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堯言辭鋒利,霸氣十足,完全一副護妻的架勢,誰能想到,平日裏不言不語,無論遭受什麽樣不公對待都不會吭一聲的定王殿下,今日會為了他的王妃而直接與薛貴妃叫板呢。


    皇後身子往鳳坐後靠了靠,兩隻手交疊到一起,並不打算插嘴定王與薛貴妃之間的事,好整以暇看著他們唇槍舌劍的鬥,皇後不言不語,樂得看他們鷸蚌相爭,最好她還能來個漁翁得利,待他們兩敗俱傷,皇後隻要站出來把兩邊都罰了,不僅省事,還很痛快。


    薛貴妃蹙眉盯著魏堯,到底是不敢應下魏堯的話,她憑什麽承擔責任,無論雲招福有罪與否,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誰汙蔑她,我們不過以事論事,在場一共六個人,五個人全都受傷了,隻有定王妃一人完好無損,難道這不就是最大的證據嗎?隻有真正的凶手才能很好的避免陷阱對自己的傷害,不是嗎?」


    薛貴妃的話說完,魏堯便冷笑道:


    「那照薛貴妃這個道理,我們刑部還要抽絲剝繭審什麽案子,大理寺也無需終日調查,隻需找那個在場沒有受傷的人抓了,案子就可以破了,貴妃娘娘說的是這個道理嗎?」


    魏堯的話讓薛貴妃啞口無言,薛貴妃覺得臉上麵子實在過不去,幹脆就想如法炮製,指著魏堯罵道:


    「你這是拿刑部和大理寺壓我,怎麽從前沒見你這樣有底氣,不過是覺得你那個以色侍君的母妃回宮了罷了,一把年紀了,還以色侍君……切莫讓本宮笑死了。」


    薛貴妃這話完全就是針對魏堯和淑妃的,她以為自己說了一句多麽厲害的話,這下魏堯和淑妃定要急的跳腳,隻要他們反擊了,那薛貴妃就能以這個為借口,就算她沒有權利懲罰定王,但是對於淑妃還是能小罰一下的,然而魏堯麵無表情,淑妃淡然自若,完全沒有被她這番言語激怒,反倒是王帳外的一道聲音,讓薛貴妃徹底傻眼。


    「你若笑死了,朕現在就讓人替你收屍可好?」


    王帳中的人麵麵相覷,從皇後到眾妃眾人,全都站起了身,王帳的簾子被從外掀開,皇帝魏玔沉著一張臉走進來,目光環視一圈,落在魏堯和雲招福身上,對魏堯問:


    「腿沒事吧?」


    魏堯搖頭:「無妨。」


    皇帝這才點頭,走上了上首位置,他來了,皇後就隻能退到一邊,皇帝不說坐下,誰也不敢坐,皇帝往淑妃看去,正好看見淑妃偏過頭去擦拭眼淚的畫麵,心中一陣心疼,親自走到淑妃麵前,伸手牽了淑妃的手,將她帶到位置上,與之一同坐下,這種愛惜的舉動,讓一旁的皇後很是尷尬。


    「皇上讓臣妾下去吧,臣妾一把年紀了,確實不該……」


    不等淑妃說完,皇帝就打斷她:「不該什麽?不該回到朕身邊嗎?你是朕親自求著回宮來的,若是今後再有人找你的不痛快,盡管來告訴朕,朕定不會輕饒。」


    皇帝這番話,沒有明著指出薛貴妃的名字,然而威懾力卻是極大,薛貴妃氣的直咬牙,卻又不敢當著皇帝的麵繼續為難淑妃,深吸一口氣,薛貴妃決定換一種方式,反正今天的事情,算是雲招福自己犯到她們手上的,皇帝的性格,薛貴妃拿捏的很清楚,最是護短的一個人,他現在還護著淑妃,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星月公主受重傷的事情,隻要他知道了,定然不會繞過害的她女兒受重傷的人,薛貴妃在心中篤定的想。


    對身旁的賢妃使了個眼色,賢妃立刻會意,上前撲倒在地,哭喊道:


    「皇上,求皇上替星月公主做主,替臣妾做主啊。」


    皇帝的眉頭微微蹙起,不去理會跪著哭泣的賢妃,而是往一旁的蘇鐸問道:


    「事情發生的時候,蘇卿在現場,可否將現場情況再次說明一番?」對蘇鐸問完這話,看見魏堯還站著,皇帝又抬手對雲招福說了句:


    「招福啊,你先把你家王爺扶著坐下,他腳受傷了,站不得太久。」


    雲招福早就想扶著魏堯坐下,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皇帝開口了,自然立刻遵行,魏堯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仍舊拉著雲招福的一隻手,王帳之中鴉雀無聲,蘇鐸上前,將先前已經說過一回的案情再次複述。


    皇帝雙手攏入袖中,眉頭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舒展,往旁邊的韓成看了一眼,韓成立刻上前,一改先前不搭不理的態度,將懷中的包裹遞了上去,回稟道:


    「皇上,這便是蘇大人所說的那根絆馬索。」


    剛才不說是因為韓成決定站隊,若是貿然站錯了,那就糟了,但現在皇帝來了,他無論站誰都不如站皇帝這邊,更何況從皇帝對待定王和淑妃娘娘的態度來看,皇後與薛貴妃都不及淑妃娘娘有臉麵。


    皇帝看了一眼那物,並不拿起,隻沉著麵問:


    「此物是如何混進圍場的?」


    韓成身為護衛隊,有責任回答這個問題:「回皇上,所有進入圍場的官員及家眷都經過專門搜查,不可能攜帶此等危險之物入內,唯有皇家的列隊,並未有人搜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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