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全都發出一聲比剛才親眼看見胡一仙燒人皮時還要激烈的抽氣聲,這峰回路轉,一波三折的劇情已然把他們給看呆了,很多人都覺得腦容量不夠,理解不了現在正發生的事情。


    雲招福哼笑:「我可不是什麽真神。不過是個被你們這些人算計的傻子罷了。說說吧,人皮跟這繡花鞋怎麽回事啊?誰讓你到王府來裝神弄鬼的?或者說,是誰把那醜的要死的人皮給放進王府池塘的?」


    胡一仙不敢說,眼神兒卻不住讓李嬤嬤那兒瞥去。


    李嬤嬤當即身子一震,目光閃躲起來。


    秦夏來到胡一仙的背後,抬腳就是一踢,胡一仙給踢了個當背,趴了個狗、吃、屎,爬起來之後,就順勢跪著,然後顫巍巍的伸手指向了被秦霜製住的李嬤嬤,眾人大驚,隻聽胡一仙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我本是個走江湖算命的,前幾天在集市裏擺攤兒,這位嬤嬤找到了我,先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今日到府裏來行騙,說是成功之後,再給我一百兩。我貪財,就答應她了,王妃,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您千萬饒了我,這害人的主意原也不是我想出來的,那五十兩,我,我還給你們就是了。」


    胡一仙的話再次讓圍觀群眾震驚,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對這事情的發展該如何反應才好,先開始他們以為是一樁恐怖的鬼事,可現在當事人說出真相,讓事情真相大白,事情的跨度也太大了。


    「胡說八道!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這受人指使的惡道士,定是收了別人的錢來這裏汙蔑我!」李嬤嬤當然要竭力否認這個罪名,串通外人在王府裏裝神弄鬼,還製造出這般大的混亂,這罪名可難洗脫,想著那道士也是空口白牙,她雖給了他五十兩銀子,卻沒有給他任何信物,料得他也沒有證據指認自己,便這般狡辯。


    雲招福聽了李嬤嬤的話,也煞有其事的點頭,對那胡一仙道:


    「是啊,李嬤嬤說的也有道理,你若沒有證據,空口說白話的冤枉她,這誰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若是你冤枉了她,那你這陷害王府的官司是一定要吃的。得關進大理寺裏,嚴刑拷打才能問出真相啊。」


    胡一仙嚇得直發抖,不住搖頭,腦中仿佛已經想到自己被關進大理寺之後所遭受的待遇了,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他猛地抬頭,說道:


    「我,我知道她那天穿的是什麽衣裳,還有……我,我這個人有,有順手牽羊的習慣,那天她跟我說完話之後,我就隨手摸了她的錢袋子,那錢袋子上繡的是藍底荷花兒,看著挺別致的,總能當個證據了吧。我,我初來京城沒多久,認識的人一個巴掌數的過來,我擺攤兒算命,旁邊兩個乞丐日日在那兒乞討,她找我的時候,乞丐也看著了,我當時得了銀子,還賞了那倆乞丐幾文錢吃飯呢,他們指定能記得我那日見了誰,就是她。」


    胡一仙覺得自己太倒黴了,剛來京城還沒開張,就給遇上了這麽大的災禍,原本以為是小打小鬧,跟這人裏應外合,騙一通主家就能拿一百五十兩的銀子,一百五十兩,夠他在京城過個一年半載了,一時頭腦發熱,就同意了,沒想到卻撞到人槍口上了。


    這王府的主母看著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可這眼光是真毒,恐怕在他第一回 耍障眼法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出了端倪,就是憋著看他們還能怎麽作。更不用說,鞋子怎麽會突然到了李嬤嬤房裏,定也是這位王妃的手筆。


    「那嬤嬤跟我說好了,說她把人皮放到了池塘裏,到時候我隻要假意算一算,就讓人下水去摸,摸到之後,直接燒了,然後再說繡花鞋的事兒,她說她已經事前把鞋放到了主院丫鬟房裏,到時候一搜查,就能把主院的丫鬟抓起來。王妃,我真是無心的,從前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兒,您大人大量,別跟小的一般見識,把小的當個屁給放了吧。」


    事情在胡一仙的坦白之下,終於水落石出了。


    雲招福走到李嬤嬤麵前,問道:「還有什麽說的嗎?」


    李嬤嬤沒想到會一敗塗地,胸中憤懣不已,雲招福又問:「所以說,前幾日在府裏裝神弄鬼,扮鬼嚇人的也是你咯。那我就不懂了,你哪兒來那麽好的身手?飛簷走壁的扮鬼嚇人?你背後是誰指使的呀?」


    李嬤嬤目光閃躲,卻什麽都不再說了,隻梗著脖子來了一句:


    「我背後沒有人,這事兒我不承認,我沒有做過,王妃這是欲加之罪,我要等王爺回來替我做主。王爺從小便是我在身邊伺候,定不會由著其他人冤枉我的。」


    雲招福歎了口氣,無奈點頭:


    「行吧,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也就不逼你了。王順。」


    喊來了王順,雲招福又道:


    「去京兆喊幾個官差來,就說定王府裏抓了個內鬼,內鬼不承認有罪,請他們幫著審一審到底怎麽回事兒。若你真是冤枉的,到時候再請王爺做主不遲。」


    李嬤嬤和胡一仙被京兆的官差給帶走調查了,雲招福回到內院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將秦霜和秦夏,書錦和聽雪都召喚過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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