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酒的都是溫家人的穿著,傅新桐還以為……將目光轉移到了顧歙身上,隻見顧歙放下了茶杯,將棋盤右側的棋蓋兒打開,捏起一顆,抬頭對上了傅新桐,比了比棋子,意思相當明顯。


    溫覃見他們要下棋,頓時感到無趣,放下茶杯,說了一句:「喝茶不適合我,提起皇家禦釀,我也好久沒喝了,趁這機會去喝兩杯,走了。」


    傅新桐擺下手裏的棋之後,回頭看來一眼溫覃離去的門,守在外麵顧歙的隨從早就替他們把門再次關上,偌大的雅間內,居然就剩下了傅新桐和顧歙兩人,這安靜的氣氛,讓傅新桐多少覺得有點緊張了。


    顧歙下了一子,抬頭看她,見她不動,隻得出聲:「該你了。」


    傅新桐收斂心神,不敢再多想,落下一子,顧歙靜若處子,整個人仿佛一尊玉雕般,傅新桐下棋的空檔,偶爾瞥他一眼,每一眼都會驚歎鬼斧神工這個詞,為什麽會有男人生的這般好看呢?這樣的男人將來得什麽樣的女子堪配呢?這個問題讓傅新桐忽然想起了上一世,她怎麽忘了,顧歙上一世一直到死好像都沒有婚配吧。


    「跟我下棋這般沒趣嗎?」顧歙忽然開口。


    傅新桐一愣:「嗯?怎,怎麽會。」


    顧歙捏著棋子,一手支在棋盤上,棋子在修長的手指尖轉了兩下,那樣子明顯是不相信傅新桐的話,傅新桐無奈一歎:「我……想事情呢。」


    顧歙目光灼灼,辨別了一番傅新桐的表情之後,才繼續落子下棋:「想什麽呢。說來聽聽。」


    傅新桐眼光一動,挑眉道:「自然是在想生意的事情了。這些你也要聽嗎?」


    要是普通人,這句話之後,應該就不會追問了,可傅新桐忘了,她麵對的是顧歙,隻見他正兒八經的點了點頭:「嗯,你說我聽著。」


    傅新桐:……


    心底裏翻了個白眼,麵上勉強一笑:「顧公子想聽,我可不願說了。」


    顧歙好看的唇角勾出淺笑,看的傅新桐心上一緊:「你笑什麽?」


    「我笑你怎麽不喊我兄長了,從前見了我可是一口一個兄長的,當初那個小丫頭如今變成了小老板,開始目中無人了。」


    顧歙的話讓傅新桐愣住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那麽一個冰山似的顧歙,居然也有跟她說玩笑話的一天,橫了他一眼,並沒有接他的話,因為她總覺得,如果接了他的玩笑話,似乎關係就變得有些親昵,不管是為了什麽,她可不敢越了那條線。


    傅新桐的沉默讓顧歙再次抬眼看她:「哎,想不想把生意做得更大點?」


    這個話題似乎安全,傅新桐疑惑與他對視,等著顧歙接下來的話,可他卻又不說了,傅新桐等了好一會兒,他都隻是斂目飲茶,故意吊人胃口的樣子,傅新桐等的急了,隻好開口:


    「你想說什麽就說呀。」


    顧歙放下茶杯,見傅新桐臉上生出了怒容,白皙的臉頰上兩抹飛霞,很是可愛,收回目光回道:「既然你這條杜若巷成了氣候,那又何必借著春熙巷和如意巷的人來做生意呢?」


    傅新桐聽不出他話裏到底是什麽意思,沉吟問:「你……什麽意思?三條巷子在一起,人們要到這一帶來玩兒,自然就來了啊。」


    顧歙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不再賣關子,直接說了一句讓傅新桐目瞪口呆的話:「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想過讓三條街全變成你的?」


    傅新桐有好一會兒腦子裏都是放空的——讓三條街都變成她的?


    這種話估計也就顧歙這種人說出口才不會引人發笑,但就算不笑,可傅新桐也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因為,她根本不可能做到,一條杜若街已經讓她傾囊而出了,並且還是在拿有房契,地契的情況下,可春熙巷和如意巷就不同了,那兩條巷子規模比杜若巷要大很多,裏麵的店鋪也開了很多年,要想撬動那裏,除非是有滔天的權勢或者取之不盡的金銀,否則要做到難於登天。


    顧歙見傅新桐傻眼了,似乎很滿意,用棋子敲了兩下棋盤,用他那特有的低柔聲音,對傅新桐誘惑道:


    「你若想的話,我買下來送給你啊。」


    傅新桐:……


    顧歙說完那句話之後,兩人對視良久,雅間內悄無聲息,顧歙也不著急,看著傅新桐犯傻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無聊,還覺得很有趣,一邊喝茶一邊欣賞,等著傅新桐自己回過神來。


    複習題弄表麵上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可心裏卻翻了天,因為顧歙的一句話,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明知道顧歙的意思和她想的意思肯定不一樣,但她就是忍不住往那處去想,從前隻聽說過美色誤人,傅新桐還不相信,可是現在,卻不由得她不相信了,顧歙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了,一句話似是而非的話,就能將一個女人的心撩出漣漪,隻要他願意的話。


    幹咳了兩聲,為自己的失態找回一點麵子,傅新桐摸著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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