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多禮。你父親可在?」葉瑾修與李韜雖年紀相仿,但一個是侯爺,一個是六品翰林編修,葉瑾修絕對受得起李韜的禮數。


    「家父今日在朝,現並不在府中,侯爺是來找家父的嗎?要不下官讓人快馬去告知父親?」李韜邊回話邊將葉瑾修請入府中,李家家仆退避兩側,李韜鞍前馬後招呼。


    「不必。」葉瑾修冷道,在影壁前站定,稍事猶豫後直言:「……聽聞內子也在府上,不知該往何處。」


    葉瑾修說出這句話,李韜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這層關係。


    母親將宣平侯夫人請來府中修補佛像,如今宣平侯突然造訪,他一時緊張竟沒關聯起來。


    鬧了半天,原來是找媳婦來了。李韜暗自在心中鬆了口氣。


    「侯爺這邊請。夫人在母親的院中。」


    李韜說著便要將葉瑾修帶去後院,誰料那邊花園小徑上,李夫人已經帶了席寶珠迎出來,席寶珠老遠便看見身量足足比李家大公子高出一頭的葉瑾修,長身而立,秀頎如鬆,十多日不見,似乎黑了些,卻十分精煉,無礙他英挺不凡,卓爾不群的氣質,不苟言笑時不怒而威,在旁人看來過於冷峻,但在席寶珠眼中卻是越發有男人味了。


    「李夫人。」


    葉瑾修在李夫人麵前還是行的晚輩禮,李夫人笑吟吟的看著他:


    「侯爺可是來接少夫人的?」薑還是老的辣,一眼看穿某人意圖。


    然而某人卻還要狡辯一下:「哦,不全是。今日剛從西山大營回京,想起一件事要問詢李大人,不料李大人並不在府。」


    這個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可別說李夫人了,就連席寶珠都覺得很假,睜著眼睛說瞎話都不帶打草稿的,要真想找李大人,怎麽會在不是休沐日的時候到家裏來找?


    然而某人就是願意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仗著誰也不能當麵揭穿他。


    李夫人倒是秒懂,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把席寶珠送到葉瑾修身邊,席寶珠俏生生的仰頭看他,葉瑾修在外麵的時候可正經了,對席寶珠的暗送秋波理智對待,淡淡然瞥了一眼。


    席寶珠覺得無趣,嘟著嘴收回目光,轉過臉笑著對李夫人說:


    「夫人,我夫君今日回府,我請半天假陪陪他,明日再來可好?」


    席寶珠言語親熱大膽,毫不扭捏,李夫人最喜歡便是這種爽直性格,如今的年輕女子都崇尚清流,無病呻吟,說話說一半,跟斷了氣似的非要讓人猜她們的意思,舉手投足,有氣無力,毫無朝氣,而這位年紀輕輕的宣平侯夫人身上,最不缺的似乎就是活力和朝氣,走到哪裏都像個小太陽似的暖人心。


    「好好好,少夫人盡管休息,我這裏不急。」


    有了李夫人的許可,葉瑾修和席寶珠便一個作揖,一個福身,辭別了李夫人,李韜親自將他倆送到門前。


    宣平侯走在前麵,侯夫人跟在後麵,全程並無交集,待到馬車邊上時,宣平侯摟住夫人的腰,自然而然將她直接抱上了馬車,自己才一躍而上。


    這個小舉動倒是讓李韜對平日冷眉冷眼的宣平侯刮目相看了。沒想到看起來不苟言笑的宣平侯,對待自己妻子時這般體貼。


    而令李家大公子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宣平侯府的馬車還沒駛出巷子口,馬車裏的兩人就已經抱在一起擁吻起來。


    主要是葉瑾修撲的太快,席寶珠根本來不及反應,縱然反應過來,也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整個人都被他緊緊抱著,仿佛要揉入骨血般,葉瑾修如狼似虎般享用起讓他垂涎了十多日的珍饈美味。


    席寶珠完全不用做什麽,隻管跟著他的步調走就對了,就是下頜骨酸的厲害,嘴巴完全合不上不說,還得努力忍著讓自己不發出聲音,畢竟馬車外麵就是集市,這要被人聽見車裏傳出奇怪的聲音,那他們夫妻倆可就要出名了。


    還好,葉瑾修雖然凶猛,但基本的理智還保留著,在幾乎快要把席寶珠的魂兒吸走的前一刻,終於大發善心停止了攻略,兩人氣喘籲籲,額前相抵,葉瑾修唇角帶著一抹外人絕對看不到的邪魅笑容,舔著唇瓣,伸手替席寶珠擦拭唇邊的濕潤,以指腹摩挲那比羽毛還要柔軟的唇瓣,聲音帶著沙啞:


    「想我了嗎?」


    席寶珠三魂沒了七魄,被他抵在馬車車壁上欺負,稍稍回過神後,才伸出兩隻手捧住葉瑾修帥氣的臉頰,在他唇瓣上‘啵啵’親了兩下,以實際行動表達回答他的問題。


    葉瑾修滿意的笑了,挑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上,不過這一回不像剛才那麽凶狠,是帶著柔情蜜意的輕吻。


    兩人正陶醉的時候,外麵傳來嚴平煞風景的聲音:


    「侯爺,夫人,到家了。」


    尚書府與宣平侯府離的太近,近到葉瑾修覺得自己還沒有好好發揮就到了,戀戀不舍的離開那讓他沉迷的柔軟,解開將她抵在車壁上的禁錮,替她整理略微鬆動的發髻和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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