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凱瑟琳離的遠了一些,趙凡狠狠的揪住了肩膀上的小白!趙凡發誓,他這麽用力,並不是針對小白的,而是那另一個腦袋!


    那個腦袋依舊閉著眼睛,似乎對周圍的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趙凡也不知道這個腦袋整天在做什麽!事實上,趙凡對於這個腦袋,一直都是采取不理會的態度,可今天這個腦袋的態度,卻讓趙凡憤怒了!他沒有理會小白哀怨的眼神,隻是冷冷的盯著另一個腦袋,“你給我聽好了,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無論你以前是什麽身份,無論你以前有多麽穆拉薩爾勒B,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隻想告訴你,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占據了小白身體的家夥!老子供你吃喝,不是為了給自己填堵的!我有無數種方法弄死你,所以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趙凡最後一句雖然說的理直氣壯,不過趙凡自己心裏也清楚,他拿這個腦袋其實是沒有任何辦法的。趙凡確實能殺死這個腦袋,畢竟他現在隻是一隻貓,但殺了他就等於殺了小白,所以趙凡根本不能把他怎麽樣!把這個腦袋,從小白的身體上分離出去?開玩笑!趙凡又不是獸醫!如果讓趙凡拿起手術刀,那麽我可以很榮幸的告訴你,這個手術的成功率低於零!


    那個腦袋霍然睜開了眼睛,駭人的氣勢,排山倒海的壓向趙凡,隻不過趙凡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所以他沒有絲毫的退縮!說起來,這個腦袋也確實隻是氣勢嚇人了一點,其它倒是沒有什麽!森冷的注視了趙凡一會,那個腦袋的氣勢突然一頓,然後消失於無形!


    而就在趙凡以為,這個腦袋終於乖乖就範的時候,他的靈魂中,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很好!如果萬年前,你敢對我說出這番話,你知道自己會有什麽下場嘛?”


    趙凡反應不慢,他詫異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這個腦袋,沒想到這家夥還會靈魂傳音!這招靈魂傳音,身為不會攻擊手段的靈魂行者的趙凡,倒是還會用,隻不過這招很耗費靈魂力量,趙凡從來不會去用就是了!趙凡並沒有傳音,隻是嘴上說道,“你就是那個腦袋吧?!我會有什麽下場?哼,看來你還沒有看清現狀啊!你占據了小白的身體,不管你以前怎麽樣,你現在不過是隻貓,你的吃住還是我管的!我也無意為難你,隻不過想告訴你,不要用你那種目空一切的眼神,來審視我身邊的朋友,因為你並不了解他們,你不配!”


    “不配!?”那個靈魂中的聲音,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哈哈,不配!你說我不配!?多少年了,我第一次親耳聽見有人,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我!”


    “夠了!”趙凡冷冷的打斷了這個聲音的大笑,“難道我說的不對麽?哼,我管你是誰?人也好,神也罷!難道神祗就有權利蔑視凡人的情感麽?神祗不過是力量強大一些的人,他們有什麽資格這麽做?”這麽說著的時候,趙凡不由想起了,之前努麵對皮奎靈魂潰散時,那副漠然的嘴臉,正是這種嘴臉,讓趙凡非常的不爽!或許趙凡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他今天之所以這麽憤怒,縱然有這個腦袋的原因,但絕大部分,還是因為對於神祗的這種漠視生命的態度!畢竟,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同,事實上,趙凡也對凱瑟琳那種消沉的態度,怒其不爭過。


    趙凡很不理解,為什麽同樣是神祗,做神的差距也這麽大呢?比如切爾斯,雖然自然之神的脾氣有些流氓,但他卻沒有這種漠視生命的態度!切爾斯是這樣,趙凡曾經見過的戰神分身,塞納留斯也是這樣,從這個分身的表現,也可以看出,戰神也不是個漠視生命的人。但努和麵前這位的表現,卻讓趙凡很失望。


    靈魂中的聲音頓了頓,然後語氣居然平緩了一些,他饒有興趣的說道,“哦?那麽你認為神祗,應該如何?與凡人平等相待麽?與他們生活交往麽?”


    雖然有些偏差,但趙凡也確實是這麽想的,所以他點頭認同了這個腦袋的話!“神祗也不是天生就是神祗吧?就算是那些神祗的後裔,也要靠努力修煉,才能獲取神格!”


    “幼稚!”靈魂中的聲音,毫不掩飾自己對於趙凡這種想法的蔑視,“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有等級之分的,神祗立於凡人之上,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說著,那個聲音突然又轉為蒼涼,“哼哼,與凡人平等相待?你以為沒有神祗這麽嚐試過麽?可凡人終究是凡人,他們的生命是有限的,對於神祗來說,他們的生命,甚至連神祗沉睡一次的時間,都比不上!”


    不知道為什麽,聽這個聲音這麽說的時候,趙凡不可抑製的想起了塞納留斯曾經跟自己偶爾提到過,關於戰神阿瑞斯的身世!戰神阿瑞斯,是雷神泰坦和凡人女子結合,生下的孩子。當時,趙凡還很惡意的想象過,雷神泰坦那麽大的塊頭和一個人類女子到底怎麽結合?不過,現在想來,趙凡卻全然沒了那種玩笑的心情!是啊,對於雷神泰坦來說,那個人類女子的生命,又何嚐不是連一次沉睡的時間都不到?難道說,雷神泰坦和那個人類女子的感情又如何呢?到頭來還不是留下無盡的悲傷!這麽想著,趙凡突然覺得,自己的憤怒,有些可笑!


    就如趙凡所說,神祗不是萬能的,他們除了擁有無盡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以外,他們和凡人沒有什麽兩樣!可正是無盡的生命,使得他們看待事物的角度,已經完全有別於凡人了!就好像,你能指望一個活了不知道幾萬年,看盡世事沉浮的人,還會為了一件家破人亡的悲劇而哭哭啼啼麽?神祗不是無情,隻是太長的時間,經曆過太多的事,已經消磨了他們的多愁善感!


    想著想著,趙凡的怒火也徹底平息了下來!看著麵前這個腦袋,趙凡的表情有點尷尬。不過,那個腦袋卻不以為意,說道,“本來,我是不想開口的!不過,我覺得你的態度實在是有點問題,你遲早是要和那些神祗打交道的!哦不!你現在已經在和神祗打交道了!如果你再用那種態度去審視神祗,我保證,你的下場會很淒慘的!”


    “你為什麽幫我?”趙凡懷疑的看著這個腦袋,貌似他可不認識這號人,甚至他對於這家夥霸占了小白的身體,其實是很不感冒的!


    “幫你?”那個腦袋說道,“哼哼,我隻是想幫泰瑞爾一把!嗯,就是你們口中的小白!”那個腦袋看著自己旁邊的小白,哼一聲,“小白?這名字真傻!泰瑞爾怎麽就會看上你?”


    看上我?趙凡心中汗了一下,這句話好像有點歧義啊!泰瑞爾!這應該是小白以前的名字!就知道這小家夥不簡單,趙凡冷笑著看著小白,小樣還不老實交待?!


    “你不用看著泰瑞爾了,你不就是想知道,他以前是什麽身份麽!”那個腦袋不屑的揭穿了趙凡的目的,“他和切爾斯一樣,都是戰神阿瑞斯的神寵!他的輩分,還要比切爾斯高那麽一點!實力,當然也比切爾斯那家夥強!隻是現在,唉!”說到最後,那個腦袋語氣複雜的歎了口氣!而小白則是安慰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個腦袋的耳朵。


    趙凡沒有追問下去,小白以前是什麽,他並不在意,反正這小家夥現在不叫泰瑞爾,他就叫小白!是趙凡來到天幻大陸,碰見的第一個智慧生命,這就足夠了!


    那個腦袋說完這些,就不再理會趙凡,兩眼一閉,自顧自的休息去了,靈魂傳音是很耗費精神的!其實,解除了誤會,趙凡那點好奇心就又上來了,他很想知道,這個聽口氣,很穆拉薩爾勒B的家夥,到底是個什麽來頭!隻不過,那個腦袋隻是告訴了趙凡他的名字——契!


    這什麽狗屁答答啊?趙凡忍不住咒罵了一句,契?哪有人叫這名字的?何況,任憑趙凡想破腦袋,他也想不到有哪個神祗叫契的!擺明了,人家告訴他的根本不是真名!


    就在趙凡還在咒罵著的時候,凱瑟琳卻已經低著頭,慢慢的走了回來!趙凡看了看天色,好麽!天色已經黯淡下來了,趙凡居然陪著凱瑟琳在這裏站了一下午,聞了一下午的血腥味!


    想起自己和努,還約定要在晚上見麵,趙凡就想告訴凱瑟琳,叫她和自己一起回去!可是,這時候,凱瑟琳卻在趙凡麵前抬起了頭,而當看到凱瑟琳現在的樣子時,趙凡就忍不住怔了一下!


    來之前,凱瑟琳雖然急切,但她整個人還是透著一股消沉絕望的氣息!可現在的凱瑟琳,趙凡覺得,她似乎一瞬間就變的神采奕奕起來,這讓趙凡覺得很不可思議!事實上,這事換誰,誰也有些不能理解,一個失去至親至愛的人,前一刻還意誌消沉的要死要活,可後一刻卻變的精神奕奕,換你,你信麽?雖然有一種說法,是當一個人麵臨窮途末路的絕境時,反而會看開一切,可是這變化的也忒快了點吧!?趙凡覺得不可理喻,可當他看到凱瑟琳的雙眼,他就頓時明白了一切!


    黃昏中的暮月森林,光線很是暗淡,透過樹葉灑在凱瑟琳蒼白的臉上,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她的眼睛充斥著血絲,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眼中那刻骨銘心的仇恨!極地冰洋的溫度,都沒有讓趙凡感到寒冷,可隻是與凱瑟琳對視了一眼,他卻覺得有點冷,透徹心扉的冷!


    這,或許是好事吧?至少這無邊的仇恨,將凱瑟琳的注意力轉移了,讓她不再陷入那種絕望的死循環,讓她有所寄托!這也是趙凡希望看到,卻一直沒能做到的事情!隻是,麵的這樣的好事,趙凡實在是無法漏出哪怕一絲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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