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邢總裁……請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保證我一定會……哎喲!”一隻硬殼卷宗夾不偏不倚地砸中克勞勃的額角,他臉孔扭曲,隻手搗住淌血的傷口,可微胖身軀卻嚇得當場跪地求饒。


    “我不想再從你嘴巴裏聽到任何一句話。”


    邢尹優雅彈指,嘴邊勾漾出柔情,可看在克勞勃眼裏,卻仿佛是死神在向他招手的微笑。


    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渣,就應該立刻消失!


    立即地,二名黑衣人大步走進,一左一右地架住渾身不斷打哆嗦的克勞勃。


    “邢總裁!請你看在殷氏大小姐的份上,再饒恕我這一回吧!”就像落水者急需攀附住最後一根浮木,克勞勃為求一線生機,竟搬出殷莞兒。


    邢尹突然笑了,笑得好生愉悅,也笑得克勞勃冷汗直流。


    “邢……邢……”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見過莞兒呢,克勞勃,你還真是……”邢尹像是一臉的莫可奈何。


    “邢……邢總裁……”


    “很遺憾啊,克勞勃,搬出莞兒,隻會加快你消失的速度。”邢尹搖搖頭,似很遺憾克勞勃竟然自尋死路,雖然,他本來就該死。黑衣人一收到指令,立刻將麵如死灰,隻能發出斷斷續續重喘聲的克勞勃給拖下去。


    邢尹,緩緩合起眼,唇角微微勾起。


    聽到這種瀕臨死亡的喘息聲,他覺得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尤其在他更換另一種身份時。他必須承認,他非常熱中以嚴厲的手法懲治任何達不成任務或是敢反叛他的下屬。


    不過嘛!就在方才,當克勞勃忽爾提及他的小莞兒時,他竟沒來由的感到通體舒暢。


    嗬!不愧是他挑中的女人,居然可以讓他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邢先生,絕方才傳回消息,殷小姐已經識破她是先生派去監視她的人了。”於昂悄然無聲地踏進辦公室,對著仰靠在大皮椅上,閉眸微笑的主子報告。


    “喔。”邢尹嘴角揚了揚。


    這就是莞兒可愛之處,她帶給他的驚奇似乎不曾間斷過。


    “先生要下指令給絕嗎?”


    “叫她隨機應變吧!”絕大概也認為莞兒很有意思,否則也不會輕易泄露自己的身份。


    “是。另外,先前派去警告情的手不已經完成命令,接下來,先生要如何處理喪失記憶,且確定不會再回歸的情?”


    “念在情曾經為我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就給她幾天喘息的空間吧!”


    若非情,他也不會動了想捕捉莞兒這隻翩翩小彩蝶的念頭,所以情的功勞簿上又可以記上一筆了。


    “是。”


    邢尹依然沒睜眼,仿佛在沉思,於昂不敢打擾,靜靜退下。


    忽地,陷於思忖中的邢尹,不知想到什麽而嘴角半勾。


    若他的小彩蝶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便是鷹會之主,不知會有什麽反應?他期待她能夠毫無異議的接受,而不是逃離的更遠。不過,就算她想逃也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才短短幾天的分離,他就已經徹底品嚐到孤獨的滋味,而這種滋味,他決定嚐一次就夠。


    繁密的鬆樹林區裏,響起時快時慢,且刻意壓低足音的奔跑聲。


    自從發現雪拂是邢尹的人後,莞兒心中就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盡快擺脫她,再去找大哥求援。


    原本她還不想這麽快就去找大哥,因為怕大哥在一怒之不會將她打包寄回美國,不料,雪拂的出現卻讓她不得不提早結束自在的生活。


    這說來說去,這全要怪邢尹。總有一天,她會讓姓邢的曉得,姓殷的絕對不好惹。


    所以,對雪拂的親近與示好,她非但來者不拒,甚至還跟她稱姐道妹,反正,她就是要讓她相信,她沒有要逃的意思。


    而事實證明,這個方法有效,至少到目前為止,她並沒有被雪拂那個美豔的女鬼給發現。


    嘻嘻!莞兒不禁得意洋洋地抖了下背在肩上的粉紅背包。


    叮鈴……


    媽的!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宛如暗夜催魂調,嚇得莞兒的一顆心險些蹦跳出來。


    她趕緊翻出該死的手機,用力按下通話鍵。


    “莞兒,你今天都還沒有打電話給我?”欲脫口而出的叫嚷被含有幾分抱怨的醇嗓給先一步打敗。


    呼!呼!呼!


    “莞兒,你感冒了嗎?怎麽呼吸聲這麽重?”邢尹嗓音忽變成濃濃的關切。


    籲!籲!籲!“你在氣我打擾你的睡眠嗎?抱歉,因為我等得太心急,別生氣好嗎?”


    一天沒打會死人嗎?況且他什麽時候不打,偏偏選在她正要逃亡的重要時刻打。天!她真的很想問問他,是否曾趁她不注意時,偷偷在她身上植入什麽精密的追蹤器。


    “我、我沒在生氣,反正我也睡不著。”不能發火,更不能對他咆哮,莞兒拚命提醒自己要以大局為重。


    “既然睡不著,那我陪你聊聊可好?”


    喔不!莞兒突然滿頭大汗。


    “你今天有想我嗎?”


    “想!想!想死你了。”莞兒十分用力的按捺住磨牙聲。


    “我好開心喔,莞兒。”


    開懷的暢笑,清晰無比地傳人莞兒耳裏,她唇角抽搐,瞳心收縮,拙住手機的五指更因為用力過猛而隱隱發抖。


    怎麽辦?她快要忍不住了。


    “莞兒,你那裏看得見皎潔的明月嗎?”邢尹忽然一問。


    “當然看得見,而且還非常的清、楚。”莞兒緩緩抬頭,瞪住一臉無辜的月娘,再從咬緊的齒縫問進出話。


    “你能形容一下嗎?”


    什麽!還要她形容,是可忍,孰不可忍。“邢尹你……”


    “跟你開玩笑的,莞兒,倘若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咐吩雪拂,她絕對會滿足你一切的要求。”


    “哦?”她臉好臭。


    “雪拂的能力不錯,她一向是我非常看重的屬下。”


    非常看重……一股似酸似澀的味道慢慢在她喉嚨裏撥酵。


    “既然雪拂小姐這麽優秀,又是你身邊的紅人,我哪敢支使她。”她一點都不懷疑,雪拂除了替他辦事外,更替他服務一些“有的沒的”,因為諸如此類的假公濟私?在每個事業有成的男人身上都可以預見。


    當然,她的親親大哥和二哥例外。


    “雪拂在各方麵確實都很優秀,不過,自從遇見你後,我們之間就沒有發生過關係了。”


    “你!”他講得真白,莞兒臉蛋青紅交錯。


    原來他不僅是大惡魔,還是一匹大色狼。


    “你很在乎?”像極了情人間的低語中藏不住壞意。


    “怎麽會?像你這種黃金單身漢,若沒養幾個情婦,才有問題。”她諷笑。


    “你用不著吃雪拂的醋,你是我心愛的女人,而她隻是我的手下,我分得很清楚。”邢尹說得好認真。


    “我幹嘛吃她的……”莞兒有種被窺探的羞憤,不由得提高聲嗓,卻又在下一秒緊張的搗住嘴,警覺地環顧四周。


    “莞兒,既然我已經有了你,便會全心全意憐愛你一人,至於那些情婦,我會一一打發掉她們的。”


    “你……你要如何處理你的女人那是你家的事,不必向我報告。”


    “莞兒,你是不是還在考驗我?”邢尹聲音多了抹微微的悵然。


    莞兒竟一時啞然。她幹嘛考驗他?


    想當初她會答應做他的女人,全然是萬不得已,但是,如果,他別這麽囂張,也別處處限製行動她的話,她或許也不會……


    哎喲!反正這全是他的錯!


    “我突然想睡了,有話明天再說行嗎?”再講下去說不定天就亮了。


    “那你快睡,最好,夢裏有我。”


    “會啦會啦!你沒聽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等我一睡著,肯定就會夢見你。”惡心吧啦的說完,莞兒旋即切斷通話,以免自己抓狂。


    不過,隻是一通電話,她卻仿佛經曆了場人與野獸的惡鬥,後背濕漉一片。“殷莞兒,你不單沒用,還窩囊的可以!”


    憤怒之下,她竟然將手機用力扔出去。


    她沒空去看它是否已經四分五裂,她隻曉得,她要盡快通過樹林,再找一輛願意搭載她的便車直衝台北市區,然後……


    “莞兒,等等,你的手機掉了喔,幸虧沒壞,要不然邢先生找不到你,可就要換我倒楣了。”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雪拂,無奈地用衣角輕輕拭擦沾了些許泥土的手機,再慢慢走向活像被施了法,囚困在原地的殷莞兒。是老天爺看不慣她太好命,才會派出邢尹這幫妖魔來收拾她嗎?


    “原來睡不著的人不單我一個,雪拂姐姐,你也是出來探險的嗎?”莞兒一回身,臉上所綻放出的甜笑幾近快擠出蜜糖來。


    “是呀!我擔心你一個人在樹林裏亂跑會有危險,所以便在暗中保護你。”雪拂也回她一記絕豔的麗笑。


    “謝謝姐姐關心,不過離天亮還很早,咱們不如各自回去補眠。”莞兒的雙眼閃閃發亮,然而,隻有她心裏最清楚,她已經氣到頭頂快冒煙。


    “這個建議不錯,我讚成。”


    “那就走吧!”


    “莞兒,要姐姐牽你嗎?”


    “不必,不過請姐姐走路要當心,以免一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摔了個四腳朝天。”


    “莞兒也是,小心腳下石頭,以免一個不穩,跌了個狗吃屎。”


    “姐姐厲害。”


    “妹妹也不錯。”


    可恨!大魔王的手下果真如他本人一樣,欠扁!


    對某些人來說,或許寧願被亂槍打死,也不願踏進這間房。一個約莫二十幾坪大,幹淨,潔白,無垢,且燈光明亮到仿佛置身在豔陽下的房間。


    房間裏隻有一張白色的桌子及一張白色的椅子,就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是一身白衣白褲,白皮鞋。


    正因為白得太透徹,亮得太刺眼,所以每多待上一分鍾,就會讓人越感不對勁,隨著時間慢慢增長,你就能清清楚楚地感應到全身上不就像是被幾十萬隻螻蟻給啃咬般,不僅痛苦難當,更教人抓狂作嘔。


    這問房,便是鷹會會主為了接見、派遣,甚至是處罰不聽話的人所特別設立的密室。


    而現下,站在會主麵前,不是他最得力的四使者冷、絕、無、情,也不是受罰的屬下,而是於昂。


    “介紹人傳來訊息,普勒財團總裁確定要中止合作,至於已付的前金自然歸我方所有。”於昂如冰山的臉孔依舊沒半絲波動。


    “昂,你說,情是不是很幸運,不僅殷聞風庇蔭她,就連普勒那個成老頭都在暗中幫襯她。”邢尹,邢國際財團的總裁,而他另一個身份,便是世人口中為奪取私利而不惜任何手段的邪惡組織之首。


    “會主說得是。”


    “昂,有什麽話就說。”於昂像是缺乏情緒反應的臉龐雖沒有絲毫動靜,但邢尹就是看出他還有後話。


    “會主要棄情?”


    “情是鷹會的大將,若這樣棄之,豈不是便宜了殷聞風?不過,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是莞兒的兄長,所以……”邢尹薄唇勾起似冷似熱的微笑。


    “會主,殷莞兒小姐在這三天內,一共有五次逃走記錄。”既然提到殷莞兒,於昂便順道再告知主人這件事。


    “五次算少的了,可見絕給她的壓力很大,不過,我真有這麽可怖?為什麽莞兒非逃離我不可?”邢尹有絲困惑,但嘴角所扯出的弧度卻突顯其惡意。


    於昂抿嘴,不語。


    “怎麽不說話?”他睨睇貼身心腹。


    “會主心中已有定論,不必屬不多舌。”


    放肆的邪笑,登時回蕩在有如古墓般的房間各個角落。


    “是該收網了,至於情,雖然已經是顆棄子,但也得發揮最大的殘餘效力,昂,你說是不?”未褪盡的殘笑在他唇畔形成抹壞透了的莫名期待。


    “屬下立刻去辦。”於昂會意,頷首,踱離。


    黃昏時分。


    轟!當引擎聲一響,莞兒眼中倏然流露出眩亮的光采,就連心口也興奮到怦怦直跳,緊接著,她油門一踩,藍寶堅尼跑車咻地一聲,瞬間衝出溫泉會館停車場,投入幽暗山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雖然她的逃亡計劃屢屢遭受雪拂的破壞,但有誌者事競成,她找上了那個曾經想跟她搭訕的外國人,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他暈頭轉向,在成功騙到他的車鑰匙後,她即支開雪拂,趁此空檔跳上跑車。


    哇塞!棒透了!


    真不愧是超級跑車,速度夠快、夠穩,也夠拉風,更重要的是,嘻嘻!雪拂想追上她可得拚老命。


    雖然雪拂開的是性能極強的紅色法拉利,不過,她先起跑,除非法拉利變出雙翼來,否則想追上她?門兒都沒有。


    莞兒禁不住開懷大笑,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糾纏而……大張的小嘴突然間閉不攏,她看到後照鏡中有輛車正以可怕的高速接近她。是雪拂!那個陰魂不散的美豔女鬼。


    噢!她究竟在邢尹底下從事哪門子的工作?潘爾森追人的功夫跟她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哼哼!好,既然都是高級跑車,她們幹脆就來一決高下。


    莞兒臉上散發出自信激昂的神采,在幾乎沒有踩煞車的情況下,穩穩操控住方向盤,就在這時候,砰一聲,左後方的車輪竟然無故爆胎。


    嘎……吱……頓時,刺耳的磨擦聲揚起陣陣翻滾的白煙。


    該死地!


    莞兒心驚大叫,藍寶堅尼左右搖晃的厲害,為怕衝出山道,她急踩煞車緩下跑車的速度,然而,這一耽誤,卻讓法拉利有機可乘。她不能輸掉!


    為控製住失去平衡的車身,已冷汗涔涔的莞兒緊抓住方向盤,接著她猛踩油門,全力加速,決心要在跑車報廢一則,衝出雪拂的視線範圍。


    可顯然地,她的油門還是踩太慢……莞兒轉動僵硬的脖子,瞠圓眼,惡狠狠地瞪住朝她勾漾起大刺刺笑容的雪拂。


    沒錯,兩輛敞篷跑車已經並列行駛,且為追使藍寶堅尼停下,法拉利還不斷往其車身猛撞。


    莞兒氣炸了。“雪拂!你敢再擦撞我就跟你翻臉!”


    “別這樣說嘛!誰叫主人太想念離家太久的蝶兒,所以我隻好扮壞人,變身成捕蟲大隊囉!”


    砰!嘎吱……藍寶堅尼重重磨擦山壁的尖銳聲,聽起來教人心驚膽跳,然,更讓莞兒氣憤的是雪拂的話。


    “什麽捕蟲大隊,你當我是昆蟲類呀!”在要穩住車身之餘,莞兒還得撥空轉頭大罵。


    “如果是就好了,我拿網子直接網你還比較快。”


    啊!沒想到莞兒妹妹的體力如此充沛,不管是上山下海甚至是飆車,她都能跟她來這麽一下,讓她這個監視者疲於奔命。


    “你你你……”許是咽不下這口氣,也或許是清楚的了解到這台爆胎又被擠壓到快變形的藍寶堅尼,恐怕快報廢,所以……想逃命,隻剩一個辦法了!


    莞兒一踩煞車,雪拂見狀,也跟著停下車,接著,便見莞兒跳下車,再大方坐進法拉利的前座。


    “不玩了嗎,莞兒?”雪拂臉上帶著極豔的微笑。


    “每次都跟你玩,那多沒意思。”莞兒聳聳肩。


    她最近時常半夜爬起來練拳,現下,應該是驗收的時候了。


    “我也這麽認為。”雪拂偏首,對她露出一抹難解的倩笑。


    “雪拂,我們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跟邢尹有著親密的關係,按理講,你應該要設法除去他身邊的女人才對,可你卻反其道而行,硬要把我塞回去給邢尹,怎麽,難道你認為這種作法可以討邢尹歡心?”


    沒錯,她就是意圖挑起雪拂的嫉妒心。


    “莞兒你……你都沒發現到嗎?”雪拂煞是嫵媚地攏攏被風吹亂的大波浪卷發。


    “我應該發現什麽?”莞兒眯了眯眼,有些厭惡她的話中有話。“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啊!”


    “雪拂你!”怎麽她的語氣跟姓邢的全是一個樣。莞兒一張白皙又摻雜細小汗珠的雪頰,竟泛起近似窘態的酡紅。


    “我自信抓不到主子的心,但莞兒你,說不定有這份能力喔!”


    “你開什麽玩笑,就算我有能力,也不會用到邢尹身上。”她悄捎握緊粉拳。


    “為什麽?主子對你還不夠好嗎?”會主所以放情一馬,原因都出在這隻小蝶兒身上。


    “這般處處限製我的行動,請問他有哪裏好?”


    “這哪能怪主子,若不是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逃跑,主子哪有可能這樣對你,這樣吧,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隻要你說得出,我就替你辦到。”而且,還是免費的喔!


    “如果我叫你殺人呢?”她當自己是有求必應的神仙嗎?忽起反感的莞兒不加思索便衝口而出。


    “這我最喜歡了,你快說,你要哪個人死,我保證讓他活不過三天。”


    “你……”瞧她說得好不認真,好像真有其事般。莞兒直勾勾瞪住她,感覺周遭氛圍突然變得冷颼颼。


    “啊!不會是嚇到你了吧?”雪拂誇張的說道。


    “……哈!這樣就被嚇到,我就不叫殷莞兒了,不過,既然你這麽能幹,我倒是很想要一件中國古物。”不能再遲疑了,若想逃離邢尹,就得狠下心。


    “喔!”雪拂像是很遺憾沒要她殺人,不過,她還是慢慢傾向莞兒。


    “啊!”


    突然間,毫無預警地,莞兒手刀才要揚起,卻眼前一花,下一個瞬問,她的脖子忽有股被蜂針給螫到般的疼痛感,接著,她眼兒一閉,全身無力地軟靠在雪拂懷裏。


    “莞兒妹妹,你可別怪我,誰叫邢先生等不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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