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別墅,這是一處位於遠荒的郊區,一種軍事重地,層層士兵圍著整個別墅,不讓任何人逃走。


    別墅裏,許多人靠在一起,神色悸慟的望著一名少年,在他跟前堆著十餘枚停止跳動的炸彈,他愣在那裏。


    一群人的心都在掛少年身上,在他手中,還握著一枚三線一色的炸彈,遲遲下不了手。


    所有人都在催促,眼看成功在即,對方卻停手了,讓他們十分焦灼。


    “他動了。”


    有人哆嗦著嘴唇後退,不明白這個少年想幹嘛,握著一枚炸彈踱步,看著就讓人發暈。


    然而,在許多張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名少名明明隻踏出幾步而以,卻已經走出了別墅。


    “我沒看錯吧?”人們擦了擦眼,有種老眼暈花的感覺,他們可以確定,那少年隻走了三步而以,去如同鬼魅一般踏出十幾米遠,有些不敢相信眼睛。


    “小天……”


    “天哥……”


    “……”


    林小天小圈子的幾人都紅了眼,他們知道林小天想幹嘛,最後一枚炸彈任誰都看出,幾乎是無解的,林小天是要將危險帶走,還眾人一個平安。


    “蔡叔叔,快攔住他。”夏若忻秀眸紅彤彤,哭聲悲涼,讓許多人心裏都很不好受。


    “來不急……”蔡國天虎眼也有霧氣彌漫,他的話還沒落下,隻聽遠處傳一道巨大的爆炸聲。


    整個別墅仿佛都搖了搖,眾人一陣頭暈目旋,那道聲音仿佛在他們心中炸響,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哆嗦了下身體。


    “不……”


    夏若忻撲倒在地,被夏誌彬幾人拉人,努力的想要掙脫出去,在她玉膝上,有塊皮都擦破了,神色絕望。


    瑩光湛湛,一枚血色鑽戒繚繞道則神輝,在陽光下不可見,順著夏若忻的玉指流轉七肢八骸,溫養她的嬌軀,讓膝蓋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小天……嗚。”


    感到指間傳來的暖意,夏若忻抱頭痛哭,蔡國天與夏誌彬則在穩定局麵,方怡幾女也呆呆看著爆炸聲傳來的那個方向。


    “唉~”


    何婷韻莫明一歎,感覺空落落的,不明白這種感覺因何而生,為那個少年而傷嗎?


    “英雄落幕了嗎?為何我想哭?”


    場中有些女孩忍不住,被夏若忻的哭泣聲牽動心神,眼中掛上淚珠。


    “所有人都不準離開。”


    蔡國天大吼一聲,仿佛在發泄,聲音很大,震得許多人雙耳嗡鳴。


    “蔡司令,你是讓我們來吃酒宴,還是審迅犯人的?”


    場中,一名帶著眼睛的男子陰陽怪氣的開口,他長得十分斯文,從外表上看不出一絲惡意,但此話一出,讓許多女孩都投去厭惡的眼神。


    “發生今天的事,是我蔡某人失職,沒有做好保安工作,在此我向大家道歉。”蔡國天字語鏗鏘,鎮重的向眾人行了個禮,旋即,他雷厲聲色,將目在掃向眾人道:“但是,剛剛那位少年為了大義,將我們的危險扛在自己頭上,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馬後炮,現在人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麽用?”這名眼鏡男子冷笑,他眸中閃過一絲不甘。


    烈豹不動聲色的來到蔡國天身邊,用著細不可聞的聲音嘀咕著林小天之前告訴他的事。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眼鏡男子的話剛一落下,夏若忻抬起俏頭,嬌口怒罵,林小天生死未卜就讓她傷心欲絕,此人的話無疑是在她傷口上灑鹽。


    “這位小妹妹,你激動什麽,我隻是想幫那位英雄少年討個公道而以。”眼鏡男子聽到夏若忻的話,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狠辣,被對方點到傷心處。


    “他的公道不用你來討。”


    夏若忻不想與此人糾纏,她很想去看看林小天,哪怕心裏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也要去看一眼,林小天對她太重要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行,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誰都有嫌疑。”


    眼鏡男子聽夏若忻想去看林小天,第一個跳出來反駁,他的完美計劃就是敗在那個少年身上,對其恨之切骨。


    “我同意小妹妹的提議。”


    “英雄不能早死,哪怕還有一線生機,我們也要先救人。”


    “真不是東西,人家都救了你的命,還不思回報,我看你是想故意拖延救英雄的時間。”


    “……”


    他的話引來一群人怒懟相視,都站在夏若忻身邊指責這名眼鏡男子,就是一些鍘腹自用的人也站在了正義的大旗下,就算是裝出的,也不能落了麵子。


    “好吧,既然大家都決意先救人,放行。”


    蔡國天仔細斟酌了下,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那名眼鏡男子,大手一揮,讓一群堵住門口的士兵放行。


    其實他比誰都著急林小天的安危,但在這種場合下,卻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職責。


    大門被打開,夏若忻很沒形象的跑出別墅,向爆炸點跑去,烈豹一眾緊隨其後。


    遠遠的,眾人看到一個凹坑,裏麵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讓人心神大動。


    “小天……”


    夏若忻衝在最前麵,她眼睛通紅,瘋一般撲上去,又怕自己動作太大,弄疼林小天。


    此時林小天眸子緊閉,渾身都在淌血,一股驚人的清香在彌漫,他的針線帽不知落在哪裏,散落一頭淩亂的銀發,讓人看著心頭沉重。


    夏若忻小臉一僵,眼中充滿了不忍與心痛,她看了眼向這裏行來的一群人,忙掏出一瓶空氣清晰劑噴在空中,怕被人發現林小天的秘密。


    繼她之後,烈豹幾人也來到凹坑前,幾女都露出悲傷,盯著那張平時總以微笑示人臉,如今失去血色,有種淒涼感。


    “你們先不要動,我學過一點醫術,可以先幫英雄看看。”


    一群人都圍了上來,其中,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上前,走路有些不利索。


    “他是一名驗屍官,幾年前拜了一個神醫為師,從此轉行研究醫學,如今已經小算小有名氣了。”


    “唔……好像聽過他的名號,聽說驗屍方麵有些有些門道,被稱為活死人,他怎麽也學醫了。”


    “還不是受到他那位師傅影響,好像還隻是對方的一個記名弟子呢。”


    “有這事?那他師傅是誰?”


    人們在紛紛議論,有些人認識這名老者,道出一些小道秘密,順著他的話題,許多人都對此人那個師傅感興趣起來。


    “這個還真不知道,據一些消息透露,他好像是被一種古症吸引,在風林縣認識的那個神秘師傅。”


    聽著一群人東言西言的評判這名老者,夏若忻為其讓出位置,靜靜的等在一邊,無論好壞,她要第一時間得到結果。


    老者仔細查探林小天,眉頭動了又緊,幾年前他拜了一個中醫神醫,從此就狂熱上了中醫,檢查一些大小病還是不在話下。


    可此時卻拿捏不準了,眼下這個少年的脈象極為奇怪,時高地低,弱時萍臨一線,強時血氣滾滾,仿佛在自我修複一般,十分詭異。


    “老先生,他……怎麽樣了?”夏若忻見老者神色變幻不定,小心翼翼的開口。


    “奇怪……真是奇怪。”老者喃喃自語,好像沒聽到夏若忻的問話,在自顧著品味。


    “活死人,小英雄到底怎麽樣了,你倒是給個準確話啊,我們可都等著救人呢。”


    一群人按捺不住,要不是摸準林小天的傷勢,早就往醫院送了。


    “他沒死。”


    老者無奈的應了眾人一句,這是能得出的最高結論了,他除了能以肉眼看到這名少年那滿身的傷後,內傷根本查不出一絲。


    “那還等什麽,趕緊送醫院。”


    人群不再遲疑,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了,隻要人沒死,他們有信心能救活這個為他們扛下危險的少年,至於錢方麵,則連想都沒去想。


    “小姑娘,我能不能跟在你們身邊,也好隨時探查他的病情。”老者一臉肯求的望著夏若忻。


    “這個活死人,我看他是八成想研究小英雄的病,自從他改行之後,就變成一個醫癡,一旦遇到遇到難題,會拋根問底,直到得出結論,聽說有幾家的院長都被他搞得很頭疼。”


    得到林小天還活著的喜迅,一群人總算放下心來,最少良心上也過得去了,有人笑著打趣。


    一群人動起手來,在蔡國天家裏弄來一幅擔架,將林小天抬往醫院,至此,這場風波才徹底結束。


    一間高級病房,林小天忽然胃裏一陣翻騰,夏若忻忙端來準備好的水盆接在他嘴前。


    “哇……”


    看著一盆清水瞬間染成血紅,夏若忻頓時慌了神,忙把眾人叫醒,喚來醫生。


    “怎麽會這樣,明明輸的是他的血型,怎麽會不匹配呢?”


    這是一名醫院的一名專家,他眉著緊鎖,由於病人是蔡國天送來的,他格外慎重,親自為林小天檢查病情,連護士都沒用,就是怕萬一弄錯藥,為醫院招來禍端。


    “讓我來看看。”


    被稱為活死人的老者臉上掛著冷笑,他早就知道林小天的病情詭異,此時見這種大醫院的專家也抓耳,不由有些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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