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抬眼看了看雲招福:「你怎麽時常稱呼王爺的名諱?一點規矩都沒有,愣的是王爺不與你計較。我瞧人家晉王妃和寧王妃就不像你似的隨意。」


    雲招福暗自吐舌:「我叫習慣了,而且我當麵也這麽叫他,他也沒跟我說不行啊。」


    範氏還想再訓她幾句,武氏過來將桌上的賬本給收到一旁去,正好打斷了範氏的訓言,見雲招福對武氏遞去一抹得意的笑,範氏歎息,不與她們計較了。


    又想起雲召采的事情,就轉了話題:「你大哥的事情,你爹倒是跟我提過,王爺確實問過他,隻是他自己還沒想好,依照他的想法,你大哥最好是進戶部或者兵部,可是戶部的活兒太精細,你大哥幹不了,兵部的話,他又沒資質,若是強行安插的話,對其他人也不公平,所以你爹就一直拖著。不過看他這沒心思的樣兒,我回頭再跟你爹說說,讓他隨便什麽,先安排了再說,等你大哥辦起了差事,玩心估計就能收一收了。」


    範氏說話做事總是想的很周全,所以她的話在家裏一般都很有權威性,雲招福見她將事情給攬過去了,便沒有再多說什麽,起身去跟武氏一起插花了。


    武氏雖然沒有文采,但是藝術修養還不錯,雲招福想起了那個偶爾會在房裏偷偷的修剪花瓶裏的花,客串藝術家的魏堯,他每回重新插完了花,第二天早上,書錦和聽雪她們都以為是她插的,然後當麵給誇她一番,誇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著若是自己也能懂一點插花的技巧,那跟魏堯就有更多的共同語言,便安安分分的坐在那兒跟武氏學著插了幾枝。


    範氏繼續看賬本,室內氣氛十分平靜和諧。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範氏放下了賬本和算盤,武氏也停止了剪花的動作,來人在外麵急急忙忙的回稟,聽聲音喘氣就知道,定是跑著過來的。


    「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在外惹了事兒了。」


    範氏和武氏對看一眼,同時站起了身,範氏蹙眉問道:「他惹什麽事了?受傷了嗎?」


    那人回稟:「大公子沒受傷,隻不過把別人給打傷了。將那人打得斷了好幾根肋骨,當場就站不起來了。」


    雲招福也是聽得心驚膽戰,問道:「他打的是誰呀?」


    小廝想了想:「好像是姓杜,那戶人家的下人嘴裏說的好像是什麽將軍府。」


    雲招福一愣,範氏倒是立刻反應過來了,問道:「可是驃騎將軍府的杜家?大公子打上了杜家的哪個?」


    「打的是……二公子吧。如今杜家的人把大公子給扣住了,說什麽都不讓公子回家來,還說要去告官,讓官府來判大公子當街打人的罪。」


    雲招福呼出一口氣,她們雲家跟杜家還真是冤家路窄,杜家二公子,那不就是杜謙嘛,她對這個人本身就沒什麽好感,如今他被雲召采給打了,雲招福心裏總覺得肯定有什麽緣由的。


    隻聽範氏沉聲又問:「那杜家知道,打人的是雲家的人嗎?」


    小廝點頭:「知道!他們口口聲聲的說要跟雲家討說法。」


    範氏垂首嘀咕:「既然知道是雲家,還要蓄意將事情鬧大,看來這杜家來著不善啊。豆*豆*網。」


    雲招福也覺得是這樣沒錯,杜家就是來者不善!


    雲招福和範氏猜的不錯,杜家就是來者不善。在小廝回來報信的時候,杜家就已經把雲召采給扭送去了京兆府。


    雲召采打了杜家二公子杜謙,據說是因為杜家二公子與雲召采的朋友陳公子起了爭執,然後雲召采是為陳公子出頭,後來陰差陽錯的才把杜家二公子給打成了重傷,雲召采被扭送去京兆府後,陳公子就趕忙跑來了雲家交代當時的情況。


    「這事兒也不能怪雲兄,我們在高升酒樓裏聚會,我們都喝了些酒,也怪我,樓下有個唱小曲兒的姑娘,我當時也不知怎麽想的就下樓去跟著起哄了幾句,被人一挑唆,拿了五十兩銀子出來,糊裏糊塗的,就想拉著那姑娘上樓單獨唱給我們聽,就是想聽她唱兩句,樓上雅間兒裏四處通透,我們也不能對她怎麽著,誰想那杜二公子出麵兒,硬是說我們強搶民女,讓人打了我兩拳,後來雲兄看不過眼,就來救我,杜家二公子覺得我們是一夥兒的,就打了起來,杜二公子看著高壯,卻手無縛雞之力,雲兄一個沒注意,就把杜二公子的肋骨給踢斷了兩根,又讓他從樓梯上摔下去,腿骨隻怕也折了吧。」


    陳公子來雲家回稟,雲公良聽了家裏人傳話也回來了,看著這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陳公子,指著他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雲招福在旁邊聽著,也覺得有點不對味,若他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話,也就算了,解釋兩句也沒什麽事兒,偏偏他們沾上了強搶民女的惡少之名,人家杜二公子成行俠仗義的那一方,所以本身就理虧,再加上雲召采又把杜二公子給打了,難怪杜家反應這麽大了。


    「真是糊塗啊。」


    範氏一般不在外表露什麽情緒,但是這一回連她都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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