,丟了武器,屈膝跪拜,麻溜滴認了新主子。


    雲茯已經達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也不打算繼續沒必要的殺戮。


    “留下幾個對一等區那邊熟悉的人,我有話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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