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之間的談話,無非就是圍繞著珠寶首飾,衣服料子,還有就是男人了。之所以女眷聚會,就因為有很多話題,不適合給男人聽見,否則那些男人必然大跌眼睛,幻滅了他們心中姑娘們聚會時文雅的想象。


    安樂公主沒好氣的橫了星月公主一眼,麵色帶羞,雖然嘴上說著不想讓人知道,可那眼波流轉間分明就是傳遞出一種讓大家繼續問的意思。


    薛碧霄也湊熱鬧問道:「公主不必不好意思,今日聚會的沒有外人,不會外傳的,若是皇上與皇後娘娘真的替你選了駙馬,那何不說出來讓大家知道知道。」


    安樂公主紅了臉,扭扭捏捏:「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麽,這種事情……如何說得。我,我不知道。」


    這分明就是知道什麽的樣子嘛,眾貴女興致更濃了,圍著安樂公主繼續問東問西,最後問的星月公主都有些不耐煩了,代替安樂公主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問了,我告訴你們便是。父皇與母後給安樂姐姐挑的駙馬,那可是一等一的人品,一等一的才學。我給你們個提示,名師,神童,武定。」


    有了星月公主的那三個提示,眾女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起來,場麵一度熱火朝天的。


    忽然有一個姑娘猜出來了,試著說道:「啊,我知道了,既有名師,又是神童,還來自武定,那這人定是五年前那十六歲的狀元郎,蘇鐸。對不對?」


    這個答案說出來之後,果然引起了不少姑娘的共鳴:「啊,對對對,我也是這麽猜的,是這樣嗎?哎呀,兩位公主就別賣關子了,快些告訴我們吧。」


    安樂公主的臉紅的跟什麽似的,低頭不敢說話,星月公主樂得直拍手:「哈哈哈,你們猜的正不錯。這位駙馬,你們可都服氣?十六歲的狀元郎,又是天下名師施定山老先生最得意的關門弟子,自小便有武定神童之稱。」


    「自然是服氣的。安樂公主就該配這樣出色的好兒郎。」


    安樂公主抿唇淺笑,看那表情,自然也對這樁婚事十分滿意的。


    「我跟你們說啊,我安樂姐姐這門婚事,還是那狀元郎親自向我父皇求得呢。他三年前,隨施老先生遊學四方,如今回朝,已然入了禮部為官,前途無量,父皇問他可有心願,你們猜他說什麽?」星月公主最喜歡在人前出風頭,像這樣的事情,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未免有失儀態,但她卻忍不住,想要把這些她覺得很光榮的事情告訴大家知道,讓大家羨慕嫉妒一下。


    眾女自然很配合:「說了什麽說了什麽,快些告訴我們,別吊著胃口了。」


    星月公主掩唇笑了一會兒,才看了看安樂公主,見她沒有阻止的意思之後,才放下手,對眾人說出了關鍵:


    「他說呀,如今一切皆順,唯獨缺一門好姻緣,得知安樂公主,淑嫻溫婉,才學兼備,還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對我安樂姐姐早已思慕傾心,當朝便要求取我安樂姐姐為婦。」


    星月公主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果然引起了眾女的驚歎。這樣浪漫的求娶方法,果真是令人羨慕的,要是有那樣出色的男子,當眾對自己說出那番求娶的話,那真是再美好不過的事情了。


    「星月!這……這……你怎麽都說了呢。我,我……你讓我怎麽好意思,哎呀,我不說了,我,我去園子裏透透氣,不理你們了。」


    安樂公主扭捏的站起來,不再理會周圍姑娘們的起哄,提著裙擺,便往園子裏去,薛碧霄趕忙拍了丫鬟跟上,不過亭子裏的氣氛卻沒有因為安樂公主的離去而歇下來,圍繞的話題自然還是那當眾求愛,浪漫非常的狀元郎蘇鐸身上。


    一陣陣的吹捧與讚美傳入了雲招福的耳中,讓雲招福都忍不住長大了嘴巴。


    蘇鐸?


    他馬上要做駙馬了?


    並且還是他當朝向皇上求的這門親?可他前幾日不是才……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雲招福怎麽越發聽不懂了呢?


    周圍的人全都在討論安樂公主和蘇鐸的事情,雲招福不知道該怎麽加入這個話題,入耳皆是施老先生是如何如何厲害的師父,蘇鐸是如何如何厲害的才子,這些用不著別人說,雲招福還會不知道嗎?


    隻不過,她也是施老先生徒弟的事情卻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她自己也沒有想要告訴大家的意思。


    心裏正納悶,蘇鐸那天莫名其妙的表白,約莫就是傳說中的撒酒瘋吧。


    有的人喝醉了倒頭睡,有的人喝醉了話特多,還有的人喝醉了,比如魏堯,行為動作比較極端……那蘇鐸喝醉了的癖好,可能,也許,大概就是亂告白吧。


    其實要真是這樣的話,雲招福心裏的負擔還要少一點,畢竟蘇鐸和她還算有點交情,因為這種事情不往來的話,確實有點可惜。現在知道他馬上要做安樂公主的駙馬了,雲招福覺得,那麽以後偶爾見了麵,興許還能有個點頭之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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