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魏堯身邊,雲招福圈住了他的脖子,魏堯在她臉上捏了一下,用下巴比了比桌麵上放著的一個油紙包。


    「回來的路上瞧見新鮮出爐的白糖糕,就給你帶了一份。」


    魏堯說話的時候,雲招福已經把油紙包外麵的紙給剝開了,白白的糕還有點燙手,果然是剛出爐的,捏了一塊在手裏,雲招福一邊幸福的笑,一邊嫌棄的說:


    「我不愛吃甜的。」


    這麽說,卻已經掰了一塊送入口中,魏堯長臂一伸,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白糖糕。


    「不愛吃就算了。」


    說完就要奪過白糖糕,雲招福趕忙將手抬高,讓魏堯抓不到。


    忽然,雲招福胸口那種悶悶的感覺再次來臨,打鬧停止了,魏堯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雲招福放下白糖糕,撫著胸口,深吸兩口氣:「感覺胸口悶悶的,有種……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魏堯立刻抓著她的手,準備把脈,可雲招福腹中忽然就翻滾起來,捂著嘴巴,從魏堯的腿上跳了下來,趴在門扉上幹嘔起來。


    魏堯趕過去替雲招福順了順氣,等她好一點了,才橫抱而起,往主院寢房去,周平正好從回廊過來,瞧見魏堯那緊張的神色,趕緊過來問:


    「王爺,王妃怎麽了?」


    魏堯沉聲:「有點不舒服,去請太醫。」


    雲招福被魏堯安置在羅漢床上,將軟墊墊的稍微高了些,見雲招福捂著肚子,眉頭緊蹙,魏堯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有沒有好點?」


    雲招福點頭:「好些了,你別太緊張,我可能吃壞肚子了吧。現在想喝點水。」


    魏堯立刻起身去給她倒,雲招福喝水的時候,魏堯將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腿上,三指按在她的脈搏上,雲招福喝了一口水,感覺腹內洶湧的感覺才稍微好些,見魏堯替她把脈,眉心都成了一個川,不禁好笑:


    「沒聽說你還會把脈。我指定是吃錯肚子了。」


    這麽說著,雲招福就在腦中回想自己昨天和今天到底都吃了些什麽東西,可回想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這幾天魏堯很晚才回家,她連酒都沒心情喝,早早洗漱上床看話本子,然後就睡覺了。


    魏堯的手在雲招福的手腕上按了好一會兒,眉頭就從未放鬆過,周平將太醫給請了過來,太醫給魏堯和雲招福行禮,魏堯起身,讓太醫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藥童給雲招福鋪上了手墊子,又在她手腕上蓋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紗,老太醫這才凝神靜氣給雲招福診脈。


    老太醫看起來比魏堯專業多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好了脈,對雲招福道:


    「王妃有些氣血不調,沒什麽事。」


    雲招福鬆了口氣,對魏堯道:「我說你瞎擔心吧,我身體這麽好,能有什麽事。」


    太醫讓藥童收拾東西,然後對雲招福行禮:「那老朽去給王妃開個養氣補血的方子。」


    「多謝太醫。」


    雲招福對老太醫道謝,書錦和聽雪等太醫走到一邊之後,才到雲招福身旁來,替她找了條薄毯子蓋著半腰。


    太醫來到魏堯麵前,拱手道:「不知可否借王爺書房一用。」


    魏堯點頭,轉頭對雲招福道:「我去去就來,你先休息。」還不忘對書錦和聽雪叮囑:「照顧好王妃。」


    兩個丫頭領命之後,魏堯便親自領著太醫去書房開方子。


    過了好一會兒,魏堯才拿著一張方子回來,雲招福正在喝書錦給她泡的紅糖薑茶,魏堯進來,將方子交給了書錦讓她們去安排抓藥,自己坐到了雲招福身旁,輕撫了兩下她的額頭,雲招福握住魏堯的手,放在心口,嬌聲問道:


    「太醫跟你說什麽了嗎?去了這麽久。」


    魏堯搖頭:「沒說什麽,說都挺好的。是我太緊張了。」


    雲招福在他臉上看不出問題,蹭著他的手,苦惱一歎:「唉,真不懂為什麽,我想了想,昨天和今天也沒吃什麽特別的東西,這幾天早上起來都覺得心裏頭悶悶的,剛才吃了白糖糕,味道明明挺好的,可我就忍不住……糟蹋了你的一番心意。」


    魏堯出門回家還記得給她帶東西吃,雲招福卻暴殄天物,不合時宜的幹嘔出來,真怕魏堯誤會,以後不給她帶東西吃了。


    魏堯失笑:「傻不傻,幾塊白糖糕罷了,有什麽糟蹋不糟蹋的。你要喜歡,我天天給你買。」


    「你送我什麽,都是你的心意。」雲招福側過頭,像隻可愛的小貓般,魏堯忍不住伸手在她毛茸茸的頭上輕揉了兩下。


    雲招福覺得有些累,眼皮子打架,抓著魏堯的手,總覺得暖烘烘的,沒一會兒就忍不住了。


    「我抱你去床上睡,這裏容易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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