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仙女


    愛吃蘿卜


    愛肯蘿卜


    就不愛人家不準她吃蘿卜


    快樂的吃蘿卜


    月光一線牽


    由不得你不愛我


    天庭的仙池花園


    在太上老君身旁負責練藥的免仙女,趁忙裏偷閑,躲到這裏來,手裏還拿著蘿卜啃著。


    狼星帝君發現她在偷啃蘿卜,走過來一把搶走她的蘿卜說:「你不能吃蘿卜。」


    「我要吃吃蘿卜。」兔仙女不高興的回嘴,一把搶回她的蘿卜。


    「你不能吃蘿卜!」狼星帝君霸道的命令。


    「我偏要吃蘿卜。」兔仙女生氣的說。


    「你就是不能吃蘿卜。」狼星帝君一把再搶過她手中的蘿卜,恨恨的說道。


    「為什麽?」她一點也不明白原因。


    「因為,我討厭蘿卜的味道。」他實話實說。


    「為什麽你討厭蘿卜的味道,我就不能吃?」他怎麽那麽專製、獨裁、鴨霸兼討人厭嘛!


    「因為,我的仙位比你高,而且,太上老君已經把你許配給我了,所以你當然要聽我的。」他大剌剌的說。


    兔仙女吐了吐舌說:「那我來世投胎,一定不要當女的。」


    「你不當女的,難道要我變成女人嫁給你嗎?」說的那是什麽鬼話,真是氣死他了。


    她搖搖頭道:「不要,你這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變成女的,一定很醜。」


    「所以,你一定要當女人,來世還要再嫁給我。」他肯定的告訴她。


    「我……該不會那麽倒黴吧!」兔仙女小聲的喃喃自語。


    「嫁給我很倒黴嗎?」他的聲音升高了八度。


    「當然,如果我很倒黴必須當個女人,我也要當那種讓你很討厭的那一種。我要當粗魯、不識字的女人,我要滿嘴髒話,當一個和你一點也不相配的女人……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再喜歡我,也不會管我吃蘿卜了。」耶!她真是天生聰明難自棄,會想出這麽棒的方法。


    「嫁給我真的令你感到這麽痛苦嗎?」他生氣了。


    「對呀!因為你老是不準我吃蘿卜!」說完,她又咬下一口蘿卜。


    狼帝星君受不了的大吼:「別再啃了!」


    就在兩人爭吵的時候,太上老君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麵前,他用申誠的口吻對兔仙女說道:「你因為貪玩又愛吃蘿卜,竟然誤了我練藥的大事,如今,我命你下凡去反省反省。」


    「我也願意和她一起下凡修練。」狼帝星君望著兔仙女可愛的兔牙,一臉無怨無悔的表白。


    「狼星帝君,你的塵緣未了,也下兒去吧!」


    空空


    風花雪月是空


    名利是空


    生命是空


    無所不空


    空空無所求


    空空本自在


    在熙來攘往的街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兒,正用右手倒立,左手裏拿了一根紅蘿卜,正在向路過的人吆喝道:「各位大爺行行好,小的已經餓了三天三夜,如果你覺得讓小的餓死很可憐的話,就請捐一些銀子給小的買東西吃。


    「如果你覺得小的不可憐,你沒有打算從你的荷包拿出銀子,就請不要圍觀,妨礙小的做生意,鴨蛋不生腳滾得愈遠愈好上說完,他拿起手中的紅蘿卜咬了一口,在嘴裏愈嚼愈有味。


    可這名小乞兒的說辭並沒有驅散人潮。


    因為,他已經倒立了半個時辰,加上大家都喜歡看他單手吃蘿卜的絕技,所以,雖然他的臉上沾著泥巴,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仍吸引了不少的人圍觀。


    司徒天運剛和人比完劍,凱旋而歸。路過這個街道時,他不禁好奇他們在看什麽,於是,他也走入人群之中。


    司徒天運不凡的氣質,和他腰上掛的那把銀光閃閃的長劍,讓人群自然而然的讓出一條路。


    司徒天運一看到這名小乞兒的臉孔,和他垂掛在腰上的鳳形王佩,他的臉色立刻為之大變,並且激動的衝向前一把抱住還在倒立的小乞兒。


    「你是我的女兒!」他沒想到今天居然會讓他找到已經失蹤十八年的女兒。


    「我呸!」小乞兒向司徒天運唾了一口口水,邊用還拿著蘿卜的左手,指著司徒天還喊道:「我可是個正天立地的男人,你別半路認親喔!」他仍然維持倒立的姿勢對他說道。


    「你的容貌和我死去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還有,你身上的王佩是你被人偷抱走時戴在你身上的飾物,在你的手、心處還有一個黑痣,這都是你是我女兒的證據呀!」司徒天運從小乞兒倒立的姿勢,一眼便看見了他手心的黑痣。


    小乞兒心想,他的手心是有一顆黑痣沒錯,不過,他是堂堂的男人,哪是女人?這個家夥一定是認錯人了。「你還是快快滾開,別妨礙我做生意。」


    「女兒,你不要認我當你的爹嗎?」司徒天運哀怨的叫道。


    「我是個男人,你要我告訴你多少次?」奇怪?這個半路認女兒的討厭鬼是不是耳聾了,還是耳朵被什麽東東塞住了?怎麽看不出來他是男的?


    「我已經找了你十八年,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爹,我都要帶你回家。」司徒天運斷然的說道。


    看來,他今天是別想再繼續做生意了。小乞兒一個翻身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問道:「認你當爹有什麽好處?」師父曾經告誡過他,沒有好處的事,千萬不要傻傻去做。


    「這……認我當爹,爹一定會給你最好的物質享受,你是司徒家的千金小姐,最起碼你不用在這裏餐風露宿啊!」司徒天運看得好心疼。


    「你的意思是,我每天隻要吃喝拉撒睡就行了,不用工作?」小乞兒粗鄙的問。


    「對!」


    「好!我們走。」小乞兒立刻改變態度,決定跟他走。


    司徒天運大喜的問:「你願意認我當爹了?」太棒了,他終於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兒了。


    「是呀!既然認你當爹有這麽多好處,那我不認白不認,畢竟,這種好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二小乞兒一本正經的回道。


    司徒天運邊走邊問道:「女兒,這些年來,你都叫什麽名字?」不知她流落在外,有沒有被改名?


    「我叫孫空空。」


    司徒天運這輩子和人比劍從來沒有產生過暈眩的感覺,但乍聽到他的女兒告訴他她的名字,他差點嚇得暈過去。


    「女兒……」他想告訴她,他要幫她把名字改回來。


    「我是男人,不是女的。在和你回家之前,我要先到另一個地方去辦些事。」孫空空再一次鄭重的向他說明他的性別。


    司徒天運長歎了一口氣,他在心中暗忖,要慢慢來,畢竟,他盼了多年的女兒好不容易才回到他的身邊。


    空空決定要跟司徒天運「回家」去,在這之前,他又先去見了另外一個人。


    他把今天在市場的遭遇全數告訴師父,並征詢師父的意見,「師父,你跟徒兒一起去享福好不好?」空空希望能接他的師父孫不戒和他一起去過好日子。


    「空空,師父不跟「你」去了,「你」自己去吧!記住!不管別人怎麽跟『你」說,『你」都要牢記一點,『你」是個男人,『你」胸前的裏胸不可以不纏,這可是關係到『你」當男人一生的幸福。記住了嗎?」孫不戒千叮嚀、萬囑咐。


    「徒兒記住了。」空空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蘿卜,又咬了一口。


    「還有,如果有人要扒「你」的衣服,「你」一定要抵死不從。」孫不戒再交代。


    「徒見知道。」


    「還有,如果有一天『你』看見某些男人身上長有『你』沒有的叫東西,那是因為那些男人發生了突變,和『你』無關。」孫不戒鄭重的訓誡道。


    「徒兒明了。」他可是個優秀的男人,當然與那些平凡的男人不同。


    「為師從小教「你」練武,就是要「你」當一個男人中的男人,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一定不可以辜負為師的期望。」孫不戒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我會、水道當一個男人的。」空空以堅定的口吻,指天立誓道。


    「你」能這樣想,就是師父最大的安慰。」


    空空雖然極力想壓下悲傷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去他媽的,師父,我們後會有期。」他十分流暢的用他慣用的語言說道。


    在一處畫著八卦的大廳中央,一個穿著長袍,白發幡幡的人,正在用龜甲卜卦。另一個虎目灼灼、肌肉債張、長發在風中舞動的男人,走入了卦陣之中。


    「卜卦的結果如何?」擅合狼問酷門的師爺齊鬆柏。


    齊鬆柏的手指往東方一指,「門主,東方有不祥之氣,而且,此道氣有愈來愈囂張的跡象。」


    檀合狼淡然的問道:「此話何解?」


    「東方有妖女,會影響到門主神功之進展,甚至可能讓門主的武功功敗垂成。」齊鬆柏直言道。


    他以輕蔑的口吻說道:「不可能,我對女人那種低等的生物沒有興趣。」


    「這是。卦的結果,並非屬下一人所言。」齊鬆柏心事重重的道。


    「欲練神功,必先無情。我現在的功力已經進展到七重天,等練到九重天就大功告成了,我不可能讓任何人來破壞我的計劃。」他信心滿滿的說。


    「門主,欲練神功,必先無情,隻是……這名姓司徒的女子恐怕會破了你的情關,讓你無法練成天地神功。」齊鬆柏憂、心衝衝的表示。


    「殺了她。」檀合狼斷然無情的說。


    齊鬆柏長歎一口氣道:「殺不得。」


    他嗤之以鼻的開口道:「多殺一個女人,對世上也沒有什麽壞處,扼什麽殺不得?」他才不信咧!


    「因為,這名女子和門主有三生之緣,如果殺了她,她仍會再轉世投胎,和門主發生情緣上的糾葛,到時,門主很有可能會愛上一名小女孩。」齊鬆柏更不願意見到這種狀況。


    「拜托!從小到大,我就不近女色,因為,我覺得女人那種生物太過卑下,我從來不去碰,你認為我會為「她」而動情嗎?」他連跟女人做那檔子事的欲望都沒有,更遑論談到愛了。


    「門主,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門主不小心讓她破了你的情關,那門主十年來的、心血不就毀了?」齊鬆柏擔、心的道。


    「那你有什麽好主意?說來聽聽。」


    「門主,屬下要你以酷門之名迎娶那名女子,然後,名正言順的將她囚禁起來,終生不要見到她,如果司徒天運願意答應的話,那我們就--」他欲言又上。


    「就怎麽樣?」檀合狼打斷他的話問道。


    「就答應和他此武。」齊鬆柏大膽的提出建議。


    「如果他不願意答應呢?」真接殺了那一家人不是比較快?


    「依屬下之見,司徒天運一定會答應的,因為,他是名劍客,劍客一生都在尋找能與他匹敵的因手,而門主就是他挑戰高峰的最好人選。」齊鬆柏客觀的分析。


    嗯!娶不娶女人倒無所謂,但是,關係到他的神功能否練成,就可是大大地有所謂了。


    「好,就依你所言,這件事交給你辦。」檀合狼下令道。


    「是!屬下道命。」


    「你最近有沒有吃蘿卜?」他怎麽好像聞到蘿卜的味道,今他覺得十分唔心。


    「沒有!幫主不喜歡吃的食物,屬下也不敢喜歡。」齊鬆柏立刻表白自己的忠誠。


    「很好。」他看了遠方的天空一會兒,繼續對齊鬆柏說道:一我近日要到江南去一趟,然後,就直接回到酷門閉關,將天地神功練成,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


    「我一定會將可能危害門主練天地神功的女人帶回來的。」齊鬆柏恭恭敬敬的答道。


    「有你辦事我放心。」話落,梅合狼吹了一聲口哨,他所飼養的小老鷹立刻停到他的手上,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花顏月色映江煙


    蝶戲蜂暄妝翠樓


    此兩句詩是江南人歌詠「花顏」山莊美景的詩句。這座占地廣闊的山莊,是依山傍水而建,將山水美色盡納其中,那九曲十八拐的拱橋讓山莊內各處互通!但此時,原本應該是平靜的莊內卻發生了不平靜的事。


    「爹,我不嫁。」司徒月痕向父親大聲的提出抗議。


    「這可由不得你,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現在還是要聽我的。」司徒天運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她說道。


    「哼!我說不嫁就是不嫁。」司徒月痕堅決的說。


    「我要你嫁,你敢不嫁?」對方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魔頭耶!其實,他也舍不得將女兒嫁過去,但是,酷門的頭頭答應和他決鬥了耶!他曾下了許多次的戰書,酷門連甩都不甩他,根本不接受他的挑戰;現在他們願意接受了,隻是開出條件要他把女兒嫁過去,為了可以和酷門的狼帝一決生死戰,就算要他嫁掉一個女兒也是值得的。


    司徒月痕堅定的點頭說道:「對!你要我嫁,但是我卻敢不嫁。」


    原本堅決的司徒天運,看到女兒堅定的麵容,不禁放緩語氣對她說:「好吧!如果你妹妹願意嫁過去,你就可以不用嫁。」


    雖然酷門的人也表明他們要的人是他的小女兒,但他實在舍不得,因為他的小女兒打小就被人偷偷地抱走,流落在江湖,如今,那些江湖上不好的習氣全都被她學到了,而且她還當自己是個男人,原本司徒天運是想要月痕「姐代妹嫁」,再將小女兒留在身邊多加管教,但既然月痕不肯,那也隻好將小女兒嫁過去了。


    他一直很擔心小女兒會沒人要,成為家裏的滯銷品,既然酷門的檀合狼不嫌棄,那就奉送給他好了,而且,他還可以一償和檀合狼比劍的心願。


    「這就行了!」達到目的的司徒月痕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空空深深地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


    當他跟師父請示要不要和他一起來司徒府享福時,師父推托不肯。


    現在,他終於知道原因了。


    住在這裏雖然吃穿都不用愁,司徒天運還幫他種了十畝的蘿卜園,讓他隨時都有新鮮的蘿卜可以啃,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會失去寶貴的自由,而且,他的爹還要將他變成女人。


    他媽的,天曉得當女人有什麽好處?


    不但走路不能大步走、說話不能太大聲、吃東西要慢慢吃,還要學女入的矜持!


    天知道他已經十八年沒有泠持過了,現在要他泠持,他怎麽會嘛!而且,他們居然還要他穿上妨礙他練功的裙子。


    更是他奶奶的,當女人果真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他還是決定當男人。


    當男人比當女人的好處多很多,他又不是腦袋空空,會自找麻煩去當女人,哼!隻要一有機會,他就要恢複男兒身。


    因為--他本來就是男人嘛!


    更過分的是,他的爹竟然還想替他改名字,還好,經過他的據理力爭,他終於維持住自己的名字,隻不過由孫空空改成了司徒空空。


    他愈來愈不想住在這裏了,因為,這裏有一個讓他覺得十分「礙眼」的女人


    就是他的大姐,她讓他對當女人的幻想完全破滅了。


    而男人跟女人此起來,當然是當男人比較好羅!所以,他這一生永遠都要當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想到這裏,空空又咬了手上的紅蘿卜一口,感受到那滋潤的芳香美味在他的口中散播。


    忽然,「砰!」的一聲響起,司徒空空的門被不請自來的司徒月痕撞開。


    「妹妹,十天後就由你幫我代嫁。」她才不願意這麽早嫁人呢!像這種好康的事就由她妹妹獨享好了。


    空空又咬了一口裏卜,慢條斯理的鬢她說道:「姐姐,我是你的弟弟,你叫錯了。」唉!他一再的糾正他的姐姐,但她真的很「蠢」,老是記不住,女人大概都是一樣的蠢吧?


    嗯!幸好他不是女人。


    「我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反正我就是要你替我嫁人。」司徒月痕跋扈的對空空叫囂。


    「去你的蛋,我不要,聽說那個酷門外號叫狼帝的人……長得像隻蠻牛,你自己去嫁。」他這麽瘦小,嫁給蠻牛會很危險的;更何況他又不是女人,嫁什麽嫁?


    「你敢不聽我的話?我要你幫我嫁是你的榮幸,知道嗎?」司徒月痕以威脅的口吻恐嚇空空。


    「我……我不要嫁。」他可是個大男人耶!男人怎麽可以嫁給男人?所以,雖然他的姐姐很「恰」,他還是要堅決的說不!


    「反正不管你要不要嫁,我都會說服爹把你嫁出去,爹原本就隻有我一個女兒,你這個江湖小騙子,我根本就不承認你是我的妹妹或是弟弟,到現在我也還搞不清楚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怎麽可能是我那個被人偷抱走的妹妹?瞧瞧你的氣質和我差得多遠呀?還有你的名字,什麽叫做司徒空空?爹要幫你改名叫司徒雁蘭這麽有氣質、有內涵的名字,你卻死也不肯,哼!像你這樣敗壞門風的女人,最好趕緊嫁出去算了,以免留在家裏丟人現眼。」司徒月痕口不擇言的責備空空。


    「姐,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空空低下頭順從的說,眼底卻閃現一抹狡黠的神采。


    「很好,你現在可以開始縫製嫁裳了。」司徒月痕一臉盛氣淩人的神情,將頭仰得高高地。


    「是!」空空裝出一臉哀怨的點點頭。


    司徒月痕滿意的離去。


    空空將手中的蘿卜啃得一點也不剩,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他看著窗外的一輪寒月,腦子飛快的算計著。


    突然,他的腦中靈光乍現,立刻跑出房間去找婢女澄澄。


    不過,在這之前,他先到蘿卜園拔了一根蘿卜,再以一個輕功從窗戶躍進了澄澄的房內。


    澄澄早就對空空這種舉動兒怪不怪,所以,也沒露出什麽特別驚訝的神情,繼續坐在椅子上刺繡。


    「澄澄,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空空邊咬蘿卜邊對澄澄說道。


    「小姐,你有什麽事,奴婢一定會幫你做,而且收費低廉。」澄澄趕快標明幫人做事的價碼。


    「澄澄,我把我的積蓄全都給你,你代替我嫁人,好不好?」他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那個叫司徒天運的爹對他真的不錯,他實在不忍、心就這樣離開。


    「這……」澄澄精明的在心中打算盤,計算著該如何開價。


    「澄澄,我平常對你很好,你……可要知恩圖報喔!」空空半是威脅、半是恐嚇的擺出主人的架式。


    「小姐,我是知道感恩的,但是,聽說那個酷門的狼帝會殺人於無形,我還想留著小命繼續存錢,存一筆像一座金山的財富是我一生的誌向,所以,小姐,你還是自己嫁吧!」這種事她一定會斤斤計較的。


    「去他的王八烏龜蛋,我才不要,我不要嫁人,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還想到江湖上去,過那種像我從前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快受不了住在這裏的日子了。」對!不自由,毋寧死。


    「小姐,你現在的身分是小姐,和從前已經大不相同了。」澄澄涼涼的提醒空空.


    空空生氣了,他用不耐煩的口吻說:「他奶奶的,不要叫我小姐,我是個男人。」


    平常他之所以隨他們叫,是因為他心想,他們可能是因為自己不能當男人,心裏自卑,所以才會叫他小姐,但現在他已經受不了了,他不容許他們再汙蠛他的男兒自尊。


    「小姐,你不是男的,你是道地的女人。」她幫空空沐浴過很多次,當然知道空空的真實性別。


    「我是男人。」空空堅信這十八年來的「真相」,根本不理澄澄的老實說。


    「你是女人,如果你是男人,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女人了。」澄澄斬釘截鐵的告訴空空。


    空空氣呼呼的咬了一口蘿卜道:「不管你怎麽說,我還是相信我是個真男人,我不可能和你一樣倒黴,是個女人。」他怎麽可能和她一樣倒黴呢?整天就隻能坐著刺繡,不然就是擦桌子抹椅子的,當女人一點好處都沒有,去他個鳥蛋,他明明是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男人,幹嘛去嫁人?


    澄澄看著她搖了搖頭,她很想告訴空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但是,即使說了一百遍,她可能還是不肯相信,所以,這項艱巨的任務就交給別人去做好了。一好吧!這種事等你洞房花燭夜那一天,應該就會明白了。」


    「我不要嫁!我是男人,男人隻能娶老婆,不能嫁老婆,而且,女人是要遵守三從四德的,男人卻不用,所以我一定要做男人。」空空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澄澄則擺出一副快要中暑的模樣,拍著額頭道:「你沒救了,還是趕快嫁人算了。」


    空空又咬了手中的蘿卜一大口,恨恨的罵道:「操那個男人家的祖宗十八代,我才不要嫁人,我是男人。」


    澄澄以非常識大體的口吻說:「遲早有一天你會認清自己的身分,哦!聽說新婚之夜,女人做那種事會有點痛,但忍一下就過去了。」


    「那換你嫁。」空空嚇得更不敢嫁人了。


    「我不要!」澄澄連忙搖頭拒絕。


    「你!」空空忍不住氣得直跺腳。


    「小姐,我真的很同情你,不過現在夜已深,我要睡覺了。你也不要太難過,這樣對身體不好!」澄澄脫下外衣上床,蓋上溫暖的被褥安眠。


    空空隻好哭喪著臉,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空空回到房裏,愈想愈覺得不妥。


    他的未來絕對不能跟一頭蠻牛度過,他是個鐵錚錚的男人,不管別人當不當他是個男人,反正他就是要當男人。所以,他絕對不會嫁給一個男人,如果他的下半輩子要和另一個男人一起度過,那就大悲慘了。


    所以,他必須辜負他爹的一番好意。


    想到這,空空拿出了紙和筆開始作畫。


    畫完之後,他滿意的點點頭,將偉大的畫作留在桌上。


    這樣,他爹應該就會懂他的意思了。


    空空拿出一些他爹給他的銀兩,趁月黑風高的夜晚到蘿卜園裏挖蘿卜,由於山莊內的守衛都隻顧著財庫、寶庫,沒有人顧蘿卜園,所以,空空順利的挖了一大袋的蘿卜。


    他背起幾件包袱,由於他的輕功很好,所以順利的離開了「花顏」山莊。


    「這是什麽意思?你幫我看看?」司徒天運滿頭霧水的問。


    「稟莊主,這是--」下人在一旁拿著三張畫作,開始看圖說故事。


    一張紙上麵畫著


    兩根紅燭,一個垂頭喪氣的男人邊咬蘿卜,邊搖頭。


    接下去的畫麵是--


    一間小屋,屋頂上有個男人帶了一包蘿卜,旁邊有一隻螃蟹正咬住他的腳,但他仍背著包袱,使出輕功飛開。


    下一個畫麵是


    男人笑得很開心,還邊吃烤得熟透的螃蟹配蘿卜。


    「這是什麽意思?」司徒天運安全不解的說。


    「稟莊主,請恕屬下愚鈍,屬下想遍了二十四史和四書五經,上頭好像都沒有記載這麽深奧的含義,我實在看不出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好吧!你先下去。」


    司徒天運繼續看著空空留給他的離家出走的「畫」,百思不得其解。


    「老爺,你有什麽煩惱,澄澄可以幫你指點迷津。」


    「好!你過來幫我看看,這是什麽意思?」


    澄澄接過空空留下來的畫作,三兩下就解開了謎團。「稟莊主,小姐的意思是,她是個男人,不會嫁給男人;就算她會被螃蟹咬,她還是不嫁;而且她離開山莊後變得很開心,現在可能正在吃蘿卜配螃蟹。」


    「就這樣?」他怎麽一點都看不懂?


    澄澄點了一下頭說:「對!就這樣。」


    空空的鬼畫符大概也隻有她一人看得懂,她真的可以算是空空的知音了。


    「她明明就是女人!怎麽到現在還當自己是個男人?」司徒天運無奈的問.


    「稟莊主,小姐自從了解當女人的種種害處,和當男人的各項好處後,她的內心便非常排斥當女人,她一定不肯承認自己是女人的。」澄澄對空空的想法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有沒有什麽好法子?」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將小姐找回來,至於要如何讓小姐認清她其實是個女人,那一定要找一個比小姐更強的男人來對付他。」澄澄指出重點。


    司徒天運聽到她這樣講,隻得長歎一曰氣,皺著眉頭道:「唉!女兒在家要從父,她怎麽能說跑就跑呢?」


    澄澄則是舉頭看著窗外在枝頭上嗚叫的小鳥,內心升起了羨慕之情。


    想必空空現在一定很快樂、很逍遙。


    三日後--


    他已經餓了三天!


    空空已經有三天沒有吃到好吃的蘿卜了。


    因為外麵有很多人要找他,他那個司徒爹還貼出尋人啟事,不過,幸好畫的是女裝的模樣,而不是他穿男裝的樣子,雖然如此,空空仍然小心翼翼的行事,因為,他怕被逮回去後,就要和男人成親了。


    早知道吃了甜頭會嚐到苦頭,認爹的壞處會多於好處,他就不認司徒天運當爹了。


    不過,還好有土地爺爺的保佑,讓他及早離開司徒家,不然,真他媽的……他不就必須嫁個男人了嘛?


    這種事如果被師父知道,師父一定會氣得吐血。


    不要再想了,再繼續想下去,頭都會痛痛了。空空坐在地上稍做休息,忽然,他聽到馬匹的雜杳聲。


    路邊的小販們均忙著收拾,準備離開。


    空空突然發現在馬路的中央!有一根大大的紅蘿卜躺在那裏。


    他的眼睛仿佛閃爍著晶瑩的淚水,望著那根紅蘿卜,他不顧一切的向前衝,想要撿那根紅蘿卜。


    空空撿到那根紅蘿卜,就著自己的衣角擦了擦,然後張開嘴巴,想一口咬下去,突然,他聽到身後傳來馬蹄聲,他抬起頭往身後一看,看見一匹迎麵朝他騎來的黑色大駿馬。


    在駿馬上,坐了一個像雄獅般的男人,空空不禁看得有片刻的失神,一時忘記閃躲。


    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雙足以環腰的大手突地攬起他,將空空抱上馬。


    空空終於回過神,他想掙脫,無奈那人的手臂像鐵一般,讓他無法得到自由。


    這個宛如雄獅般的男人,一把將空空手裏的蘿卜搶了過去。


    「喂,你別搶我的蘿卜吃。」空空已三天沒吃蘿卜,嘴饞得不得了。


    「我拿你的蘿卜並不是要吃,而是要喂豬。」他隨手一扔,扔到路旁一隻待宰的豬的旁邊。


    「我的蘿卜--」空空眼睜睜的看著那頭豬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因心疼而一陣一陣的抽動。


    空空立刻將怒氣衝衝的目光,轉移到騎在駿馬上的男人道:「喂!放開我,你這個王八羔子,你要賠我蘿卜。」


    該死的!這個奧男人好像和他自小就出現在夢中的男人長得一模樣,而且兩人還有共邇的一點--都喜歡搶他的蘿卜,不準他吃蘿卜。


    在黑色駿馬旁的隨從們.聽到空空用這種語氣和他們的門主說話,都忍不佐倒抽了一口氣。


    「我討厭蘿卜!而且,那根蘿卜也不是你的。」擅合狼臉上的青筋微微地抽動,一雙虎目睥睨的注視著空空。


    「那是我的東西。」不知怎地,空空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熟悉,可是,也有點討人厭耶!


    「掉在路上的東西怎麽能算是你的?」這個小東西,怎麽長得那麽像時常出現在他夢中,喜歡啃蘿卜的小兔子呢?他有點不懂。


    「我撿到就算是我的。」空空好久沒吃蘿卜了,隻覺得渾身無力,又遇上這個惡棍,真衰!


    「我搶到也算是我的。」在他的心目中,蘿卜那種東西根本不是人吃的。


    「你這個臭雞蛋,快點放開我。」像他這樣搶他蘿卜的壞人,應該被抓去關才對,隻是,怎麽都沒有人出來主持正義?


    檀合狼的一雙俊眉微微地揚起,狂傲的問:「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空空張開嘴,往他的手臂咬去。


    檀合狼仍然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倒是空空急忙鬆開嘴,感覺自己好像咬在鐵皮上似的,牙齒都快掉下來了。


    「哇!你的肉好硬喔!你這個烏龜養的兔息子。」空空順口發揮「毒舌」功。


    檀合狼用手一把蒙住空空的嘴巴,拿起垂在馬鞍旁的水袋猛往他的嘴裏倒去,倒得空空一身的衣服都濕了。


    「他奶奶的,你竟敢這樣對我……」空空模模鼻子,氣憤的說。


    海合狼以一副天生的王者霸氣對空空說道:「我想怎樣對你,就怎樣對你。」


    「我也是男人喔!你別以為比我壯一點,就可以為所欲為!」他的身子大概有空空的兩倍大,空空在心中暗忖,真是的,他沒事長這麽多肉、練得這麽結實做什麽?


    「你再說一句髒話,我就擦爛你的嘴。」他討厭別人說髒話。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空空識相的閉上嘴巴不再和他說話,但是,兩個圓滾滾、黑白分明的眼睛仍盯著檀合狼不放。


    「你是第一個敢咬我的男人,你要付出代價。」檀合狼看著空空這副瘦不拉幾的模樣,他隻要一甩手,就可以將空空甩落在地,當場斃命。不過,他並不想這麽做,這樣做太便宜空空了。


    「你想怎樣?」空空覺得自己最近的運氣很衰,走到哪裏黴運就會跟上他,改天他一定要到廟裏去拜拜。


    檀合狼用低沉的音調緩緩地說道:「如果沒有我救你,你早就死了,所以--」


    「所以」空空歪著嘴,學他的語調說。


    「你的命是我的!」檀合狼一雙如獅般的巨臂,將空空牢牢地鎖在身前。


    「去你的臭鴨蛋!我的命是我父母給我的,關你什麽事?我才要說你的命是我的咧!


    「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可以隨便說別人的命是你的嗎?如果全天下的人都像你這樣,那每個人幹脆都去跳河算了。」雖然身子無法動彈,但是,空空的小臉全皺在一起,還兼吐舌、扮鬼臉。


    「我是不反對把你丟到河裏,或是讓你自己去跳河。」他提出不聽他的話的悲慘下場。


    「什麽?!」空空張大嘴,嚇得目瞪回呆。


    檀閣狼看見空空這個表情,唇旁不禁微微地浮起一絲笑意。


    他的護法顏甲看到這個情景,忍不住騎著馬靠到他的身側對他說道:「門主,此人很有可能是敵人派來的刺客。」他必須保護門主的安全。


    「他絕對不會是剌客。我的對手不可能派出這麽遜的刺客來,他比螞蟻還容易被被我捏死。」他大言不慚的說。


    「我的功夫很強,不信,你放開我看看。」空空抬起小臉,對他心戰喊話。


    「不放!」他斷然拒絕。


    「為什麽?」


    「不想。」他從來不聽他人使喚。


    「你這個狗娘養的。」空空忍不住又罵粗話了。


    「你再罵一句髒話,就會沒有鼻子,而我會讓你完全感覺不到失去鼻子的痛楚。」


    檀合狼暗示要將空空的鼻子割下,這個恐嚇果然讓空空乖乖地噤聲。


    「我決定要讓你當我的奴才,下個月我要閉關一年,你就跟在我的身旁伺候我吧!」他大剌剌的命令。


    「他奶奶的!為什麽不是你伺候我,而是我伺候你?」空空一點也不服氣。


    「因為你是我的奴隸。」他言簡意賅的告訴空空。


    「見鬼的,你才是我的奴隸。」


    在一旁聽到他倆的對話,擅合狼身旁的護法顏甲趨馬來到他的身旁說道:「門主,屬下們都願意伺候你,不需要這個來曆不明的小鬼胡搞瞎搞。」


    「閉嘴!」檀合狼對一旁的屬下喝叱道,接著繼續對空空說道:「你可別和尚坐轎子--不識抬舉,不然……」


    「不然怎樣?」空空不怕死的挑釁道。


    「不然,我還會使出其它的招式來對付你。」他跟這個小鬼是杠上了。


    「你他媽的,以為我會怕你嗎?我當你是脫褲子放屁,好臭、好臭。」空空忘了他剛才的警告,出口成「髒」。


    「你這張嘴可真髒。」擅合狼嫌棄的看著空空。


    「我不嫌你髒,你倒先嫌我髒了。」空空不客氣的向他回嘴。


    檀合狼一個大掌揚起,正當空空以篇他的手掌會打在自己的臉龐時,倏地,他竟低下頭,用嘴巴堵上空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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