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聽後,抿唇笑了笑:「這種事情,我勸有什麽用。像我似的,天生孩子運晚,這都是說不定的。」


    安謹如想想範氏生孩子的年月,確實是這麽個道理。急不得的。


    從安謹如那裏出來,雲招福便要回王府去了,範氏送她出門,一路走一路說道:


    「你們定王府時常出事,要不尋個日子去拜拜佛吧,讓佛祖保佑你們太太平平的過日子。」


    雲招福笑答:「娘,什麽時候您也變得迷信起來了?遇事就拜佛,佛哪有那麽多的閑工夫,每個都保佑到呀。」


    「俗話說,佛法無邊嘛。拜拜總歸心安一些。你不知道,每回在外麵聽說定王府又出事兒,我這心裏呀總不定,覺得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該出事兒。」


    雲招福說不過範氏,隻好答應:「那行吧,什麽時候娘要去拜的話,就喊我一同好了。」


    範氏點頭:「就這兩日吧。早拜早好。」


    雲招福站在門口等馬車出來,範氏又問:「對了,這幾日你去你師父那裏瞧過沒有?」


    「瞧過了一回,上次魏堯朽木在家一日,我們下午去拜訪了師父,不過隻是匆匆一麵,師父那日客人多,我和魏堯就沒有久留,隻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


    馬車駛到門前,範氏送雲招福上車,等雲招福坐下之後,掀開車鏈子,範氏又對她囑咐:


    「你有空的話,就再去瞧瞧你師父,帶些酒,這幾日他不太高興,你那個小師兄不知道哪根筋出錯了,竟然要娶安樂公主,你師父在他身上付出了太多心血,他變成這樣,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你去勸勸,別讓他一把年紀了,再急出個什麽好歹來。」


    範氏的話說完之後,雲招福便點點頭,馬車驅動向前,範氏站在那裏看她的馬車離開,然後才進了屋。


    雲招福幽幽歎了口氣,師父對蘇鐸確實付出了很多心血,他一心想讓蘇鐸入清流,做個有才,有能,有節操的清官,可這蘇鐸也不知道是被哪道門給夾了頭,非要娶公主為妻,這樣一來,清流是鐵定做不成了,師父從前的努力算是白費了,怎麽會高興的起來呢。


    蘇鐸與安樂公主的婚事終於由聖旨宣讀了出來。


    朝中大臣們有些覺得蘇鐸此舉無妨,但有些也頗多非議,畢竟施老先生德高望重,傾心培養出來的弟子竟然不入清流,反而做了皇帝的女婿,這前後的反差,讓人想不明白。


    雲招福去首飾店取給小吉祥滿月時用的金飾,在櫃台核準了重量,雲招福將東西交給了秦霜,然後便出去了,剛要上車回府,就聽見旁邊有人喊了她一聲,雲招福回頭,就看見蘇鐸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坐在馬背之上,濃烈的書卷氣讓周圍經過的姑娘都不禁向他看去。


    「招福。」


    雲招福將腳從梯子上放下來,蘇鐸也從馬背下來,溫潤如玉般來到雲招福的麵前,再次和她打招呼。


    回想上一次見麵,雲招福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蘇鐸手裏的扇子在雲招福麵前晃了晃,清醒時的他又找回了往昔的風采。


    雲招福將他的扇子輕拍開,蘇鐸輕笑道:「怎麽,如今你定王府聲勢大了,就連師兄都不認了?」


    蘇鐸還是那個蘇鐸,與往昔並未有什麽改變,讓雲招福再次覺得這人上回根本就是單純的醉酒,正如她所猜測的那般,每個人的醉酒方式不一樣,有的人愛笑愛鬧,有的人就跟蘇鐸似的奇葩,愛表白。


    「不是不認,是不確定你今兒喝酒沒有。」雲招福提醒他。


    隻見蘇鐸難為情的用扇子遮住了臉,哀求道:「哎喲,好了好了,就別提那回事兒了。我後來酒醒之後,隱約想起來一些事兒,一度羞憤不已。」


    雲招福聽他這麽說,緊繃的心情終於有點鬆動:「這麽說,你那天真是喝醉啦?」


    蘇鐸放下扇子,對雲招福蹙眉苦笑:「我那天看著不像是醉了?」


    「像啊!比真醉了還像!」


    蘇鐸看著雲招福這樣挖苦他,不禁搖頭,退後一步,對雲招福客客氣氣的做了個揖:「那日之事,是我的錯。師妹莫要與我計較,聽見什麽,看見什麽,也都請忘記,那全都是在下的醉酒之言,做不得真。」


    雲招福依舊用審視的目光盯著蘇鐸,蘇鐸起身之後,見雲招福沒反應,忽然就掀起了袍角,嚇得雲招福趕忙製止:「喂喂喂,你想幹嘛?」


    蘇鐸攤手:「我都跟你道歉了,若你還不原諒我,那我隻好給你跪下了。」


    「別別別。」雲招福連忙搖手:「我可受不起!」


    蘇鐸從容一笑:「那師妹……是原諒我了?」


    當事人都這樣站出來澄清了,雲招福哪有不原諒的道理,畢竟兩人相識多年,師兄師妹的情分猶在,隻是當日蘇鐸醉酒之後,說的那番醉話讓雲招福不得不與他劃清界限,現在他自己站出來說一切都是誤會,那自然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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