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朵站在涼亭裏,此時一陣風吹亂了她烏黑的長發,遮去她一半的臉龐。「我爹把黑獄劍的事都告訴你了?」轉過身看著桌上的匣子問道。


    「嗯。」羅寧樂走上前,黏在她身邊。


    了解了彼此的心意後,他更加放肆的與她肌膚接觸——像是不時偷親她的小嘴、摸摸她的小手,甚至摟著她的腰……


    他簡直是樂歪了。


    華朵睨了他一眼,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明知不能讓他太沒分寸,但她也很喜歡跟他膩在一起,而且是身心都陷入其中。


    「正經一點!」她警告道。


    他揚眉,「我很正經啊!」他可是一本正經的在和他心愛的姑娘打情罵俏呢!


    她失笑,又把視線放回桌上。「寧樂,我是個很麻煩的人,甚至可能會連累到你,這樣你還要喜歡我嗎?」


    「傻瓜!為什麽事情還沒發生就認為會連累到我?」他揉亂她的發絲,「這件事確實有點棘手,但請相信我好嗎?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就安心讓我保護。」


    「要怎麽解決?拜河三年來對我幾乎不聞不問,這次卻直接找上門,一定是已練成可以控製我的咒語……」她感到很不安。「我好害怕成為他的劊子手,到時不但會傷害到無辜的人,就連你……我都可能會傷害!」


    「朵兒,我是不會讓你落入他的手裏的。」


    她搖頭,繼續說:「為了達到目的,拜河可是會不擇手段的!他之所以選擇低調行事,就是怕事情會曝光;現在是因為全天下的人還不知他的計畫,而你又不能擅自插手……」


    「朵兒,他不想讓天下人知道,我們就提早讓天下人知道,讓天下人去阻止他的計畫啊!」


    「你是說,先告訴武林人士這個消息嗎?」


    「沒錯,我們得主動出擊。」


    「我也想過要尋求武林人士的幫忙,可是像我這種沒沒無名的小女子說的話誰會相信?說不定還會被祁星教反咬一口,將我當成是叛徒,到時拜河若說他是要清理門戶,更是沒人敢插手了!」


    江湖各派都有自己的規矩,不是任何人能介入幹涉的。


    「你沒沒無名,但我卻不同。」


    她愣了一下,驚慌的說:「你忘了義凜公子是不得自行去幹涉江湖的規矩了嗎?」


    「我沒忘!我又沒說要用義凜公子的身分去介入這件事。」看著她呆呆的模樣,他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是要利用義莊的勢力,派人偷偷去散播黑獄劍的消息,讓江湖中人早一步知道拜河的詭計,到時他會忙得隻能去應付那些人,而無法來抓你了。」


    「派人?這樣不會查到是義莊的人做的嗎?」


    「當然要偽裝身分囉!」


    她眨眼,「你怎麽可以利用義莊去做這種事?」此時她的思緒變得很混亂——一直認為義莊的形象是正直的,行事是光明磊落的,沒想到也會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頓時讓她的幻想都破滅了。


    「我是義凜公子,當然可以利用職權去做我想達成的目的。」他知道她的驚訝,卻無所謂的聳聳肩。「朵兒,你太單純了,怎麽可能有人是正義的化身,做事都是按照規矩來呢?」


    「可是之前的義凜公子……」


    他眯起眼,手指刮著臉頰。「啊!確實是,在我之前的義凜公子都是如此。」他皺了一下眉,「看來是我不正常。」


    「寧樂……」


    「朵兒,要保護一個人有時候必須遊走在正邪兩邊,否則很難達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效果。」


    華朵沉默不語——她承認他的話是很有道理,當初她也認為羅寧樂的個性確實不像隻知遵守規則的義凜公子,隻是沒想到他會半點掙紮都沒,似乎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聽過若華派嗎?」他忽然提起這件事。


    「嗯。」


    「那你知道若華派的掌門人為何會在一年前宣布退隱?」


    「聽說是生病了。」


    他淡淡的笑了,「你有沒有想過生病隻是個借口,說不定他是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中,而不得不引退呢?」


    「把柄?」


    「沒錯,把柄。」他的眼底漾起詭譎的光芒。


    她的呼吸頓時變得困難起來——一年前,若華派的掌門人是曾找上義莊來解決紛爭,嚷著他派子弟打著若華派名號在外造謠生事,誰知經過義凜公子羅寧樂的查證,根本是拿莫須有的罪名冤枉他人;此事在江湖上掀起一陣騷動,讓原本快沒落的若華派因此事而大大的出名。


    大家都說若華派是為了提振威名,才會想盡辦法也要扯上義莊……結果沒幾天,當初的掌門人便以生病為由而立刻退隱。


    這件事確實很詭異,難道羅寧樂口中說的把柄……她驚愕的看著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還有以月光劍出名的單魚、太極派的當家、毒絕盟的盟主、南天門的門主……這些人在一夕之間都選擇了引退是為了什麽?」


    愈聽她的頭皮愈發麻——若她記得沒錯的話,這些人都曾經捏造事端而找上義莊幫忙……


    「朵兒啊!你絕對不必擔心會連累到我。」他微笑的拍拍她的臉頰。


    盯著他如沐春風的笑顏,她竟是許久說不出半句話,她怎會忘記羅寧樂的本性——外表看來正直的他,其實根本就是個心機鬼啊……


    連對她,他也滿懷邪念,存心纏到底,甚至還裝可憐以博得她的同情不是嗎?


    「嗬,對啊!我真是太小看你了。」她不禁喃喃自語。


    羅寧樂厲害之處就是即使知道他用盡心機來騙人,也會讓人被騙得心甘情願,就像她……


    一旦踏入他精心設計的愛情陷阱裏,便再也爬不出來了。


    「朵兒。」他輕喚一聲,大手抬起她的下顎。「答應我別再閃躲我……我是真的受夠了你不在身邊的感覺,那種孤單的滋味我已不想再嚐了。」


    反握住他的手,她主動的抱住他。「我答應你,以後我不會讓你感到孤單了。」


    他的臉埋入她的頸項,一呼吸就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有她的懷抱,讓他感到異常的幸福。


    「為什麽天下人都知道了黑獄劍的事?」拜河的臉扭曲,氣得大吼大叫。


    現在江湖上盛傳祁星教煉出一把邪劍,想要以邪劍來控製武林,讓所有武林人士感到氣憤不已,紛紛喊著要求圍攻祁星教。


    大殿上的長老們各個麵麵相覷,其中一位開口,「是誰散播消息尚未查清,不過肯定與華朵有關。」


    他眯起眼,「難道是羅寧樂?」


    「這……雖然羅寧樂之前確實常跟華朵在一起,可是最近並未接獲他們還有聯絡的訊息。」


    「確定嗎?」


    長老點頭。「根據探子的回報,是這樣沒錯。」


    「有沒有可能是羅寧樂刻意製造出來的假像?說不定黑獄劍的消息也是他散播的!」


    華朵明知自己隻是個毫無勢力的低賤人物,根本不敢去向其他武林人士求救,否則不會過了三年才爆出黑獄劍的事。


    絕對是認識了羅寧樂,認為可以利用義莊的勢力來對抗他,才會膽子變大!


    「羅寧樂可是義凜公子,他應該很清楚若是擅自插手江湖事必定會遇到攻擊,還會連累到義莊,我想他不會為了一個姑娘而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拜河當然了解長老的這番話,也不認為會有人笨到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去保護別人。


    「會不會是之前去找華朵,殺了她的爹而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們這麽低調,有誰會注意?」拜河直搖頭。「除了義凜公子,我想不出還會有誰!」


    「可目前並無線索指出是義凜公子所為,在沒有證據的狀況下,教主可不能太過衝動。」


    義凜公子和拜河……任誰也會相信義凜公子的!


    「我知道,但現在大家都已知曉黑獄劍的事,不僅抓華朵變得困難了,做任何事都會變得綁手綁腳的。」拜河焦躁的走來走去。


    這時,手下匆忙進入大殿,神情驚慌。「教主,大事不好了,外頭有好多人要求見教主!」


    「好多人?」


    「是,來人實在是太多了,小的隻認出鬆山派、先劍派、華當門,還有幾位在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大俠也統統來了!」喘口氣又說:「他們求見教主,都是因為黑獄劍的事。」


    拜河握緊拳,顯得很氣急敗壞——就知道是為了黑獄劍!


    可惡,這下所有名門正派及武林人士全都找上門,他若沒處理好此事,隻怕他尚未能控製黑獄劍,祁星教就已先被人殲滅了!


    「教主,我們該怎麽辦?那些人可不是泛泛之輩,教主縱使武功再強也難以應付!」長老們心急如焚。


    「我知道!」他都快被煩死了,「該死!若不快點抓到華朵,那就什麽都完了!」低咒一聲,他知道自己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教主,外麵的聲音愈來愈大,再不出去可能會引起眾怒。」長老擔憂的說。


    他的臉色陰沉。「我不能被困在這裏!」華朵怕的人就隻有他,他必須親自出馬去抓她回來,事情才會有轉機。


    「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眯起眼,「長老,有沒有辦法找個人先頂替我的位置?」


    「頂替教主?」長老們愣住。


    「沒錯,對付那些人可是得花費我不少的時間,這樣我何時才能抓到華朵?我已忍耐了三年,絕不能因為他們而壞了我的大事!」拜河憤恨不平的說著。


    雖然謠言對祁星教很不利,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武林人士也不敢輕易動手,眼下他隻須先找個借口哄騙,不讓事情鬧大,再趕緊抓到華朵,等控製了黑獄劍,未來無論來多少人他都不用怕了。


    長老們點頭,「我們明白教主的意思了,但頂替……一時之間似乎有點困難。」不僅要找體型相似,就連容貌也得相似啊!


    「需要多久?」他不耐煩的問。


    「至少三日。」


    「好,我就再等三日。」緊繃著一張臉,拜河強忍下心中的怒火。


    「教主還是得先想辦法去安撫他們。」


    「知道了,走,先去處理眼前的事。」說完拂袖走出大殿,直接去麵對麻煩。


    壯闊的山、清澈的湖水,充滿綠意的柳枝……湖邊的風景明媚,因是盛夏,即使已近黃昏,天色並未黯淡,橙色的夕陽就灑落在湖麵上,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一對男女緩步走在湖邊,男子俊俏優雅、女子美麗嬌豔;兩人出眾的外貌和眼前漂亮的景色相比毫不遜色,在外人眼底壓根就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組合。


    「寧樂公子,沒想到還能再跟你一起遊湖,翠兒好高興喔!」她掩嘴而笑,模樣害羞。


    她是黃府的千金黃翠兒,外貌美麗且個性溫柔可人,是京城男子的夢中情人。


    然而她的眼光極高,打從第一次出遊見到義凜公子,她就立刻被他風度翩翩的模樣給深深吸引,一顆芳心此後就隻容得下他。


    義凜公子的身分尊貴,受到許多姑娘家的青睞,無論他走到哪都會有姑娘跟著;可她也是個響叮當的人物,人稱京城第一美人,是以她當然認為能和他匹配的人就隻有自己。


    於是她鼓起勇氣找上義凜公子,而他也如傳聞所言,親切有禮、幽默風趣,對她十分的好。


    正當她不知是否該提出下次的邀約,羅寧樂竟主動提起遊湖之事,讓她感到雀躍不已,暗自認為是她的魅力太大,迷倒他了。


    沒想到遊湖後,再沒下一次的邀約,這讓她感到百思不解,就在心裏掙紮著該不該拋下姑娘家的矜持去找他時,義莊的人找上門,表示老爺想邀她一起前往長安尋找羅寧樂。


    這可讓她感到欣喜若狂——原來羅寧樂早就認定了她,還要爹親向她提親呢!


    所以她當然來了,再度見到俊朗迷人的羅寧樂,她的心失控的亂跳,態度又變得更嬌羞了。


    「連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呢!」羅寧樂小聲的說,俊顏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但心底卻在哀號。


    他爹到底是在想些什麽?來長安見親愛的兒子還帶著伴手禮嗎?爹幹嘛要連黃府千金一起帶來,還強迫他帶她一起去遊湖,否則不肯放過他!


    唉!好不容易擺脫黃翠兒的糾纏,現在她竟又找上門,他該怎麽辦?


    瞥著她,視線不自覺的往下移動,定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好吧!是他的錯,要不是他一時鬼迷心竅先邀她遊湖,今日之事就不會上演。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寧樂公子,我鼻子上有什麽東西嗎?你一直盯著瞧,讓翠兒好害羞。」她摸著鼻子,紅著臉問道。


    他連忙抬眼對上她的眼眸。「不,沒有東西。」猛搖頭,警告自己別再做出無禮舉止,可視線仍是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的鼻梁。


    嗯,他總不能說比起她的臉,他對她的鼻子感到更有興趣吧……事實總是殘忍,他不忍心傷害她的心靈,所以寧死都不能說!


    「其實寧樂公子的心意,翠兒都明白。」咬唇望著他完美的側臉。


    「我的心意?」什麽心意?難道她已知道自己鼻子的秘密了?他皺眉,暗自吃驚。


    「嗯,伯父已把你的心意全都告訴我了,我都不知原來寧樂公子對我……」小手捧著臉,笑得好燦爛。「伯父要我來長安就是希望我們能盡快培養感情,這樣往後的進展就可更快一點。」


    唉!想起來就覺得好害羞喔!


    「往後的進展?」這又是什麽意思?他聽得一頭霧水。「黃姑娘,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寧樂公子好壞喔!明明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還要讓我親口說。」因為他而開始芳心顫抖的她,連話都說不太清楚了。


    他則是差點被口水給噎到,用力拍著胸口,「黃姑娘就好心點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吧!」


    她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寧樂公子不是要伯父來我家提親嗎?還說、還說你喜歡我很久了,希望我爹能答應這椿婚事。」


    「什麽?!」聞言他當場傻住,驟然想起他爹親那曖昧的笑容。


    記得爹剛來長安就嚷著:臭小子!明明有了中意的物件,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放心,我都明白!


    當時他還以為他爹指的是華朵,還欣喜的附和……難道爹是指黃翠兒嗎?為什麽?!他瞠大眼,思緒陷入混亂。


    「伯父說你從不主動約姑娘,所以會邀我遊湖,可見有多喜歡我……嗬,由我的嘴裏說出來還真是不好意思。」她掩嘴笑了。


    「原來又是遊湖。」難怪爹要叫他再帶著黃翠兒來遊湖!


    這下子他才恍然大悟,猛力搖頭;盯著她的鼻子,他的心中有著說不出口冤枉,當下變得俊顏鐵青。


    「是遊湖啊!」她用力的點頭。「寧樂公子,這裏的風景好美,我們一起去走走吧?」


    他深呼吸,力持鎮定,「黃姑娘,這次我特地在船上擺了一桌酒席,咱們一邊聊天,一邊欣賞湖邊風景,不知你意下如何?」


    爹叮嚀要他好好招待黃翠兒,還先替他安排了小船,現在倒可拿來利用。


    「寧樂公子說什麽,翠兒都不會反對的。」她好高興能跟他在船上一起享受獨處的時光。


    「是嗎?」他擠出笑容,帶著她來到岸邊。「黃姑娘先上去,我跟小哥說幾句話就過去。」指著小船說道。


    「嗯。」她點頭,朝他拋了一下媚眼,聽話的先上船,進入船裏等待。


    他的笑容很僵硬,甚至還聽到船夫的話語——


    「那位姑娘的眼睛為何一直抽筋呢?」


    聞言他終於笑出聲。「好一個抽筋。」


    「別說這個了,義凜公子,老爺特地吩咐我要好好帶你們去遊湖呢!」船夫看向他,開心的說。


    他挑眉,爹連這種事都囑咐過了,到底是多希望他成親?他歎氣,一手勾住船夫的肩膀。「小哥,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嗎?能幫義凜公子的忙可是我的榮幸,公子盡管說吧!」沒想到此生竟能如此靠近義凜公子……船夫緊張的吞著口水,隻覺得雀躍不已。


    「小哥。」羅寧樂從袖裏掏出一枚銀子交給他,「我還有事要處理,沒辦法上船去陪黃姑娘,希望小哥能代替我陪黃姑娘遊湖,讓她看盡湖邊風景。」


    「啊?公子不一起去嗎?」


    「我也想一起去,但身為義凜公子,總是身不由己!」羅寧樂垂下眼,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黃姑娘遠道而來,我卻無法陪在她的身邊,你想想看,我能讓她敗興而歸嗎?湖色是如此的美麗,你舍得看到美人黯然神傷嗎?」


    他說得憤慨不已。「雖然獨自遊湖是有點可惜,不過有時一個人反能領悟出自然的美妙,我不希望她失去領悟美好的機會,所以才會拜托小哥!」激動的握住船夫的雙手。


    「上船後,頭也不回的用力往東劃,就像黃河流水一去不複返……」瞧見船夫的神情怪異,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要你帶她去遊遍整座湖,讓她玩得盡興。」


    「可萬一黃姑娘不領情,要下船怎麽辦?」


    「這個啊……黃姑娘肯定會因我拋下她而感到傷心,但我早已習慣被世人誤會,畢竟義凜公子可是不好當啊!」他自怨自艾的又說:「被她誤解我雖會難過,但我還是期盼她能明白我的心意;若她堅持下船,不就可惜了我替她準備的遊湖之行嗎?」


    「唉!公子可真是有情有義,希望黃姑娘能明白你的心意。」船夫看著他憂鬱的神情,隻想著不愧是義凜公子,待人真是有夠親切。


    他也要向義凜公子學習。


    這就是義莊之人該有的風範——情和義,值千金,上刀山、下油鍋又何憾~~


    「但願如此,就拜托小哥了,千萬別停下來,一直劃過去就對了。」拍拍船夫的肩膀,看著船夫用力的點了頭,神情凜然的上了船。


    而在裏頭等待的黃翠兒眼見船已離岸,羅寧樂卻還在湖邊沒有上來的打算,不解的奔出來。「寧樂公子,快上來啊!」朝他招手,著急的說:「小哥,請等等,公子還沒上來呢!」


    船夫果然聽從羅寧樂的指示,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依然努力的劃著船。


    「小哥,這是怎麽一回事?你先停下來啊!」她隻覺得焦急不已。「寧樂公子、寧樂公子!」驚慌的直揮著手。


    羅寧樂也學她揮起手來,「黃姑娘,你說什麽?你想自己一個人去遊湖,不要我上去了是嗎?唉!知道了,我不上去就是。」


    什麽?她哪有說那種話?趕緊卯起來搖頭,「不是的、不是的……」船離岸愈來愈遠,她隻能使勁的大喊著。


    「我明白姑娘的心意,再·會·了——」


    「不是不是不是……快回去啦!小哥,你聽到沒?」她急得直跺腳,淚眼汪汪,卻怎麽也無法讓船停下來。「寧樂公子……」


    在湖邊的羅寧樂揮揮手。「後會無期啦!黃姑娘。」看著她的身影逐漸變小,他才鬆了一口氣。


    忽然腦中浮現一張清秀的容顏,他登時臉色發白——糟糕!他得趕快回去哄他的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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