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瞥了一眼另一封信,然後果斷的搖頭:


    「我才不要看呢,爹信上麵跟我說的話,無非就是聽娘的話,照顧好娘,最多四五句吧,剩下的還不是你們夫妻倆的話,我沒回看的多尷尬呀。」


    傅新桐真的很羨慕蕭氏和傅慶昭的感情,兩人心在一起,無論身在何方,最記掛的永遠是對方,傅慶昭每個月至少寄四封信回來,雖說有安撫蕭氏之意,可是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堅持做到這一點,從本質上來講,也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蕭氏在家裏的心情才會沒什麽波瀾,思念也能稍稍減弱一些,在丈夫這個身份上,傅新桐真心覺得沒有人再比傅慶昭更加合格了。


    果然,蕭氏被傅新桐說中了心思,臉都紅了,啐了傅新桐一口:


    「你這孩子,嘴巴越來越刁,你不看拉到,等你爹回來,看我怎麽告你的狀,讓你爹教訓你。」


    傅新桐滿不在乎的聳肩:「無所謂,娘你可以今天回信的時候就跟我爹告狀,讓他下回單獨寫封信給我,教訓教訓我,我還求之不得呢。」


    「你!」蕭氏被傅新桐說的都快詞窮了,白了她一眼,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傅新桐奇怪的看著她,隻聽蕭氏又道:「我在想啊,你這麽個性子,將來得找個什麽樣兒的相公才能製得住你,看來還要找個厲害點的,若是老實一些的,隻怕要被你牽著鼻子走了,野的像個男孩子。」


    傅新桐耳根子發熱,聽見蕭氏說‘相公’兩個字,腦中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畫麵,顧歙那似笑非笑的唇瓣,月光下仿若發出光暈的俊逸模樣,一時間竟失了神,還是蕭氏推了她兩下,傅新桐才反應過來。


    「我就這麽一說,你想什麽呢。」蕭氏問。


    傅新桐緊張的埋頭喝粥,口齒不清的說:「我沒想什麽,吃的好好地,說我幹什麽呀。」


    蕭氏這才知道,原來自家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是害羞了,不禁覺得好笑:「我說說怎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十四了,等到明年你爹從肅州回來,也不知給你說一門什麽親,音姐兒現在倒是有了人家,珊姐兒和敏姐兒聽說你三嬸已經在開始物色了,就是你一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說這門第高了吧,怕你受委屈,門第低了吧,怕人家不敢要你,可愁死人了。」


    傅新桐聽蕭氏越說越不靠譜,抓起一隻花卷,站起來說道:


    「唉,我吃飽了,娘您慢慢愁,慢慢吃吧。」


    說完,一邊咬花卷,傅新桐就離開了飯廳,逃了出去。獨留蕭氏在身後喊:「哎,還沒吃完呢,怎麽邊走邊吃,哪像個姑娘家呀。」


    傅新桐現在隻想跑回房裏,若再繼續留在蕭氏那裏說這個話題,她一定會露出很大的破綻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魔怔了,隻要一提起這些事兒,腦海裏第一個想起的絕對就是顧歙那張臉,那個人,怎麽趕都趕不出去,顧歙用和他性格一樣強勢的顏值,入駐了傅新桐的心裏,傅新桐沒有真正的嚐過情愛的滋味,但是這一次,她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對顧歙的不一樣,她應該是喜歡上顧歙了,並且有點無法自拔的趨勢。


    但是,顧歙呢?


    傅新桐坐在窗台前,看著窗外的景色,手裏拿著那隻翡翠手釧,將之戴到了皓腕之上,看著手腕的肌膚,被那碧綠的翡翠映襯的更加白皙,心情十分複雜。


    傅音渺來找她,看見傅新桐神情蔫蔫的,伸手過來探她的額頭,問道:


    「這是怎麽了?沒生病吧?」


    傅新桐搖頭:「沒有,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你不在房裏繡枕頭,跑來我這兒做什麽?」


    傅音渺橫了她一眼:「繡什麽枕頭,現在才幾時,還有那麽長時間,未免太心急了。」


    「跟我這兒裝呢。昨兒我還聽柔兒說,你在外麵逛了一天的繡線,挑的可認真了。」傅新桐一下子就戳穿了傅音渺,讓傅音渺紅了臉,坐在了傅新桐身邊,一陣猶豫之後,才從袖子裏掏出好幾張認真描摹的花樣子,連色彩都畫的一絲不苟的,送到傅新桐麵前說道:「你眼光好,幫我看看這些花樣子,從枕頭到鞋子,每一樣花樣好像都有講究,我隻畫了幾張出來,先選選看,選個最好看的,我再動手繡。」


    傅新桐遞給她一抹‘我就知道’的神情,傅音渺難為情的掩唇笑了笑:「好了,別看我了,你也會有這麽一天的,到時候,我就有了經驗,你要對我好一點,沒準兒我還能替你繡點嫁衣什麽的呢。」


    這話傅音渺說的不假,她的繡工相當不錯,就連府裏的繡娘和街上的成衣師傅都比不上。


    傅新桐沒好氣的說:「我才不稀罕呢。我這什麽還都沒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讓你兌現諾言。算了算了,看在咱們姐妹一場,我便替你挑一挑吧。」


    傅音渺被傅新桐給說笑了起來,姐妹倆便湊在一起看圖,不時交流兩句,傅音渺把要改的地方全都記下來,然後直接就到傅新桐的小書房裏去改了,傅新桐站在她身後,看她描花樣,傅新桐不時指出需要改的地方,手腕上的翡翠手釧十分亮眼,傅音渺咦了一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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